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單，”克藍沃像變魔術(shù)一樣把他剛剛收走的鑰匙護符又變了出來，放在掌心上，“你有需要時再聯(lián)系我就好?！?/br>
    我：“……”

    死神可以隨隨便便就把通往書房的鑰匙當成小靈通送給凡人嗎？

    給我開掛開成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你的頂頭上司艾歐真的不會因為這個判你濫用職權(quán)嗎？

    “別擔心，”我的疑問可能在我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jīng)脫口而出，而克藍沃表現(xiàn)出了和耶各完全不同的耐心，“你和那個孩子的靈魂都不在我們的管轄范疇內(nèi)，而在我看來，我覺得我們之間——”

    他用指尖點點我，又指了指他自己。

    “——其實沒有特別明顯的，所謂【神】與【凡人】之間的區(qū)分?！?/br>
    其實克藍沃這話說的沒錯。

    在我出生的那個世界里，龍與地下城的世界觀是被和我一樣的人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夸張點說，我就是托瑞爾神系創(chuàng)始者的同類，在他們這些托瑞爾的神看來，我可能來自他們之外的更高存在。

    但我并沒有參與世界觀的設(shè)定，最多只是這個世界觀下的一個玩家——這就讓我跟托瑞爾神系之間的界線變得十分曖昧了。

    說不定耶各和克藍沃對我的好奇一點也不必他們給我留下的神秘感少，這種探究心是相互的，只不過區(qū)別在于耶各已經(jīng)習慣了以冷漠和無情對待世間萬物，而其繼任者，克藍沃，這名年輕死神的心態(tài)仍舊還算年輕。

    我握著那枚護符，它還帶著克藍沃的化身的體溫，可能是這份相近的溫度短暫拉進了我們之間的距離，讓我又忍不住問了個問題：“如果我的靈魂最后回不去原本的地方了，艾歐會把我招募到你們當中當一個打工人嗎？”

    克藍沃不愧是歷任死亡之神當中最受耶各賞識的一個。

    在聽完我這個堪稱離譜至極的疑問過后，他只是皺著眉頭凝神思索了一會就得出了結(jié)論——他得先把我這個疑問上報，至于艾歐什么時候給出回應(yīng)，這點克藍沃自己也不知道。

    “我們不常交流，因為只要我們在天界各司其職，艾歐基本不會露面，”克藍沃說，“但那一日總會到來的，當你的靈魂無處可去，而眾神又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你的時候，艾歐就會出面?！?/br>
    我沒想到自己會以這種形式吃下定心丸。

    如果某一天，耶各認為我的使命確實該結(jié)束了……

    “你們花的時間有點長，一切還好嗎？”克拉克突然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打斷了我飄遠的思緒。他居然還穿著那條可笑的小圍裙。

    “一切順利，”我說，“等克藍沃吃完甜品我們就可以準備出發(fā)了?！?/br>
    “我們還有甜品？”克藍沃的眼睛亮了起來。

    “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還有咖啡?！蔽艺f。

    克藍沃像嗅到了花蜜的小蜜蜂一樣輕快地跟著我們往樓下走，但突然間，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腳步聲停在了我身后，讓我不得不跟著停了下來，同時好奇他又想做什么。

    “傳送門的那一邊，”他說，“有人在等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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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任死神像是變成了女主的娘家人一樣（感慨）

    23.12.3 修改了守墓人說話中的稱謂

    第18章 久別重逢愛情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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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藍沃開完傳送門就以還有事務(wù)在身離開了，還嚴肅地以【沒收不死生物】為由帶走了我存放在花園里的幽靈馬——他離開后，我和克拉克佇立在原地，看看傳送陣正中心的藍白色橢圓形入口，又看看彼此，大眼瞪小眼。

    傳送門看起來就像一團并不穩(wěn)定的能量體，呈現(xiàn)藍白色光芒的東西像被吹散的火焰，又像是能量過載以強光出現(xiàn)的電流，這些看起來就很危險的要素讓我準備試探性伸出手去觸摸的念頭遲遲不敢變成行動——克藍沃的提醒敲響了我心中的另一座警鐘。

    雖然他很輕易地就以神明的權(quán)限將連通不同位面之間的隧道打開了，遠超我的預(yù)料，甚至讓我一切現(xiàn)有準備都暫時派不上用場了，但如果期望通過本人和那個世界之間沒有任何聯(lián)系，那么傳送門就會拒絕該人物的請求，從而關(guān)閉掉入口——

    “一種維持平衡和秩序的自主機制?！睂τ谶@種現(xiàn)象，克藍沃是如此解釋。

    他的講述讓我立即想到了曾經(jīng)在科幻電影中被提及過的“世界意識”——這種意識經(jīng)常在那些被同人創(chuàng)作進行過無數(shù)次修改和補充的主世界宇宙當中出現(xiàn)，目的就是為了把偏移的世界線修復(fù)。

    難道這種“世界意識”真的存在嗎？

    “從剛剛開始你的心跳就一直很快，還好嗎？”當我聽見克拉克充滿擔憂的問詢時，我就知道自己試圖在克拉克面前假裝無事發(fā)生的可能性再次變成了0。

    “下次至少給我一個roll欺瞞檢定的機會，孩子，”我忍不住嘆氣，“偷聽心跳的拍子是作弊行為?！?/br>
    “為什么需要欺瞞？我們是家人?！彼兆×宋掖乖谏砼缘囊恢皇?，“你的心跳很快，但你的手卻很冷，我能感覺到你在害怕著什么——果然是因為這個傳送門嗎？”

    “有句話叫【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害怕】，”我說，“如果你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怂{沃認為我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由你先跨過傳送門。”

    “不?！背龊跻饬系氖?，克拉克搖了搖頭，“既然你還沒準備好，那就等你也準備好了之后，我們再開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