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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庸眼一瞇:“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豈不是我隨手一捏,就沒命了?” 陵光皺了下眉,沒太聽明白。 玄庸坐在床邊,伸手不怎么用力的一拍,陵光立即咳嗽起來,口中一絲腥甜再度涌上,他不動聲色地擦拭了一下,撐起身子,剛說了一個“你”字,玄庸又抬手一點,他的身子立時倒了回去。 他還想再起來,但實在沒力氣了。 玄庸道:“現(xiàn)在明白了?” 陵光的眼中閃過幾分怒氣。 而玄庸開始笑起來:“老實說,你我在人間相識這么久,我并不討厭你,可惜,你都是騙我的,但沒關(guān)系,縱你騙我,我也認(rèn)了,得一好友不易,我仍不想輕易失去,這樣,索性你也回不去了,不若你依舊留在我身邊,像以前一樣做我的跟班,你我過往恩怨一筆勾銷,我不殺你了,如何?” 陵光垂眸,緩聲道:“不好?!?/br> 他們已有過床笫之歡,如何還能像以前一樣? 沾染了情愛的人,動過的心,怎么可能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 玄庸蹙眉:“不好?” “不好?!彼俅螖蒯斀罔F地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 妖王:“神君你馬甲總算都掉干凈了吧?” 神君:“你猜?!?/br> ☆、要對決嗎? 玄庸覆上一抹冷意:“是我想多了?!?/br> 原來就算我愿意放過你,你也不愿放過我。 他俯身看向眼前人:“縱然如此,你又能怎么辦呢,你現(xiàn)在,只能為魚rou,任我宰割?!彼衷谒目谝稽c。 陵光那一絲腥甜涌出,從嘴角滴落在衣袖上。 玄庸愣了一下:“你……受傷了?” 陵光瞥過臉:“不關(guān)你的事。” 玄庸卻有些緊張,難道是卸靈丹? 不是說只會叫他靈力皆失嗎,莫非還會有其他傷害? 他想把接引仙君叫下來一問,一時思量又覺得那老頭未必會說實話,何況眼下不大有空閑,他將陵光扶起來,替他順了順后背;“我沒想叫你受傷?!?/br> 陵光本來負(fù)氣不叫他碰,聽到這話疑惑,忘記去推他:“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玄庸咳嗽了一聲, “可不是嗎?”他又把人松開。 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卻仍然是想也沒想地走回床邊遞了過去:“你既然不愿意讓我收留你,接下來要去哪兒?” “收留?”陵光一字一句地重復(fù),接過杯子,靜靜看著他,“我已不是江千里。” “多可惜,你已不是他。”玄庸道,“但你總歸是跑不了了?!?/br> 還不若是他,至少那個是偽裝的,他那時還能夠飛天入地。 而卸下偽裝的陵光神君,卻已如此羸弱不堪。 他望著那白袖子上的血跡,忽露出個戲謔的笑:“神君,我跟你打個賭如何,若你的哥哥一直不來找你,你就跟著我繼續(xù)做我的跟班,要是他來了,我就放你,賭不賭?” “哥哥?”陵光又糊涂了,他若是能來……怕是會嚇倒一片吧。 而且,也許陸卿和與韓亭月已經(jīng)投胎轉(zhuǎn)世,再成眷屬了,還把他拎出來干嘛? 但他內(nèi)心中的確不想這么一走了之,他原本覺得既身份已敗露,兩人或許是免不了打上一架,然后才是一走了之,但現(xiàn)在這一架還沒打,自然不能走。 他也想好了,本來要跟他說自己就是陸子安,可還沒說,這人先知道了自己本來的身份,這時候再告訴他,好似跟求饒一般,字里行間一定是都是你能不能念念舊情呢? 要是他真的念了,也就只能是舊情,叫他陷入掙扎與痛苦之中的舊情。 實在是很沒意思。 不若先了結(jié)了此時的恨,再去談從前的愛。 他不想這時離去,可也不能夠答應(yīng)再像以前那般,自然不會有哥哥來找他,他先搖頭:“不賭。”頓了會兒,又道,“不管你放不放,我此時不走就是?!?/br> 玄庸只聽后半句,心道,反正沒人來找你,你便走不得。 陳淵領(lǐng)著大夫走進來,看見他在這里,眼神略顯古怪,大夫診過后,開了幾服藥,陳淵拿著藥包去煎,臨走前不放心地將他拉到外面,小聲道:“你往后……小心些不行嗎?” 玄庸摸不著頭腦:“你話里有話?” 陳淵臉紅了紅:“昨晚你們的動靜我……聽到了,起初以為你們打起來了,不放心,起床過去看了一下……我什么都沒看見啊,知道你們在做什么就趕緊走了……” “昨晚?”玄庸陡然也紅了臉。 陳淵很快跑開了,走之前在他耳邊又叨嘮幾句叫他以后要懂得憐香惜玉云云。 他沒聽進去,他赫然覺得,這個早上叫他心亂如麻的問題,在他得知那個人的真實身份后,給拋之腦后了。 他們之間本已做過這樣的事,不管他是誰,這是無論如何也泯滅不掉的。 那個人的表情泰然,他說什么不是一次兩次,也許根本沒有在意,只當(dāng)一次酒后失態(tài),不需要他來做什么,負(fù)什么責(zé)任,也并不想與他沾上什么關(guān)系,可是…… 他還是心亂無章。 他一直站到陳淵端著藥又回來了。 他順手接過藥碗,才再走進去。 陳淵很不放心的也跟了進來,看玄庸坐在床邊,他就搬了個凳子坐在他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