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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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怎么會,這才叫同甘共苦。”他復(fù)又把她擒在懷里。 他回來的第二天,相城連綿了一個多月的雨雪干脆利索地收了,陽光總算露出顏來。 相城的大街小巷滿滿的年貨鋪子告訴人們,又要過年了。 喬若初的日子變得安心起來,這個學(xué)期也到了末尾,幾天緊張的考試下來,她放寒假了。 為了感謝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董耀彥和兄弟們的努力,林君勱在華意樓包了兩層雅間請客,熱鬧非凡,喬若初也去了。 董耀彥一口一個嫂子的叫她,“林兄你這老金童,總算是破身了吧……?!痹捯暨€沒落地,就被林君勱一杯酒堵住了嘴巴。 她別過臉去,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弟兄們糙,別生氣?!绷志齽曜プ∷母觳残?,面上竟有幾絲羞澀。 “你臉紅了?!逼骋娝樕系募t,喬若初有種報復(fù)的快意。 林君勱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喂到她的唇邊,“喝吧,交杯酒?!?/br> 他手下的弟兄們起哄:“快喝呀,兩個人一起?!?/br> 喬若初本想把他的手推開,又覺得那樣讓他失了面子,就抿了一口他杯中的酒,意思一下。林君勱笑著把剩下的酒喝進(jìn)口中,“美人香比酒香濃啊?!?/br> 喝到半醉他頭腦尚且清醒的時候,安排副官把喬若初送了回去,他要和他的弟兄們徹夜飲酒,一醉方休。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何處不相逢 喬青崖每次看到林君勱的副官送女兒回來都要重重地嘆上一口氣。女兒和玩槍帶兵的人攪在一起,他心里總是不踏實。然而林君勱三番五次幫喬家解圍,他的下屬來接女兒的時候,他也阻止不了。 所以他總是變著法子問喬若初,林君勱在老家有沒有娶親,有沒有和女兒結(jié)婚的打算。 在他心里,既然事情到了這步,光明正大地結(jié)婚才是負(fù)責(zé)的行為。 這兩年來家中波波折折的,他已經(jīng)沒了對女兒學(xué)而優(yōu)出頭的期望,只盼她穩(wěn)妥妥地嫁人,別把一輩子的事兒耽誤了。 喬若初對他說:“阿爸放心,女兒已經(jīng)長大了,嫁人這種事情,要好好琢磨琢磨?!?/br> “是啊,長大了,凡事由不得家里做主嘍?!?/br> 家里的信箱里躺著厚厚的一打辜駿來的信,她都沒有勇氣拿出來。 喬青崖看見了,問女兒要不要叫人扔掉,喬若初不忍心,抱到樓上擱到了抽屜里,連同信在一起的,還有辜駿曾經(jīng)給她帶上的戒指。她沒有勇氣看。 在最先的憧憬里,辜駿那樣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是她理想中的陌上良人。要不是因為祖上背負(fù)的種種,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一對恩愛的俗世夫妻吧。 鎖上抽屜的時候,她不經(jīng)意看到一封別樣的信封,抽出來一看,是夕諾寫來的。 這個學(xué)期,夕諾的meimei姚思桐幾乎沒同她說過一句話,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帶著凌厲,讓她不敢再觸碰夕諾的書和來信。 寒假在家的日子無聊,她不能總是等著林君勱的召喚和偶爾的陪伴,于是三聯(lián)書店就成了她經(jīng)常光顧的地方。 現(xiàn)在家里的經(jīng)濟(jì)不如從前,有些書,對她來說,很快就可以看完了,沒必要買下來。但這樣蹭便宜的代價是往往要在書店里呆上較長的時間。 這天,她在書架上無意瞥見夕諾的《歐洲喜樂錄》,想抽出來看,想起姚思桐侮辱她的話,趕緊把手縮了回去。身旁的一本書被她猛烈地一帶,動靜很大地砸到地面上。 一位穿長衫的男子優(yōu)雅端然彎下腰,替她撿了起來,“別砸到腳?!彼f,聲音儒雅溫厚。 “謝謝先生?!眴倘舫跆鹨豢?,瞪圓了眼睛。 “太巧了?!彼拥卣f:“前年你還幫我墊付過書費(fèi)呢?!?/br> “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沒想到還能在原地遇到。在下能請小姐喝杯清茶嗎?”他扶了扶眼睛,十分紳士。 “當(dāng)然樂意?!眴倘舫跣v微渦。 走出書店,他走到一輛白色的小轎車面前,拉開車門請她上車。 “公子怎么稱呼?”都坐上了人家的車,喬若初才想起來連他姓字名誰都不清楚,真是笨到家了。 他呵呵地笑了起來,眉目睿智深邃,像從前私塾里的先生。 “小姐怕我把你賣了?” “不是。在下姓姚,名佶,和宋朝那個亡國君主重名?!?/br> 原來他就是夕諾,姚家的兒子,聞名全國的大才子。 喬若初的手緊緊扣住了膝蓋上的衣裙,臉變得煞白。 姚佶余光掃到她臉上的變化,沒等她開口就問:“你和思桐的事兒。我都知道了。我代她向你道歉。若初,對不起。” “不關(guān)你的事兒……?!?/br> 喬若初本來想說身體不舒服要下車的,被他開門見山地一道歉,情急之下找不到讓他停車的理由,只得跟著他走。 眨眼的功夫已經(jīng)到了一家臨水的古樸茶樓,他停車下去為喬若初拉開車門。喬若初還沒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覺得老天爺要耍她一把,怕什么來什么,她愣是躲不過。 姚佶伸出手等著扶她下車,喬若初繞過他的手,自己走了出來。 找到個臨水靠窗的雅座,夕諾要了一壺龍井,喬若初點了一杯菊花。 窗外冬日的水鄉(xiāng)風(fēng)物如畫,熠熠朦朧,水道上瀲滟閃爍清冷的光,淡然如經(jīng)歷滄桑的智者。 頃刻,茶來了,香氣四溢。 “姚公子回來多久了?”喬若初主動開了話題。 “前天晚上到的相城。我在信中沒有告訴你嗎?”夕諾很驚訝。 “不記得了。對了,你原本就認(rèn)識我?”喬若初支吾,之后的信,她都沒拆過。 “我認(rèn)識你多年了?!毕χZ端著杯子,給了她一個憨厚的笑容。 “多年?”喬若初差點把喝進(jìn)肚子里的茶噴出來,她絞盡腦汁地想,好像有了點模糊的記憶。 她八歲那年,從家里偷跑出去劃船,小伙伴都會游泳,一會兒上船一會兒潛水,唯獨(dú)她不會,只好坐在小船上發(fā)呆。有個小伙伴想逗她玩,冷不丁把她拖進(jìn)了水里。她嚇得撲撲楞楞起來,小伙伴拖了幾次都沒把她撈上來。就在她快要失去知覺的時候,被一位學(xué)生模樣的青年掐住腰身抱出水來。 正好父親和孫媽找了過來,她沒來得及和那位大哥哥說話就被家人帶走了。后來父親對她提起過幾次,說當(dāng)時只顧著看女兒有事沒事,忘記問那位小伙子叫什么名字了。她只記得他帶了一副眼鏡,穿著長衫。 見她發(fā)了一會兒呆,眼中放出些許光,夕諾問:“想起來了吧?現(xiàn)在是不是還怕水?” “原來你還救過我呢。”喬若初臉上露出幾分欣喜。 “所以,那天我在新華書店一看到你,我就認(rèn)出來了。那時候我只知你叫若初,并不知道你是喬家的孩子。到后來收到你的來信,我才知道原來是你?!?/br> “真是巧了,比書里說的還巧呢?!?/br> “緣分是比書中精彩啊。你呀,就該作我的meimei?!毕χZ的笑意更深了。 喬若初也淺淺地笑了。一壺茶,一段早年往事,拉近了兩顆年輕的心。 夕諾告訴她,他已經(jīng)兩個春節(jié)沒回來了,在北平飽受思鄉(xiāng)之苦,他決定來年遷居到上海,方便回來小住。他說,生于水鄉(xiāng)的人,離了這里的風(fēng)花雪月,到哪里都捕捉不到比這里更多的靈感。 茶喝到冷的時候,夕諾體貼地把她送回家里,告辭的時候,他看見她踏進(jìn)妍園的一刻,眼中閃現(xiàn)著憂愁。 第一百四十章 聘禮 她家里,不會是出什么事兒了吧? 夕諾疏淡的眉毛擰了擰,搖下車窗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折回去。 喬若初踏進(jìn)大門,走的很慢,她害怕家里靜得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那么明顯,更害怕余姨太煙癮發(fā)作起來慘凄的嚎哭。走到門邊的時候,她繃緊了神經(jīng),側(cè)耳聽著屋子里的動靜,不同往日,有熟悉的聲音灌入耳中。 他來了! 迅速沖進(jìn)去,喬若初連鞋子都換得很著急。 “若初,我到處找你呢?!绷志齽暌簧肀阊b,風(fēng)逸軒昂,正看著被冷風(fēng)吹得面上紅通通的她微笑。 “我在三聯(lián)書店看書呢?!?/br> “嗯,看書還是約會呀,我可不清楚。” “故意招人嫌是不是?討厭的?!?/br> 喬青崖“咳咳”了兩聲驚擾了二人的拌嘴。 “林長官送了些東西來,喬家呢,無功不受祿,還請長官原封帶回去吧?!彼钢雷由弦淮蠖训哪曦浐徒饤l清高地說。 林君勱絲毫不生氣,眨著眼笑,“這是聘禮,開春四月初九是個好日子。我來娶小姐過門。不管東西你們要不要,人一定是我的?!?/br> “長官,這,喬家并未答應(yīng)……?!眴糖嘌裸读?,剛才只說是年貨,根本沒提到聘禮的事兒啊。 “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你了。你這是強(qiáng)娶?!眴倘舫跣邜澜患印?/br> 林君勱理也不理他們的抗議,轉(zhuǎn)身就走,喬若初追出去,他回頭俯下身來在她耳邊曖昧地說:“嫁吧。讓小爺名正言順?biāo)??!闭f完在她頸間的細(xì)小的絨毛上呵了一口氣,癢得她輕微抖動。 他朗聲大笑,幾步就出門了。 他身后,喬若初像被人敲了一悶棍般,頭腦混沌,四肢不穩(wěn)。 “老爺,初兒,林長官明媒正娶,不錯了?!庇嘁烫⒅雷由祥W爍的金光,心情大好。 “阿爸,收下吧?!眴倘舫醯吐曊f。 喬青崖知道如今女兒嫁給林君勱,算是最好的出路了,只是,一旦收下這些禮金,他拿不出旗鼓相當(dāng)?shù)募迠y來,跟賣女兒似的。 “那么,你是同意嫁給他了?!彼麊柵畠?。 喬若初走到父親面前,“嫁不嫁的,只是個形式?!逼鋵?,她是下不來決心,她依戀他,又不敢真正把自己托付與他。因為她內(nèi)心深處,對他,還是有幾分懼怕的,他的生活離她有些遙迢。 除夕來的快極了。夜里爆竹聲如擊浪轟雷,遍及各個角落,徹夜不停。 一夜未眠,到了凌晨,她約摸余姨太一早要去水月庵上香,多少年了,余姨太一直是這個習(xí)慣,她篤信水月庵的菩薩會保佑喬家老少平安。喬若初打起精神梳洗完畢,換上新裝,下樓準(zhǔn)備出發(fā)。 余姨太早就收拾好了,她今天格外的興奮,一雙因為暴瘦而凸出來的眼睛也有了些許亮光。 “姨媽,過年好?!眴倘舫踝哌^去挽著她。 “好孩子。姨媽給你包了紅包。”余姨太塞到了喬若初的大衣口袋里。 喬若初心頭一酸,“謝謝姨媽?!闭f完,她泫然欲泣。 因林君勱送來的錢,喬家的這個年過得算得上豐盛,至少,喬青崖用不著再去當(dāng)亡妻留下來的物什了。 大年初一的水月庵熱鬧空前,夫人小姐孩子絡(luò)繹不絕。大煙掏空了余姨太的身體,才走了一半的殿她就體力不支,坐到臺階上休息。 “妙儀師太今天肯定很忙,我又見不到她了?!庇嘁烫舸舻乜粗r活蹁躚的少婦小姐們,自言自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