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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千鈞一發(fā)之際虞子棲出現(xiàn)在仙宮盡頭,由定元扶著自遠及近而來。 池戮動作一頓,瞇眼看著來人蒼白的唇色。 虞子棲換掉了繁復禮服,罩著與平時一樣的寒紗衣,頭發(fā)簡單束在腦后,慢慢走到了跟前。 他看上去有些虛弱的脫力,額前碎發(fā)帶著濕氣搭在額頭,似乎是汗水未干。 二人對視,池戮從那眼中確定了他確實恢復了記憶。 因為那眼中除了冰冷還有質問。 虞子棲靜靜的看著他,那疏離高冷另人怒火中燒。池戮的手微微一動,虞子棲冷冷吐出來倆字:“你敢?!?/br> 池戮的動作再次頓住了。 寶誥趴在無形的結界上,悲憤的喊了一聲:“仙尊!” 虞子棲看過去,寶誥耷拉著眼角哭訴:“余仙尊墮入魔道,魂飛魄散了!” 虞子棲驀然睜大雙眼。 他環(huán)視當場,把血色彌漫的場景盡收眼底,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找誰的茬。 今日搞這一出的策劃人主犯余卓已經(jīng)魂飛魄散,從犯聞笛還沒死,看起來也快了。 而始作俑者還不躲不閃直視著自己! 不經(jīng)過我同意就擅自取我魂魄替他抗天劫,事后知道真相又隱瞞著不告訴我,還擅作主張殺我兩員仙君! 虞子棲納悶的想:這明明都是他的錯,怎么他反倒一副委屈的好像我欺負了他一樣!? “松手。”虞子棲重復道。 池戮眼皮壓著視線,只留下半個深不見底的瞳孔,“你護著他?” “你為什么殺他?” 虞子棲視線未動分毫,接二連三的冷聲問:“因為他吹笛找回了我的記憶,你生氣了。奇怪,找回的是我的記憶,你為什么生氣?” 他心底生氣,面上反倒一笑,說不出的莫名感覺。 因著這涼笑,池戮一顆心被懸在半空中,就像囚徒等候著鍘刀砍下來的前一刻。 片刻后,他緩緩松開手,垂在身側。半空中無形的力道被撤下,聞笛身體痙攣的余力仍未停止,四肢程度幽微的顫抖著。 虞子棲偏頭朝著寶誥使眼色,寶誥拍了拍身前無形的結界。 虞子棲轉回眼,皺著眉對池戮道:“解開?!?/br> 池戮無聲看著他,幾息后,指尖一動,解開了禁制。 寶誥立刻匆匆上前扶起聞笛,藥仙緊跟著而來,席地而坐替他運行周天。 虞子棲走過去蹲下身觀察聞笛,小聲問:“怎樣?” 寶誥回道:“問題不大。” 虞子棲幾不可見松了一口氣,站起身走到池戮前面,卻盯著他不說話。 池戮看著他身上的衣服,抿唇道:“今日我們成婚。” 虞子棲站在他對面,沒什么表情,“我知道。” 池戮:“他打斷了我們的婚禮?!?/br> 虞子棲皺著眉,問道:“除此之外,你沒有其他的話要解釋嗎?” 池戮看著他的表情,閃電撕裂天空在他眼內(nèi)留下微光:“你反悔了?” 虞子棲不語。 池戮唇線微微壓直,一眼不轉的盯著他。 頭頂?shù)膼灷住斑青辍币宦暰揄?,像是劈裂了一座堅硬的石山?/br> 虞子棲別開臉,下頜輕揚起,對著錯落站在一旁的仙君們道:“君寒去收集余卓魂魄,曉風待會兒將聞笛扶回星君殿,飄渺去蠻荒請谷山燈,寶誥幫定元渡劫。”他鎮(zhèn)定的安排好眼下事務,沒看池戮,說出的話確實對著他的:“你,跟我來?!?/br> 轉身之際他聲音略提:“其他仙君原地等待,稍等我就回來?!?/br> 他讓其他仙君原地等待,也就是說婚禮可能會繼續(xù)進行。 池戮心中升起一絲希冀來,跟上了虞子棲的腳步。 天上烏云涌動,將空間壓縮的很低。也只有這種時刻,通明無歇的仙宮才會陷入昏暗之中。 沒了八方仙光籠罩,虞子棲身上的寒紗衣也少了一層閃爍磷光,看上去增加了些溫度。 但是他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頭,風只能攔住寬大輕盈的袖口和披在后背的幾縷發(fā)絲。 二人一前一后行至碧蓮水榭,虞子棲終于停下腳步。 “就這吧。”他望著風涌殘云的水面說:“聊聊?!?/br> 池戮站在他身后,眼角一閃而過無措神情。 虞子棲自顧問:“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他在問池戮拿他的魂魄抵抗天雷的事情。 池戮剛剛走過來的一路設想過許多虞子棲會出現(xiàn)的表現(xiàn),不管是暴怒還是氣憤他都能接受,也做好了認錯的準備。但是他萬萬沒想到虞子棲會這么平靜。 這平靜遠比震怒的質問更加讓人無措。 池戮喉嚨上下滑動,說:“上次余驚澗來的時候?!?/br> 虞子棲點點頭,意料之中道:“我早該想到?!?/br> 他對著水面,挺直的鼻梁映照著水光,像水天一線時出現(xiàn)的綺麗白線。 池戮望著那白線。 “兩個事?!庇葑訔硨χ?,清了清嗓子,說:“一,你在仙界貿(mào)然殺余卓和聞笛,我沒辦法跟其他的人交代,后續(xù)也需要時間處理。今日殺人見血,眼下這情況也不適合繼續(xù)成婚,不如,我們,改一天吧?!?/br> 池戮手腳霎那間冰涼,整個人如墜冰窟。 他站在那里,腦中空白一片,連解釋都忘了該怎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