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0章 出山
太陽在頭頂上方,何生便帶著整個戰(zhàn)堂的人下山,他帶著人朝著小門山的入口走去,需要翻越好幾座山。 西南山在血風(fēng)寨的正西方向,但是聽劉恒生說,如果從正西方向過去,需要穿越一片沼澤地,而那片沼澤地里各種奇奇怪怪的頑獸都有,他們?nèi)羰亲咧本€,極有可能會在沼澤里減員。 所以,何生還是打算繞到小門山的入口,然后再從入口往西北方向行進。 西南山之所以叫西南山,是因為整個西南山是在小門山山域的西南方向。 而那個地方,戰(zhàn)堂的人已經(jīng)很多年沒去過了。 “堂主,不是我說,咱們既然都出來了,那咱們不如裝腔作勢好了,從這里到西南山,起碼得要在外面露宿一個晚上,咱們加到兩個晚上,多在外面待些天,到時候直接回去復(fù)命,就說西南山已經(jīng)沒人了,這差事不就了當了嗎?”劉恒生笑呵呵的走到了何生的身旁,對著何生說道。 何生輕笑了一聲:“你知道為何寨主會放心我?guī)е鴳?zhàn)堂出來嗎?” 劉恒生滿臉不解:“為什么?” “因為與西南山開戰(zhàn),最大的目的不是為了將西南山踏平,更不是為了讓血風(fēng)寨民不聊生,而是顧煜猜到了我不可能進犯西南山。”何生輕聲說道。 下山的路,何生一直沉默不語,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顧煜就這么相信自己? 把自己放下山,自己在山下做什么,他又不可能知道。 但是,他怎么可能確信自己要去攻打西南山呢? “什...什么意思?” “進犯西南山,這是為了針對我,想下我的堂主之位?!焙紊俣冉忉尩馈?/br> 而嚴海與姜柏昊也聽到了這話,走在何生身后的他們,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劉恒生卻是不禁撇了撇嘴:“堂主,這不對吧?若是顧煜想撤掉你的職位,根本不需要拿整個血風(fēng)寨冒險?。窟@不是小題大做是什么?” 何生笑著答道:“就是小題大做,而且就得小題大做,這樣,他才能名正言順!” 說完這話,何生沉了一口氣,他轉(zhuǎn)過頭看了看姜柏昊與嚴海,再度開口說道:“主要我擔心的是,我這堂主下去了,他會讓誰來當戰(zhàn)堂的堂主?” “你們知道的,這堂主之位,我根本無所謂,但倘若下一位堂主上任,真正意義上的整頓戰(zhàn)堂,那么與西南山開戰(zhàn),那是遲早的事情?!焙紊俣日f道。 聽得何生這一系列的分析,劉恒生幾人的表情都變得很是古怪。 與何生相處這么久了,他們自然知道何生這個人為人如何。 就連當初最不服何生的劉恒生,現(xiàn)在對何生也是敬佩有加。 這并不是因為何生這個堂主當?shù)糜卸嗪?,而是因為何生為人磊落,做人做事都為?zhàn)堂考慮。 血風(fēng)寨里,何生這樣的人不能說不多,而是完全沒有。 可以說,何生上任戰(zhàn)堂之后,所有戰(zhàn)堂的成員,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得到了公平的待遇,就連劉恒生這個門主都是這么認為的! 所以,現(xiàn)在何生這位堂主,根本沒有人會質(zhì)疑。 而何生說的這番話,他們?nèi)艘彩欠浅Y澩摹?/br> 何生對這個堂主之位根本沒有任何興趣,他當堂主,更多的還是cao心,而所獲得的好處,僅僅跟他們?nèi)婚T主差不了太多。 “若是讓我當新上任的堂主,我怕是得愁死?!眲⒑闵仓煺f道。 嚴??嘈Γ骸安豢赡茏屇惝斕弥鞯模羰翘弥飨挛涣?,那顧煜肯定會找個自己人,自從他當上寨主之后,你沒發(fā)現(xiàn)糧食堂的人都變得趾高氣昂了嗎?” 劉恒生立刻閉上了嘴巴。 “那現(xiàn)在還有沒有解決的辦法呢?既能不讓何生下位,也能讓顧煜打消進攻西南山的念頭...”姜柏昊開口問道。 嚴海與劉恒生都撇著嘴不說話。 而何生卻是瞇著眼睛,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遲疑了幾秒,何生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他大聲說道:“有!” 聽到這個字,三個門主紛紛都將何生給盯著。 何生繼續(xù)說道:“到了西南山之后,找西南山的人和談,協(xié)商出一個法子來?!?/br> “只要這個法子不讓西南山的人吃虧,他們必然會幫忙?!?/br> “堂主,你腦袋燒壞了吧?”一旁的劉恒生撇著嘴說道:“咱們找西南山和談?” 何生反問道:“不行嗎?” “這不是不行!這是根本就不可能!”劉恒生斬釘截鐵的說道。 “怎么就不可能了?” “堂主,你是不知道,那西南山與我們血風(fēng)寨當年那叫一個不可開交,打得那叫兩敗俱傷,我們之間的交手,那可真的是玩命!”劉恒生開口說道:“就現(xiàn)在,咱們與西南山之間雖然已經(jīng)沒有了交集,但西南山對我們絕對有防范。” “就好比咱們血風(fēng)寨清山一樣,若是在清山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有人進入,那么我們的第一念頭就是西南山的人,第二個念頭就是將對方變成亡石!” 何生:“......” 劉恒生說得也不無道理。 而這也讓何生啞然了。 “我覺得堂主說的并不無道理?!眹篮i_口說道:“我們與西南山已經(jīng)有多年沒有聯(lián)系過了,萬一對方也不想打呢?” 何生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人始終是會變得嘛,具體要怎么做,只能到了西南山的地界之后再說。” 劉恒生閉上了嘴巴,嘆著氣,表情寫滿了無奈。 這一次出行,戰(zhàn)堂的人全部聚集在一起,何生和三個門主走在最前,身后的隊伍拉了老長。 何生多次回頭,卻看到戰(zhàn)堂的成員皆是垂頭喪氣的,一個個都打不起精神來。 何生知道,這是因為這些成員都知道是要去西南山,他們很多人的內(nèi)心有不安,有焦躁,也有恐慌。 這些情緒,導(dǎo)致他們一個個都沒有之前出勤的那種心情。 何生雖然是堂主,但是他卻沒有辦法給這些成員做出任何有效的保證和承諾。 他只能祈禱,自己帶的這些人,到了西南山之后,真就打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