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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矮個子便在周鶴的點頭下離去了。 等人走了后,陳寡才說:“寧哥,先前我問了李錦城東那邊的事,他留了東西給我在客棧……許是和這事有關(guān)系。” 寧綏沒接話,陳寡也不在意:“之前也是他帶我來梨花院聽?wèi)虻?,我覺著他同玉素姑娘有些什么。” “那我們先回你們的落腳之處瞧瞧他給你留了什么吧。”周鶴話音落下時,腳底下又亮起了太極八卦。 陳寡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見他們身側(cè)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黑漆漆的,可以容納一個人通過。 寧綏頭也沒回的就扎進去了。 陳寡:“?” 他茫然的看著寧綏消失的背影,就聽周鶴道:“進去吧。” 陳寡一臉懵逼的進去了,等他進去后,他再看,人便已經(jīng)到了城西的小巷子里頭。 不遠(yuǎn)處便是王嬸家的豆花攤。 陳寡:“???” 他正驚訝著,就見周鶴從他身后走出來,隨口對寧綏道:“等這事解決了回?zé)o歸山一趟替你取雪峰烏金木?” 寧綏的木偶是在幻境里做成的,幻境消失后,木偶便也沒了。 那雪峰烏金木著實難得,偏生周鶴曾經(jīng)為了他去取了幾棵樹,現(xiàn)如今無歸山里還封存了一份。 這玩意兒結(jié)實,說是木頭,其實完全就是刀槍不入,也能承載大量靈力,經(jīng)得起折騰,寧綏喜歡用這樣的木頭做木偶。 但他卻是平靜的說了句:“不用?!?/br> 周鶴看著他毫無波瀾的側(cè)臉,輕輕出了口氣。 小朋友還是沒打算放過自己。 算了。 周鶴跟著他出了巷子,現(xiàn)如今急也沒用。 左右他身上的法衣也只有他一個人可以褪去。 如若真說服不了這頭小倔牛,周鶴不介意用特殊手段。 陳寡火急火燎的沖進了客棧到柜臺前,這時候天還未亮全,客棧里頭也沒什么人,還是小二在柜臺前打盹守著:“李錦留給我的東西呢?” 小二忙彎腰去找:“可是怎的了?陳師您先別急,我找找……” 他邊說邊看陳寡,眼角的余光卻是瞥見了不急不緩走進來的寧綏,還有寧綏身邊跟著的男人。 這令他愣了一下。 但更令他呆滯的是那男人抬手捻了捻自己的耳廓,惹得寧綏抬眸看了眼。 寧綏什么都沒說,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男人卻低頭逗他:“怎的?會心疼我了?” 寧綏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 小二頓在那不動了。 他還是頭一次瞧見有人敢這樣同寧師說話。 寧師那氣場那長相過于逼人凌厲了。 “看什么呢?!标惞巡荒蜔┑那昧饲米雷樱骸澳憧煨?,事關(guān)人命!” 聽見陳寡這么說,小二也不再分神去瞧他倆了,忙低頭繼續(xù)翻找。 這時寧綏同周鶴也走到了陳寡這邊。 周鶴的視線在這客棧里頭轉(zhuǎn)了一圈,陳寡心里一緊。 這客棧便宜,說不上什么富麗堂皇,客房也就是勉強干凈整齊,再加上掌柜和小二好說話,也就這兩點好處了。 以前不曉得他寧哥的身份,陳寡就覺著有個地方給人睡覺就很不錯了,尤其對比一下清明那天的那個全身濕透跟河里撈出來的水鬼一樣的人。 現(xiàn)在知曉寧綏就是那個寧師了,陳寡就沒法淡定、隨意下去了。 就在他以為周鶴要評判這老舊的客棧時,周鶴忽的問了句:“你們這地方,會做石鍋魚嗎?” 陳寡恍恍惚惚:“……?。俊?/br> 周鶴的指腹摩挲著下巴:“先前我便吃過一次潭州的石鍋魚但那還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現(xiàn)如今那家店應(yīng)當(dāng)沒開了……沒有石鍋魚的話,或許近來興起的生熏黃魚也可以?” 陳寡:“……?” 他遲疑了一下:“鶴哥你要進食的呀?” “倒也不會餓?!敝茭Q捻著手指道:“但既然生了張嘴有味覺,就不能委屈了自己不是?” 陳寡頓時覺得周鶴身上帶了點煙火味了。 哪像他寧哥…… 小二將一個包裹翻了出來遞給陳寡,一邊沖周鶴露出了笑容:“有的有的,本店都有。客官您要上嗎?” 從表情上來看,周鶴是心動了的:“唔……等我們處理完了這事再吧。” 這下小二便知曉他也是玄師了。 陳寡在那頭將包裹打開,便見里頭放著一個精致的檀木盒。 他本以為會是信封什么的,故而疑惑的撓了撓頭,直徑打開了。 里頭躺著一支白色的、類似哨子一樣的東西,上頭還穿了紅色的絲線。 陳寡這下更加疑惑了。 他將其拿出,放在手里摸了摸:“這手感不太像陶瓷啊,這是哨子?” 小二瞧了眼:“這是骨哨吧?我瞧之前有個富商買了個這個給他家公子,可貴了呢。不過李公子留給您的這個做工要精致、要更為漂亮?!?/br> 骨哨這東西,一聽就令人毛骨悚然。 更何況玄師本就是同邪物打交道,總是會多想。 就聽小二補了句:“骨哨都是鳥禽的骨頭做的?!?/br> 陳寡心里的那點惡寒頓時消失了。 他把玩了一下:“活的嗎……?活的硬生生弄死的話……” 少年抿了一下唇,面上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