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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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泊如之前幾次三番地針對他,還對李鳳歧意圖不軌,葉云亭雖然好脾氣,卻也不是泥人兒捏的。所以才在離開上京之時送了他這么一份大禮。 想必葉泊如此時腸子都該悔青了。 “葉泊如倒霉也跟大哥有關?”葉妄撓了撓頭,沒太明白里頭的彎彎繞繞。但想到那個還沒見過面的便宜二哥被大哥收拾了,他就止不住高興。 葉云亭笑了笑:“也算他們母子自作孽?!?/br> 葉妄附和點頭:“母親信中說他們母子都被禁足之后,父……父親大約是氣壞了,最近都在前院,很少去后院,母親的日子也還算安逸。” 殷紅葉算是對葉知禮死了心,如今一心只想著兒子好。否則也不會將深藏多年的秘密主動告訴葉云亭,無非希望多賣個好給葉云亭,叫葉云亭多照顧葉妄幾分。 葉云亭明白殷紅葉的心思,卻沒有同葉妄點破,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如今升了百夫長,正好叫你母親高興高興?!?/br> 聽他這么一說,葉妄恍然,笑嘻嘻地跟他告辭,迫不及待要去給母親寫家書了。 雖然只是小小的百夫長,可也是他憑本事掙來的。 待人走了之后,葉云亭才收斂了笑意,將信遞給李鳳歧看,重新說起了信中之事:“殷紅葉說,我的生母并非王氏,乃是我父親年輕時養(yǎng)在府中的一名外室。” 同信送來的,還有一張小像。 是名女子,容貌妍麗,神色張揚,與葉云亭有六七分相似。只是這女子的眉目更濃艷,而葉云亭則溫和內斂。 這張小像讓葉云亭信了七八分。他喃喃自語道:“難怪舅父總不親近我?!?/br> 舅父王且不止一次地對他說過,他長得半點不像母親。 可他其實也不像葉知禮。 世上不像父親也不隨母親的也不是沒有,他從前以為自己便是其中一個,可如今看見這張小像,他才意識到,他其實是隨了母親的相貌的。 “殷氏說,我母親可能沒死?!比~云亭捏著那張小像,垂著眼眸低低道。 殷紅葉不僅告訴了他當初查到的消息,還將自己的推斷一并告知了他。 當初葉知禮在國公府養(yǎng)了個外室,那外室沒有名姓,下人只稱呼她做“賀夫人”,那賀夫人與葉知禮之間的糾葛無人知曉,只知道她替葉知禮生下了一個孩子之后不久,便消失無蹤了。而當時王氏恰好難產,生下一個死胎。葉知禮便索性將這個孩子充作了王氏的孩子養(yǎng)大。 而這個孩子,正是葉云亭。 第108章 沖喜第108天 (補二更) “這番說辭里, 有許多漏洞。”李鳳歧聽完,斟酌片刻道。 比如葉知禮身為齊國公,要是想納妾, 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納,何必偷偷摸摸養(yǎng)個外室?當年的王氏嫁入國公府算是高嫁,王家更算不上高門, 葉知禮并不需要顧忌王氏不能納妾。 再者便是王氏與賀夫人差不多前后有孕,賀夫人生下孩子不知所蹤, 王氏又恰好難產生下一名死胎,這若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一些。而且據(jù)殷紅葉信中所說,王氏難產之后,國公府的老人陸陸續(xù)續(xù)也換了一批, 如此作為, 倒像是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什么, 刻意將知道當年情形的老人都遣散了。 而且王氏身亡,葉知禮若是要續(xù)弦,沒有嫡長子方才是最好的。但他卻寧愿日后不好再娶續(xù)弦, 也要將葉云亭記在了王氏的名下,充作嫡長子。假若他對葉云亭愛之深, 為他日后身世打算也能說得過去, 可他偏偏待葉云亭并不好。這便有些自相矛盾了。 還有就是那位賀夫人, 若只是一個普通的外室,葉知禮何至于將人藏得密不透風?就連國公府伺候的老人都只知道一個姓氏。倒像是葉知禮在刻意隱藏對方的身份。 葉云亭也想到了這幾點,他垂眸道:“我生母的身份,還有王氏的死,或許都存疑?!?/br> “而且……你還記得我在溫泉莊子里無意發(fā)現(xiàn)的那本游記么?”葉云亭遲疑了一瞬, 緩緩道:“我當時在莊子里尋到一些舊書,其中有一本南越游記,那游記的筆者是一名女子,里頭還提到了她有一位好友兼兄長名叫玉檀,也在上京?!?/br> 玉檀這個名字并不出奇,但若是男子用,卻是十分少見。偏偏葉知禮的小名,便叫玉檀。 年紀,小名,地點都對得上,很難不叫人聯(lián)想。 “那溫泉莊子原本是汝南賀家所有,那南越游記,也極可能是賀家的某位小姐留下?!崩铠P歧道:“若那賀夫人當真是賀家小姐,便都對的上了?!?/br> 汝南賀家當年因勾結南越,通敵叛國落得個滿門抄斬,男丁盡誅,女眷盡數(shù)充作官奴。若是葉知禮與賀家小姐有舊,偷偷將人藏了起來當做外室,那他費心隱藏賀夫人的消息,就都說得通了。 只是賀夫人忽然消失,王氏又恰好難產去世,以及葉知禮將葉云亭充作嫡長子,還是存在疑點。 葉云亭垂著眼睫,心事重重。 “我命人去查一查葉知禮與賀家的關系?!边@么多年過去,許多舊事都掩埋在時間里,可若是有心去查,總能找到蛛絲馬跡。 葉云亭低低“嗯”了一聲,卻還是悶悶不樂的模樣。 李鳳歧知曉他得知生母另有其人,必定心情復雜,沒再多說什么,只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喚來五更,讓他給焦作送一封信去,連帶查一查當年賀家的舊事。 *** 這一年的春節(jié)過得格外快,轉眼便到了元宵。 因為戰(zhàn)事,渭州城的除夕春節(jié)都過得匆忙潦草,并未慶賀。如今西煌大敵已退,借著元宵節(jié),城中早早便熱鬧了起來。 先前因為戰(zhàn)事?lián)p毀的房屋街道大部分都已經修補好,街道墻上的血跡亦沖刷干凈。制衣坊重新運行起來,外城的擴建也有了雛形。 葉云亭同老王妃商議著,元宵節(jié)時在府中設宴,請渭州的官員將領及家眷熱鬧一番。 戰(zhàn)事剛歇,于公論功行賞,于私,也要犒賞將領和官員們。于是都督府上的元宵宴便熱熱鬧鬧地安排了起來。 朱烈捏著帖子,樂得見牙不見眼:“咱們這都督府什么時候正正經經擺過宴???果然還是王妃體恤我們。” 姜述也樂:“上次沒把王爺喝趴下,這次得加把勁?!?/br> 這是個酒鬼,這么多年的目標便是把王爺喝趴一回,可惜回回都是自己喝得鉆進桌子底下去。 “可惜焦作不在?!敝炻劯袊@道。 一旁的楊不韙掃了眼帖子,沒有接話,眼中露出幾分輕蔑。不愧是后宅里出來的,這些籠絡人心的手段倒是玩的溜。但他心知如今幾個將領對葉云亭印象都不錯,便也沒有出言尋不痛快,撣了撣衣擺,起身走了。 “這不會是還記恨著吧?”朱烈朝其他兩人擠眉弄眼,朝著楊不韙的方向努努嘴,嘖嘖道:“以前也沒看出來這么小心眼啊?!?/br> 姜述也吁了口氣:“誰知道呢?!闭f著又嗐了一聲,說:“管他呢,等他想開了就好了。” 如今城中不論兵卒還是百姓,可都愛戴王妃的緊。不僅能搶金礦,還能開制衣坊,再加上除夕那晚祈福,王妃身先士卒,穩(wěn)定人心,如今有些百姓都快把王妃傳成活菩薩再世了。 都羨慕王爺結了門好親呢。 楊不韙同王妃過不去,這不僅是同他自己過不去,也是同王爺過不去。如今誰還看不出來啊,這王妃可是被王爺放在心尖尖上的。 跟王妃不對付,這不找抽么? …… 元宵這日,都督府賓客如云。 不論是文官還是武將,接了帖子都到了場,有家眷的連著家眷一道帶來了。畢竟這都督府可多少年沒設宴熱鬧了。 大家伙都稀罕得很。 女眷被婢女引著去了后院,由老王妃招待。葉云亭則隨著李鳳歧一道,在前院招待賓客。 與剛來渭州時不同,這些日子葉云亭已經同大部分文官武將熟悉,見著誰都能拱手寒暄幾句,比起一旁沉著張臉活像旁人欠了他錢的李鳳歧要和善不知多少。 大部分人瞧著李鳳歧面色不善,干脆也不往他跟前湊了,都去同葉云亭說話。 這個說:“王妃的制衣坊可還缺人手?我這邊還有一批流民無處安置?!?/br> 那個說:“聽聞王妃在其他州府也開辦了制衣坊?可還缺管事賬房,我有個好友擅管賬,今年雪災他家里出了點事,如今無事可做,王妃若是瞧得上,他十分愿意為王妃分憂。” 還有武將擠上來道:“王妃制衣坊的下一批何時好?好了可一定要通知我一聲,我好跟上頭去討,前兩日去得遲了,都被搶了個干凈?!?/br> 葉云亭的制衣坊里出來的冬衣,用料扎實,做工細致。比起從前在外頭采買的冬衣厚實保暖多了。如今北疆軍中的冬衣都穿了兩三年,今年很有一批將士要重新置辦冬衣,是以一些將領都盯著制衣坊里出來的衣裳,想著多搶些份額,也好叫手底下的兵穿得暖和些。 這些人將葉云亭團團圍著,你一言我一語的,熱鬧的很。 反而是堂堂永安王無人問津。 李鳳歧一張臉黑的不能再黑。 朱烈抱著壇酒,賤兮兮地往李鳳歧身邊湊:“王爺可要跟我們一起喝酒?”說完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嚯了一聲:“王妃這人緣可真真好?!?/br> “日后王爺在外打仗,王妃坐鎮(zhèn)后方,那就真是夫夫齊心,其利斷金了?!?/br> 他聲音不小,說的沒心沒肺,卻不防不遠處的楊不韙忽然看了他一眼,捏著酒杯的手指緊了緊。目光又望向被眾人簇擁的葉云亭,眸色頓時涌上陰霾。 這一次能滅盡西煌,而城中百姓幾乎沒受牽連,大家都說葉云亭功不可沒。說若不是他設計將百姓引去城外,又在城破之時穩(wěn)住了散亂的人心,如今渭州城里可不會如此太平熱鬧。 這些人快要將葉云亭捧到了天上去。 可從前做這些事情的,原本是他。他身為軍師,大部分時間都坐鎮(zhèn)后方出謀劃策??纱舜斡嫐⑽骰?,他卻被擯除在外,參與的將領都立了大功,他卻如同一個邊緣人一般,沒有做出任何貢獻。 而先前那些和他一般看不起男王妃的將領,如今都圍到了葉云亭身邊去。話里話外都在夸贊葉云亭。 即便他再不愿意承認,也不得不接受,在短短時間里,葉云亭已經籠絡了大部分人心,甚至李鳳歧已經隱隱有讓葉云亭取代他的意思。 想到這一層,楊不韙仰頭一口將酒飲盡,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熱鬧的宴會。 …… 葉云亭應付了半晌,才將圍在周圍的官員將領們打發(fā)走。 他端著酒杯,臉頰泛著酒后的紅暈,眼神卻還算清醒——這些時日酒量匜練了些出來,至少不會兩三杯便醉倒了。 李鳳歧的目光從他緋紅的臉頰,游移到紅潤的耳垂上。他皮膚白,稍微一點紅便十分明顯,此時那飽滿豐潤的耳垂由嫩白轉為深紅,如同待人采摘的果實一般誘人。 捻了捻手指,李鳳歧壓了不合時宜的想法,朝他走去。 “喝了幾杯?” “五杯?!比~云亭朝他晃了晃五根手指,眼神有些得意。像是在說,我喝了五杯還沒醉,厲害吧。 李鳳歧就笑起來,就著他的手將酒杯里剩下的酒液飲盡,瞇了瞇眼道:“你不能再喝了?!痹俸染驮撟砹?。 “嗯。”葉云亭對自己的酒量也有數(shù),聞言乖乖放下酒杯,又湊到他耳邊,小小聲道:“我方才看見楊不韙出去了,臉色似乎不太好。” 說話間帶著酒香的氣息噴灑在耳廓,李鳳歧心里像被貓爪撓了撓,勉強維持了鎮(zhèn)定,道:“我看見了,已經叫人暗中跟著他了?!?/br> 以楊不韙的性子,今天能高興才奇怪了。 不過如此也好,他著急了,更容易露出馬腳來。李鳳歧早已經不樂意把這么個隨時可能會出問題的人放在身邊了。 “再等等,看看他接下來會如何做吧?!崩铠P歧附在葉云亭耳側輕聲道。 第109章 沖喜第109天 元宵燈會 元宵宴會直到戌時才散去。 賓客們陸陸續(xù)續(xù)離開, 熱鬧散場,府中只余下收拾殘局的下人們還在忙碌。老王妃年紀大了,精神頭差, 此時已經準備歇息了,只有倚秋還在院里cao持。 葉云亭喝了幾杯酒,正處于似醉未醉的狀態(tài), 精神頭也格外好起來。 與李鳳歧牽著手在水榭里坐了一會兒,又似想起什么來, 拉著人往外走:“我們出去。”他笑彎了眼,故作神秘:“帶你去個好地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