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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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們有意避開,卻擋不住有的人早就在這兒守株待兔。 三人剛轉過身,就聽見后頭一聲充滿驚喜的聲音響起:“王爺,大哥,你們怎么也在?” 葉泊如大步追上來,臉上寫滿驚喜和意外:“這真是太巧了,你們也來上香么?” 葉云亭只得停下腳步,回過身語氣淡淡道:“是。” 接著掃過葉泊如,就忍不住皺起眉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葉泊如與他有些相像。不是單純的相貌相似,是那種穿著打扮、以及一舉一動刻意模仿的相似感。 上一回去國公府赴宴,兩人就都穿了一身紅色錦袍,當時他只當是巧合,也沒有多注意。但今日撞見,好巧不巧的,兩人又穿了一身顏色相仿的衣裳。 因是來寺里,他今日穿得是一身素淡的天青色錦袍,衣袍下擺繡著叢叢翠竹,外頭再罩一件白色鶴氅,素淡清雅。葉泊如恰好也穿得一身青色衣袍,衣擺倒是沒繡翠竹,而是一棵青松。外頭是白色披風。 加上兩人言行舉止都溫文有禮,站在一處,一眼便知道是兄弟。 葉云亭瞧著他嘴邊恰到好處的笑,越看越覺得怪異。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只是恰巧撞上,葉泊如也不至于特地與他穿相似的衣服來這堵著他,便只當自己想多了。 他心里冒出了淡淡疑惑,難道是因為他醋了,所以才看葉泊如哪里都有問題?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葉泊如已經(jīng)與李鳳歧交談起來:“聽說出云寺的齋飯是一絕,王爺與大哥想必還沒用午飯吧?等會兒可要一道?” “不必,我們還有事?!崩铠P歧對上他就沒什么耐心了,皺起眉頭,臉上帶著明顯的不耐。 被冷臉拒絕,葉泊如也不惱,沒事人一般笑著:“既然王爺有事,那就罷了。下次有機會可以再一道。”他似看出李鳳歧的不耐,適時地提出了告辭:“我約了大師講經(jīng),時候快到了,就先走一步。” 說完拱拱手,一派溫文有禮的模樣。 葉云亭心里愈發(fā)怪異。皺眉看著葉泊如的背影,欲言又止:“我怎么覺得……”他頓了頓,一時不知該怎么形容這種感覺, 倒是李鳳歧先替他說了:“畫虎不成反類犬?!彼p蔑地嗤了一聲,把玩著葉云亭的手指:“學也學不像,倒叫人怪惡心?!?/br> “王爺也覺得……?”葉云亭面露遲疑,只是他想不通,好好的葉泊如學他做什么? 李鳳歧抬眸看他一眼,見他面上滿是茫然,哼了一聲:“你才發(fā)現(xiàn)?上回在國公府我就隱約覺得不對了?!敝钡竭@次再見,他就確定了,葉泊如在有意地模仿葉云亭。 只是他學也學不像。 葉云亭是打骨子里透出來的溫潤,他像一塊玉石,自幼在國公府里嘗盡了人情冷暖,受盡了冷眼慢待,歷經(jīng)打磨,才有了如今光華內斂的模樣。 而葉泊如,即便端著溫和面孔,眼里的野心與小人得志的猖狂卻藏不住。反倒是和葉知禮一脈相承的道貌岸然,叫人看見就覺得反胃。 “他到底想做什么?”葉云亭皺眉,怎么也不想出自己與他能有什么交集。 “去查他的人也該回來了?!崩铠P歧眼中劃過厲色,緩聲道:“這回便罷了,再有下回……”他瞇眼摸了摸袖中的長鞭,敢將主意打到葉云亭身上,他會叫葉泊如嘗到苦果。 兩人說了幾句,不想因個無關緊要的人敗興,便暫時將之拋到腦后,在梅林中緩緩漫步。 葉泊如隱在人群中,遠遠看著二人并排而行,時不時對視交談,眼神明滅,陰暗如同毒蛇。 今日再見,李鳳歧與葉云亭的不喜他當然感覺得到,但他向來不達目的便不罷休,永安王對他來說,不只是葉云亭的男人,還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權勢。 他可不似葉知禮,只知道扒著小皇帝,他之前對永安王說他熟讀兵書并未作假,在他看來,這天下,遲早是永安王的。 與其討好不知道還能坐幾天龍椅的小皇帝,不如搭上永安王這條大船。 葉云亭不過是命好,恰好被選中送入王府沖喜,就能輕易討了永安王的歡心,他不信以他的能力與價值,永安王會毫不心動。他也是男人,最清楚男人的劣根性不過。既然永安王喜歡男人,那人可以是葉云亭,自然也可以……是他。 他看著青衣白氅站在梅林中的葉云亭,撣了撣衣袖。永安王既喜歡這一款,他便做到極致,他一日兩日不動心,總有動心的時候。 * 沒了討厭的人打攪,兩人賞景游玩十分盡興。 在寺里逛了半日,又與老王妃一同用過齋飯,到了下午時分,兩人方才去尋了出云寺主持,詢問是否見過形容肖似老和尚的僧人。 主持回憶了一番,方才搖了搖頭:“王爺所說之人的容貌太普通,老衲見過的沒有一百也有五十。更別說還有許多記不清樣貌的。就更無從辨認了?!背鲈扑孪慊鸲κ?,不只是香客眾多,各地來掛單的僧人也多。 對此結果兩人也早有所料,倒是沒太失望。葉云亭又仔細回想了一番,道:“若是大師有緣再見到與我描述肖似之人,有勞派人來王府知會一聲?!?/br> 主持痛快應下,兩人這才同老王妃一起離開了出云寺。 來時是上午,回去時已是天色昏暗的傍晚。天上又飄起了洋洋灑灑的雪花,一陣陣的寒風將雪花吹得四散飄飛。 王府的兩輛馬車一前一后走在官道上,葉云亭與李鳳歧乘一輛馬車,本卷起馬車簾子在賞雪,不料又碰上葉泊如。 葉泊如騎著一批黑色駿馬,頭上身上落了雪花。面上確實全是驚喜:“我在后頭遠遠瞧著就說像是王府的馬車,追上來看看,沒想到還真是王爺與大哥。今日也太巧了些。” “是啊,真巧?!比~云亭不冷不淡接了一句,良好修養(yǎng)叫他沒有立即將簾子放下來。但大約是他心里已經(jīng)對葉泊如存了芥蒂,此時聽他的話,總覺得哪哪兒都不不對勁。尤其是他那一句“王爺與大哥”。 葉云亭暗暗皺眉,之前葉泊如也總是這么叫,次次都是李鳳歧在前……原本他還覺得葉泊如勾引李鳳歧有些匪夷所思,但現(xiàn)在……他看向葉泊如的眼神帶上了審視。 雖然心里知道李鳳歧必定不會看上這樣的,但心上人被覬覦,還是叫他產生了一種被冒犯的不悅感。 他看向葉泊如的眼神漸漸凌厲起來。 葉泊如自然察覺了他神色間的變化,卻并未當回事。早在沒回國公府之前,他就將國公府里每個人性子都摸透了,尤其是他這個曾幾次出現(xiàn)在父親嘴里的大哥,他關注最多。他這個大哥的性子,說得好聽些是叫溫和有禮,說難聽些,便是懦弱無能。 即便是有了永安王撐腰,也無法叫人另眼相看。 他笑吟吟地看回去,面上卻故意帶了兩分可憐,似弟弟像兄長撒嬌一般:“我是獨自騎馬來的,沒想到這天說變就變。”說著搓了搓凍得通紅的手:“大哥可能載我一程?” 他口中叫得是“大哥”,眼睛看得是李鳳歧。顯然是覺得李鳳歧才是能做主的那個。 葉云亭自然沒錯過他的眼神官司,他暗中掐了李鳳歧一把,笑看著葉泊如,面不改色地睜眼說起瞎話:“馬車狹小,實在坐不下三個人?!彼荒槥殡y:“二弟還是趁著雪不大,盡快策馬回城吧,” 李鳳歧被他掐得一個激靈,堪堪維持住了面無表情的模樣,忍著痛附和道:“沒錯,車里坐不下了。” 葉泊如笑容微滯,目光掃過寬敞的馬車車廂,內心懊惱。 他這大哥也就這點膽量了,竟然連讓他上車都不敢。他也沒說假話,這天忽然下起雪來,白天尚不覺得,傍晚卻愈發(fā)冷了,他坐在馬上,寒風卷著冰雪一陣陣往衣裳里灌,只覺得如墜冰窟,拽著韁繩的手指都凍得發(fā)青。 這王府馬車這么大,怎么就坐不下第三人?分明是葉云亭不敢! 葉泊如一邊凍得微微顫抖,一邊忍不住得意,葉云亭分明已經(jīng)察覺他的目的,如今,他怕了。 他目光轉向李鳳歧,雖然沒說話,目光卻仿佛在求助。 腰上又被掐了一把,李鳳歧疼得五官猙獰,忽然抬手扯下了馬車簾子:“外面風這么大,王妃就別賞雪了,小心染了風寒?!?/br> 說完抬手使勁揉了揉被掐的地方,滿臉委屈。 葉泊如作妖,憑什么他要被掐??? 這不公平。 他抬手將被風時不時吹起的車簾子仔仔細細地綁好,確定一點風都透不進來,也瞧不見葉泊如那張倒胃口的臉后,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今日他才知道王妃掐人這么疼,實在是不想再被掐了。 葉云亭輕哼了一聲,心里則琢磨怎么叫葉泊如別再來他面前晃悠。 馬車內兩人的情形葉泊如不得而知,他瞪著被拉的嚴嚴實實的車簾,臉色青了白,白了青。一半是冷的,一半?yún)s是氣的。 他凝眉瞪著緊閉的車簾半晌,不信李鳳歧當真對他置之不理,咬咬牙,沒有策馬先走,而是當真亦步亦趨跟在了馬車旁邊。 馬蹄的噠噠聲不小,他就不信,他們能聽而不聞。 葉云亭揣著暖爐,喝著熱茶,對外頭噠噠的馬蹄聲仿若未覺。李鳳歧生怕再被遷怒,只搜腸刮肚地給他講些北疆趣事逗他開心,也置之不理。 外頭的風雪愈大,兩輛馬車走了小半個時辰方才進了城,此時天色已經(jīng)黑透了。 葉云亭這時才又掀起車簾,瞧見外面發(fā)間凝了冰雪,臉色青白的葉泊如時,一臉驚訝:“二弟怎么還沒回府?”他皺了皺眉,語氣唏噓:“這么冷的天,怕是要凍壞了吧?” 他一邊說,一邊將抱著的暖爐又往懷里揣了揣。 又冷又氣的葉泊如:“……” 他狠狠咬著牙,凝了葉云亭一眼,到底沒再說什么,策馬往國公府的方向走了。 第73章 沖喜第73天 大公子莫不是醋了? 從出云寺回來之后沒兩日, 去查葉泊如的探子便帶著消息回來了。 自從意識到葉泊如當真對李鳳歧有覬覦之心后,葉云亭便在在意起來,先前去探查的人還是李鳳歧派出去的, 這次探子回來了,倒是葉云亭聽得最認真, 探子探到的消息不算多, 只了解了一些粗淺的信息。 國公府對外只說將葉泊如母子養(yǎng)在外面,卻沒說具體養(yǎng)在哪兒, 聽的人也只以為是在外頭的莊子上或者宅院里,但探子帶回來的消息,卻是說葉泊如母子一直借住在距離上京城不遠的鎮(zhèn)子里。馮氏對外一直宣稱葉泊如的父親遠行經(jīng)商,獨自帶著葉泊如在鎮(zhèn)上過活。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馮氏雖不是寡婦, 但獨身一人帶著兒子, 不事生產, 卻又不缺銀子,鎮(zhèn)子上關于她的流言蜚語不少。 葉知禮偶爾也會去鎮(zhèn)上看葉泊如母子,不過行蹤低調。只從左鄰右舍的描述里知道, 每隔上兩三月,馮氏宅院的后門便會停一輛馬車, 不少人猜測馮氏是大戶人家養(yǎng)的外室。 “把人放那么遠, 是怕殷氏發(fā)現(xiàn)?”李鳳歧嘖了一聲:“齊國公果然能屈能伸?!?/br> 葉云亭倒是注意到另外一件事:“馮氏怎么還留在鎮(zhèn)子上?” “馮氏對外說是遠行經(jīng)商的夫君回來了, 要接她們母子回上京。因行禮多,所以葉泊如先走一步,馮氏要留下來收拾行李?!碧阶诱f著神情間有些猶豫:“不過我覺得馮氏瞧著有些不對,她的丫鬟去了好幾趟醫(yī)館,但卻又沒請大夫沒買藥, 急匆匆去,又急匆匆的走?!钡⒘藥兹眨瑓s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又覺得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目前探到的消息沒什么有用,葉云亭聞言沉吟片刻:“那便繼續(xù)盯著,有消息再來稟。” 探子領命離開,屋里就剩下兩人。 李鳳歧拿眼睛一下下地瞥他。慢悠悠拉長了調子:“大公子怎么忽然對葉泊如這么上心了?” 他心里微微得意,莫不是真的醋了? 從出云寺回來那日,他被連著掐了幾把,一時間沒回過味兒來,這兩日里越想越覺得,葉云亭這個表現(xiàn),像是醋了。 永安王內心暗喜,忘了腰上的痛,又抖擻起來。 葉云亭眼睫一顫,眼珠往他那邊斜過去,反問道:“怎么,我要對付他,王爺不高興?” “!??!”這話李鳳歧哪敢應,他腰上還青著一塊沒好全呢。 “怎么會?!”他立即表忠心道:“我看他上次凍得還不夠狠,長兄如父,大公子要讓他多吃點教訓才好!” 葉云亭輕哼了一聲,這才收回了目光,自去看書去了。 李鳳歧心里道了一聲好險,對葉泊如越發(fā)不滿起來。 自己作死就算了,竟然還要連累他。 *** 此時的葉泊如,在經(jīng)歷了出云寺小挫之后,暫時沒再往李鳳歧和葉云亭的面前湊。 那日一路披著風雪回城,回去后他就有些發(fā)熱,幸好父親請了太醫(yī)過府為他施針方才退了熱。只是到底是染了病,這兩日精神都不太好,日日還喝著藥。 他裹著有些臃腫的棉衣,眼神陰鷙地琢磨著那日的情形——此時他才不得不承認,永安王對他確實不假辭色。 但越是如此,他越是充滿斗意。 他可不覺得短短這幾月的時間,永安王對葉云亭就能死心塌地,他思索良久,覺得是李鳳歧對他仍有防備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