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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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頓了頓,目光微挪,“這,不就有六個了嗎?” 找多兩個感興趣的,組團,這不比她一個連這社團名都看不懂的人強吧。 “都是水的,都是掛名的,”李子健焦急地解釋,還拿起筆尖一個一個地指出來,“這個是我在七班求的,這個是坑騙高二學姐的,還有這個,這個也是剛剛叫班里的同學簽的……” 向蕊:“……” “我們社真正的只有三個人,其他都是掛名的,什么都不用干的。”說到后面,他甚至有點小驕傲,拿出了一副你簽吧我絕對不虧讓你碰一點麻煩事的臉。 只有三個人的社團,能有什么用。 她更覺得奇怪并且不可理喻了。 “jiejie啊,您就簽了吧,我們社團的宗旨可高大上了,旁人都理解不來。” 日,王仔,牛奶。 是這樣分嗎? 鑒于他一臉真誠的樣子,沒忍心,還是簽了個名字。字跡娟秀,清晰,簽完后她就立即有些后悔,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潦草一些。 小李同學看了一眼,進度已經(jīng)7/8了,高興得手舞足蹈,就立馬對著表格么了一口。 “太愛你了。”他比了個手勢。 為了集齊簽名,他已經(jīng)本來跑去七八天了,一個一個班地找,甚至逮到高三的學長也要插口問一句,很多人光是看著這社團名就已經(jīng)不敢恭維了。這次實在沒有辦法,想著自己窩里的人好商量,一大早就來守著教室,見一個就軟磨硬泡一個。 “瞧著吧,下一個,下一個進來的人,就是我的小獵物……”他自信慢慢地說。 話音還沒落,余光就瞥見一只踏入教室的腳。 “這,來了?!?/br> 他興致勃勃地說著,準備好了醞釀許久的世紀笑臉來迎接。剛一回頭,八顆牙齒剛只露出了四顆,就一下子僵住了。 …… 是樂鳴。 “……”他尷尬。 樂鳴看了一眼動作奇怪的他,若無其事地往里走。直角轉(zhuǎn)彎擦過她座位的身邊,理所當然地當作透明。 李子?。骸啊?/br> 就算這樣,當做沒看見,他也還是很尷尬。 不是說好,下一個,獵物。 她扯了扯他的衣角,好奇地問道。 過去啊。 李子健一副別這樣我不是認真的這人我不敢惹的表情。 她回了回頭。 為什么啊。 樂鳴拿回來了一本書,看上去像是在圖書館借的,卻又有九成新的模樣。封皮磨砂,又像是石紋,簡約得好看。 李子健慫了下來。躲回自己的位置上,不敢想那事情。 空氣失去了先前的活躍,一下子凝滯起來,變得十分安靜。 好像沒人敢去他那兒,那個角落,也沒人敢和他說話。 “不是要簽嗎?”她回過頭問子健。 “不太合適?!弊咏≡G訥起來。 “怎么就不合適了?!彼杏X樂鳴也不像是那種不好說話的人。 “噓?!崩钭咏”硎静灰晱垼灰獜垞P,甚至動作都不似之前那么sao,壓得很低。 她抿唇,凝視著他半晌。 “……” “好吧好吧?!彼袷钦辛艘话悖斒懿蛔?,悄悄咪咪地低頭對著她噓噓道,“其實,要不是你提醒,我都他媽快忘記他叫什么名字了?!?/br> 向蕊:…… 向蕊:這樣嗎? 李子?。骸笆前∈前?,這人除了長得沒我?guī)浳叶加洸蛔∷钠渌攸c了。” 向蕊:“你確定嗎?” 李子健:“那當然!” 子健是個明白人,說話不容易說得漏,看上去雖然大大咧咧但實際上還是挺細心的。向蕊看了看后排的樂鳴,那里沒什么人只有一個身影,倒不能強硬著說同學都孤立他,只是有些不敢相處罷了。 是這樣吧。 他也抬眼,對視了一下,同時都移開目光。 她其實也不敢看他,只是忍不住。 不知道為什么。 他的眼眸很深邃,是好看,像很深的水井一樣,木架子、提桶、井水不清澈…… 她一回過神來,恍然頓頓,李子健已經(jīng)找到了新的“迫害者”,又恢復原來那樣的大力推銷,哭爹喊娘。 她摸了摸指腹,柔和,沒想太多。 正式的第一節(jié)早讀,語文課代表拿著語文書大聲領讀,講起來進度還要比她原來的學校慢一些,《師說》已在上學期全部背誦完畢了。 她隨口跟著念,確切地咬準字音,助聽器里朗朗的讀書聲總是蒙著點電子的色彩。 語文老師時不時來巡巡,只是站在門口看一下,挺敷衍了事的。 “等會上課要抽背啊?!睉袘械那徽{(diào)拖著尾音,淡定從容地插入進讀書聲中,像是蜻蜓點水一過,語文老師又緩緩轉(zhuǎn)身往隔壁班走去。 抽背。 下面的人依舊讀著書,沒什么特別的反響,沒有抱怨。 即使已經(jīng)知道自己全都背下來了,她還是有些略微地不放心,不知怎么著地,多瞄了幾眼,嘴里開始默背起來。 張張嘴,喝兩口水,二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下課時間,她看大家都不忙活,有人走過來看了看她,笑笑提醒道: “老何隨便嚇嚇我們而已,不必太認真?!?/br> “啊,”她一抬頭,手里還捧著書。 “十五分鐘哪背得完啊,我們都是一段段的,老師上課不choucha的?!蹦峭瑢W繼續(xù)嘻嘻哈哈地解釋道,看了看她干凈的書面,又說,“我等會把筆記給你吧,這課還挺重要的?!?/br> “哦,好,謝謝?!彼c頭,應了應。 低下頭來,看了看自己手上潔凈的書,她還是抽出舊時的課本,里面的筆記整整齊齊地排列好了。 想想,過了一會兒,還是收回去吧。 猝不及防,一抬頭,面前站著一個人。老何捯飭著他的眼鏡,頭發(fā)油滑,略略茫然地說了一句: “新同學是嘛?什么名字?作業(yè)寫得不錯,背一段吧?!?/br> ☆、泛青 當我沿著一條路走下去的時候,心里總想著另外一條路上的事。這種時候,我總覺得心里很亂。 ——王小波《黃金時代》 - “啊,”她站起來,全班瞬間就安靜下來。 空氣中一改先前的氣氛,安靜得接近寂默。 幾束目光朝她投去。 她吞了口唾沫。 “第二段吧?!闭Z文老師翻著書,隨手幾頁,點了一句。 她聽明白了,腦子里旋旋而過幾個字,準備好了正欲開口: “……” “鈴鈴鈴鈴鈴——” 湊巧,預備鈴就打了起來,中斷了她半出未出的氣音。 一下子,忘得差不多了。 丟。 記憶里本來連成片詞句碎成一片空白,零星只記得后面的幾個字,她蹙了蹙眉,兩唇微張,卻也半天出不了口。 小學……而……上一句什么來著。 空氣凝滯下來,全班人都幾乎為她捏著把汗,她幾乎能聽到身后不知哪位同學悄悄的提示音,一直重復著同一個音節(jié),她卻又聽不清。 到耳間,模糊一片。 什么近諛。 “嗟乎!”忽地很大聲,語文老師提醒一句。 記憶忽地被喚起了,她頓頓,恍然大悟,跟著念了一下,接下來行云流水毫不停頓,口齒清晰字句純熟。 原來語文老師微微失落的神情緩了過來,逐漸變成贊許,眼神中漸漸流露出些許欣慰的感情。 還不錯。 很好。 末句。 她停住,斷得干凈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