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當然想救塞壬，他想知道更多關(guān)于他自己的事情，但不能是在這里，陸尋生讓他感覺到很危險。

    “你出去?！毖姹汝戠窀煲徊?，命令式的朝陸尋生道。

    陸尋生也不生氣，笑了一聲，還真往外走去，還幫他們關(guān)上了門。

    “他好聽話?！毖驺读艘幌拢瑥年戠竦纳砩咸聛?，“聽話到不可思議?！?/br>
    陸珩上前兩步，隔著玻璃認真的打量著塞壬的模樣。

    焰一躍而起，推開魚缸上的玻璃鉆入水中。

    “塞壬？”焰靠近靠在玻璃上的塞壬。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上一任塞壬，他出生沒多久塞壬就失蹤了，后來就更沒有機會見了。

    塞壬睜開眼，打量了幾眼游到自己身邊來的人魚，看見了他金色的雙眸微微變了臉色，隨后又移開了目光。

    “能告訴我，為什么你要傷害陸珩嗎？”焰本來是想問問塞壬和陸尋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一看到塞壬，滿腦子就只有這一個問題了，真是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人想傷害他的寶貝，他以為所有魚都和他一樣喜歡陸珩呢！

    塞壬抿著嘴，沒有說話。

    “如果你不是他的母親，我一定會在同一個位置給你也來上一刀。”焰見她不說話，忍不住開口道。

    塞壬再度睜開眼，與玻璃外的陸珩對視，一字一頓的道，“我的孩子已經(jīng)死了，是他殺死了我的孩子，和那個魔鬼一起！”

    陸珩看見了塞壬張合的嘴，想起利維坦說的，塞壬真正的聲音已經(jīng)被陸尋生個摘除了，隔著厚厚的玻璃他聽不見塞壬說什么，而水中，和塞壬待在一起的焰，也聽見了塞壬嘴里發(fā)出的意義不明的聲音，和當初陸珩剛剛來海里的時候說的話一樣。

    陸珩聽不見，焰聽不懂。

    塞壬：嘰里呱啦。

    第38章 第三十八個技能

    “她說什么？”陸珩拍拍玻璃，問焰。

    “嘰里呱啦一二三四五?！毖胬侠蠈崒嵉膹?fù)述了一遍。

    陸珩瞪大眼，半晌都沒反應(yīng)過來。

    陸珩深呼吸一口氣，焰是指望不上了，他三兩下脫下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從魚缸的邊緣下水。

    焰游過去，臉上掛著一抹微笑，手上熟稔的從陸珩的魚尾巴上拽下來一條褲衩。

    “你拽就拽，你別每次……每次都這樣甩來甩去的?！标戠駥嵲跊]有辦法做到連帶著褲衩一起脫下來再下水，所以每一次都需要焰幫他再把褲衩拽走，焰可能誤會這是一個獎勵的動作，所以每一次都抓著陸珩的褲衩在海水里甩來甩去的，陸珩根本沒眼看。

    焰嘿嘿一笑，游到塞壬的身邊。

    焰面上看起來溫和無害，卻在陸珩游過來的一刻，低頭在塞壬耳邊道：“如果你再傷害他，我不會讓你死的很痛快的。”

    塞壬神情微微一變，明顯感覺到了焰假意放在她身后的手，尖銳的指甲已經(jīng)按在了她的后頸。

    陸珩在塞壬的不遠處停下，目光打量著塞壬，這就是他的母親嗎？陸珩從未想過自己的母親竟然會是一條人魚，還一度想要殺了自己。

    陸珩猶豫了許久，試探著開口：“你是——”

    “我不是你的母親?！毕袷侵狸戠褚f什么，話音還沒落，就被塞壬打斷了。

    陸珩面色微異，問道：“颶風的時候，是您救了我？”

    塞壬垂下眼，沒有說話。

    “如果您不是我的母親，為什么要救我？”陸珩不解的看著塞壬，他知道，人魚不是熱心腸的生物。

    塞壬緩緩的移動自己的身體，好一陣才吃力的游到陸珩的身邊，在她抬起手的時候，焰的目光也變得警惕起來，但塞壬只是用手輕輕的蹭過陸珩的面頰，動作輕柔，目光中也盡是眷念，與她剛才斬釘截鐵的否認陸珩不是她的孩子時的神情截然相反。

    陸珩微微一怔，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握住塞壬纖弱的手腕，但是下一刻，塞壬便避開了他的動作。

    “三十六年前的一個晚上，我聽見海面上傳來了歌聲，我從沒有聽過這樣的聲音，忍不住游到了海面上，看見了一艘小船，船上只有一個人，是他在唱歌?！比煽吭诓Ａ?，輕聲道。

    “那個人是……陸尋生？”陸珩問道。

    “嗯?！比牲c頭，“他和我說，暴風雨的時候，他和大船被海浪沖散了，想讓我送他回岸上，我本來應(yīng)該殺了他的，因為他可能會泄露人魚的行蹤，但是他唱歌的聲音很好聽，我不想殺他，但也不能放他走，就將他在海上圈養(yǎng)了起來，讓他唱歌給我聽?！?/br>
    陸珩忍不住看了焰一眼，心道這原來是人魚的傳統(tǒng)嗎？他們喜歡圈養(yǎng)人類？

    焰雖然聽不懂，但是聽得津津有味，他能感覺到塞壬回憶時的美好氣息，這是人魚很喜歡的情緒。

    “我和他一直相處，漸漸地，我將他當成了我的朋友。我以為我們會這樣一直生活下去，直到那一天，海上來了一艘大船，他告訴我，那是他的朋友，我相信了他，上了那艘船。”塞壬閉上眼，神色逐漸變得痛苦起來，“我被他們給關(guān)了起來，在一個我怎么也逃不出去的地方，他也是，他和我說，他也沒想到他的朋友們會這樣做，我們被關(guān)在一個地方，很久很久?！?/br>
    “陸尋生也被關(guān)起來了？”陸珩有些奇怪，這些研究人員看起來都是陸尋生的手下，怎么會把陸尋生也關(guān)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