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白梔干巴巴地說:“明知故問?!?/br> 她有些著惱,臉頰脖頸胸口俱發(fā)紅。 有點缺氧。 或許這個房間需要通風了,不然為何她現(xiàn)在胸口、心口都在發(fā)悶? 心率過快,呼吸急促。 “我不知道,”顧維安不緊不慢地玩弄著她的手,“梔子這么聰明,我愚鈍,怎么會猜到你的想法呢?” 捏指節(jié)的力氣大了些,白梔有點疼,她皺眉,要把手抽出來,卻拉不動。 顧維安握住她的手,她動不了,只能任由他手掌上的傷疤剮蹭、按壓著她。 大手覆蓋她手背上,自背面插入她的五指,迫她不得不強制與他手指交纏,顧維安笑了,低聲問:“躲什么?又不是不給你?!?/br> 白梔倔強:“那你快點啊?!?/br> 顧維安縱容地笑:“急脾氣?!?/br> 對于男人而言,快可不是個好的形容詞。 顧維安記得提醒過她,可惜她全當耳旁風。 越是催促他,他越不緊不慢。 對付這樣自己快樂完了就不管別人的沒良心小東西,不能一股腦兒把甜頭都捧給她。 她自己嘗夠了甜,會立刻踩在他手上、臉上,翻臉不認人。 顧維安早就摸清了她這過河拆橋的性格。 這才故意引誘她,一點一點放餌,決計不會令她一下子就得到滿足。 比起來填飽肚子,品嘗這個過程才更值得用心,也更有趣。 顧維安略略坐直,白梔驚叫一聲,但沒有摔下去。 她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剛剛自己做的都是無用功。 哪怕腿上有一個她,也影響不到顧維安的行動。 “梔子想要什么?”顧維安牢牢地捏住她的手,笑著指引她,“你說了我就給你?!?/br> 白梔哪里抵得住這種誘惑攻擊。 刨除其他因素,顧維安完美符合她的審美,簡直是她的取向狙擊。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很近了。 白梔壓住他的腿,右手搭在左肩上,隔著睡衣,感受到他炙熱的體溫。 顧維安右手插入她左手的指縫,侵犯著她掌心。 一上一下,互相招惹,互相試探。 白梔側(cè)臉,貼著他的耳垂,小聲地說了三個字。 顧維安并不認賬。 他捏痛了白梔的手指:“聽不清,大點聲?!?/br> 白梔心不甘情不愿地重復:“……顧維安?!?/br> “想要我什么?” 白梔沒回答,她企圖后移:“你這個問題嚴重犯規(guī)了。” 后移失敗,顧維安徹底擺脫她的壓制,左手摟住她的腰,迫她坐在自己身上:“說不出口?” 他遺憾地嘆息:“既然你不愿意說,那今天就算了?!?/br> 算了? 和她說算了? 沒聽錯吧? 白梔單手揪住他衣衫,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你就這樣睡嗎?” 顧維安很平靜:“前幾年都這么過來的,也不差這一天了?!?/br> 眼看他作勢要松手,白梔終于忍不住,貼到顧維安耳旁,面紅耳赤地說出了那五個字。 顧維安這才滿意,他按住白梔的腰肢,不許她亂動,在她雪白的脖頸后留下一個鮮明的齒痕:“這是給誠實孩子的獎勵。” …… 最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樸素的烹飪方式,品嘗甜橙和梔子花味道的甜點完全不需要借助多余的餐具。在忙碌半小時后,白梔如他愿求了三次饒。 顧維安穿著灰色的睡衣,垂眼看著坐在他懷中的白梔,只是座椅空間太過狹窄,有些容納不下這重量。 白梔深刻意識到自己先前犯下大錯,說了不該說的話。 她的手抵在顧維安的睡衣上,眼巴巴地看他:“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不然就到此為止吧?!?/br> “哪里不舒服?”顧維安掐住她的腳腕,慢條斯理地拉起來,搭在肩膀,“我檢查一下。” 幾分鐘后,白梔還是去了沙發(fā)上,一手支撐身體,一手抓住顧維安的頭發(fā)。 她抬頭,瞇著眼睛,看到臥室漂亮溫馨的暖光燈炸開璀璨煙花。 顧維安的睡衣袖口被弄臟了,白梔從空白中醒過神來,啞聲示意他去脫掉弄臟的衣服:“先丟進臟衣簍嘛,再去拿個睡衣?!?/br> 她還是有些想不通。 一個人為什么能這樣分裂呢。 一邊溫柔一邊壓制。 說的話倒是柔軟動聽,可做出的事情卻截然不同。 顧維安沒有動,輕輕拍著白梔的背,低頭看她的臉,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 白梔嫌棄地要躲開:“你沒洗手哎?!?/br> 顧維安說:“都是你的,怕什么?” 他撫摸著白梔下巴處的肌膚,目光鎖在她唇上:“不是說好要我求饒么?” 白梔就是舒服完就不管其他事的性格,打了個哈欠,敷衍:“誰說的?我怎么不知道?” 她的裝聾作啞并沒有起到作用,顧維安一只手就撈著她的腰,輕而易舉地夾住往床上走。正處于倦怠狀態(tài)加賢者時刻的白梔惱的咬了他的另一只手,仍舊沒有起到絲毫作用。 白梔想讓顧維安求饒的愿望就這么悲慘的破裂掉了。 她不太明白,雖然兩人彼此受累,可為什么只有她認輸? 還有,顧維安是有什么怪癖嗎?為什么好端端的rou他不吃,還非要穿睡衣?怎么出差一趟,他忽然變得這么保守? 他換睡衣仍舊避著她。 風停雨歇后,白梔漱完口,對著鏡子氣鼓鼓地洗自己小酒窩處的肌膚,用了甜甜味道的洗面奶,終于壓住那股石楠花的氣息。 哼,難道現(xiàn)在她還能吃了他嗎? 這樣小心翼翼,明明他才是豺狼虎豹?。?/br> 這個變態(tài),竟然喜歡弄到她酒窩上。 白梔想不通,也沒有精力去想了。 她噠噠噠地鉆回被窩,趴在顧維安身旁。 床邊一盞暖黃的小燈,剛剛得到安撫的白梔懶洋洋的,像是剛剛曬飽了太陽的貓咪。雖然困意襲來,但這并不妨礙她和顧維安再聊一會天。 顧維安任由白梔好奇地撫摸他的手,嫩生生的肌膚觸感令他不由得心猿意馬。 喉結(jié)微動,他看了眼時間,晚上十一點。 不能再來了。 白梔驚訝地看他的手掌心:“你的手上怎么有這么多繭子???” 只是做家務(wù)的話,應(yīng)該不會留下這么多痕跡呀。 白梔記得,以前他教自己練字的時候,手掌心雖然不柔軟,但沒有這么多傷痕。 顧維安沒說話,空余的手摸了摸她頭發(fā)。 手感不錯。 白梔哪里知道他的想法,催促:“怎么弄的?” 她心中其實已經(jīng)有了答案。 顧維安在國外獨自求學的那段時光,過的應(yīng)該不如她想象中的順利,并非鮮衣怒馬、光鮮亮麗。 想想也是,雖然顧維安有父母、舅舅方面的人脈,可畢竟父母雙亡,他后期去華爾街,再到回國內(nèi)加入普玨,短短幾年內(nèi),就坐到如今的位置。 怎么可能會輕松。 手上的傷痕和累累繭子,就是他辛苦的象征吧。 白梔沒由來地感覺眼睛一熱,她撫摸著繭子,心疼的話還沒出口,就聽見顧維安清清淡淡的嗓音:“騎馬磨的?!?/br> 白梔:“……” 哦。 哼,白同情你了! - 計劃堪堪成功一半的白梔神清氣爽,在前往公司之前,她先去醫(yī)院探望車禍后的摯友廖一可。 廖一可自我堅持可以出院,但醫(yī)院方面仍舊不想放人,要她繼續(xù)住院—— 畢竟是翻入這樣深的坑中,醫(yī)院不敢拿病人的健康開玩笑,堅持要她繼續(xù)觀察。 “醫(yī)生說了,一般人從這么高的地方翻下去,腦震蕩都是輕的,嚴重的還會骨折,就像被我昨天壓到的那個倒霉病友,”廖一可吃著好友帶來的草莓,不忘和白梔科普,“誰讓我金剛鐵骨呢?我的幸運值就是這么高,羨慕吧?” 白梔哭笑不得:“要是你幸運值足夠高,那個坑你都掉不進去。” 廖一可仔細琢磨了下:“好像也有道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