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江弈安你又胡說些什么呢？別老帶壞風氣！你都把我兒子教壞了?！苯陌厕D身，就看到不遠處走來的季子雍。

    “怎么是我教壞的，你別跟他瞎說，你看如兒都不叫我了?！苯陌卜畔潞⑼€順勢摸了摸他的頭。

    “爹！”孩童高興地拎著手上的紙燈，高興地撞到季子雍懷里。

    季子雍一把拎起孩童：“晏如，給爹看看，這是誰給你這個小玩意兒？”

    “師伯給的?！?/br>
    “快謝謝你師伯?！?/br>
    “謝謝師伯?！焙⑼穆曇糁赡?，甜進了江弈安的心里。

    “你怎么才回來，”季子雍走過去，“有件事我正要跟你說呢……”

    “子雍，我?guī)Щ亓艘粋€人。”江弈安側身，顧淵跨步就走過來。

    “這是顧淵，我們……”

    “我們是一對，在下顧淵，仙君一定就是芫華仙君罷。”顧淵作禮，微笑著看著季子雍。

    “顧……”季子雍看著顧淵，心頭的酸勁一下冒了上來。

    顧淵嗎？

    那個長生門虧欠了的顧淵。

    “顧淵……”

    季子雍穩(wěn)穩(wěn)站在原地，而心卻在顫抖。

    是他，是顧淵，是他們的師弟顧淵。

    他和江弈安回來了。

    “芫華君？”顧淵笑著。

    季子雍回過神來，立馬收心，他放下孩童，走過來就抱住顧淵：“顧淵，顧淵好，就是顧淵好?！?/br>
    “芫華君你……”顧淵奇怪。

    “你做什么？”江弈安嫌棄地看著他。

    季子雍接著道：“江弈安你出息了，顧淵你也出息了?！?/br>
    顧淵不懂季子雍說的什么意思。

    “芫華君……”

    “出息了出息了，”季子雍用力拍了拍顧淵，“你們……那喜酒呢？”

    季子雍猜到，原來那個荷囊是顧淵送的。

    “沒了?！苯陌驳靡獾?。

    “沒了！？”

    “沒了?！?/br>
    季子雍碎碎念：“沒了那得再好好辦一次，好好辦一次……如兒過來，我們回去找你娘去?！?/br>
    季子雍說著剛跨出去一步又走回來抓起顧淵的手：“你等著啊，我好好辦一下?！?/br>
    顧淵遠遠地看著季子雍離開，他其實有點害怕，因為季子雍看到他又是擁抱又是拉手的。

    “看好沒？要不你跟他住長生殿？”

    顧淵回神，可江弈安早就不在他身邊，已經(jīng)走出去不遠了。

    “娘！娘！”

    方小棠聽到聲音忙忙走出來：“小心摔了?！?/br>
    “爹爹說讓你去前殿，他來客人了?！?/br>
    方小棠一聽牽起季晏如的手兩人就走出后殿。

    “娘，我見過那個叔叔？”季晏如抬起小手湊到方小棠的耳邊小聲地說。

    “你見過？如兒這么厲害見過的這么多啊。”方小棠抱起他道。

    “我真的見過，那、那個叔叔，就是師伯以前給我看過一張畫上面的人?！?/br>
    季晏如話畢，方小棠也走到正堂。

    門內(nèi)圍坐三人，方小棠一眼就看到了顧淵。

    “師……”她差點哭出來。

    “娘你看吧我沒有胡說……”

    季子雍看著他，兩人對視，季子雍就朝他微微搖了搖頭。

    她跑到眼眶的淚水就這樣生生被憋了回去。

    “顧淵，這是我的妻子方小棠。她也是長生門弟子，你就叫她……師姐吧。”

    顧淵微微一笑：“師姐。”

    一句師姐，拾起方小棠多少不甘和疑惑。

    但到了現(xiàn)在，以前的一切都無所謂了。

    方小棠吞咽著：“好、好，如兒叫顧師叔了嗎？”

    季晏如看了一眼顧淵不服氣地說：“我知道他是顧師叔，我早就知道了?！?/br>
    ……

    夜里，三人坐在正堂夜談。

    “子雍，我?guī)ь櫆Y回來……”

    “得你廢話少說！”季子雍一邊插嘴，一邊給顧淵倒酒，“御龍飲，仙家好酒?！?/br>
    “這就是御龍飲?！?/br>
    “你知道？”兩人異口同聲。

    顧淵道：“也、也不是知道，就是耳聞，就是耳聞?！?/br>
    總不能說江弈安晚上做夢都在想著喝酒吧。

    “先等會兒。”江弈安抬手指住季子雍，“我先說些事，省的一會兒你又趴下了。”

    “無名有沒有來過長生門？”

    又是無名。

    季子雍道：“你到是在宣州清閑，現(xiàn)在才想起問這一出?！?/br>
    江弈安盯著季子雍：“好好說話?！?/br>
    “來了?！?/br>
    “那……”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并蒂蓮現(xiàn)在就在長生門。”

    “？！”顧淵和江弈安同時一驚。

    “在藏書閣，你們明天去看看吧?！?/br>
    “并蒂蓮怎么會在這里？”

    “很簡單啊，上次門里不是有馬球賽嗎，姓曹的、謝無芳、無名都來了，我就跟無名玩笑打個賭，他輸了就把并蒂蓮給我，我輸了長生門寶物隨便他挑?！?/br>
    顧淵：……

    “毫無疑問啊，他輸了?！奔咀佑旱溃爸皇俏也磺宄热凰o的那么干脆，當初又為何要去搶呢？”

    江弈安笑道：“并蒂蓮現(xiàn)在就是個燙手的山芋，那天你也看到了，釜川為了搶并蒂蓮何事不敢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