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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敬浩顫顫巍巍的反手拉住郁榮耀的胳膊,聲音艱難,“他、他真的是榮華?” 甄善舟起先還有些不明白,雖然看到那人時他也挺吃驚,沒想到偶然遇到的竟然就是觀主,且這么年輕,哦對了,他還是郁爺爺?shù)牡堋艿??!?/br> 甄善舟也突然睜大眼睛,看了眼一臉復雜倒出藥丸的郁爺爺,還有神情震驚的爺爺,他嘴唇顫顫的問,“郁爺爺……能否問下,您弟弟,就是那位觀主,今年……多大?” 郁榮耀淡淡開口,“我們?nèi)藦男∫黄痖L大,榮華比我小六歲?!?/br> “嚇!”甄善舟也想同爺爺一樣捂住胸口,他喃喃道,“怎么可能……” 這一定是假的! 相比于甄善舟的將疑不信,甄敬浩卻是信了,雖時隔多年,可再次相見,榮華年輕時的樣貌在他腦海里面越加清晰,每個微小的神情,動作習慣……都一一表明這便是榮華本人。 “給、給我兩顆。”甄敬浩從郁榮耀手中拿過藥丸,倒進嘴里后才舒服點。 他們?nèi)舜藭r站在角落處,而榮華的受任儀式才剛開始。 周道長念過太清觀訓誡后,榮華一撩道袍,跪在三清像前,主殿內(nèi)丹楹刻桷,莊嚴肅穆,外觀可堪稱氣魄恢宏,三清塑像高大威嚴,進來便需得仰望。 如今榮華跪在蒲團上,雙手揖禮,“今榮華接任觀主,后必以身傳教,重生,重和,重德,重術(shù),道法自然,生道相依相隨,有道則生,失道而死,勸善規(guī)過……” 主殿內(nèi)無聲無息,只余榮華肅穆之聲,待誓畢,觀內(nèi)鐘聲響起,悠遠且長,眾人恍惚墜入古韻的時光中,在這歲月深重的道觀里感受由古至今深厚的傳統(tǒng)。 不知是不是錯覺,三清塑像前的香好似燒得更旺了些,塑像栩栩如生,三清神態(tài)各異,或慈愛或威嚴,卻皆斂眉注目,似是將一切已盡收眼底。 由周道長帶頭,澄心存神,敬對三清,兩手結(jié)太極陰陽印,舉至眉際,齊聲道,“自會敬遵觀主所言?!?/br> 一場接任儀式觀看下來,莫可可捂住胸口,神情略帶激動,“簡直不虛此行……” 幸好跟著姥姥來了,不僅僅是因為觀主和道士的顏值高,還因為這次儀式的氛圍讓人感同身受。 接任結(jié)束后,他們便可自由的在道觀內(nèi)參觀,莫可可本想過去瞧瞧觀主,可看之前的那位斯文男士一家被道士拉過去,而又有一位神情激動且復雜的老人也被攙扶過去,莫可可心道,大概是有事情要說,便不舍的拉著姥姥離開。 反正家和道觀就在一條街上,也不急于一時。 榮華背著手仰望三清塑像,方才誓詞說完后,他便感覺道意又清明了些,這又是何故? 為何修煉竟比得從前快些?難道是因為意識收回的原因? “榮華……”就在此時,一道暗含復雜情緒的聲音響起。 榮華回頭看去,身穿靛藍唐裝的老人神情激動的望著他,而郁榮耀則是站在身旁,再觀老人熟悉的面容,榮華哪還不知道他是誰。 “敬浩?!睒s華懷念的笑起來,“一別幾十年,你可還好?” 他快步上前,一把將甄敬浩抱住,甄善舟被迫松開爺爺,心里被這荒誕的事實充斥,一時之間竟沒有絲毫反應。 甄敬浩先是熱淚盈眶,隨即推開榮華細細打量,“你、你這小子,我還以為你真是腦袋犯軸,竟然跑到深山里耍瘋,現(xiàn)在看來……你真的是?” “敬哥,我的性格你還不了解嗎?”榮華笑著輕拍甄敬浩肩膀,以免他太過激動,“我什么時候做過沒有把握的事情?!?/br> 熟悉的稱呼一出,甄敬浩簡直不能自己,只得點著頭雙手用力按住榮華肩膀。 這副場景在不了解情況的人眼里略顯古怪,陸家人不知道為何一位老人要與這位分外年輕的觀主如此這般,雖看著有些疑惑不解,但陸卷西的事情還是要說。 于是,待老人情緒稍微穩(wěn)定些后,陸爸開口,“這位觀主……” 榮華聞聲轉(zhuǎn)頭,笑瞇瞇的,“您就是卷西的父親吧,真是一表人才,將卷西培養(yǎng)的如此純善赤子?!?/br> 看榮華夸獎的模樣,陸爸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 他干咳一聲,“卷西確實單純,我的兒子我知道,他是閑不下來的性子,在道觀一兩日還行,但長此以往肯定是……” “爸,我可以的!”陸卷西拆臺說,“我已經(jīng)決定好以后要追隨叔公了!” 陸爸:“……什么叔公?” 郁太書過來解救發(fā)小,“陸叔陸姨,這位就是我叔公,郁榮華,也就是我爺爺?shù)牡艿堋!?/br> 看陸家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樣子,郁太書繼續(xù)說,“卷西是很認真慎重的做下這個決定,叔公也同意他在道觀里……” “荒謬!”陸爸難以置信的指著榮華道,“他怎么可能是郁老爺子的弟弟,郁家的二爺不是早已……” 郁家的二爺郁榮華年輕時義無反顧去深山里修道,這事當時雖被郁家壓了下去,可他也有所耳聞。 雖然此人名字也是榮華,但說不準是諧音,他的面容如此年輕,陸爸根本不信他是當年的郁家二爺,難道是郁家此前遺落在外的親子? 可年歲卻又絲毫對不上…… “爸……”陸卷西一臉哀怨,“你都不聽我解釋的,我其實一直想說,叔公修道有成,容顏已是不會改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