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師兄?！弊缶翱吹浇陌策^來后就退了下去。

    “你怎么到這兒來了？”季子雍睜開眼慵懶地問道。

    “怎么？這兒寫著你季子雍的名字？不準我來？”

    季子雍一聽，先是冷笑一聲，后直接把頭埋進膝蓋間放聲笑了起來。

    江弈安拍了拍他的肩膀：“真心只給自己看的那不叫真心，那叫自私?！?/br>
    “是啊，”季子雍搖了搖頭笑道：“那日在韶山，曹兄跟我說過，風越有意與長生門聯(lián)姻，沒想到是真的?！?/br>
    江弈安看著亭子外的那棵高大的柳樹，柳枝直直地垂在水面上，泛起一圈圈細小的漣漪。

    “我的心，為何如此焦慮不堪？”

    作者有話要說：　　Q：請問仙尊你是如何做到既不知道季子雍喜歡方小棠以及認為方小棠喜歡曹殊的？

    晉沅：嗯……這個問題問得好，那當然是憑借我日積月累的經(jīng)驗和敏銳的觀察力了。

    ☆、約定

    “曹兄說若真如此他也本意無此，叫我不必多心。你也是知道曹殊的，我也信得過他，可小棠她……”季子雍盯著漣漪，心中也如同那一個個漣漪一般無法平靜。

    江弈安微微翹起左邊嘴角：“這么點小事我才不想摻合呢，你又不是姑娘，何必這么優(yōu)柔寡斷，太不像你了，我在這兒跟你費什么勁?！闭f完江弈安拍了拍屁股麻溜地站了起來跨步出去。

    “你自己去問她，事到如今，我猜她會告訴你的?！闭f完江弈安一個人走出涼亭，朝他揮了揮手。

    季子雍看著他的背影，不自覺地笑著搖了搖頭。

    江弈安走出長生殿，轉(zhuǎn)身看了看身后那座高臺，風突然從身后迎面吹來，包裹著一陣陣淡淡的檀香。

    “真好啊?！苯陌残χf。

    顧淵坐在后院的長椅上休憩，他發(fā)著呆看著眼前那片茂密的樹林，長生門那些蒼天蓋日的松樹間傳來隱約的鳥鳴，夕陽下的余暉落在樹杈間，讓周圍都亮了起來。

    顧淵默默地抬起手用指尖碰了碰嘴唇，然后笑了。

    過了片刻，他拎著木桶從后院走出來剛路過長生殿，就看到在殿門口踱來踱去的方小棠。

    “師姐！”顧淵走過去放下木桶說。

    方小棠抬頭看到顧淵，微微笑了笑。

    “師姐一會兒回十七殿用飯吧，我煲了雞湯?！?/br>
    顧淵看方小棠心事重重，頓了頓接著說：“師姐，反正這件事子雍師兄早晚會知道的，既然師伯沒說什么，你不如……”

    “你、你怎么知道？”方小棠看他纏著袖口站在自己面前，聽他的口氣似乎已經(jīng)知曉此事了。

    顧淵笑著撓了撓頭：“這……也不是什么秘密，其實你們……”

    “我知道了，是左景！”方小棠咬牙切齒地說，“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他?！?/br>
    “既然如此，那季子雍他是不是已經(jīng)……”

    顧淵笑了笑：“師姐跟我一道回去吧，太陽快要落山了?！?/br>
    方小棠點了點頭，兩人并排走在路上，這時，季子雍朝著二人迎面走來。

    “子雍師兄，我們一塊兒回十七殿吧，師兄已經(jīng)在那兒等我們了。”

    季子雍微微低著頭，然后朝顧淵瞟了一眼。

    顧淵看了看他，又轉(zhuǎn)頭看了看方小棠，識趣地拎著木桶獨自離開了。

    下午在長生殿，晉沅低著頭對方小棠說：“如今到了這個年紀，倘若小棠有心儀的仙君，告訴為父，為父替你做主。”

    方小棠低著頭，臉馬上紅了起來。

    長沅坐在一旁悠閑地喝著茶，沒過多久，左景前腳出去，江弈安后腳就進來了。

    “師父、師伯?！?/br>
    江弈安看此時氛圍有些奇妙，本打算自己的事情等會再在與二老商議，可他剛起身，晉沅就對他說：“無妨，也不是什么大事?！?/br>
    江弈安站在原地停頓了一下，看到坐在晉沅身邊的方小棠低著頭不停地摩擦著手指，微微一笑，便也心知肚明。

    方小棠側(cè)眼看了看長沅和江弈安，覺得現(xiàn)在這個情形實在太難開口。

    “師伯，弈安想插一句嘴?！苯陌勃q豫了一下才開口道。

    看方小棠的表情，再想想剛剛偷偷在門外季子雍的態(tài)度，江弈安基本明白了個□□，等晉沅默認，他就走上前慢慢說：“如今這個情形師妹怕也不好說什么，師伯不如等過些時日再單獨問問吧?！?/br>
    江弈安話畢，在一旁沉默飲茶的長沅開口了：“是呀師兄，也不著急這么個時候，只不過小棠啊，”長沅放下杯盞說，“還是要盡快打算，在長生門，你爹爹可以給你做主，師父可以給你做主，可此事若真的牽扯進風越的話還會生出更多變數(shù)，如若你的心上人是個值得托付之人，你爹爹無論如何一定會替你考慮的?！?/br>
    說完看向江弈安，兩人相視一笑。

    晉沅看著長沅，覺得長沅把他不太能直接說出口的話重點地說出來了。

    “小棠，爹爹沒有修仙之前也是凡人，凡人嫁娶，娶妻生子，生老病死都是命數(shù)，但爹爹希望你如今既然有可以選擇的機會，就把握住，如若在人界，很多人是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的。”

    江弈安微微地笑了笑，是啊，很多人是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的。

    “可……可?！狈叫√闹е嵛岬?，照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似乎兩個長輩比她還更要開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