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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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甜品嗎?」 她挽了挽肩帶,把背包往上提了一點(diǎn),一邊走著一邊轉(zhuǎn)身過來問他。 剛出校門,鈴聲還在回蕩,人群潮涌,各種鳴笛聲響徹云霄。 女孩的問題像不知道一個什么夢,講出來,有些夢幻,縹緲,描述得很美妙。她背身太陽,周圍有一層細(xì)細(xì)的絨光。 樂鳴沒有回應(yīng),略瞥一眼,只是往前走著。 半個小時后,他們對坐在一張小桌前,黃花梨木的牌匾下,翠綠的玉蘭搖曳著風(fēng)。 “一份白玉紅豆雙皮奶,熱的?!眴巫佑浲炅艘恍?,筆停頓下來,她抬頭望了望樂鳴,他緩緩伸手猶豫了一下,在菜單上指了指。 “一份冷的雙皮奶?!?/br> 大概是提早就做好的緣故,很快就端了出來,碗挺小巧,分量不多,在晚飯前當(dāng)小食吃倒是挺適宜。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羹熱霧。 路人踩著單車在道旁走過,風(fēng)像一首曲子劃過他們的頸脖,幾分涼爽,幾分燥熱,太陽很大,折射下來青翠斑駁的樹影。 攪動,潤滑,入了口有些甜味滲出,熱氣慢慢轉(zhuǎn)變?yōu)閹追智〉胶锰幍呐?,她抬頭看看樂鳴,他的動作有些許的笨拙,凍住的皮被他用半天勺子刮開,在勺上又黏成了薄薄的冰白。 「好吃嗎?」她指了指,動作放得很低,細(xì)微地比了個手勢 他猶豫一下,然后還是輕微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嗯。」 向蕊笑了,她碗中的白玉紅豆浸在了凝結(jié)成塊的水牛奶里,很溫和。 這里的天氣不及她,遠(yuǎn)遠(yuǎn)不夠她身上的柔軟。他有時在想,這樣的女孩子是不是應(yīng)該去水鄉(xiāng),她的細(xì)膩不適合呆在這里,也不應(yīng)該被他看見。 她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他身上的所有事情,而他其實(shí)并沒怎么在意,了解。 有時他也覺得奇怪,這樣的人。 勺子上的一口滑掉了。 他連忙低頭,去重新舀起,再假裝埋頭,滋溜一吸。 她看著,第一次覺得他那么可愛。 「你看電影嗎?!顾龁?,笑笑。 假裝吃得起勁的他,忽地一頓。 「不看?!购髞碛值胤磻?yīng)過來。 他沒有撒謊,他沒有那個時間。 平時很忙,這種富含著小資情調(diào)的東西不是他能享受的,。 「想去看電影嗎?!顾淹霚惖阶爝?,眨了眨眼,又問。 他的勺子頓了一下,沒有搖頭。 「不去。」 「為什么???」她有些不解,「我請你?!?/br> 隔壁兩條街,新開的,七折,學(xué)生卡折合起來兩人能抵上一票。 他還是沒有搖頭。 「不去?!?/br>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她很熱情,比昨日、前日、大前日都熱情上兩倍。 他總有種感覺是因?yàn)樽约喊炎⒁饬υ谒砩戏哦嗔耍P(guān)注到了,了解到了。 不想這樣。 把頭抵過,含頷。 「你一般回家是干什么的,吃點(diǎn)什么,」 她趴下來,一只手撐著半邊臉,歪著頭問。 「沒什么?!顾卮鸬煤茈S意,不愿多說什么。 她沒被掃興,仍然興致勃勃地湊了湊,碗中的白玉紅豆只剩下一小碗,懶懶地倚在那兒。 「你說說嘛,你自己做飯嗎,好吃嗎?」 「還,行吧?!顾蟾?。 在家中煮飯其實(shí)不多,但味道還算過得去,這不是什么能拿得出來驕傲的點(diǎn),他也沒這個想法。 會煮飯的男孩子。 「我只會做荷包蛋哎,你有空教教我唄。」從小不怎么沾陽春水的她,挺好奇的,在家中都是母親呵著她,沒有什么廚藝的要求。 他沒說話。 過了半晌,天還黑不下來。這里的春季也亮很久,白得澄清。 頗有悠閑。 他慢慢地刮下凝在碗邊的奶痂,動作很慢,青搪色的調(diào)羹沾染上了白。 時間很慢,有一個鐘表在響。 準(zhǔn)備起身,打算走人,他拉起身后掛著的書包。 「我?guī)闳ノ壹野?。」一句話,她笑了?/br> 「啊,」 他有點(diǎn)懵,抬頭看著她,打斷了動作。 「來,我,家」她再次放慢了速度,一頓一頓,動作細(xì)膩。 他定住了。 風(fēng)輕輕地吹過,春夏之際飄出的幾縷愁悵,勻散在舒緩的熱滾中,不經(jīng)意漏出的清香,彌漫在新鮮的空氣里,悄悄地沁入心脾。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 ☆、做客 我無法搬動歲月 你披著一身的月光 停泊在秋天里 ——莎瑪雪茵《我在這里》 - 記得,小的時候,她也曾經(jīng)這般誘拐過樂鳴回家。特意準(zhǔn)備了自己三天一包的小熊餅干和果汁來招待他。他其實(shí)并不太情愿,不自在地坐在那比他大了一圈的椅子上,她沉浸地想象兩個小朋友開著茶話會。他皺眉,她只能對他燦爛地笑。 向蕊的住址不偏僻,甚至乎離市中心只差那么一點(diǎn),偏舊的老住宅區(qū),租房住的。 已經(jīng)到了門口,再多走兩步就進(jìn)她家,這個時候身后的腳步磨蹭了一下。 「還是不去了。」他有點(diǎn)臨時反悔的跡象。 她轉(zhuǎn)頭,有些驚訝地道。 「都到了。」 他依然磨蹭,不太情愿的樣子。 「算了吧?!?/br> 她看出了他的猶豫,安慰道,「沒事,我媽應(yīng)該不在家,她今晚要出去來著?!?/br> 向母有約,她也才敢玩得那么大,平時也不敢這般撒野的。 「不了?!顾踩绠?dāng)初一般不太情愿,拘束著,腳步不移。 「別啊?!?/br> 她又扯,才緩緩地動了起來。 她一點(diǎn)點(diǎn)地拉著他,把他硬是挪進(jìn)了門框里,剛一抬步。 忽地,在門口,他忽地停下了腳步。 感覺到扯著的手變得一下子溫度驟降,僵硬冰涼。她抬頭,頓住。 向母。 向母人優(yōu)雅,溫婉,穿著件灰色的羊毛開衫,微微潤紅了唇,跨著步正欲往外走,一抬頭,臉上帶著點(diǎn)的笑意立即僵住了。 驀地對視一下。 她能感覺到,樂鳴的狀態(tài),他不動,甚至連呼吸都察覺不到。整個人宛若死去一般寂靜。 母親的眼中也是凝滯的,帶著吃驚,訝異。 撞上了。 “……” 向蕊知曉其中的緣由,感受著他的手一點(diǎn)點(diǎn)冰冷下去,像急速的電流。她感到不行,看著身旁人不動,開口。 “媽,這是樂鳴,”她扯扯他,扯出了笑,想要緩解了一下滯凝的氣氛。 他不自覺地低頭。 “啊,”向母頓頓,目光掃了掃他,她固然想得起來他是誰,只是一下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慢慢地重復(fù)了那個名字,“樂鳴啊……” “都長這么高了?!甭曇羲闪诵?,向母的音調(diào)微微拉高了一點(diǎn)。 自然,并沒有什么不好的臉色。 他埋頭,瞥開目光。 向母見他這樣,知道他在忌諱著些什么,始終有種隔閡。樂鳴確實(shí)高瘦了,皮囊好看,而人們口中的那份殘疾也是確確實(shí)實(sh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