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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屋外寒冷,他很快就把窗戶重新關(guān)上了。 他下樓見到小二,余光看到一抹有些熟悉的深藍色衣袍自大門外一閃而過,皺了皺眉,告訴自己別多想,吩咐小二打水上來。 小二察言觀色道:“兩位客官這兩天沒下來,需不需要準備些吃食?” 施鴻沁想了下道:“還請盛一碗粥上來?!?/br> 施鴻沁重新回房,婁飛鈺已經(jīng)又穿戴整齊站在屏風(fēng)前。 小二很快送水上來又離開,施鴻沁試了試水溫,看著婁飛鈺脫了衣服進了浴桶中。 婁飛鈺跨步抬腿時,長腿更顯得修長緊實。 兩人不發(fā)一言,氣氛卻并無尷尬,反倒是誰都不忍打破這種平靜的美好。 婁飛鈺沒有拒絕施鴻沁的幫忙。 就像是情侶事后的溫存,施鴻沁撩起長袖纏好,動作溫柔地給對方處理自己留下的東西。 之后兩人一起泡了個澡,等處理干凈后,婁飛鈺拿出一身干凈衣衫,是一身一模一樣的白衣深藍色衣袍,只是金邊繡花有些不同。 再用一條發(fā)帶綁起一頭長發(fā),這樣簡潔的裝扮襯得他越發(fā)豐神俊逸。 施鴻沁也換上干凈衣衫,他沒再穿真?zhèn)鞯茏臃?,而是換上一身白衣青衫。 而那身真?zhèn)鞯茏臃?,卻是被婁飛鈺要了去。 迅速換好衣服后,他怎么看婁飛鈺怎么好看,主動攬下給對方系腰帶的任務(wù),低著頭仔細地系好后,忽然被一把抱住。 他聞著近在咫尺的氣息,很是心安。 兩人的信潮都已經(jīng)過去,但婁飛鈺身上的信息素氣味卻像是根深蒂固一般,施鴻沁聞到了。 淺淡的酒香混合著香甜的奶味,苦澀的咖啡味本就不濃,此刻更像是完全消失一般。 很奇怪的味道,他并不討厭,但也什么都沒說。 同人的婁飛鈺本就充滿矛盾,信息素有此變化或許也有什么原因,也可能是人設(shè)如此。 施鴻沁潛意識中找了個解釋,內(nèi)心卻是不敢去深究。 似乎只要深究,兩人當(dāng)下這種溫馨的氣氛,就會被徹底破壞。 婁飛鈺親了親他的臉頰,笑了笑:“我喜歡這樣抱你。” 施鴻沁有種預(yù)感,婁飛鈺似乎想要對他說什么:“婁大哥?” “鴻沁,有件事我想告訴你?!?/br> 兩人無比親密時,應(yīng)溪寒無數(shù)次在心里描摹施鴻沁的眉眼。 他從來不是猶豫之人,可兩次都是因為施鴻沁而產(chǎn)生了搖擺。 要是他將真正身份道出,施鴻沁會不會無法接受? 畢竟這個少年,此生都應(yīng)該站在陽光下,而非與他這種魔教之人為伍。 可當(dāng)再次面對少年明亮的眼睛,他又會升起一絲僥幸。 然而,如果并無僥幸,又是否要殺了施鴻沁? 應(yīng)溪寒很清楚,他不會這么做。 他從來形影相吊,大不了依然一個人來,一個人走。 現(xiàn)在說清楚,最差不過魚死網(wǎng)破。 如果真是如此……只是這么一想,心里就有些難受。 情愛確實害人不淺。 “……等等,婁大哥你先喝點粥?!笔櫱呖磰滹w鈺張口,不好的預(yù)感格外強烈。 似乎婁飛鈺一開口就會發(fā)生什么可怕的事,等意識到時已經(jīng)阻止了婁飛鈺。 他扯了扯嘴角,勉強的笑了下,拉了婁飛鈺坐下:“我突然想吃點別的吃食,我去和小二說,還有我想借用一下這里的廚房吧?!?/br> “借廚房?” “我們前兩天在一起的,好歹要紀念一下?!笔櫱咛羝饖滹w鈺一縷漆黑的長發(fā),柔軟的黑發(fā)仿佛觸動了他某方面的記憶,他不敢深想,再次勾起嘴角,“我儲物簪里帶了一些材料,正好可以做蛋糕。” 沒等婁飛鈺回答,施鴻沁笑著離開了客房。 人一走,應(yīng)溪寒臉上的溫柔便消失得一干二凈。 施鴻沁的反應(yīng)讓他覺得,應(yīng)該是知道了什么。 應(yīng)溪寒枯坐了一會兒,收斂氣息,打開房門去了走到另外一間房。 他推門而入,房內(nèi)卻空無一人。 …… 且說易容成小二的安晏一離開施鴻沁那里,就跑回余飛樓那兒。 他準備教主剛才交代的話轉(zhuǎn)述給左護法——不搞那些彎彎繞繞,讓他們直接現(xiàn)身。 結(jié)果,一開門,發(fā)現(xiàn)余飛樓根本不在房內(nèi)。 哇,余飛樓你仗著教主寵愛,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啊。 安晏突然想起來,余飛樓剛才出了客棧,也不知道去作甚了。 他功力低微,無法探查出余飛樓的氣息,只能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到處找人,最后終于在后廚那里看到了施鴻沁忙碌的身影。 余飛樓卻像是消失了一般。 …… 施鴻沁心不在焉地做著蛋糕,等做好蛋糕已經(jīng)快去一個時辰。 就算婁飛鈺有再壞的事要說,也總要面對。 他們現(xiàn)在在交往,他應(yīng)該給戀人再多一點信任才對,怎么能去胡思亂想。 施鴻沁看著蛋糕上綻放的花朵,中間用字寫著“婁飛鈺愛心施鴻沁”。 這段時間他可是牢牢記住了兩人名字的繁體。 寫得不算有靈氣,但施鴻沁以前練過字,筆跡好歹工整又筆挺。 “完成。”施鴻沁已經(jīng)靜心,自認不論婁飛鈺要說什么,至少都能平靜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