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染塵一個縱身,將劍橫在那個想搶別人水的男子脖子上。 若是想死,就動一下手。她不是第一次遇見過難民,十歲的時候就曾經(jīng)在難民里面生活過一段日子。 想要活下去,就只有靠搶。 想要擊敗一個人的話,同樣是要將他最希望得到的東西毀滅在面前,而死亡便是所有難民都不想遇見的事,他們才會千里迢迢,不辭萬里離開自己的家園,來到一個新的地方尋求屬于他們的未來。 男子只覺察到脖子上面的冰涼,嚇得整個人癱軟到了地上。 女俠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他還不想死,他還想活下去,他似乎看見生的希望就在面前。 顧鈺跟云容維持著秩序,阿水拿著手里面的木棍,哪一個不老實,便在他們的腿上狠狠的打了一下。 那些年輕氣盛的男子見是個小女娃,生起了反抗之心,動起了手。 但卻一一被打倒在地上。 他們嘴里面大呼著不敢了,不敢了,可眼神里面的兇狠卻是直直盯著阿水。 染塵很早就知道過,人性本善卻會因為環(huán)境而改變自身的想法,從而成為一個惡人,而那惡就像是在骨里面生長起來。 此生在也去之不了。 她拿著手里面的劍,走到那名眼神最為兇狠的男子邊下,揮下了手里的劍。 在他的手上留下了一道鮮紅的痕跡。 ??! 男子發(fā)出了凄厲的聲音,他的眼里面再也沒有了兇狠之意,只剩下了害怕與恐懼。 相信自己要是敢反抗的話,下一刻那把劍在他的脖子上就會劃出痕跡。 染塵拍了拍阿水的肩膀,打倒一個人很簡單,但是必須要讓那個人由心到外的害怕你。 否則你將會留下一個禍端。 十歲歲時的染塵,以為善意可以解決一切,直到親手見過了上一刻還笑容滿面,下一刻就對你伸出了刀子的人。 她的世界觀便瓦解了,就只知這世上善惡分明,要想對付一個惡人,必須打服。 不然永遠也不知道,這個惡人會什么時候朝你在一刻的發(fā)起攻擊。 染塵!你干什么! 顧鈺連忙從懷里掏出了一條帕子,她慌忙的幫著男子包著傷口,沒事吧?不好意思,我替我朋友道歉。 男子不敢說什么。 染塵,你怎么能無緣無故傷害別人,他都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吃飯了,萬一傷口感染了,人就會沒掉。來自于現(xiàn)在的顧鈺并不是圣母心爆發(fā),而是因為那一刀下去很有可能就毀了一個人的性命 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她,染塵這樣子做是不對的。 即使做出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也必須交由法律負責,又誰能夠決定一個人的性命? 更何況染塵是無緣無故出手。 染塵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并不發(fā)一言,手里面的破曉發(fā)出了叮嚀之聲。 小娘子,吃的全發(fā)完了。 傳過來的不僅只有云容的聲音,還有那些難民發(fā)出的哀嚎聲。 幸好剛開始先是讓老弱婦孺先領東西,墊一下肚子,現(xiàn)在剩在后面的都是年輕壯漢,還能頂一段時間。 顧小八走到了染塵旁邊,拉了拉染塵的衣袖,小眼睛眨呀眨。 年輕人之中有腦袋瓜子轉得比較快,看著那輛馬車就知價值不菲,里面自然打起了小算盤。 可看著那個帶面紗的女人,還有那個小姑娘,都不像是好惹的,一時之間沒敢出手。 三十幾個人各自找了地方,坐了下來。 染塵走到了一名中年男子的附近,她問:你們可是從梧州來的難民? 中年男子早就見她走過來的時候,嚇得整個人渾身抖顫,聽到她的問話,只會愣愣的點頭。 這一大幫子的難民都是在梧州生活不下去,逃難過來的,那里大水淹沒了土地,朝廷給的救濟糧遲遲沒有發(fā)放下來。 他們背井離鄉(xiāng),也實屬無奈之舉。 顧鈺被一群人擁擠在一起,他們紛紛跪下道歉:謝謝你呀,小娘子,你是好人。 你們快都起來,不用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顧鈺何曾受過別人的跪拜,在她的心里人人都是平等,像這種行為她都是接受不了。 可在懂得感恩人的心里,顧鈺就是活菩薩,大慈大悲的活菩薩呀! 恩人呢,我們一路從梧州而來,那些當官的都不讓我們進城,我們身上的銀兩都在梧州發(fā)大水全部給沖走了,流浪了個把月,現(xiàn)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們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辦呀? 顧鈺聽著這一聲聲哭喊,心里面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痛。 她想起了那些解放軍們,在有他們的那個年代里,無論是哪里地震或者哪里發(fā)大水,都能夠見到他們的身影。 可這是古代 在通訊設備極為緩慢的情況下,百姓的生活過得民不聊生,遠在長安的統(tǒng)治者壓根聽不到這里的民意。 她能夠做什么? 顧鈺扶起了一名老奶奶,別怕,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連她都不知道這句話有幾分可信度,她必須想出辦法來幫助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