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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與婁大哥在一起,沒有傷天害理,不過是遵從本心,何錯之有?”施鴻沁問道。 他握上婁飛鈺略微冰涼的掌心,婁飛鈺緊緊回握他。 “施鴻沁,你既執(zhí)迷不悟,本尊今日就當著所有掌門的面,將你逐出師門。從此以后,你莫再說自己曾是凰極宗弟子。”薛修賢言語霜寒道。 施鴻沁還是有些猜不透薛修賢到底是什么意思,唯一知道的是——薛修賢現在這個態(tài)度有些裝腔作勢。 感覺上,薛修賢還想保留一點情分,并不打算對他們趕盡殺絕。 事已至此,施鴻沁自然知道不可能再繼續(xù)留在凰極宗,反過來說,能夠離開凰極宗,反而令他輕松。 他神色不變地接受,行了一禮后便要和婁飛鈺御劍而起。 “等等?!辈窖┓夂鋈怀雎?。 他回頭望去,看到步雪封一雙眼仿佛有無數的話要說,臨到嘴邊,卻成了一句:“施鴻沁,你真的不后悔嗎?” “得償所愿,何來后悔?!笔櫱咝α诵Γ瓷先t灑又自在。 申屠樂水原以為有自己出場的機會,沒想到施鴻沁就這么無比坦然地走到了被逐出師門的地步。 施鴻沁走前看了他一眼,申屠樂水就知道是讓他跟著。 申屠樂水剛反應過來,施鴻沁已經御劍飛快,身影都快出殘影了。 他連忙也運起自己的劍,拉了查茶跟著一起走,叫喊道:“施鴻沁,你他媽趕著投胎啊,等等我!” 一波的逍遙書院護衛(wèi)跟在后面。 “可悲可嘆,申屠少莊主到現在都對施鴻沁癡心不悔?!?/br> “申屠少莊主怎么就這么冥頑不靈呢,現場有大把的Alpha可選,偏偏去選個沒有機會的施鴻沁?!?/br> 四周議論紛紛,而原本打好算盤的掌門們面面相覷,最后將所有不快都對著薛修賢而去,還有那個一聲不吭的步雪封。 可不就是步雪封提出的好主意,讓門派里的Omega全都滿心期待?,F在好了,因為一個婁飛鈺,滿盤皆輸。 “薛掌門,你就這樣讓施鴻沁帶著雪山靈芝離開嗎?”一位掌門不滿道。 薛修賢怒不可遏道:“他憑本事得到的東西,難不成要本尊搶回來?”說著就開始冷嘲熱諷,有種將其氣在別人身上的感覺,“他和婁飛鈺可以不要臉,本尊可還要臉?!?/br> 有掌門心想,薛修賢自私自利今天居然還要臉了,一定有鬼。 然而,就像薛修賢表面說的,施鴻沁贏得光明正大,他們作為正道,哪有理由去搶過來。 “步掌門……” “如果你們想讓Omega和一個不會喜歡自己的Alpha成結,那便派人去追去搶。但我實話對你們說,婁飛鈺怕是造微中期的實力也不止?!辈窖┓夂脱π拶t相視一眼,都從各自的眼中看到了對婁飛鈺實力的懷疑。 在場掌門到達造微中期的,除了步雪封和薛修賢,還有另外的上官掌門,算起來有三個,他們都很清楚婁飛鈺一剎那展現的氣息的恐怖。 話音落下,一時間掀起一片此起彼伏的錯愕。 “雖然,我們的計劃疏漏了婁飛鈺,但是如果魔頭知道施鴻沁和婁飛鈺在一起,說不定照樣會去搶人。”步雪封的話不由得讓人深思。 他其實難以置信之余,反而松了一口氣,雖然婁飛鈺性情怪戾,但有他護著施鴻沁確實讓人安心。 這場新秀大比就像是鬧劇一樣落幕。 聶息看著已經沒有人影的天邊,臉色也有些不太好。 大概只有他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將這些事告訴岑意遠而發(fā)愁吧。 依舊被一些人偷偷注視的凄暮宗看著這場鬧劇,拓拔笙陽對掌門道:“師尊,這些人如此蹈人舊轍,不要也罷。看來中原也不過如此。” 凄暮宗掌門搖搖頭,并不贊同:“那是你還沒遇到真正屬于你的Alpha?!?/br> 拓拔笙陽眼珠子一轉,想到剛剛相攜離去的兩人,展顏一笑:“看到施公子和婁大俠就算遭受非議也堅定始終,我還是相信世間有屬于我的良人的?!?/br> 不日,江湖上便傳來了施鴻沁和婁飛鈺兩人相愛的事。 每每有人談起時,大多都是對兩個Alpha走到一起的鄙夷,都無法成結卻在一起,信息素也只會相互排斥,真不是他們陰謀論,出事反常必有妖。 然而也有少數人,對共沉淪的兩人生出了敬佩之情。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且說申屠樂水追了一段距離,終于追到故意放慢速度的施鴻沁。 他開口還沒罵,一個熟悉的紫檀木盒扔到他的手上。 “我要是沒接住怎么辦?!”申屠樂水心驚膽戰(zhàn)地捧著木盒。 “我相信你的身手?!笔櫱叩?。 申屠樂水瞬間被順毛,什么火氣都沒了。 他扯了扯嗓子,沒控制住嘴角的笑意道:“行吧,這是讓我?guī)Ыo你師父?” “聰明。”施鴻沁笑了笑,然后拿出一封信,“這是我一早準備的,本來想著如果沒到這一步就不拿出來,沒想到這么快……樂水,你幫我一起帶給他吧?!?/br> 申屠樂水收起放入儲物器中,有些舍不得分離,但他看得出施鴻沁高興多余傷感,所以也壓下不舍。 他拍了拍施鴻沁的肩膀,而后看向婁飛鈺:“婁大俠,我弟兄就拜托你照顧了,之后要被我知道你欺負他,或是讓他不高興了,就算天涯海角,我申屠樂水也會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