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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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著頭,指腹摸著溝壑的樹痕,粗糙,能讓人冷靜,不沖動。 難受的感覺逐漸化解,冰涼猶圍上圍巾,絨毛之中蜷暖,一個個的小團積在了噴涌的缺口,填補,變得慢起來。 可能這就是眷顧,一種不受于指使的眷顧,她沒哭,她很溫柔地靠著,在他的背上一筆一劃,慢慢寫著。 「別怕」 我會在你身邊。 她靜靜地擁抱著,予他自己的暖意。 至少是在這個時間。 ☆、野餐 我知道我在周遭一個無邊無際遼闊深遠的世界,可我總是沒有辦法看到它的全貌。 ——席慕蓉《霧里》 - 周末班級聚會,定在公園。 先前就已然說好,在體育課上,她流著汗抬眸笑著問他。 他有些猶豫。 然而這次,她把手放在他的頸脖處,他低著頭,欠身,無法怎么都觸碰不到先前的那種溫存感。 她感覺他變了。 他開始會躲她了,像以前一樣。 她知道他是個細膩的人。 把本子收起來了,她知道里面肯定寫了什么。她想看,他不許,走離座位輕輕擦過她的肩,看上去和平日沒什么不一樣。 不知是那日一時沖動的擁抱,是不是沒有起效,亦或是使他畏懼了。他接受不了。 「你去嗎?!乖俅胃┥?,靠在他肩上問一遍。 他緘口沒有回復(fù)。 「去嗎。」又問一遍,搖了搖他的手,挨著很輕。 等待。 她的發(fā)輕輕垂到他的肩上,一縷縷,不斷連綿,像羊毛一樣帶著點發(fā)絨。 過了很久,他才緩緩有了點動作,輕輕一抬頭: 「我可能沒有時間……」 她收到回復(fù),頓頓,心里糾纏了那么幾秒,爾后還是裝佯出一些開心,露出笑容,轉(zhuǎn)身就想前去幫他報個名。 「那,我就先幫你,」 他拉了一下她。 有一點重,又不痛,像是一下子抓住些什么即將流逝的東西,很重要的瞬間。 「怎么了?!顾睦镆活D,回過頭來,望向他。 他這次看著她的眼,透露出一絲猶豫和認真,又重復(fù)一遍: 「我可能沒有時間……」 眼眸里少了一份情感,多了很多復(fù)雜。 她不覺得他在撒謊。 「先,報個名吧?!顾行┢D難,苦澀地吞吐而出,第一次發(fā)覺聊天是件如此困難的事情。 「到時候你沒空的話,不來,就算了?!挂呀?jīng)詞窮,維持著一絲笑意。 其實她自己也笑不起來。她想去,也只是為他。 只是出去散散心,和大家附和著笑一笑,沒關(guān)系的是吧。 他遲緩地頓了頓,緩慢地,點了點頷。 聚會的地點在學(xué)校附近,不遠,屬于中心地帶,環(huán)境好,交通也發(fā)達,住得遠的住得近的都挺方便。 零零碎碎名單上也算聚集了二十多個人,大家商討著每人帶一點東西,湊合起來,一起野餐聊天玩會游戲,增進一下感情。 她一邊煮著咖喱魚蛋,一邊想著,畢竟是要一起上高三,以后也不怎么可能分班了,關(guān)系肯定得處好點。 鍋里慢慢滾起的小泡,泛著黃色,另一邊腌制好的雞翅放進了冰箱。 班群里早就聊得熱火朝天,大家互相問著幾點、帶什么、要干嘛。 她沒太注意,只是翻了翻,然后調(diào)轉(zhuǎn)出去,打開了他的聊天頁。 她能明顯感覺他狀態(tài)不好,不舒服,回憶一下也覺得自己今早有些強人所難了,仍舊想好好關(guān)心一下。 「在嗎?」 她只打了兩個字。 雖然經(jīng)常能看到網(wǎng)上說,這樣打擾不是很禮貌,可他倆也不是什么不熟的人,聊聊天,多兩句廢話也沒有關(guān)系。 繼續(xù)煮。 手機又在一旁嘟嘟嘟地響了起來,消息一串,卻沒有一個是他的。 漸漸的,只能慢慢地等,慢慢地看。 可能有點忙吧。 濃郁的香氣飄了出來,藏匿在灶臺的角落,抽油煙機漫不經(jīng)心地開著,她坐在那兒,椅子半腰。 李子健問她為什么最近都不去社團了,還說路上看見他臉色比以前還差。 她也不知道,她要早知道,也不至于這個樣子。 大概是想象力大發(fā),李子健還腦補了三千字小長文出來專門發(fā)給她,“滴”地一聲,低頭看看,情節(jié)曲折離奇,大概是一人隱忍為了她背負所有與世界對抗,最終又不得不勞燕分飛,獨自走向死亡的故事。 她有時候覺得這人不去寫小說、當(dāng)編劇、拍狗血電視劇真是可惜了。 壓根沒這回事。 但三千多字的小長文,的的確確看得她心頭一揪,有點疼。 不再理睬李子健以后,魚蛋已然做好。她撈起,打包進飯盒放進冰箱,明天一早起來加熱一下即可。 濃稠的汁液,覆蓋在一顆顆圓不溜秋的魚蛋上,他好像不是很喜歡吃這種東西,而她卻是最愛的。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還沒等到消息,她先睡了,一夜無夢。 早上起來,烤雞翅,熱小食,她一邊做著酸奶沙拉,一邊看了看手機。 他還是沒回。 她想著沒怎么在意,吃了兩口早餐,于是就出發(fā)了。 同行的公交車上,也沒撞到他,極大可能是不來了,她一邊攥緊扶手和保溫瓶在車廂內(nèi)站穩(wěn),一邊安慰著自己。 到了。 約定的地點零碎站著幾個人,她笑著打了招呼,互相調(diào)侃著怎么這么早,又加入等待的行列。 這個公園很大,大到一眼看不完,人都難找了幾分。 她盡管知道自己不用找了,卻也還是沒忍住,眼角偷瞥。 圍繞著重重疊疊的商圈,大大小小的鬧市,此處卻是安靜的,有一些獨屬于自然的恬淡和幽寂。 花壇在腳邊,已然綠綠蔥蔥,不怎么開了。 很重。 很久,恍然間,一抬眸。 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他站在遠處,背著身,高瘦的身影泛著點雪亮。 不知道是不是找不到,微微側(cè)了側(cè)頭,焦目一對,碰上。 她原地頓住了。 怎么, 也來了。 - 他在她的旁邊,并著站,也沒怎么說話。 她有些低頭,不知道是愧疚,還是不好意思。 過了一會,她才慢慢地說: 「你昨天,沒回我?!?/br> 他點點頭,緩緩地解釋道: 「手機摔爛了,掉進水里,徹底用不了。」 她本來想不接話了,卻還是沒忍住了,有些訥訥地看了看他。 「我還以為,你生氣了?!?/br> 他沒繼續(xù),只是往前面看去。公園門口正對著的是大片的廣場和馬路,行人稀稀碎碎,車一輛接著一輛,沒什么煙塵。 路標(biāo)在這個天氣下,有些迷茫,塵埃在空中飄浮成了金色的屏障。 她轉(zhuǎn)頭,人已差不多到齊,大家都開始往里走,遠處的草坪很大,綠茵茵的覆蓋一片地方,風(fēng)箏在放。 她拉了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