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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應(yīng)做之事?!?/br> 陸乘舟結(jié)巴了一下:“那你,你還會回來嗎?” 謝非言沉默片刻:“陸城主……從此以后,若有人問起廣陵城與謝非言的關(guān)系,你一定要說你什么都不知道?!?/br> “什么?” “切記,切記?!?/br> 謝非言大步離開,將陸乘舟的呼喊與挽留拋之身后,再不回頭。 …… 天很快黑了。 當(dāng)月上中天之時,謝非言再一次站在了那荒原中,站在那一團(tuán)如同巨石般的陰影前。 他凝視這陰影頂上的雪色劍意,伸出手,握住了它。 這鋒銳無匹又冰寒刺骨的劍意,在他手中卻乖順而溫柔,微涼卻又微暖,如同那人觸碰他的手。 謝非言扯了扯嘴角,卻露不出笑來,于是也干脆不再去想這些,伸手將它拔出一截。 巨石般的陰影逐漸凝出淤泥般的實體,緩慢流動起來。 謝非言注視這淤泥一眼,自嘲一笑:“原來那呼延極是……呵,也對,也對……我早該想到的?!?/br> 他早該想到的,關(guān)于這所有的一切。 但他太過沉迷于那個溫暖的太陽,太過沉迷于那樣的光,以致于他再也看不到其它。 ……可這一切都結(jié)束了。 來自黑暗的人,終究要回到黑暗中去。 ——如果他一開始就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了。 謝非言不再多想,手上用力,將那劍意徹底拔出。 下一刻,那陰影化作的淤泥便劇烈變化起來,倏爾合攏,凝做人形。 影魔那熟悉的臉上是熟悉的殺意,十年的時間、十年的封印,似乎全都沒有在這影魔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而就在這影魔散發(fā)著迫人氣勢,舉劍要來殺謝非言時,謝非言笑了一聲。 “天南星?!?/br> 森冷的刀鋒停在了謝非言的脖頸上,對面的影魔瞪大了眼,表情空白。 謝非言道:“你知道怎么聯(lián)絡(luò)他吧?!?/br> 天南星張口結(jié)舌,說不出話來。 “帶我去見他?!?/br> 天南星手中古怪的劍顫抖著化作陰影,收攏在他體內(nèi)。 他嘴唇也隨之顫抖著,但又很快緊閉,而后,他在謝非言面前緩緩跪下,低下了頭。 “是,謹(jǐn)遵大人之意?!?/br> 第76章 以身補天 這世界的一切真相, 這關(guān)于“魔尊楚風(fēng)歌”的一切真相,似乎都埋藏在深海之下,但作為來自異世界的謝非言,他本該早就推測出這一切的真相的, 但他卻…… 是的, 在原著《傾天臺》中, 真正的大事件和主線故事, 是從沈辭鏡入道一百年后才開始的,但其它的一切,卻都已經(jīng)早有端倪。 這個世界, 分為天、地、人三界, 但事實上, 這樣龐大的設(shè)定,在原著中卻只作為背景板存在。無論是地界也好, 天界也好, 沈辭鏡都從未去過——作為一個以開地圖為主的升級流小說,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然而在那個時候, 謝非言只以為這是主線故事性質(zhì)的特殊性所決定的。 在眾多的升級流故事中, 那些不同的男主角們所追求的信念看似五花八門,但其實最終目的只有一個, 那就是成為人上人——資本也好, 力量也好,階層也好, 什么都好, 把世上最重要的那樣?xùn)|西掌控在手中, 然后成為唯一的人上人, 令整個世界都成為自己的陪襯。 這就是升級流的男主角。 然而在《傾天臺》這個故事中, 男主角沈辭鏡卻做出了一個升級流男主角絕不會做出的選擇,那就是推倒登天臺,令世上再沒有“人上人”。 所謂的登天臺,其內(nèi)里其實有一個十分殘酷的真相,那就是“舉一界之力,助一人登仙”。靈力是一個世界的血液,所以這世上誕生的每一個修士,其實都是在竊取人界的血液。然而成就一個修士,與成就一個仙人的意義是截然不同的:如果說前者對血液的竊取只是如同蚊蟻一般不痛不癢的話,那么后者就是直接抽空了人界的大半鮮血,用以織就自己的華美仙袍! 所以,在傾天臺的男主角沈辭鏡經(jīng)歷過重重困難、種種坎坷,最后得知了這樣的秘辛后,他終于做下決定——傾天臺,讓這個茍延殘喘的人界得以延續(xù)。 哪怕從此以后這世上再沒有修士,哪怕從此以后他將舉世皆敵! 這就是真正的沈辭鏡,這就是真正的《傾天臺》。 在這樣一個充滿了飛揚的少年意氣、充滿了令人動容的大慈悲與大毅力的故事中,讀者們讀下來只會感到情緒激昂,為了主角與主角身邊的人動容落淚。 那么在這樣的時候,另一些失敗者的真相與他長達(dá)數(shù)百年的堅持和痛苦,也就此被掩埋在重重的時間長河中。 ——就像是魔尊楚風(fēng)歌。 魔尊,楚風(fēng)歌。 楚風(fēng)歌。 · 謝非言與天南星一路向東,來到了海岸邊。 到了海邊,天南星向謝非言討回了月金輪,投入大海,于是片刻后,一道駭人的力量跨海而來,在謝非言眼睜睜的注視下捏泥塑人,注入神念。片刻后,那泥人就顯露了容貌,染上了色彩,睜開了眼。 “天南星,何事報我?” 天南星單膝跪地,想要回答。 但謝非言卻上前一步,道:“找你的并非是天南星,而是我?!?/br> 那泥人終于將目光轉(zhuǎn)向了謝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