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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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俞子離和梅萼清造的新田,放眼望去沃野千里,風(fēng)起綠流,蔚為壯觀,棲水兩岸為固堤新種綠柳,雖苗幼葉稀不成行行綠煙,想來再過一兩年,必也是一道綠蔭。 一年一次的榷場在第三年便改成一年兩次,春種秋收之后,棲水上船只往來頻繁,城內(nèi)外碼頭人頭攢動,腳夫排隊領(lǐng)工…… 衛(wèi)繁慢慢將蟲金的買賣交與綠萼和綠蟻打理,她一個膽大,一個沉穩(wěn),正好互為臂膀。最重要的是,阿麻自認(rèn)識了綠萼,時不時光明正大送來新鮮玩意給她,有次在街集上遇到樓淮祀,還膽大包天地托樓淮祀將他族中的糕點捎給綠萼,為此,樓淮祀這個跑腿的還得一份謝禮。 衛(wèi)繁察言觀色,見綠萼雖嘴上搶白,眼底卻有笑意羞澀,便知二人有戲。 綠蟻卻是方都尉的娘子方夫人牽的紅線,方固手下重用的關(guān)余,也不知這廝在哪見過綠蟻一面,傾心不已。方固不忍得力干將犯相思苦,便讓方夫人過來探口風(fēng)。衛(wèi)繁身邊幾個丫頭,綠蟻年紀(jì)最長,行事也最周全,性子又柔軟。衛(wèi)繁雖舍不得,卻不想誤了綠蟻的年華,讓樓淮祀細(xì)查了關(guān)余一番,見他英武不凡,頗有俠義心腸,卻又知分寸進度,人品更是可靠,便應(yīng)下這門親事。 綠蟻不舍衛(wèi)繁,還偷偷哭了一場。 大船的龍骨一點點鋪好成型,足以想見它乘風(fēng)破浪的風(fēng)姿。 兩載匆匆而過,棲州已算得上一個商貿(mào)興盛之地,樓淮祀任期將滿,衛(wèi)繁和素婆開始慢慢歸攏箱籠。 樓淮祀找到梅萼清,沖他一眨眼:“老梅,棲州的下任知州舅舅應(yīng)是許意你吧?嗯……至于你的這個位置?溫紹蘭?” 梅萼清越發(fā)覺得樓淮祀不做官實在可惜:“小知州所料不錯啊?!?/br> 棲州再四年,必成富庶之地,國之糧倉,姬央自不會輕易換帥,交與梅萼清他才能放心。 樓淮祀沖衛(wèi)繁一眨眼,衛(wèi)繁會意,取出一沓的房契,清清嗓子:“李家姐夫,我與你做筆買賣如何?” 梅萼清吃驚,道:“小知州,再過幾年,棲州的地契比現(xiàn)在還要貴上好些,你眼下賣了,實是可惜?!?/br> 衛(wèi)繁財不氣粗,道:“我們還剩下好些呢,多了也管不過來,不如折成銀錢帶走?!?/br> 梅萼清想了想:“也好,水滿則溢,賣掉一些也好?!睒腔挫牒托l(wèi)繁夫妻二人把持了棲州最繁華的街道,這兩年鋪造的新街,大都地契也是他二人,幾可算得樓半城,細(xì)思簡直讓人頭皮發(fā)麻。 樓淮祀和衛(wèi)繁不為眼前富貴迷惑,委實難得。 衛(wèi)繁見梅萼清眼底滿是贊許,極為心虛,其實她二人是真心想要折成銀錢帶走,她樓哥哥說了,要空船去,滿船回,震嚇禹京所有人。 梅萼清看他二人心思全野了,只得執(zhí)酒一杯:“望君歸來,他日同朝共事酌濁酒?!?/br> 樓淮祀裝模作樣:“一定一定?!?/br> . 這一日,大船起帆,俞子離在野渡撫琴相送,謝罪打著傘,雪砌的臉上閃過一絲意動,蒼老的賈先生哈哈大笑:“走,走,同去同去?!?/br> 謝罪搖搖頭。 “小郎君應(yīng)我,要為我養(yǎng)老送終,老賈這把老骨頭,死也要死在他身邊。”賈先生呵呵直笑,他以為自己活不了多時,沒想到居然還挺硬朗,再者,不舍啊,實在不舍啊,他無妻無家,無兒無女,唯有視如孫兒的謝罪,視為血親的樓淮祀。 俞子離琴音一緩,低聲道:“保重?!?/br> 謝罪一抿唇,拜別俞子離,扶起賈先生,往碼頭行去。 朱眉抱著刀,目送一老一少,再看俞子離:“先生不去?” 俞子離低首:“天地寬廣,我心所向,就讓阿祀代我一游?!彼逊挪幌聴荩冈诖苏垡硗A?。 . 衛(wèi)放幾乎死皮賴臉地上了船,他身上還擔(dān)著半知書院的差事,卻是死活不愿呆著,早早就占了船上一間船艙,活似在船里生根。 衛(wèi)繁跺腳,她跑路了,阿兄也跟著跪下,爹娘那邊如何交待。 衛(wèi)放翻翻白眼:“我便是不隨你們?nèi)ィ且彩窃跅?,左右不能盡孝膝前,再離得遠(yuǎn)些有啥打緊?!?/br> 樓淮祀紅衣如火,倒映滿天紅霞,他居高臨下看碼頭熙熙攘攘為自己送別的百姓,不負(fù)四年好時光。 衛(wèi)繁取下羃籬,嘴角翹起,偏頭瞄一眼樓淮祀,目光中滿是崇拜、喜悅。她心愛的夫婿就該得萬人敬仰喜愛。 樓淮祀笑,側(cè)了側(cè)頭,用手指點點自己的面頰。 衛(wèi)繁轉(zhuǎn)動靈鹿似得雙眸,左顧右盼,舉起羃籬擋在身前,踮起腳,拉低樓淮祀,在他面頰上重重印下一吻。 身后衛(wèi)放大許是知曉自己不會被趕下船,在那大呼小叫:“起帆嘍……” 姬冶在不遠(yuǎn)處看著大船掛帆,難掩羨慕,他以前還嚷嚷著遍游天下,卻不能行,還有他那船都差點造的五皇叔,被他皇祖母和皇祖父眼淚夾棍棒給敲了回來,沒想到,最終是悶不吭聲,揚言要在京中作威作福的表弟償了他們的心愿。 嘖!離別酒都不想送上一杯。等他們歸來時,捧上一頓才出出心中惡氣。 棲州百姓看大船如巨龍似得升起遮天似得巨帆,又是心酸又是不舍又是出了一口濁氣,他們這混賬小知州總算要走了,自打四年前來了棲州,不知殺了多少人,也不知抓了多少人,條條框框,邊邊角角繁瑣嚴(yán)苛得幾讓人喘不過氣來,別說偷東西,亂扔雜物都能招來嚴(yán)罰,斗毆鬧事,那更是輕則服役,重則流放。 但,棲州也因小知州一片繁榮,他們也過上以往做夢都不曾有的日子。 棲州百姓盤算來盤算去,還是不舍居多。幾個粗嗓門的大喊:“小知州,一路順風(fēng),多多保重啊,回來到我家吃酒。” 對,棲州今年藏了一批糧,還有余的拿去釀酒,前幾年,他們連干飯都吃不起呢。 不行,越想越舍不得小知州走。 不過,馬上有人安慰:“梅知州也是好官?!睏莸那Ю镂忠埃际敲分莸墓?。 這些人一想,哈哈,也是,有梅知州也是一樣的,梅知州和小知州還是忘年交呢,這么一想,愁緒都少了三分。 樓淮祀委屈,一群刁民。 衛(wèi)繁拉他手:“樓哥哥才是最好的?!?/br> 樓淮祀冷哼:“天下處處奇秀,哪處都比棲州好,我還稀罕這破地方。 ” “就是就是。”衛(wèi)繁連連附和,又扯扯他衣袖,“樓哥哥,你看那邊。” 樓淮祀舉目,碼頭不遠(yuǎn)處塵煙滾滾,牛叔和魯犇等人策馬而來,轉(zhuǎn)眼到了碼頭前,一揖禮,齊聲道:“屬下誓死追隨郎君,但求郎君不棄?!?/br> 這一跪,便是與舊主割裂,一心只為新主付生死。 風(fēng)拂衣袖,如紅云飄浮,樓淮祀挽著衛(wèi)繁的手,一揚俊眉,良久才道:“上船?!?/br> 大船去處,天高海闊,自有無邊風(fēng)景。 作者有話要說: 啊,總算完結(jié)了,感謝小伙伴一年的陪伴與包容。這篇文寫得很辛苦,后期更是斷斷續(xù)續(xù)常常斷更,寫到后面直接懷疑自己的能力, 因為劇情呈現(xiàn)上犯了很大的錯誤,男女主戲份安排割裂,血淚的教訓(xùn)。希望這種錯誤永不再犯。 愛你們,希望小天使也依然愛我,么噠,新文再見,順便求個收藏新文求收《奇恐寵物店》 文案: 柯弋得意地昂著腦袋,威風(fēng)凜凜蹲在柜臺上:“嗷~~~~”看,這里是本大爺?shù)摹敖健?,本大爺?shù)淖灾蛷d,所有奇奇怪怪的寵物,都是本大爺?shù)氖澄铩?/br> 偽“自助餐廳”真寵物店店主殷澤拎起柯弋,哄騙:“乖,賣掉它們才好養(yǎng)你?!?/br> 柯弋歪歪頭:“嗷?”直接吃不是更方便? 殷澤:“我們要注重可持續(xù)發(fā)展,不能竭澤而漁?!?/br> 柯弋興奮:“嗷~~~~?”要是鏟屎官嫌棄它們,能吃掉嗎? 殷澤將指尖的一滴血喂進柯弋嘴里,慢吞吞地說:“我賣出去的每一只寵物,都是鏟屎官至高無上的主人?!?/br> “嗷?”切……一堆“食物”能招人喜歡? 顧客甲反饋:狗狗很好,又漂亮又聽話,還能去門口拿外賣,就是有時候喜歡倒著眼看我,像是嫌我蠢。 顧客乙留言:我家鳥美人長得美,嗓音甜,除了有點挑食外簡直完美,還會每天準(zhǔn)六點把我啄醒,又高興又心塞,淚,其實不用這么早的。 顧客丙:其實我想買店里蹲柜臺上那只金色的長毛狗,不知道什么品種,長得有點奇怪,但是好威風(fēng)啊??上У曛鲏焊毁u,我出價都出到百萬了。 殷澤撫著膝上的“金毛狗”,捏捏好不容易長回來的粉色爪子:這只,是專屬他的非賣品。 柯弋一把收回腳腳:“嗷! 貝笠心情不好,改日再紆尊降貴讓小澤子伺侯。 奇恐寵物店的宗旨:幫所有的妖怪找到任勞任怨的合格鏟屎官,供吃供住,陪聊陪玩陪開心。 感謝在2020-12-17 23:12:09~2020-12-25 00:54: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阿惜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曹小曹追文傻笑、大嘴、放棄最開心了、45793192 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路上的風(fēng)景 20瓶;21746789 15瓶;可愛的小星星、雨落長安 10瓶;45793192 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02章 番外 番外:惡人自有惡人磨 樓淮祀不喜歡小孩子、 他爹上輩子沒燒好香, 這輩子才不幸修下了他,從他會利索走路、流利說話開始,他爹日日處于偏頭風(fēng)發(fā)作的邊緣。 但凡不是親生,樓長危能把他丟到千里之外, 無奈, 扔不掉啊, 這么軟不吧嘰的小玩意兒, 打又打不得, 罵又罵不聽,還會告狀, 千里之外能取人首及的樓大將軍拿小兒子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除了華發(fā)漸生之外,唯留幾聲嘆息。 不過, 樓淮祀的報應(yīng)總算來了。 衛(wèi)繁和他在外晃蕩了小兩年, 回禹京隔年就生下一子, 康字輩, 大名康誠, 太上皇姬景元看重外孫子剛生下時小貓崽一般, 有些瘦弱,再取小名當(dāng)康。 “什么?當(dāng)康不是豬嗎?哈哈哈哈?!睒腔挫胍宦犨@名就樂了, 再看襁褓里的兒子, 唉喲,那叫一個丑, “別長出長鼻子來?!?/br> 衛(wèi)繁不干了,她兒子多可愛了,小名叫當(dāng)康也有趣,怎么到樓哥哥嘴里就成這德行了? “素婆說了, 再過一兩個月便能養(yǎng)得白白嫩嫩?!毙l(wèi)繁拿指尖碰碰兒子嫩豆腐似得臉頰,一顆心都能化成水。 “白嫩了那不也是豬?”樓淮祀湊過去,指著兒子,“看,不是吃就是睡,乃豬之習(xí)性?!?/br> 氣得衛(wèi)繁把人給攆了出去,然后抱著樓小豬左看右看,看個不停:“我家小豬大后定有美姿儀。”湊上去拿自己的睫毛扇扇兒子的臉頰,樓小豬熟睡中被sao擾,嘴都歪了,眼見就要哭起來。 一邊的奶娘趕緊將孩子抱走,她原以為郎君靠不住,沒想到娘子也是個孩子氣的。 樓家家大業(yè)大,樓小豬奶娘就請了兩個,林林種種加起來,光是侍侯他的就有小十人。樓淮祀衛(wèi)繁夫婦只管空閑時逗逗兒窮開心就好,別的瑣碎之事,全不用他們cao心。饒是如此,長公主和侯夫人還要擔(dān)心這倆夫妻把好好的孩子子折騰壞了。 樓小豬見風(fēng)就長,敦實白嫩,就是這性子惹人厭,也不知隨了誰,小小年紀(jì)寡言嚴(yán)肅、一本正經(jīng)的。 樓長危長長出一口氣,老成好,老成好,跟他爹一個德行,自己趁早去訂個壽棺吧。 樓長危是放心了,樓淮祀?yún)s是苦不堪言,自己的兒子真是哪看哪不對,看看這臭小子,衣裳不帶一個褶,頭發(fā)也要綁得干干凈凈,正襟危坐地坐那,小心地一小口一小口吃著一塊桃花酥,桌案上不見半點的碎屑。 “樓小豬,你累不累?”樓淮祀趴在桌案上,好奇地問,這腰板挺得直直的,多遭罪。 樓小豬拿手帕沾去嘴角的一點屑:“阿父,坐臥應(yīng)有儀?!?/br> 樓淮祀笑:“也不必時時都講禮儀的,你在阿父跟前就可以坐臥隨心,譬如在地上打個滾,撒個潑?!?/br> 樓小豬小臉微紅,小眉頭微皺,有點不大高興:“當(dāng)康是人,又不是小豬,為何要在地上打滾?”叫他小豬就算了,居然還要學(xué)豬打著滾。 “不滾?”樓淮祀過去伸出手就去呵呵樓小豬的癢。 樓小豬最怕癢,愣了一下之后,又滾又笑。 恰好長公主帶著衛(wèi)繁騎馬回來,看到這景象,當(dāng)下大喝一聲:“樓淮祀?!?/br> 樓淮祀連忙收手,樓小豬立馬翻身爬起來,小臉紅撲撲的,眼角還帶著淚,委屈地喚了一聲:“祖母,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