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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那時候一直在看自己,他知道自己在跟蕭暮笛說話,所以在一直在耿耿于懷嗎? 顧淵就知道,那對護(hù)腕是不會騙人的,騙人的是江弈安。 “騙子?!鳖櫆Y小聲道。 兩人靜止在原地幾秒,江弈安慢慢離開顧淵,兩人對視,鼻尖只差了不到一寸的距離,兩人呼吸交織,顧淵感受著江弈安那略帶醉意的氣息,感受著來自江弈安的溫度。 顧淵略帶笑意地看著他再次重復(fù)道:“你這個騙子。” 此時顧淵極度冷靜,因為他終于知道、他確定、他保證,江弈安總有一天會是他的。 顧淵抓起被子將江弈安輕輕蓋好:“師兄,半夜若是冷了就叫我,我不走……” 汪洋沉于巨淵,百潮終將歸海,萬物皆有歸途,萬物皆被包圍。 作者有話要說: 左景:我是工具人嗎? 季子雍:你不配做我的工具人。 ☆、絕境 第二天,江弈安起來后頭疼欲裂,他揉了揉太陽xue翻身下床,走出去推開門就感受到一陣清涼。 他大口地呼吸著清涼的空氣,昨晚沉淀的心情瞬間就被消散開來,就在這時,江弈安遠(yuǎn)遠(yuǎn)聞到一股從廚房那邊飄過香味。 他有些餓了。 江弈安順著蓮池走過去,推開門就看到在里面忙來忙去的方小棠和顧淵。 顧淵聞聲轉(zhuǎn)頭看去,就看到站在兩人身后的江弈安。 “師兄你怎么不多睡會兒?” 江弈安似乎想了想才答道:“都日上三竿了。” 方小棠一笑:“你倆昨天也就喝了兩壇吧?!?/br> “兩壇?有這么多?” 方小棠接著說:“哦是你們?nèi)齻€?!?/br> 顧淵轉(zhuǎn)身從櫥柜里拿出一個瓷碗,拿著湯勺在砂鍋里攪了攪:“你嘗嘗味道怎么樣?!鳖櫆Y端著碗給江弈安遞過去。 江弈安嘗了一口點了點頭。 “我給你盛一碗飯?” 半個時辰后,江弈安吃飽喝足,轉(zhuǎn)身就急急忙忙向十七殿外走了出去。 早上天還沒亮,顧淵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昨晚趴在江弈安臥房里的木桌上,他抬眼看了看江弈安還沒醒就走回隔壁。 一個時辰后,才看到江弈安推開廚房的門走進(jìn)來。 這天傍晚,修明峰山頭的紅云比平日里的還要亮些,這幾天長生門平靜非常,晉沅在外,長沅閉關(guān),季子雍也如往常一樣白天在書齋,而江弈安除了練劍就是跑到后山去。 顧淵在太陽還沒落山前就看到江弈安走進(jìn)后山的森林里,到了現(xiàn)在都沒有出來,心里不免有些難耐。 他知道長沅在后山閉關(guān),所以也不便上前打擾,可自己還是不知不覺從書齋離開后就來到后山。 后山樹木茂密,層層疊疊的松樹映襯得長留一片翠綠,山脊上回蕩著后院畢方聲聲的鳴叫聲,顧淵一個人走進(jìn)森林里,感受著一種孤獨的靜謐。 就在這時,一陣細(xì)碎的聲響從樹林深處傳來,顧淵凝神仔細(xì)聽著,就在這時,一個人影慢慢出現(xiàn)在顧淵面前。 “師兄?” 江弈安看著顧淵:“你怎么在這兒?” 顧淵本想說我是來等你的,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太陽下山了,師父還不解禁?” “快了?!?/br> 顧淵等江弈安走過來兩人就并肩走著。 “師兄,”顧淵有些將聲音故意放大,“你今晚上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談?wù)劇!?/br> 顧淵等著江弈安的回復(fù),到了如今他還是有些害怕遭到江弈安的拒絕。 過了片刻,江弈安開口道:“好?!?/br> 兩人從后院繞到書齋,順著石地走到十七殿,兩人跨步走上月亭,眼前風(fēng)影駁駁,帷幔飄落,瞬間有種讓顧淵重新回到三年前的觸感。 那時候,自己也是這般走進(jìn)十七殿的。 “師兄,你知不知道……” “顧淵?!?/br> 顧淵停住了。 “你知不知道這世間的許多事情都是有規(guī)律可循的?!苯陌财届o地說,“就像我和你……” 此時天空已經(jīng)從剛才的明紅色變成深藍(lán)色,頭頂?shù)逅{(lán),而山邊漸白。 “師兄,你若愿意聽我說,我今夜必與你好好說清楚?!?/br> 顧淵想,如若你不愿意,我以后再說也無妨。 “若我當(dāng)初有得選擇,我便不會進(jìn)漆莊,但那時我不知道,我也會因此來到長生門。” “你跟師父平日里最喜歡對我說世事無常,人人皆有命數(shù),可倘若那年在卜羅沼,別人說你的命數(shù)就是為了替他人赴死,這樣的命數(shù)你也要接受嗎?” 江弈安愣住了:“你怎么……” “師兄,若不是子雍師兄告訴我,你真的什么都不想跟我說嗎?” 顧淵本不想說這個。 “又倘若他人生來入仙門,而我顧淵卻注定老死在漆莊,那我之前的命數(shù),與今后的命數(shù)又有何不同?” “可我卻遇到了師伯,是師伯帶我回的長生門,是師伯、是你們救了我顧淵的性命?!?/br> “師兄,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br> “我的意思是,從今往后,沒有你的命數(shù)我不要?!?/br> 江弈安微微放大了瞳孔,他的心臟在拼命敲打著胸腔,他愣在原地聽不到周圍的任何聲音。 他從未奢求從他人身上得到承諾,可顧淵卻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