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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米鎮(zhèn)是這附近最大的城鎮(zhèn),也是當初段澤從遺址中出來后,不回魔界,也要去的地方,雖說最后因為謝卿羽和遲修竹那只蠢狐貍鬧得他沒去成。 此地環(huán)境優(yōu)美,四通八達商貿發(fā)展良好,很多普通常人會定居在此處,閑暇時創(chuàng)造出很多各式各樣的話本,形成了一個在附近相對有名且涵蓋量最全的書樓,段澤平日也寫,不過看的更多。 這里是除了蒼羽派外,段澤最常去的地方,蕭無辰想用魔犬在一個到處都有他痕跡的地方尋找到他,那可是件巨大的工程。 段澤抱著一顆果子開開心心的啃了一口,只等著三天過后,自己再次崛起。 然而天不隨人愿。 幼童將靈果吃完,外面的天已然黑了下來,漫天星辰璀璨,他給自己用旁邊的稻草團了一個小窩,躺在上面,盡量將自己的心態(tài)維持在平穩(wěn)的狀態(tài)。 沒一會兒,幼童在平穩(wěn)的心態(tài)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半夜,他忽地發(fā)覺自己所處的四面通風的地方,有一處沒風了。 段澤正沉浸在夢中的意識忽地驚醒,他的呼吸頻率下意識的開始降低,一雙眸子慢慢的一點點的睜開。 這一看不要緊,正對上一雙充滿殺氣猜疑和陰沉的眸子,幼童當場嚇哭,眼淚控制不住的朝外流。 蹲在他旁邊默默瞧著他的蕭無辰被對方突然大哭弄得心中一慌,伸手直接捂住了段澤的大半張臉,“閉嘴!再哭本尊便殺了你!” 他這一聲恐嚇加威脅,嚇得人哭的更兇了。 段澤也不想哭,可這身體在虛弱期的時候情緒完全不受他控制,哭到最后段澤開始不斷地打嗝,感覺要哭暈過去。 “不許哭!” “還哭,再哭本尊便斷了你四肢,讓你永遠都見不到家人?!?/br> “憋??!” 蕭無辰的臉色陰沉的要命,他緊盯著這個哭的亂七八糟的小孩,實在難以從對方身上找到一丁點段澤的影子,他提起對方的衣領,遞給自己旁邊的魔犬,讓對方聞一聞,如他所料,得出了一個否定的結果。 “果然不是他。”蕭無辰的臉色又難看了一度,他放過了段澤的嘴,滿心嫌棄的看著自己沾滿了口水和淚水的手,然后在段澤的身上擦了擦。 段澤:“………嗚哇——” 蕭無辰你個狗東西!等我恢復了你就完了! 蕭無辰被小孩哭的心煩,將段澤放下來,伸手指著對方,“好好呆著,哪里都不許去?!?/br> 說完,他轉身走出破廟,解除了魔犬身上的隱身咒,讓魔犬守在段澤旁邊,自己則再次去了那個粟米鎮(zhèn)。 他之前帶著魔犬在那個粟米鎮(zhèn)一直搜尋到大半夜,期間魔犬幾乎將整個鎮(zhèn)子的所有地方都轉了個遍,到處都是段澤的氣味,但到處都沒有段澤的影子。 等他明白過來自己可能被耍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他從鎮(zhèn)中出來,回到原地,便看到自己之前吐出的血被人用靈力抹去了,這說明段澤曾經在附近呆過。 剛意識到這點,他便在旁邊的破廟中聽到了一陣低聲的啜泣,靠近后才發(fā)現是個身著黃衣,模樣如玉般的小孩躺在稻草上,也不知道做的什么夢,臉上全是淚痕。 像是他幼時養(yǎng)的那只獨角黃毛熊一樣,小小的一只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不過對方能鉆到這么一個隱蔽的角落,身上卻一絲塵土未沾,看模樣也不像是附近鎮(zhèn)中的人,實屬奇怪。 大概是那家貴公子和家里人鬧別扭,離家出走了。 這地方這么干凈,也可能是對方經常呆的地方,家里人早早幫他打點好了。 蕭無辰走出破廟,神識探測出去后,意外的沒有發(fā)現本該在此處守護小孩的人,難道是他猜錯了? 段澤察覺到人已經走了后,這才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從稻草上爬了起來,然后直面迎上的就是那只魔犬。 他發(fā)現自己站起來后,才剛和那只魔犬保持臉對臉的程度。 這只魔犬沒有長得呲牙咧嘴,相反一身黝黑的皮毛锃亮,身材線條優(yōu)美,四肢又細又長,神態(tài)尊貴,和他印象中的杜賓犬有點像,但要比杜賓高大的多。 對方用鼻子朝著段澤的噴了口氣,一對耳朵警惕的立起來,示意段澤坐在原地不要動。 段澤一皺眉,伸手推了對方一把,“讓開!” 那魔犬沒想到這么一只人類幼崽居然敢推它,不自覺的一愣,之后竟是向后退了一步。 段澤剛要走,就被反應過來的魔犬用頭頂了回去,幼童一時不查一屁股坐在地上,嘴一癟就要哭,不需要別人,他自己先捂住了自己的嘴。 再哭下去一會兒就走不了了,忍住。 段澤緊咬著牙抓著旁邊的稻草朝魔犬身上一灑,撒腿就往外跑。 蕭無辰當初和他互換身體的時候,雖然知道他會變小,但并不知道他具體長什么模樣,故此這一次他們相遇對方并沒有發(fā)現他就是段澤。 現在蕭無辰離開了,正是他逃走的最佳時機,可惜不能用靈力,也不能傷害那只魔犬,對方一旦死亡,便會直接向蕭無辰發(fā)出消息,以他現在僅剩的一半修為,根本敵不過全盛時期的蕭無辰。 他使用靈力逃跑,等于被魔犬發(fā)現自己的身份,等于向蕭無辰暴露自己就是段澤這個事實,等于被蕭無辰抓到,等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