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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鴻沁下意識的這樣做了。 而岑意遠也逐漸安靜下來,體內亂竄的真氣跟著施鴻沁真氣的指引,慢慢回到原來的位置。 岑意遠的臉色好了一些,頭發(fā)因剛才發(fā)狂而有些凌亂的耷拉著,他雙手忽然捂住臉,許久后,雙肩停止顫抖,才又抬起頭。 施鴻沁默不作聲,與眼眶通紅岑意遠對視,看起來清醒了不少。 “為師,該怎么辦?”岑意遠顫聲問道。 “師父何不自己去尋找答案?”施鴻沁道,“娘親已經(jīng)亡故,我不知道她是否愿意原諒你,但是,師父可以用自己剩下的時間去找尋,你覺得她能原諒你的答案。師父知道母親為人,肯定比我明白得多?!?/br> 岑意遠怔怔。 施鴻沁蹲下身,與之平視,柔聲道:“師父,我們讓查神醫(yī)給你好好診治吧。” 岑意遠雙唇顫動,布滿血絲的眼里正天人交戰(zhàn)。 有想將施鴻沁占為己有的欲望,又有對過往行為的追悔莫及,更有追尋死亡的沖動。 “丁零”一聲。 那塊綁著紅流蘇的雙魚玉佩毫無預兆的,從岑意遠的袖子里滑了出來。 岑意遠看向地上的玉佩,伸出手,指尖顫抖地彎腰,將玉佩重新拿起來,死死捏住。 良久后,他看著施鴻沁的眼,在這難得清醒時刻,終于吐出一個字:“好?!?/br> …… 這天后,申屠樂水很是驚訝,就算施鴻沁不在身邊,岑意遠也變得會配合查茶的診治了。 而且不論查茶問什么,岑意遠也能還算有條理的回答。 只不過,岑意遠還是有意隱瞞了自己曾泄露步慕青行蹤一事。 但是,告知的前后兩次走火入魔的細節(jié),從中產(chǎn)生的癔癥和狂躁瘋癲癥狀,光是這些就足以讓查茶配制出之前沒想到的藥材。 查茶說:“岑長老以后暫不能再練功,以后我會每日給他針灸和配制新的藥材,運功療傷一事也要每日進行。還有一點,施少俠可以試著在岑長老尚有理智時,經(jīng)常開解他?!?/br> 治療模式調整后,岑意遠偶爾也會再次產(chǎn)生幻景,躁狂瘋顛中非要施鴻沁留在身邊不可。 施鴻沁便會出現(xiàn)安撫些許,等到清醒之后就會變得格外沉默。 眼看距離新秀大比越來越近,岑意遠不可能前往大比現(xiàn)場,查茶提出讓與岑意遠關系較好的同輩來處理,于是執(zhí)法長老擔負起重擔。 這么一來,施鴻沁有了更多的時間做自己的事。 他除了給大家做甜點外,沒再懈怠,投身到又一輪修行中。 他突然不太相信同人原主的金手指了,不說同人從一開始就把原主設定的弱爆,而是在原著中,原主參加新秀大比拔得頭籌也是因為有造微前期的功力,再看他自己…… 并且他對劍意依舊一無所知。 施鴻沁頭疼極了,好幾次御劍吹風時真想就這么離開凰極宗,從此隱姓埋名,一個人過日子去。 可也不知怎么,每次都止步在最后一步。 為的是什么,施鴻沁隱約有一個念頭,腦海里慢慢勾勒出一張端正嚴肅的臉,還沒完整清晰就又消散了。 他坐在山崖的老地方,嘀咕道:“我都吃膩這里的小菜和糕點了,都沒人看著,干嘛不離開呢?!?/br> 他郁悶地去酒窖拿了一壺酒,剛拆封聞到酒味,就有種作嘔的感覺。 強忍難受喝了一口,然后“噗”地噴了出來。 施鴻沁生無可戀地重新封好酒壇放到一邊,躺到草地上,小聲地嚎叫起來。 他四肢不停扭動,活像個撒潑耍賴的熊孩子,嘟嘟囔囔:“難喝,難喝!難喝死了……”說到最后,渾身蜷縮起來,仿佛沒有安全感的孩童。 當他看到腦袋旁瘋長的青草后,沒道理地死死盯起來。 藍天白云下,一身綠衣鵝黃袍的少年仇視著雜草,接著用兩根手指將青草連根拔起,泄憤似地一根又一根,直到身邊堆起一堆青草,還是不罷休,改成握拳用拳頭捶起來。 應溪寒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 他早就來到這座山崖,然而看到施鴻沁御劍而來時,莫名其妙地躲了起來。 隨后聽到了少年的抱怨,也看到了少年幼稚的舉動。 不過,本座為何要躲起來? 如此想著,應溪寒從巨大的石頭后現(xiàn)身,握拳抵唇,輕輕咳嗽了一聲。 眼看施鴻沁蜷縮捶地的身形驀地一僵,然后轉了轉眼珠看向應溪寒。 施鴻沁震驚無比:“……婁大哥?你、你什么時候在這的?” “從你說吃膩這里小菜開始?!眾滹w鈺道。 一瞬間,施鴻沁有種被公開處刑之感。 他一陣臉熱,“哈哈”干笑兩聲,僵硬的四肢重新恢復感覺后立馬坐起來,就要站起,婁飛鈺卻在他一旁坐了下來。 婁飛鈺拿起他扔到一旁的酒壇,揭開酒封,聞了聞,皺了皺鼻子道:“這酒確實不好,比不上上次薛掌門款待我時的一二。堂堂凰極宗就拿這樣的酒給你這個天賦出眾的弟子?” 施鴻沁還有些窘迫,婁飛鈺問什么就答什么:“我在酒窖隨便拿的。而且好酒也都不放酒窖,都是被各位師長和長老收著?!?/br> “本……我這里有一壇好酒。”婁飛鈺隨手將酒壇往崖邊一扔。 同時,手里出現(xiàn)一壇酒,他將酒封揭開,清風拂過,頓時十里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