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作者有話說: 楚然:只要我不承認,我就能一直端著?。。?/br> 今日也是傲嬌楚老師 第十章 楚然一直是個目的性極其明確的人。 從小,她就比同齡的孩子更早地體會到了,什么叫世間冷暖,寄人籬下。 即使是相同的姓氏,相似的dna,可對于那個被稱之為“家”的地方來說,她一直是個多余的外人,甚至不如玄關(guān)處那個放雜物的角柜。 所以一直以來,能夠擺脫那個“家”一直是楚然心中的目標,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向著那個目標靠近。 她希望可以在這個“家”波及不到的遠方,她可以闖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這個目標一直維持了十幾年,只在24歲那年發(fā)生了一次小小的波動,隨后又以最快的速度立刻回歸正軌。 直到三個月前,父親第一次親自給遠在異國他鄉(xiāng)的楚然打了電話,說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出車禍身亡了,讓楚然這個“jiejie”回來參加葬禮。 一并著,還說了不少的好話。這也是楚昌柏第一次親口承認,楚然這個女兒對他的重要性。 畢竟,現(xiàn)在他的繼承人只有楚然一個了,如果不想做自己大半輩子打下的基業(yè)悉數(shù)被捐獻出去,他就必須把楚然接回來。 當年,他那個岳父就是信不過他,所以遺囑里寫的,關(guān)于他們這一房的產(chǎn)業(yè),全部留給他的外孫或是外孫女。 不過老先生應(yīng)該是沒想到,自己親外孫早早離世,這筆財產(chǎn),將要留給楚然這個,絲毫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 正因如此,按照楚然的學(xué)歷水平,雖然在講師中薪資名列前茅,可這點銀子對于她這個圣科集團大小姐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你不會還沒放下她吧!”楊惠寧問:“你還嫌她當年害你害得不夠慘嗎?” “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后,醫(yī)學(xué)系那個小子曾當著全校的面,在宿舍樓下給她表白,那些照片在貼吧里都傳瘋了!”楊惠寧越說越氣,她實在不想看自己的朋友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 可那些照片,楚然也見過。 鮮花,蠟燭,校園里的那幾個常見的橋段都用上了,倒也足以見得男方費了不少的心思。 照片里,周圍圍著一圈跟著看熱鬧的人,男生抱著鮮花站在人群的正中間。他表情依舊帶著最和煦的笑容,與平日里的模樣不同,他似乎特別緊張,脖子泛著絲絲紅暈,指尖捏著懷里那束花的包裝紙。 接著,少女接過了男生懷里的花束,被男生攬進懷里,他們像一對戀人一樣抱在一起,隨后二人一起離開眾人的視線。 可能不認識的人都會跟著感慨一聲:好一對郎才女貌。 除了楚然。 時至今日,她依舊清楚地記得,看見這些照片時,是怎樣的感受。 似萬千把刀子一齊戳到心口處,那一刻連呼吸都是痛的。 她當時一個人在國外,陌生的環(huán)境里,沒人能來聆聽她的難過。 不過即使有,想來楚然也不會輕易開口去說。 因為她覺得,痛,也會過去。沒有什么是時間不能抹去的。 那天是圣誕節(jié)前一晚,楚然窗外的松樹被鄰居的小孩掛滿了五彩斑斕的小燈,樹下堆著大大小小的禮物盒子,樹的最頂端,是一顆發(fā)著光的星星。 她就站在窗口,盯著精致的圣誕樹,整整站了一夜。彩色的光透過玻璃,映到她的臉上,好像這樣,她的人生就不會徒留一片灰白。 終于在天亮之際,楚然將自己所有的思緒清理干凈。 對于那些人和事,都只是人生道路上的一個小插曲,從十二歲那年起,她就是孤獨的一個人,現(xiàn)在不過回到她最熟悉的狀態(tài)而已,沒什么可怕的。 “楚然,你聽我一句勸?!睏罨輰帉⒄Z氣盡量放得平和,好言相勸:“捫心自問,她值得你這樣嗎?” 這個問題,楚然也不止一次地問過自己,值得嗎。 她膽子小,小到可以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違背自己的本心,小到可以因為毫不相干的人口中的三言兩語,就輕言放棄。 后來漸漸地,楚然明白過來,什么膽小懦弱,不過都是借口托詞,說到底還是不夠重要,她,她們之間的所有,或許都抵不過那些素不相識的人口中的一句話,一個眼神。 “他們在一起了嗎?”楚然手里緊緊攥著杯子,手指的關(guān)節(jié)隱隱泛起白色:“在那個表白之后,他們在一起了嗎?” 在楚然的印象里,照片上的男方抱著女方,女方的手臂堪堪攬著那束花,沒去回抱他。這也是楚然心底里,最后的僥幸。 即使每次回想起這一絲僥幸,都會讓楚然忍不住唾棄自己。 “應(yīng)該是在一起了吧?!睏罨輰帥]了底氣,她最終沒能抵得住楚然眼神的攻勢,實話實說:“后來學(xué)校里關(guān)于他們的消息少了,又臨近了畢業(yè)季,我一心撲在畢業(yè)的事情上,誰有心思一直關(guān)注他們。但是楚然,不論如何,當時她拋棄了你,這是不爭的事實,不是嗎?” 對,葉南枝拋棄了楚然。不論后來如何,這都是不爭的事實。 四年前,楚然以最狼狽的姿態(tài),被對方趕出了她的世界。 不過好在,保送出國留學(xué)的名額很快就下來了,楚然很快就離開了那個,唯一留下了她失態(tài)模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