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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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干什么呀。我又不是不回來的?!彼龐舌恋?。 “出門多帶東西總是方便的?!彼f。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又遇夕諾 喬若初拉開車門上了車,他隨后跟著坐到她身邊,“去送送你?!?/br> 她情不自禁地把手放在他的手掌中,無話可說,渾身說不好的難受。 車子開出去很遠(yuǎn)了,他才叫停車,他松開她的手,跳了下去,“到學(xué)校里好好念書。有男生追求也不要理他們。” 見她一一應(yīng)下了,他才把車門關(guān)了站到旁邊看著車開走。 遠(yuǎn)到看不見他了,喬若初一抹臉上,全是涼涼的淚,趕緊用手帕拭去。 開了五六個小時的車程,才到蘇州,輾轉(zhuǎn)找到東吳大學(xué)的報道點,已經(jīng)下午過半了。 學(xué)校不讓陪同人員進(jìn)門,副官們只把她送到門口就辦事去了。他們來的時候,林君勱叫他們帶著禮品去拜訪黃埔的同學(xué)鄭客淵,此人迂腐不太得志,剛混上個旅長,不過在蘇州地界上,關(guān)照好喬若初還是小菜一碟。 喬若初住的是單人宿舍,這是她自己選的,她有自己的計劃,暫時不想認(rèn)識太多的人。 剛收拾好東西,就有人來敲門,說是樓下有教授在等她,喬若初很意外,換上月白衫藍(lán)裙出門往樓下一看,翠綠蓬勃的爬山虎墻邊一個穿長衫帶眼睛的男子正背著雙手在踱步。 “姚大哥?!眴倘舫踹诉诉说貜臉巧蠜_下來,一頭撞到了夕諾身上。 “慢點慢點,還好沒纏腳?!毕χZ扶了她一把。 剛才聽傳信的人說教員找她,莫非,夕諾來東吳大學(xué)任教了?喬若初心里歡喜,“姚大哥,您在這里任教?” “兼職的,前幾日聽思桐說你報了這里,我就一直期盼著開學(xué)。”夕諾渾身書卷氣息,讓人如沐春風(fēng)。 東吳大學(xué)的校園里處處歡聲樂語,早秋的落葉鋪滿小徑,教學(xué)樓建設(shè)的優(yōu)雅舒怡,融情于墨香書氣,莊嚴(yán)神圣,引人向往。 “我選了法學(xué)科,不想離家太遠(yuǎn)。就來了這里?!眴倘舫跸氚炎约阂獾氖虑楦嬖V他,又覺得時機(jī)沒到,只好用不相干的話應(yīng)對。 夕諾領(lǐng)著她在校園里熟悉環(huán)境,不少高年級的同學(xué)一看到他馬上投來崇拜的目光,調(diào)皮的同學(xué)之后會多打量幾眼喬若初,好像知道了很大的秘密似的。 “養(yǎng)天地之正氣,法古今之完人?!弊叩叫S?xùn)前面,夕諾肅然念了一遍。 喬若初凝視良久,內(nèi)心升騰起使命感,幾年前楊喬治校長所謂理想的概念豁然開朗。 “作為一個女子而言,這樣的格局,是不是太高了?”夕諾見喬若初思慮的認(rèn)真,好奇地問。 “是啊,我想到了文天祥,還有高尚、堅貞、嫉惡如仇這樣的圣人情懷。”喬若初眉眼彎彎地笑了。 夕諾一臉嚴(yán)肅,“要是現(xiàn)在的人都有這樣的情懷,山河也不會分裂如此?!?/br> 仰天長嘯,壯懷激烈。喬若初心里蹦出林君勱前幾天寫的書法,想著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回家了,坐在書房里看書還是練字呢。 回過神來,她差點流淚,往外面走了幾步,對夕諾說:“我想辦護(hù)照?!?/br> 話題轉(zhuǎn)圜的太快,夕諾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你辦?” 喬若初點頭,“像你一樣出去看看,開開眼界?!?/br> 夕諾說他認(rèn)識人,隨時可以幫她弄好,叫她把東西備齊,明天拿給他。 次日開學(xué)典禮,喬若初包里揣著證件和照片,到處找不到夕諾,急的不停地搓手跺腳,四處張望,不記得都有些什么人出席了今日的儀式,也沒聽清楚校長和嘉賓的致辭。 她的心思不在這里,只想趕緊把事情辦好,瞞過林君勱,逃往國外去。 儀式結(jié)束后她伶仃地走在林蔭道上,心虛地假設(shè)如果這次逃走不成功,林君勱會如何對待自己。 一定要逃出他的牢籠。喬若初告訴自己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當(dāng)初不惜毀壞名節(jié)逼走辜駿嫁給他,是年少無知,到后來親人一個個離去,她才發(fā)現(xiàn),他娶她,無非是要繼承喬家祖上的秘密,無非是想挖開世人不敢想象的寶藏。 父親死后,當(dāng)他終于忍不住問起喬家秘密下落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到底還是癡心錯付了。 她一直看不起父親孱弱,到現(xiàn)在,她才知道父親最后沒告訴她手中東西的下落是多么的明智,倘若她被他感動把東西給了林君勱,她失去利用價值了,他說不定會玩?zhèn)€陰謀詭計把她弄死,另娶和他身家匹配的女子。 還有宋嫣琦,這個高貴漂亮的女子等了林君勱好幾年了,到了適婚的年齡還在拒絕大把的求婚者,見到喬若初的時候一副肯定會取而代之的淡然,讓喬若初不得不懷疑林君勱給了她承諾,所以她才有底氣那樣和自己說話的。 所以她不能等了,一定要盡快走脫。 晚飯前夕諾直接上到她的宿舍來找人,喬若初怪不好意思的,提醒他注意他們的師生關(guān)系,別惹來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 “若初,和我搭上邊的話你不虧,很快會成為名人的?!毕χZ的話帶著點玩世不恭。 喬若初一心只想著溜走,求著人家辦事呢,也不好過度反駁他的話,虛偽地笑了:“是呢,您是鼎鼎大名的才子,和您傳出去緋聞能抬高我的地位呢?!?/br> 話音剛落地,夕諾牽起她的小手,一個吻印了上去。 “迷人裊娜的飛天神女,不要緋聞,我只愿嗅到你雪蓮般的香氣?!毕χZ握說完便把她的手松開了。 被他大膽的舉動驚嚇得一屁股坐到床沿上,喬若初漲紅著面皮瞪著眼睛怒了:“你知道我是有夫之婦。原諒不能和你隨意。” 平息下來她才記起外國紳士親吻女士的手背說句愛慕或贊美的話是一種禮節(jié),她這個鄉(xiāng)下土包子,大概是誤會了。 果然,夕諾用異樣的眼神盯著她,無比尷尬,“你誤會了。若初?!?/br> “嗯。沒見過世面。那個,護(hù)照還是我自己去辦吧?!眴倘舫跹凵窳鑱y。 夕諾把東西往腋下一夾,轉(zhuǎn)身出去,“辦好給你送來?!?/br> 喬若初無比后悔,她大概又要欠夕諾一個人情了。 第一百九十章 籌劃 混到周四,她剛下了課沒多久,夕諾來了,手里拿著一個大大的牛皮紙信封。 “辦好了。收著?!?/br> 喬若初一手接過來看了,一手塞給他用手帕包著的一根小金條。 “辦事需要打點關(guān)系。不能讓你出力又費(fèi)錢的。” 夕諾接過來給她拍在桌子上,吹胡子瞪眼氣了一會兒才開口:“把我當(dāng)跑腿的了?” 喬若吃立刻知趣地收起來,很有誠意的道歉,“過意不去。要不我請姚先生吃飯吧?” 夕諾揚(yáng)了揚(yáng)他并不濃黑的粗眉,指著桌子上的金條說:“若初,你出手太闊綽了。出門這樣張揚(yáng),容易招來是非,須知人為財死,被賊惦記上就不好了啊?!?/br> 不消他說,喬若初何嘗不知道呢。 只是她如今有難言之隱,沒有辦法解釋。 “姚大哥說的是,我像個俗氣已婚婦女那樣存了些私房錢,怕哪一天丈夫的愛沒有了可以有尊嚴(yán)地轉(zhuǎn)身。我明天就去把身上的錢放到銀行里?!苯?jīng)夕諾提醒,喬若初覺得隨身攜帶這么多金條確實不是個辦法。 況且明天是周五,林君勱的人要來接她回去,她不可能再把行禮箱搬回去吧。 夕諾告訴她蘇州除去國有銀行,還有匯豐和法蘭西銀行,都是信譽(yù)比較好的。 次日上午她曠了課,先帶著三根金條去了法蘭西銀行,半晌才存款完畢,銀行給了她一個存折。 她反復(fù)向柜臺人員確認(rèn)到了法國能不能取出來之類的事情。得到肯定的答復(fù)后她又去了匯豐銀行,又存了三根,同樣問了在海外能不能兌換的事情,得到的答復(fù)是一樣的。 手里剩下的錢,她打算先不處理,等到上海之后再做決定,如果能帶在身上的話,她寧可帶著。 下午一放學(xué),她就很乖地拿著東西往校門口走去,遠(yuǎn)遠(yuǎn)看見家里的車停在外面,竟然起了歸心似箭的錯覺。 一路顛簸得昏昏沉沉的,千家萬戶燈光如豆準(zhǔn)備歇息時分才回到相城。 到了別墅門口,車門一開就被林君勱長長的猿臂伸進(jìn)來抱住。 “夫人辛苦了?!彼f,笑得情深意長。 喬若初打了個哈欠,眼皮子打架,腹中餓的肚皮前后好像貼在了一起。 “餓了。” 她帶點慵懶說,也正好借著這個由頭掩飾自己背著他做了那么多事的恐慌不安。 早就料定她在路上吃不到晚飯,林君勱提前吩咐傭人準(zhǔn)備了各色菜肴,端到喬若初面前的時候她目不暇接,但是沒什么食欲,挑了幾樣特別愛吃的裹腹,根本不記得品嘗入口的滋味。 “若初,你是不是有心事?最近怎么總是走神?”林君勱一直盯著她看。 “嗯?!眴倘舫醪桓肄q白,怕露出更多的破綻,早知道就應(yīng)該找個身體生病的理由不回來了。 林君勱伸手撫摸她長長如瀑般的青絲,鷹狀的目光審視著她:“姚佶又給你灌輸什么思想了?想效仿徐志摩呢?” 喬若初身子一僵,看來他的眼線無處不在,自己去銀行的事情大抵也被知道了吧。 不愧是天天看兵法的,陰謀詭計沒地方施展,全舉一反三到她身上。 “他想效仿誰我不過問。與我無關(guān)。”喬若初眉宇間顯出從未有過的桀驁之氣。 “潔身自愛固然好,就怕邪氣日日縈繞,早晚會不知不覺地入侵?!绷志齽瓴灰啦火埖厍脫糁?/br> “養(yǎng)天地之正氣,法古今之完人。君勱,你讀的書多,能給我解釋一下它的涵義嗎?”喬若初聽聽他如何虛偽地標(biāo)榜自己的清高。 “若初,這格局太高了。不適合你?!绷志齽昴樕龀痢?/br> “是啊,古今哪里有什么完人呢?哪怕是君子,也不過是把做過的齷齪事隱藏起來不被世人知道罷了?!眴倘舫跻荒\笑帶著刺。 林君勱認(rèn)識她的時候總說自己是正人君子,她這話顯然是針對他的。 她回來的路上本來告訴自己無論多么憤怒,都要忍著,憋著,千萬不要被他看出自己的異常??墒且换氐剿磉厑?,她就忍不住了。 從前從他身上得到多少幸福和依賴,如今心里就有多少空虛和絕望。 他是何等聰敏的人,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冷冷笑了起來:“小爺不就是殺了些該死的人,霸占了你,這兩件事兒都是正大光明地干的,算不上齷齪。” 喬若初眼中蓄滿了淚,雙手抱膝嚶嚶哭了起來。 她一哭,林君勱更火了,昨天得到情報才知道之前和喬若初聯(lián)系的才子夕諾如今在東吳大學(xué)任教,他的心神怎么也安寧不下來。 才子最擅長俘獲年輕女孩子的心,前幾年鬧得轟動的陸小曼離婚事件不就是這樣的例子嗎。他可不能再重蹈某個大名鼎鼎軍官的覆轍,簡直窩囊透頂。 林君勱粗魯?shù)赜盟貎舻氖峙聊ǖ魦善弈樕系臏I水,連吼帶罵,“別上學(xué)了,在家給小爺生孩子才是正經(jīng)事兒。” 生孩子這事兒,不提罷了,一提喬若初怔了怔,洶涌的淚水決堤而出。 父親活著的時候,她為了給他生孩子,自己偷偷喝了多少碗湯藥,那么苦,她眉都不眨地往肚子里灌,現(xiàn)在想來真是太不值得。 “別哭了?!币娝薜呐炫攘志齽陦褐谱∽约旱钠猓鹚鶚巧献?。 “你休了我吧。我生不出孩子的?!眴倘舫跸氲搅穗x婚,如果他主動不要她了,她會毫無愧疚地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