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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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拿抱枕敲打一下它, 又舍不得——好不容易才養(yǎng)到健健康康的狗子,實在下不去手。 她太傷心了, 捧著那些紙屑。 安平對此一無所知,也能瞧出主人生氣了。 它委屈巴巴地蹲在地上,汪嗚叫了一聲。 一人一狗正僵持不下時,白梔忽而聽到顧維安的聲音。 “看看,你的信還在不在?” 白梔抬臉,看到顧維安俯身,將那一整個盒子都遞給她:“其他的都在這兒。” 白梔忙不迭地趴到盒子上, 就著顧維安拿著的姿態(tài),認(rèn)真地開始清點其中的信件。 一封、兩封…… 從高中最后一課老師提筆為她寫的勉勵信, 再到她婚前時老師寄送的祝福。 一封又一封, 完好無損。 白梔這才松了一口氣,她珍惜地捧著信件, 確認(rèn)這些寶貝都安然無恙之后,心里的那塊大石頭才終于落了地。 她真心實意地向顧維安道謝:“謝謝你?!?/br> 顧維安并沒有接她的話,他看著白梔將信紙收好, 用一柄淡粉色的束套整整齊齊地碼好。 她顯然剛下班沒多久,挽好的頭發(fā)還沒有來得及松開,纖長的脖頸露在外面,精致漂亮如天鵝。 白梔摸了摸安平的頭,有點驚訝:“你不是說安平不太舒服么?我看著沒什么問題啊?!?/br> 不僅沒有問題,還很活潑。 顧維安鎮(zhèn)定自若:“是嗎?剛剛還病懨懨的,或許是看到你才高興了。” 白梔抬頭看了他一眼,復(fù)垂下頭,仔仔細(xì)細(xì)地順著安平柔軟的皮毛撫摸。 “明天讓人送它去寵物醫(yī)院看看吧,”顧維安問,“怎么樣?” 白梔對他的建議沒有意見:“行啊?!?/br> 眼看著白梔站起來要走,顧維安叫她的名字:“梔子?!?/br> 白梔轉(zhuǎn)身:“怎么了?” 她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像掛著晨霜的葡萄。 顧維安說:“一起吃晚飯吧?!?/br> 白梔一口回絕:“我不餓?!?/br> “下午陳媽剛帶了一尾石斑魚回來,”顧維安觀察著她的神色,笑,“聽說你最喜歡吃紅燒石斑魚?” “紅燒石斑魚是什么魔鬼料理???”白梔難以置信地看他,“明明清蒸才是最好吃的!” “那就清蒸,”顧維安從善如流,“你想蔥絲多一些還是少一些?” “當(dāng)然是多——” 白梔話都到口中了,又生生地咽下去。 安靜兩秒,她又說:“我還沒有答應(yīng)要留下來吃晚飯呢?!?/br> 顧維安說:“除了石斑魚,今天廚房的鄧師傅還做了金華玉樹雞、鼎湖上素……” 他不緊不慢,一一報著菜名。 白梔肚子有點餓。 她到家后,好不容易才將東西收拾好,沒來得及點訂餐電話,現(xiàn)在說自己餓到前胸貼后背有點夸張,但也的確好不到哪里去。 糾結(jié)中,陸程小朋友也跑過來,一雙海藍(lán)色的大眼睛望著白梔,開口:“干媽,你今天就別走了嘛,我干爹想你想的都要哭了?!?/br> 白梔:“……” 雖然說狗男人不可能流眼淚,但為什么她聽到這種話還有點小小的暗爽? 顧維安沒有說話,他贊許地看著陸程,用眼神示意小朋友繼續(xù)往下說。 陸程走到白梔面前,可憐巴巴地看她:“干媽,您就可憐可憐我吧,您不在的時候,干爹脾氣特別差,還老是兇我。” 說到這里,他還擼起袖子,給白梔看他胳膊上的傷痕:“還有這里,你看?!?/br> 那是一道清晰的刮傷,粉色的,在他潔白的肌膚上格外顯眼。 白梔驚了,轉(zhuǎn)身質(zhì)問顧維安:“你竟然還欺負(fù)小孩子嗎?” “不是干爹弄的,”陸程放下袖子,藍(lán)色的眼睛中像是存著一汪水,委委屈屈,“是我太想您了,不小心摔了一跤……” 在白梔伸手去撫摸傷口之前,陸程抓緊時間把袖子放下來。 他仰臉看白梔,誠摯地說:“干媽,您今天留下來好不好?” 白梔沉默了。 陸程的臉龐實在太過具有迷惑性,原本就是集中了優(yōu)點長出來的,西方人的骨架和輪廓,東方人的皮相。 尤其是此刻,做出委屈姿態(tài),更具有殺傷力。 見白梔許久都沒有反應(yīng),陸程眼睛垂下來,有些悲傷:“好吧,干媽,如果您真的想離開的話,那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就讓我一個人孤單地等到黎明好了。” 白梔見不得陸程這樣,她連忙哄:“別哭啊,我又沒說不在這里吃晚飯?!?/br> 啊啊啊為什么她的心這樣的軟。 一看到陸程這樣的哭模樣,白梔的心就像被小貓兒爪子不停抓撓。 在旁邊靜靜看著的顧維安終于出聲,他問:“梔子,今晚想喝什么粥?” 白梔不情不愿:“……簡單點,就魚生粥好了?!?/br> 她還擔(dān)心安平真的誤吃了東西,對它的腸胃不好,抱了安平去外間,想辦法哄它多喝點水。 等到白梔離開之后,陸程才伸出小拳頭,煞有介事地碰碰顧維安的手掌:“干爹,這次咱們可得說好了。我?guī)湍愫甯蓩尰貋?,你幫我說服mama,不能再讓我上輔導(dǎo)班了!” 顧維安與他握手:“一言為定,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陸程朝他眨眨眼睛,“干爹,女孩子都要哄的,你身段別放那么高嘛。男人嘛,對自己老婆說些甜言蜜語不算什么的?!?/br> 兩人聊天被敲門聲打斷,夏雅之推開門,微笑著叫顧維安:“先生,江檐律師將東西送過來了?!?/br> 陸程知道大人們要談事情,自動避讓。 顧維安應(yīng)了一聲,他接過資料袋,拆開。 里面是一份名單,還有些簽過名字的口供。 更多的,是不愿意透露名字的講述者。 都是曾被顧萬生糟蹋過的男男女女們,有的甚至在此之后患上精神疾病,至今無法得到治愈。 顧維安翻開東西的時候,夏雅之低聲說:“剛剛我看到太太抱著小狗離開,好像不太高興?!?/br> 顧維安輕輕應(yīng)了一聲。 夏雅之繼續(xù)謹(jǐn)慎問:“您和太太之間,鬧了什么矛盾嗎?” 顧維安終于抬眼看他。 顧維安按按眉心,他問:“雅之,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夏雅之沒有理解。 他問:“您指的是什么?” 顧維安沉默片刻,說:“你先出去吧,我好好想想。” 夏雅之答應(yīng)一聲,他退出去,順手捉住在外面偷聽的陸程,問他:“顧先生和太太吵架了嗎?” “我干爹哪里舍得和干媽吵架啊,”陸程四下看了看,悄聲告訴夏雅之,“昨天結(jié)婚紀(jì)念日,干媽烤了蛋糕。等了好久,干爹都沒回來,估計是為這事生干爹的氣呢?!?/br> 夏雅之眼皮跳了一下,他昨天一直跟隨顧維安,自然知道事情起因。 昨日里,顧萬生喝多了酒,竟帶了一伙人大搖大擺地去了顧維安生母的墓碑前。 顧萬生多喝了點黃尿就渾然不知自己姓誰名誰,污言穢語不堪,也不知在哪里找了個和白梔模樣差不多的女孩,讓那女孩當(dāng)眾舔他的鞋子。 有人調(diào)笑,還真以為那女孩是君白集團的千金,一個個語言臟污不堪,極為惡劣,偏偏還有幾個男人迎合著笑。 撒野后的幾人在附近店中吃飯,直到顧維安滿身寒氣進去,帶著人將其他幾人俱“請出去”。 唯獨留下顧萬生。 沒人知道顧維安和顧萬生在那間房子里起了什么沖突,只知道后面顧萬生被人抬著、呼吸輕微地離開,而顧維安的胳膊上深深地插一枚碎玻璃。 顧萬生知道顧維安胳膊上有舊傷,他被酒色掏空身體,哪里是顧維安的對手,勉力反擊,只往顧維安薄弱處攻擊。 昨天白梔打電話來的時候,顧維安正在前往醫(yī)院取碎片的途中。他為自己的遲歸向白梔道歉,任憑醫(yī)生往他胳膊上注射麻藥。 有枚碎玻璃片插的過于深入,取出的過程也長了些。 夏雅之只看著顧維安手中摩挲著一個藍(lán)色天鵝絨的小盒子,皺著眉,良久,才輕輕嘆氣。 夏雅之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是顧維安百忙中抽時間去購買的一條項鏈,應(yīng)當(dāng)想送給白梔做禮物。 昨晚,在醫(yī)院中包扎好傷口后,夏雅之看顧維安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又放回去。 夏雅之問:“先生,您想給太太打電話嗎?” 顧維安搖頭:“算了,這么晚,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了。” 夏雅之知道先生的意思,顧萬生說的話太過污穢不堪,哪里能讓白梔聽到這些? 顧維安一直都在極力避免讓白梔和顧萬生接觸,他不可能將昨天的沖突告訴白梔。 先生為了能徹底扳倒顧萬生籌謀已久,如今正是緊要關(guān)頭,一刻也不能放松。 如昨夜那般做法,其實并不妥當(dāng)。但夏雅之深知顧維安的脾性。 現(xiàn)如今,他的逆鱗只剩下白梔一人。 不能碰觸。 - 顧維安的手藝果真一如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