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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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沉不住氣,道:“小二,天尊仙風(fēng)道骨,彌樂寶相圓潤,兩種不同樣貌,如何能錯認(rèn)?!?/br> 店小二理直氣壯道:“這小的一介凡人如何知道?這是神仙的神。心中有佛看的估計(jì)就是個(gè)佛,心中有道,看到得便是三清?!?/br> 清和道長遂問:“其時(shí)有許多民眾看到神跡?” 店小二道:“三不五時(shí)的水上就現(xiàn)神火,就是拿不準(zhǔn)幾時(shí)會有,全看有緣。如今鏡湖邊上,好些人宿在那等看神火。神跡千萬人難得一現(xiàn),鄰州都有人趕過來看呢。鏡湖那處,都不知道有多少熱鬧?!?/br> 清和道長心里略有些了底,取出一小塊碎銀答謝了店小二,用過飯后,自去休憩。 . 那邊凈明長老去了普渡寺,見了主持,尋了一個(gè)清靜的禪房便問神火之事。 普渡寺主持卻是滿嘴苦澀,棲州無名湖驚現(xiàn)神火,又有傳言異說,說是佛、道寶物。主持聽聞后,便想這是囊中之物啊,棲州境內(nèi),蒹洛的縣令又是寺中信眾,天時(shí)地利人和,三者占全。 沒想到,蒹洛縣令陳顯文屁用沒有。他是佛家信徒,這時(shí)也不管君子之節(jié),跑到樓淮祀跟著長篇大論,滿嘴神道鬼說。樓淮祀那脾性,哪里肯鳥他,聽得不耐煩,直接端茶送客。陳顯文躊躇滿志前來,灰心喪氣而去。他面上無光,又自慚不能為佛祖獻(xiàn)上一片赤誠,窩在蒹洛的縣衙內(nèi),數(shù)著佛珠敲木魚。 凈明還以為普渡寺在棲州大寺,還有相幫一二,卻沒想到,別說助力,不拖后腿已是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 佛與道已打算好互別馬腳。 樓淮祀攜棲州眾官員在衙中招待姬冶,姬冶攜止而來,又?jǐn)[開香案聽圣令。 宋光跪在地上,全身肥rou都在那顫抖。棲州這是要變天啊,樓淮祀這小知州真是能搞事啊。他也說不出什么滋味,酸有之,苦有之,咸有之。他被調(diào)遷棲州,就混躺四年的,不求功,不求過……眼下……眼下……宋光幾乎落下淚來,他也想插一手干點(diǎn)事,任滿調(diào)個(gè)好去處。可,看看圣上調(diào)來?xiàng)莸亩际鞘裁慈耍嗜?。樓淮祀他都不敢過于得罪,遑論在皇三子眼皮子底下攬風(fēng)雨。 與姬冶同行而來的,新上任的脂局少卿名喚陳賀,此君祖父官任御史中丞,端得銅頭鐵骨,剛正不阿。陳老中丞上諫君皇,下查百官,唯求做一個(gè)流芳百世的諍臣。陳家的家訓(xùn)便是為人處事要不偏不倚,剛正中直,見不平要鳴,見弱寡要憐,不阿諛,不逢迎,不可咄咄逼人,不可唯唯諾諾…… 陳賀被他祖父教得那是四方公正、鐵面無私,打磨多年也沒打出圓潤來,一處棱角磨平了,另一又支了起來。陳賀還跟他祖父一個(gè)德行,不怕死,身為陳家人,因言獲罪,那是無上光榮。 姬央點(diǎn)了陳賀來做脂局少卿,就是看中他的剛直。陳少卿渾身是膽,不管是樓淮祀還是姬冶,管甚知州、皇子,通通沒有情面。 脂局一卿二丞,姬冶領(lǐng)去一丞,另一丞名應(yīng)星,原是門下起居郎,生得面白秀美,為人寡言沉穩(wěn)。 梅萼清墜后面不多言不多語,揪著幾根胡須會心一笑。他擇的君皇自有帝皇心,脂局這一卿二丞,任得好。 宴中,樓淮祀身為棲州長官,端著酒杯各桌游走,先湊到姬冶身邊:“代侍郎,脂丞……”他捂著嘴咕咕地笑,“舅舅將陳賀這顆銅子摻進(jìn)碗里,荷荷荷,明著就是防我們作怪。真是的,舅舅只管放開肚腸?!?/br> 姬冶道:“怎么,你心中有所介懷?” 樓淮祀道:“這是為帝的無奈之舉?!?/br> 姬冶不由輕笑出聲。 樓淮祀拍拍他的肩,又跑陳賀食案邊:“陳少卿,來來,共飲一杯?!?/br> 陳賀板著棺材臉,黑沉沉如烏云壓頂:“樓知州游走座中,未免失儀,不如仍舊高坐?!?/br> 樓淮祀搖頭:“同樂一番,陳少卿也太無趣?!彼纱嘁黄ü稍谶吷献拢o自己添上一杯酒,道,“對了,有一事要與少卿商議,你看這棲州府衙,雞眼大小,這脂局裝不大小?!?/br> 陳賀反問:“依知州之見?” 樓淮祀笑道:“陳少卿你看,另建屋宅,不大合適也趕不急,不如在府外長街買下屋宅,供脂局使用,少卿意下如何?” 陳賀雖是個(gè)老古板,卻不是斤斤計(jì)較、無端生事之人,當(dāng)下道:“未為不可?!?/br> “甚好?!睒腔挫霃男渲忻鲆粡埼萜酰骸岸M(jìn)院落,臨街開門,院中古樹棵,添一方清雅,可使得?” 陳賀愣了愣,接過屋契,細(xì)細(xì)看了一遍:“知州原何帶著……” “拙荊私產(chǎn),聞脂局不便處,打算折價(jià)賣脂局?!?/br> “多少銀兩?”比起白得的,陳賀更樂意銀貨兩訖。 “五百兩?!睒腔挫腴_張一只手掌,“若在京中,少說也得八百兩,棲州地賤,對折半價(jià)。” 陳賀略一沉吟:“ 兩百兩。” 樓淮祀一口酒噴出來,漲紅了臉:“陳少卿,哪個(gè)砍價(jià)對半砍去,兩百兩我不如白送與脂局?!?/br> 陳賀道:“那倒不必,脂局雖是新設(shè),無有進(jìn)益,幾百兩銀子還是付得起的。” “絕無對半之理。” 陳賀道:“陳某離京時(shí),上皇囑咐于我,與知州交道,事關(guān)銀錢,只管對半折之。” 樓淮祀瞪著眼喘著氣,道:“上皇不過與說笑。” 陳賀起身朝禹京方向一揖,正色道:“樓知州慎言,所謂君無戲言,上皇哪會語出玩笑。” 樓淮祀鼓鼓肚子,恨得牙一癢,再偷偷掃一眼姬冶和梅萼清,這倆正偷笑呢,再一看,滴溜圓的宋光都在偷笑。咬咬牙,自認(rèn)倒霉,又掏出一張地契,道:“相鄰另有一處一進(jìn)屋宅,在院墻開一扇門出來,兩間合作一間,可作倉庫用。少卿要不要買去?” 陳賀問:“何價(jià)?” 樓淮祀氣呼呼地將地契拍給陳賀:“一百兩,可有相欺?” 陳賀揖一禮:“多謝知州照拂?!?/br> 樓淮祀捂著心口,還以為是個(gè)端方君子,交談下來,卻是個(gè)吃rou不吐骨頭的,他舅舅的朝中盡是些什么妖魔鬼怪。他氣咻咻坐回主位,吃了幾筷子菜,恨不足,又跑回陳賀身邊。從袖中取出描金扇,“唰”得展開,半遮臉,道:“陳少卿,我娘子識得奇人,有貯藏石脂的妙方,賣與你如何?” 陳賀不解:“石脂藏于甕中,禁明火,此外還有避忌處” 樓淮祀沖著陳賀飛了一記桃花眼:“陳少卿,你只說愿不愿買?” 陳賀思索:“這……” 姬冶過來攪和樓淮祀的好事,道:“貯藏石脂,需在地上挖出一個(gè)坑來。” 陳賀恍然,道:“多謝三皇子指點(diǎn)。” 姬冶道:“你為卿,我為丞,乃份內(nèi)之事。” 樓淮祀氣得笑了:“怪道眉來眼去,原來你二人勾結(jié)在一處。”他“啪”合上描金扇,“少卿,棲州所占的四成石脂,本官要脂,不要利?!?/br> 陳賀皺了皺眉,怕有詐,沒有應(yīng)聲。 樓淮祀回去后躺在衛(wèi)繁的膝上,將姬冶與陳賀二人罵得狗血淋頭,他有怒氣自然要散出去,等得陳賀等略略收拾了石脂局。樓淮祀就火急火燎將一干道士和尚與陳賀等人拉到了無名湖畔。 凈明長老與清和法師暗里藏針刺探幾句,都知此事棘手。樓淮祀生怕他們看不清湖中神火,特地占了一片空地。 清和道長揶揄問道:“知州,聽說神火現(xiàn)于水上,乃隨緣之事,知州怎知今日有神火?” 樓淮祀嘩嘩搖著扇:“道長,我也不知水上何時(shí)生火,我明明告訴于你的是:無名湖多次有明火顯現(xiàn),道長有心,前來蹲守便是?!?/br> 清和道長揖一禮:“是老道出言無狀?!?/br> 牛鼻子道長的這一問,害得樓淮祀有些心虛,干脆又拖幾日,這才讓清道長和凈明長老一觀神火面目。 清和道長與凈明長老,對著水上監(jiān)火,一人念無量天尊”,另一個(gè)宣“阿彌陀佛?!蹦盍T,二人眼角的余光都澆在信徒身上。神火現(xiàn)于湖上時(shí),實(shí)在湖邊的男女老少,紛緣趴下嗑頭。 道士、和尚來了,神火也看了,樓淮祀又將人抬回衙中,密談神火歸屬事宜。 樓淮祀的厚臉皮,無人能及,道:“得神火者得信眾。想必道長與和長老已知神火之于佛門法門的重要?!?/br> 凈明長老與清和道長對視一眼,問道:“知州之意?” “一萬兩……” 凈明長老與清和道長一聽這數(shù),松了一口氣,一萬兩遠(yuǎn)比二人原本以為得少了不少,他二人也算略知樓淮祀為人,猜他定會獅子大開口,沒想到竟給出一個(gè)良心之價(jià)。 “黃金?!睒腔挫氲a(bǔ)上一句。 得,這不是獅子大開口,獅子口這是裂到后腦勺,一萬黃金,真敢說出口。 作者有話要說: 作死雙開了,在隔壁新開了一本《白骨本骨》,希望能接受耽美的小天使們捧個(gè)人場哈。 文案: 班顧是一個(gè)長得又好看又有錢在建國前就已成精的白骨精。 班顧很有錢。 班顧有一堆隨葬品,隨手一件放拍賣會上就是天價(jià)。 比如這個(gè)鼎…… 陸城沉默一會,阻止:“不行,這是文物,全村吃飯鼎,不能拍賣?!?/br> 班顧想了想,很哈皮地捐給了博物館。哪怕不能變現(xiàn),隨手捐掉,他也是有錢又有好看的白骨精。 特殊部門部長幽幽地看著陸城:嚴(yán)格來說,班顧也是文物,也得上交國家。 陸城:你想死嗎?魂飛魄散不能轉(zhuǎn)世投胎的那種? 特殊部門部長:惹不起惹不起,輪回九世,一碗孟婆湯都沒喝過的“人”。 班顧很好看,無論是生前的皮囊還是死后化玉的白骨。 生前皮囊能入畫,化玉白骨藝術(shù)品本品。(封面那只幽靈,純粹是腦殘兼的手殘作者的污蔑。) 陸城深情款款:“對,很好看?!?/br> 班顧得意:“我的骨頭已經(jīng)化玉了,通透晶瑩,比藝術(shù)品還藝術(shù)品,完全可以收藏傳家?!?/br> 陸城:……?收藏?傳家? 收藏班顧? 真是不錯的主意 第141章 凈明長老和清和道長來之前就打聽過樓淮祀的為人。凈明長老勉強(qiáng)還算得和樓淮祀的老熟人,樓淮祀陪著姬冶住在保國寺, 就是攆雞追狗的混世魔王, 行事更是無所顧忌, 還干出過誘引小沙彌吃rou的荒唐事。 再大點(diǎn),樓淮祀就在禹京揚(yáng)名了,時(shí)不時(shí)扮作乞索兒在街上行騙, 保國寺做法會,香客有如云織, 他穿是臟兮兮的, 拐根打狗棍, 擠在人群里討錢,一言不和與人斗嘴打架, 擼袖子放狗, 將法會鬧得烏煙瘴氣。 沒想到這么一個(gè)紈绔子弟, 竟當(dāng)了一州的知州,還主持石脂之事, 真是令人牙疼。 凈明長老和清和道長互視一眼,又看了眼陳賀與姬冶。 陳賀不是貪功之人,他見識過了樓淮祀胡攪蠻纏的功力, 這等商賈逐利之事還是交給這等臉皮堪比城墻, 舌燦生蓮的樓知州為上策。姬冶更是不吭聲,與陳賀倆人作壁上歸。 “長老,道長,看陳少卿與三皇子又有何用, 他們就又不管這事?!?/br> “道家清貧,哪得萬金啊?!鼻搴偷篱L先哭起窮來。 凈明長老念了聲佛號,哭窮似是落了下乘,再說這些年佛家興盛,各州各城的大寺香火鼎盛,桃溪施家女制出線香后,寺中向香客供香,更是日進(jìn)斗金,初一十五佛誕日佛會的頭香香王,本價(jià)售十兩,香客搶得后又添功德,一柱香能得百千銀。樓淮祀常在保國寺往來,哪里不知底細(xì),跟他哭窮怕是討不了好。 “知州,寺中架橋鋪路,舍糧舍粥,年年助貧扶弱……”凈明長老道,“香客檀主布施的功德過手,又散與眾生。一時(shí)哪籌得萬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