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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紈绔夫妻在線閱讀 - 第139節(jié)

第139節(jié)

    阿麻大方謝過,卻又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們幫了我們,我們卻沒甚可教你們的。”吃喝玩樂,他們綁一塊兒都敵不過柳三的一根手指,好半天才道,“不如,我教你們叉魚?”

    柳三差點(diǎn)跌個跟頭,怒道:“我們學(xué)這有何用處?”

    “那……”阿麻抽出刀,挽了個刀花,“教你們使刀?與人打架時,如何偷上一刀,一刀捅個對手窟窿血眼?!?/br>
    柳三咽了一口水:“我們尋常打架不要人性命,就算不合,也有護(hù)衛(wèi)健奴對毆?!?/br>
    阿麻不以為然,道:“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事到臨頭,求人不如求己?!?/br>
    柳三聽著似有幾分道理:“也罷,學(xué)就學(xué)?!眱?nèi)里腹誹,小人才使偷襲的手法,我不過盛情難勸,省得這姓麻還是名麻的小子歪纏我。

    阿麻也在肚里抱怨:真是生就驢肝費(fèi),此乃保命的手法,能教你,偷著樂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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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是九十二章

    第195章 :

    半知書院的賭斗有點(diǎn)無疾而終的意思, 面上大伙算是握手言和,只是戰(zhàn)場轉(zhuǎn)到了蹴鞠場上,估計是賭斗沒分出勝負(fù),到底憋著一口氣, 兩撥進(jìn)了圓社的學(xué)生倍兒勤奮, 在短街后頭靠近新書院的一塊空地上, 晨起傍晚都在那揮汗如雨地練球。

    阿麻等人家貧, 短衣赤腳, 再在空地上立了一個光禿禿的風(fēng)流眼,拉開架式便可踢球。一個時辰的球踢下來, 大伙滾得跟泥猴似得,將衣一脫,赤條條一個猛扎扎進(jìn)水中, 洗盡泥塵方打道回府。

    有幾個愛惜衣裳的, 擔(dān)心衣裳洗得多了洗成條, 干脆連衣裳都不穿, 赤膊袒胸, 下/身只著一條短裈練球, 跑動跳躍間,隱隱見兩片屁股顫顫。柳三等過來察看敵情時, 驚得下巴快掉到地上去, 紛紛用手掩面,直呼“有辱斯文”。

    好歹也是讀書人, □□、大廳廣眾之下,竟只著一條裈跑跳騰挪,與裸/身何異?

    “你又不是河邊洗馬的馬夫,怎連個褲都不穿?”柳三直跳腳。

    阿麻幫腔道:“不穿也沒甚打緊, 都省得臟褲子。”

    “放屁?!绷龂姲⒙橐荒樛倌亲?。

    那學(xué)生一臉無辜,全不解柳三為何暴跳如雷,道:“我們在河里賽舟時,穿得還要少呢?!蹦貌家欢低炅耸隆?/br>
    柳三道:“這是蹴鞠,又不是賽舟?!彼麣獍喊旱膩?,氣乎乎地去,還一狀告到了青丘生那。

    青丘生只作笑談,柳三錦繡堆中長大,彩衣略有色敗便棄而不用,如何能解棲州窮家學(xué)子身上只一兩身對換衣裳,略為平整的好衣裳都是留著外出見客穿的。

    柳三富不知貧,皆因往常京中目中不見貧寒人,心中不知貧寒苦,這正該是書院該好好教導(dǎo)之處??v無意濟(jì)天下,也當(dāng)知天下苦。

    青丘生留柳三吃一盞茶,嘮家常似得嘮了貧寒之家的艱難處與不得已。

    “怕勤洗衣裳以至衣破,實(shí)是無奈之舉啊?!?/br>
    柳三聽后若有所思,道理吃進(jìn)去多少還未知,但他現(xiàn)在對書院還是十分喜愛的。

    他在家中,大凡做錯一點(diǎn)事,說錯幾句話,他爹不問青紅皂白,先上來一頓痛罵,唾沫星子能飛到他臉上去,見他不聽,抄起撣子兜頭就抽了過來,打他就跟打?qū)O子似得。

    不過,他爹把他當(dāng)孫子打,他就找正宗的祖宗哭訴。

    挨了罵,捱了打,他爹到底要教他什么,柳三是全然不知,只記得皮rou苦。他爹說的話??他爹有說過話?

    可半知書院的先生從不會一言不發(fā)上來就抽人,如青丘老先生,那更是當(dāng)世大家,和他說話就跟老祖宗似得,親切,話也中聽,就沒罵過他一個字。

    總之,就是舒坦。

    阿麻那邊沒想到柳三居然是個告狀精,他們族里三歲小兒都不會干這事,好在他們也沒挨什么罵,書院還很體貼又給他們做了兩身衣裳。這讓阿麻很是過意不去,這……進(jìn)了書院,咋一天到晚的占便宜。

    俞子離道:“無妨,這是你們知州和知州夫人私人貼的錢,他們夫妻倆買了一條街,不差這些。真算起來,你們也是他們門下學(xué)生,身為老師,跟學(xué)生做幾身衣裳有什么打緊的?!?/br>
    樓淮祀和衛(wèi)繁這條短街,早晚會取老街成為棲州城最為熱鬧的所在,最早的那點(diǎn)排擠較勁淡去后,棲州百姓也愛往短街跑,外來客更是將短街視為棲州最好的一條街,下榻、吃飯、買賣只認(rèn)短街,不認(rèn)老街。往來興旺,自是給樓淮祀夫婦帶來了源源不斷的財富,每家商鋪都有他們的份子,跟著他們夫婦來的手藝人和商客無一不在棲州立穩(wěn)了腳跟,過起了勞而作,作而息的安穩(wěn)又富足的小日子。

    俞子離閑得無聊時翻翻棲州城的商稅,再反推一下樓淮祀夫婦的進(jìn)賬,嘖嘖嘖,真是抱著一個聚寶盆。

    阿麻嘿嘿傻笑幾聲,道:“俞先生,我知曉知州和知州夫人對我們這些學(xué)生好,學(xué)生一定記在心里,以后要好好報答。我們族長早就教過我了,拿人葉還人花,挨人打還人刀?!?/br>
    俞子離道:“既如此,你要好好念書,你們知州盼著你們名揚(yáng)四海呢。 ”

    阿麻為難:“先生,我這……名揚(yáng)四海好似難了一些,不過,我可以為知州兩肋插好幾刀?!庇峙呐男靥?,“就算要我阿麻這條命,也在所不惜?!?/br>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隨意付諸唇齒之間,未免不孝?!庇嶙与x搖頭,好好一個學(xué)生竟染得悍匪習(xí)。

    阿麻一個死腦筋,道:“不要緊,我阿母阿父說了,真夠得人恩惠就要報答的,實(shí)在沒啥回報,就拿命報答,手頭也就命最值錢。”覷一眼俞子離還是臭巴巴的臉,描補(bǔ),“先生,其實(shí)知州身邊能人異士如云,我想賣命也趕不上趟,我定用心念書。”

    俞子離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一點(diǎn)。

    阿麻長舒一口氣,揖個禮,嬉皮笑臉地溜了。

    柳三幸災(zāi)樂禍:這小子鐵定挨了罵,惜乎,俞先生不喜歡拿戒尺抽人,唉,少了一場猴戲看,可惜啊可惜。再得知這小子報個這幾滴水的恩,居然要賣命,柳三是又驚又疑,驚得是阿麻這等拿命報恩,真動起真格,就是亡命之徒;疑得是:這小子別是吹牛吧,吹得義字當(dāng)頭,實(shí)則腳底抹油。

    而且,這眼皮子也忒淺了些,這一指甲蓋的恩惠,就要死要活的。不如他柳玉郎也捐個千兒八百給書院,也嘗嘗做恩人的滋味。

    青丘生收到柳三的銀票時,微有怔愕,再看柳三洋洋得意翹著尾巴毛的德行,愛憐地摸摸索柳三的頭頂:好一個敗家子!柳家家門不幸啊!

    他老人家半點(diǎn)不手軟地收下了錢,再叫工匠在書院前立一塊石碑,大凡為書院出過錢出過力,保準(zhǔn)上面有其名姓。他老人家還去了一封信給禹京柳家,將柳三的品性夸了又夸。

    柳父接到信后,手臂一展,抄過就近擱著的撣,剛想抽人,才想起三子被發(fā)配到棲州去了。暗罵一句:敗家玩意,去了棲州還這般肆無忌憚地花他老子的銀子,當(dāng)家中的銀子都是白撿的不成。

    生了一通氣后,又自我安慰:也算得一佳名,美名豈不比阿堵物更難求?

    這錢花得勉強(qiáng)劃算,不過,他是不會夸三兒一個字的。柳父不夸,但家中女眷卻是欣慰不已,三兒懂事了,柳家老太太還叫長孫修書一封,將柳三一頓猛夸,隨信還附上銀票若干。

    接了信的柳三不明所以,將信擱在匣中,換上勁裝,他要帶著兄弟們跟阿麻等決一死戰(zhàn)。

    .

    匆匆又是小半年光景,新建的書院在棲州城最上邊,花木掩映著粉墻黑瓦,,緊挨著新書院的便是棲州知州樓淮祀一力監(jiān)工的蹴鞠場,夯得又實(shí)又緊的大平地,比大校場猶勝三分,中間風(fēng)流搭彩墜絳,紋飾鮮艷,繞著球場的看臺由低至高,有供貴人的座席,又有供尋常是姓的站臺。

    四周又建有屋舍馬棚,蹴鞠場兼帶可以打馬球,偶爾還能充當(dāng)練武場,稟著物盡其用的念頭,樓淮祀甚至想著偶爾還能當(dāng)作刑臺,專門處斬罪大惡極之徒。惹得青丘生與俞子離一致反對。

    連衛(wèi)繁都反對,她還想時不時去看看蹴鞠呢,弄成行刑臺,難免有些膈應(yīng),衛(wèi)放更是跳站腳不肯,他膽小,一想到腳下踩著的泥地浸過人血,滾過人頭,雞皮疙瘩能立起三尺高。

    樓淮祀見沒一個同意,大為遺憾,不過,眼下不是遺憾之時,榷場將近,棲州江面上漸漸多了外商的船只,這些人是趕早的,且十之八九是沖著蟲金來的。余下的一成,則是種血米的富商。今歲的血米大豐收,礙于糧種不夠,還不成氣候,但收成極佳,棲州又新造了許多良田,完全可以遙見下一年徹底鋪陳開后的廣袤景象。

    這些富商嗅覺敏銳,早早就盯上了新造的良田,是賃也好,是買也罷,都要將這些地握在手中方能安心。

    衛(wèi)繁看樓淮祀興奮地在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道:“夫君,他們遠(yuǎn)道而來,又有要事在身,真?zhèn)€會閑得去賭球?”又不是來游山玩水的,正事不干,去賭球?好似有些不務(wù)正業(yè)了吧。

    樓淮祀大馬金刀坐在她面前,道:“小賭怡情嘛,這些人在禹京也是賭斗的???,狗改不了吃屎,來了棲州還能改了不成?!彼谜胰嗽诮诸^巷尾大力宣揚(yáng)棲州的蹴鞠大賽,要讓整個棲州城都知有一盛事將近。

    總之書院里說書的,到處搬弄口舌的閑漢,碼頭的苦力腳夫,猶帶稚氣的跑腿小兒……好似一夜之間,棲州城每個角落都在說蹴鞠之事。

    想他們蹴鞠場落成后,隔三岔五就有學(xué)生在那踢球。一開始城中百姓雖好奇,到底有些不敢靠近,只遠(yuǎn)遠(yuǎn)攀在樹上墻頭觀看,漸漸見無人驅(qū)逐,書院學(xué)生的作派也不像鼻孔朝天的,慢慢也就擁到蹴鞠場看他們踢球。

    街頭小販最為知情識趣,眼見這邊人來人往,他們挑了擔(dān)子,往邊上一放,就做起買賣來。樓淮祀晃過去一看,好嘛,亂糟糟的,不堪入目,遂又劃出一塊地來供小販擺攤,又勒令支起桌椅板凳后到打烊后,要將地方收拾干凈,違令者發(fā)現(xiàn)一次罰錢半吊,兩次罰錢一吊,事不過三,第三次就永不許在此做買賣。

    他名頭兇,小商販哪敢不從,自覺將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歸整干干凈凈的。

    這一來,百姓樂意吃,連書院里的學(xué)生和先生偶爾也會來光顧光顧,人一多,又引得一些雜耍猴戲賣藝的,趁著沒人踢球時過來拉開架式招攬客人。

    一來二去,搞得蹴鞠場這邊熱鬧不斷,兼之樓淮祀在背后推波助瀾,蹴鞠場已成棲州百姓慣來之地,好些閑漢無事可做,時不時晃過,看看有什么新鮮可瞧的。

    總之,這小半年棲州百姓在蹴鞠場邊各樣美食吃了不少,各種熱鬧也看了不少,正經(jīng)的蹴鞠對打卻還沒看過。一干閑得腚疼的閑漢裹挾著一個略通文墨的賬房先是跑到就近的布告欄處,看看有無蹴鞠的告示。

    那賬房被硬架著來,險些把老骨頭給抖散,毫不客氣地將這幾個無賴閑漢踹了幾腳,出夠氣,這才湊上前去看。果然有一張告示,寫著下個月初一起,便有蹴鞠對賽的盛事。這盛事本是要錢的,但知州體恤下民,一年苦勞無有閑娛,看臺的站座資費(fèi),由知州代付,有意者,即日起前蹴鞠場報名領(lǐng)號,號盡為止??磁_雅座,則貴人富戶競之,價高者得。

    賬房都還沒念完告示呢,那幾個閑漢無賴早撒丫子跑去蹴鞠場,使著吃奶的勁,跑掉了一只鞋,方從棲州城東跑到棲州城西角,肺都快從喉嚨管里蹦出來。

    饒是如此,蹴鞠場邊竟已擠滿了人,幾個書吏坐在案板前記著名姓,發(fā)放著小木牌,整個被人群淹沒。

    提著僅剩一只鞋的閑漢大張著嘴,用袖子扇著風(fēng):“怕不是狗攆來的,竟這般快。”他們雖身強(qiáng)力壯,可哪里擠得進(jìn)去。

    一人好心轉(zhuǎn)回頭來,亮了亮手中的木牌,笑道:“你們可是看了告示才來?卻不知這事早有了風(fēng)聲,我們早幾日就得了信?!彪y得的盛事,小知州還幫他們出了錢,白看白不看,不看才混蛋,如他,嘿嘿,天蒙蒙亮就來,可不就讓他得了手。

    幾個閑漢眼紅不已,有心想搶將過來,嘴上問道:“兄弟哪里得的風(fēng)聲?”

    那人看他們似是不懷好意,從鼻腔那噴出一股氣,道:“我那堂兄弟在衙門當(dāng)差,領(lǐng)的是杖殺人的差事,在府衙聽說了蹴鞠的事,便來家告訴與我?!?/br>
    幾個閑漢換上笑臉兒,打個哈哈,慌忙擠進(jìn)人堆里,再不敢招惹。這幾人仗著人高馬大,擠到桌案前,搓搓手,那幾個人書吏,卻開始收起筆墨來。

    “差大哥,怎不記名了?”一堆圍著的人大驚失色,這不能夠啊,第一日就放了牌子,他們也看到蹴鞠場,除卻雅座,后頭擠擠,少說也能站幾百人。

    一個書吏敲了下鑼,高聲道:“到下月每日只一個時辰放牌。”

    圍著的眾人頓時不干了,紛紛叫嚷起來,有些個暴躁的怒道:“你一筆頭小吏,莫不是戲耍我們?”

    書吏卻不怕他,翻翻白眼道:“這本就是知州貼補(bǔ)于你們的,我們也是放下手頭正經(jīng)的差使與你們便宜,你們倒好,得寸進(jìn)尺,毫不知足。從來都是客隨主便,實(shí)話告訴你們,這是書院辦的蹴鞠,一塊小木牌拿到外頭,少說也能賣一吊錢,你們白得一吊錢,哪還有臉嫌?xùn)|嫌西的?去去去?!?/br>
    眾人一想,還真是,又覺這看蹴鞠的小木牌能值一吊錢,實(shí)在昂貴,他們好些人一天也不過得個幾十個銅子,這小牌牌竟抵得小一個月工錢。今晚他就睡在蹴鞠場邊,不信不能領(lǐng)到小木牌。

    衛(wèi)繁坐在一邊的小茶肆內(nèi),看著人群遲遲不敢散去,有些來早的,干脆坐下買塊餅,買碗餛飩充饑,笑趴在案上:“樓哥哥,這個你也算到了?”

    樓淮祀一揚(yáng)眉:“這就好比釣魚,一籠魚餌下去,魚兒吃飽了,便散了去,半饑不飽才能長聚不去。”

    衛(wèi)繁有點(diǎn)擔(dān)心:“那他們會不會覺得受了愚弄?過得幾日再不肯來?”

    樓淮祀道:“小木牌少說也值得一吊錢,費(fèi)上一個時辰,便能白得,他們又怎會覺得愚弄?”

    衛(wèi)繁點(diǎn)也下頭,捧著手里的茶,靈光一閃,笑道:“樓哥哥留幾塊雅座的木牌給我,我送與買蟲金的富商去。”

    “娘子真是冰雪聰明啊?!睒腔挫霕妨?,將自家小妻子夸了又夸。

    衛(wèi)繁有些得意:“我定讓那些富商賓至如歸?!弊园l(fā)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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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章

    衛(wèi)繁的蟲金供不應(yīng)求, 更是為了物以稀為貴,不得不把控著供量,以至一年多了,蟲金首飾在禹京仍受貴女追捧, 有些精美的釵飾更是價高猶不可求。

    不少首飾鋪鋪主不得不推掉上門來的顧客, 心痛難忍, 求到主家那里, 他們開門迎客, 只恨不能挖金掘銀,幾時如眼下這般三番四次將人拒之門外的?

    家主也為難, 黃白之物難道他們不愛?奈何棲州那邊咬得死,只推說蟲金稀少,無貨可供。有幾個門道精的, 還求到了衛(wèi)侯府和長公主, 照舊空手而歸。

    既如此, 先到先得, 他們早些去棲州, 多定些貨來, 要是能打聽得衛(wèi)繁從哪開采得的蟲金,那就更妙了, 可惜這墻角實(shí)在難挖。幾個富商叫小廝跑得腿都斷了, 這才死了心,叫人備禮求見衛(wèi)繁。

    樓淮祀在棲州手眼通天, 這些人的小道道衛(wèi)繁自是一清二楚,她也懶得計較,戴了冪籬見了人,接了禮, 但對這些人提出的多要貨物的要求卻是裝傻充愣。沒應(yīng)下,也沒把話說死,這幾人對視一眼,泛起一絲苦笑。舊年來,知州夫人可不曾這般油滑,然后笑著道:“棲州日新月異,一日一個模樣,去歲與今年更是兩樣面貌。眼下榷場未開,你們要在棲州多盤桓一些時日,白日無事在街集好好逛逛,短街的酒肆食鋪比去歲又新增了幾家,里頭有戲法還有說書,對了,短街西頭半知書院外有蹴鞠,學(xué)生會在那打球,下月還有競打呢。 ”

    丫頭很是知趣送上木牌,幾個富商接過,這玩意眼熟啊,跟禹京蹴鞠場發(fā)放的差不離。只是,禹京的蹴鞠競打,球手都是專門養(yǎng)著的,白打能打出百種花樣,兩隊競打更是激烈不下馬球,棲州這窮鄉(xiāng)僻壤,打球還是學(xué)生,那些個文弱書生哪里能打得好看的蹴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