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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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諾將喬若初拉進屋去,手里拿出來個布包,“夜里怕不安全,帶著防身?!?/br> 喬若初隔著袋子摸了摸,金屬質(zhì)地,是一把小巧的手槍,“這……”她猶豫了下,接過來放到手包里。 “明天再回去吧……”夕諾還是不大放心。 喬若初彎眼一笑,“來回花不上半個小時,一會兒先來你這里報平安,等著吧?!?/br> “快去快回?!毕χZ點點頭。 從中央大學校門出去,到林公館只需要不到一刻鐘的路程,時間不到八點,因為冬日加霧重的緣故,天空黑的很透徹,好在路燈和商鋪的燈火都還亮著,行人不少,走在路上,倒也沒有蕭瑟寂寥的感覺。 喬若初加快腳步,一氣走回林公館。 信筒里果然趴著兩封信,一封來自歐洲,一封是林君勱的,她激動地抱在懷里,準備進屋收拾幾件衣服再回學校。 轉(zhuǎn)身的一瞬,她忽然感到四周的氣息不對,靜的令人窒息,連風好像都繞著她穿過。 喬若初迅速把信塞進手包,摸出一支槍來拿在手上,迅速朝門口退去。 還是剛結婚那會兒,林君勱教過她射擊,可她從未真正對著人開過槍,拿槍的手一直在顫抖。 但愿并沒有人跟著她,這只是她對危險的錯覺。 “喬小姐,好久不見?!?/br> 黑暗里躥出來兩條人影,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喬若初面前。 喬若初穩(wěn)住心神瞥見:一個瘦癟的男人眼珠渾濁,頭頂光禿禿的,嘴唇周圍長著濃泡,渾身散發(fā)著惡臭。 另外一個男人沒說話,她在相城的時候沒見過他,應該是跟著許真希來的。 許真希。 是他。 到底找過來了。 “你們有事?”喬若初一邊往后退一邊握緊了手里的槍,這一刻,她已經(jīng)驚嚇過度,反而無比鎮(zhèn)定下來。 “東西交出來?!痹S真希逼近喬若初一步,瞥了一眼她手里的槍,冷笑:“不愧是林軍長夫人。” “《龍xue陵記》已經(jīng)被我燒掉了。”喬若初將槍口對準許真希,“你們快滾,這里是重慶,我喊一下會有警察過來抓你的?!?/br> 許真希根本不在意她的槍和口頭威脅,對身后的人使了個眼色,喬若初來不及反應,登時被人踢到手腕上一腳,德國制造的銀色小巧手槍飛了出去。 “咣當。” 手槍打落在公館內(nèi)的花壇邊緣,被許真希上前撿起來,“嗯。不錯。比日本人的玩意兒好,真是意外的收獲啊?!?/br> “來人吶…… 喬若初沒了防身之物,臉變得煞白帶青,一邊扔了鞋子往天井跑去,一邊沒命地呼救起來。 到底是個女人,還沒跑幾步就被許真希的人追上扼住脖子,再喊不出來,只能“嗚嗚呀呀”地抗議著。 拖時間。 喬若初大腦很清明,她跟夕諾說話半個小時以內(nèi)回去的,倘若她一過了時間不回去,夕諾定然會找過來。 或許自己還有救。 “說,《龍xue陵記》在哪兒?”許真希用一把日本武士彎刀抵在喬若初喉管處,目中兇光畢露,渾身的氣味臭濁不堪。 喬若初扭開頭,惡心的想要吐出來,卻不敢惹怒許真希,強忍住胃里的不適,用手指著自己的喉嚨,示意放開她才能說話。 許真希怕她再跑,抬腿在她腹部踹了一腳,嘴里罵罵咧咧的,“臭娘們兒?!?/br> “噗通?!眴倘舫醣货叩乖诘厣?,發(fā)出悶聲慘叫,疼的差點昏過去。 “咚咚咚……”大概是夜間巡邏的警察聽到剛才的叫喊聲,跑過來敲門。 許真希的人立刻復又扼住喬若初的脖子,讓她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巡邏的警察敲了一會兒門,聽不見里面的動靜,在外面嘀咕:“剛才是這里叫喊的嗎?” 另一個人接話:“這不是林軍長的家嗎?他家沒人,林夫人平日都住學校?!?/br> “……”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遠,林公館歸復一片死寂。 喬若初估摸了一下時間,從她離開學校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半個小時了,夕諾肯定在來林公館的路上。 “快點交出來?!痹S真希手里轉(zhuǎn)著從喬若初手里奪下的手槍,兩只眼睛像鬼一般,在喬若初身上掃過一遍又一遍。 “美人兒,放心,爺爺我舍不得殺你的……” “許爺,聽說辜騏之前來重慶找過她,她應該知道辜駿現(xiàn)在在哪里?”跟著許真希的男人突然開口說話,一臉橫rou,黑暗中眼睛發(fā)著殘忍的幽光。 第二百二十六章 飛鏢 “你們找辜駿做什么?” 喬若初聲音微弱,斷斷續(xù)續(xù)喘著氣,剛才被許真希踹中的腹部一片麻木,感覺不到多大的疼痛。 “老子的玉琀蟬被他掉了包,奶奶的。”男人唾了一口痰,推搡著喬若初,“小娘們兒,辜駿那孫子跑哪兒去了?” 喬若初霍然想起。 他是朱麻子,當初被辜駿救活,沒有醫(yī)藥費,留下玉琀蟬作為報答之物。后路他走投無路,欲到上海投入青幫門下,又找到辜駿,索取了那枚玉琀蟬作為進入青幫的見面禮。 卻不曾想到,玉琀蟬在辜家被辜甫芳掉包,辜駿不知情,將一枚假的還給了朱麻子。 日本人占領上海,朱麻子的頭兒將那枚玉琀蟬獻給日軍中將村上久夫,混了個漢jian頭,本來這件事要告一段落的。 偏偏收到假玉琀蟬的日本軍官村上久夫被派到相城坐鎮(zhèn),他聽說手里的這枚玉琀蟬來自這里,就私下里派人四處搜羅此等古物。 被林君勱逼得四處躲藏的許真希惦記著湖州和皖南邊界發(fā)現(xiàn)的唐朝古墓群落,在國軍撤退后悄悄潛入相城,尋找之前盜墓團伙的人,試圖把唐朝的古墓群掘了。 從前他手下有個叫黃五的盜墓賊,日本人一進城,他就哈巴狗一樣舉起膏藥旗當了漢jian,還到處拉人跟他一起干。 聽說許真?;厝?,黃五立刻登門拜訪,在以前的老大面前耀武揚威了一番,鼓吹日本皇軍諸多好處。 許真??闯鳇S五有拉自己入伙之意,故意拿著架子,讓他去黃五的手下混,真是天大的笑話。 黃五也揣摩到他的心思,呵呵幾聲,燒完大煙泡,大搖大擺地走了。 次日,他又來了,后面還跟著村上久夫,兩人都掛著笑臉,一副“禮賢下士”的紳士樣兒。 村上久夫為了和許真希套攏關系,從貼身的口袋里拿出一枚玉琀蟬,遞到許真希面前,“許樣,這個,你啲認識?” 許真希瞇起渾濁的眼珠瞧了幾遍,視線落在玉琀蟬腹下微不可見的那一點上,“村上太君,你這個東西,是假的?!?/br> “假的?”村上久夫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 “太君,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枚玉琀蟬,應該是清末仿漢玉之作……”許真希一番辨別,村上久夫聽的頻頻點頭。 回去后,村上久夫查到朱麻子身上,直接把他給抓回相城,許真希循循誘導,朱麻子為了保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抖了出來,一口咬定真的玉琀蟬在辜駿手里。 …… 那枚真的玉琀蟬輾轉(zhuǎn)到辜騏手里,又被辜騏秘密塞給喬若初,她捐給了政府用于抗戰(zhàn),真是冥冥之中好像有不為人知的東西在引導似的,玄而又玄。 “他在法國?!眴倘舫踔拦简E在戰(zhàn)區(qū)做了隨軍醫(yī)生,她當然一點都不會透漏給許真希之流。 “朱麻子,辜駿對你有救命之恩,玉琀蟬也是你主動送給他的,為何今日又要反悔?”喬若初有意先穩(wěn)住他們,為夕諾趕過來爭取時間,故而明知道跟這種人談道義無非是對牛彈琴,她還是硬著頭皮厲聲質(zhì)問。 “臭娘們兒,少廢話??彀涯銌碳业臇|西交出來!”比起玉琀蟬,許真希更關心皇陵圖的去向。 “皇陵圖藏在我祖父的那邊《龍xue陵記》里面,后來被我燒了,真的。你知道,我們喬家為此家破人亡,我一時氣恨不下……”喬若初忍著嘔吐和腹部的疼痛,平靜地和許真希周旋。 “放屁?!?/br> 許真希啐了一口,“噌”的一聲拔掉日本武士彎刀的殼,白刃在黑夜里寒光閃閃,讓人膽寒。 喬若初打了個哆嗦,垂頭祈禱夕諾快點到來。 不好。 她拿走了他的槍,就算他來了,手里沒有武器,只能白白送命罷了。 喬若初后悔不迭。 “交出來?!痹S真希的刀刃逼到她脖子上,他的手一壓,喬若初感覺一股熱熱的東西噴了出來,甜腥氣四下散開。 她感覺不到疼痛,心頭滿是恐懼。她死了倒不怕,萬一夕諾因此送了命,她可是不能原諒自己。 “東西不在我身邊?!眴倘舫醯刮豢诶錃?,嘴唇因為疼痛被咬得鮮血淋漓。 “在哪兒?別?;印!?/br> “在房間里面?!眴倘舫跸蚬^的二樓看去。 許真希拎起她從天井里出來,“麻子,你在外面盯著動靜,這女人很狡猾。” 喬若初的血將衣服氤濕了一大片,她本來就氣血不足,此刻頭暈目眩,一點反抗的氣力都沒有,只能任由許真希抓著,狼狽地往樓上拖。 “放在書房的保險柜里?!边M了二樓,喬若初指了指書房,許真希持槍四處看過,知曉沒人才進去。 其實那里面除了幾根金條之外,什么東西都沒有。 喬若初無非是拖延時間罷了,能拖一分鐘,就有一分生的希望,誰知道下一秒,會不會有奇跡發(fā)生呢。 “密碼?!痹S真希到了保險柜前,重重敲了下。 喬若初沉思一瞬,報了個錯的。 許真希按照她說的輸入進去,保險柜紋絲不動,還發(fā)出了嘟嘟的警報聲。 “噗嗤?!?/br> 血光飛濺,許真?;仡^一刀扎在喬若初的腿上,“你敢騙老子?” “啊……啊……”喬若初抱著腿在地上打滾,失聲痛喊。 “密碼到底是什么?” “59……” 許真希按照她說的,又輸了一遍。 保險柜依然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