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話
“你,你要干什么?” 雨洛心里一驚,身子往后縮,卻被他攫住了詳細(xì)的腳踝,稍一用力,整個人便被他拖到了面前。 “呲啦——” 質(zhì)量不差的正裝套裙被這個男人輕易就撕裂,一陣涼意襲來,修長如白玉般的雙腿瞬間暴露在男人面前。 “你——” 雨洛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難道,他又要對自己做那樣的事嗎? 夜修宸將她驚恐的表情盡收眼底,心里一緊,面上卻冷冷一笑。 “洛洛,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你以為這樣的你,能讓我產(chǎn)生性。趣?” 雨洛剛想說話,臉色卻瞬間蒼白,還未出口的話被統(tǒng)統(tǒng)逼回了喉嚨。 套裙是保守的過膝款式,膝蓋處流了血,將布料與傷口黏在了一起,此時,一動,便覺得膝蓋處的皮rou被撕拔了起來,一陣陣錐心蝕骨的疼。 雨洛面色蒼白,額頭溢出了大滴大滴的汗水。 夜修宸皺了皺眉,不去看雨洛痛苦的樣子,手下估摸著用力,將黏住傷口的那片布料緩慢而利索地揭了開來。 力道控制地很好,卻還是讓雨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身子因為疼痛而不斷顫抖。 沒有了布料的粘合,鮮血再度涌了出來,夜修宸注視著那原本形狀美好的膝蓋上一片血rou模糊,握住藥膏的五指緊緊收縮在了一起。 傷口被他這么注視著,疼痛好像翻了倍,雨洛再也忍不住,輕輕哼吟了一聲。 這一聲輕哼,讓夜修宸回過神來,他拿出一瓶酒精,用棉簽沾了一些,在傷口四周細(xì)細(xì)清理污垢。 酒精的刺激讓雨洛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卻逞強(qiáng)地死死扣住牙關(guān),不再讓自己發(fā)出任何的聲音,她不想在他面前服輸,不想被他嘲笑,不想,不想。 用酒精消毒之后,夜修宸擰開了手中的藥膏,頓時,一陣清涼的香氣撲面而來。 “嘶——” 雨洛倒吸一口涼氣,那藥膏初次接觸傷口的時候,是刺激的疼,不過短短的幾秒,便是清清涼涼的,很是舒服,血被止住了,疼痛也因此減輕很多。 “我,我自己來?!?/br> 身下光。裸的雙腿被這么暴露在夜修宸面前,雨洛很不自在,直起身子,擋住了他的手說道。 夜修宸恍若未聞,繞開她的手,繼續(xù)為她上藥,可明顯力道加大許多,一瞬間,就讓雨洛的汗水重新滲透出來。 “我自己來!” 她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說道,她不想欠他的。 夜修宸緩緩抬起頭,看著她被汗水浸濕的頭發(fā)黏在額頭上,一雙眼眸,卻透著疏離與陌生。 “洛洛,你知不知道跟我作對的后果是什么?” 雨洛不說話,唇瓣緊抿,透著一股子的倔強(qiáng)與堅定。 無名之火竄起,夜修宸倏地起身。 “很好,希望你不要后悔。” 房門被“嘭”地一聲關(guān)上,雨洛低著頭,半晌,艱難地趴在床邊,撿起被他扔在地毯上的藥膏,細(xì)細(xì)為傷口上著藥。 這管藥膏,熟悉的冰冰涼涼的感覺,她好像在哪里感受到過,卻怎么想不起來了。 第二天一早,雨洛打開門,便看見一位中年婦女笑瞇瞇地站在門口對她行禮。 “小姐,早?!?/br> “你是?” “回小姐,我是新來的管家,小姐可以叫我張媽?!?/br> 張媽長得很慈祥,臉上笑瞇瞇的表情讓雨洛想起了李叔,她心里一黯,勉強(qiáng)對張媽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不再說什么。 雨洛的傷口上了藥已經(jīng)好了一些了,雖然沒有昨晚那么疼痛,行動起來還是不方便的,張媽要扶她下樓,她也沒有推遲,一步一步慢慢的下了樓。 客廳里,夜修宸坐在了餐桌前,下人見她下了,立刻將屬于她的那份早餐盛了上來,然后退到一邊。 屋子里的傭人數(shù)量一如往日,卻統(tǒng)統(tǒng)換了一幅幅新面孔。 雨洛在餐桌前坐了下來,自始至終,夜修宸都沒看她一眼。 張媽大概是想討好這位小姐的,于是好心地問道。 “小姐,中午想吃什么,我吩咐廚房去做?” 雨洛抬起頭,剛想說話,卻被一道低沉冰冷的聲音打斷。 “誰告訴過你,小姐今天中午要在別墅里用餐?” “少,少爺——” 張媽打了一個寒顫,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她原本是好心,自家小姐行動都有問題,莫非還要去公司上班嗎? 雨洛放下筷子,微笑著對嚇得不輕的張媽說道。 “張媽,中午不用管我了,我在公司吃?!?/br> “是,是,小姐?!?/br> 張媽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夜修宸似乎沒了用餐的興致,起身往別墅外走去。 十分鐘后,雨洛也站了起來,下人遞給她一副拐杖,她便用拐杖一點(diǎn)一點(diǎn)艱難地往外走。 別墅門外,早已經(jīng)停了一輛奢華的轎車。 莫司替她打開車門,雨洛看見,夜修宸也在里面。 雨洛抿了抿唇,對著莫司擺了擺手,卻聽夜修宸說道。 “夜氏沒有遲到的員工?!?/br> 她臉色一白,身體僵硬在原地,她不進(jìn)去,莫司便一直維持著打開車門的姿勢,夜修宸也不再說話。 終于,她咬咬牙,妥協(xié)了。 到了夜氏,夜修宸便徑直下了車,乘坐總裁專用電梯直達(dá)夜氏最高層。 雨洛自然是沒有資格乘坐專用電梯的,于是只能拄著拐杖等普通員工電梯。 這個時間點(diǎn)來公司的員工最是多,雨洛是被一群人蜂擁擠進(jìn)電梯的,她拄著拐杖,占了不小的空間,擁擠之間,受傷的膝蓋被碰到是再所難免。 忍著疼痛終于到了會計部的樓層,剛一出電梯,劉部長便迎了上來。 劉部長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里都是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嘴巴上也不饒人。 “呵,雨小姐真是能干,不過上了一天班,就受傷了?!?/br> 雨洛知道昨晚是她走時故意關(guān)了燈,自己對公司不熟,不知道開關(guān)在哪里,于是只好摸黑出了夜氏,撞到了膝蓋,才有了后來摔倒在樓梯上。 不過,她并不怨劉部長,初入職場本就是要經(jīng)歷這些的,她都知道,更何況,她不想對那個人認(rèn)輸,最好的辦法便是,最大限度的忍耐。 劉部長見她不說話,心里更加鄙夷,她剛才已經(jīng)接到通知,上頭發(fā)話了,不過又是一個被玩膩了的女人,任由她搓圓捏扁。 “雨小姐昨天做的報表不錯,今天就做一些輕松的工作吧,會計部樓層負(fù)責(zé)打掃廁所的阿姨請假了,就麻煩雨小姐代勞了?!?/br> “你說什么?” 劉部長冷笑一聲:“雨小姐不愿意嗎?打掃廁所的阿姨也算是夜氏的員工,同樣身為夜氏的員工,難道雨小姐沒有絲毫的互助意識嗎?” 雨洛完全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劉部長顯然是要故意讓她難堪,理由冠冕堂皇,她看了一眼會計部的同事,那些本來還看好戲的人立刻埋下頭,以明哲保身。 “雨小姐,聽明白了嗎?” “知道了,劉部長?!?/br> 劉部長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手將不知道哪里拿來的掃帚塞到雨洛手里,拍了拍手,便進(jìn)了部長辦公室。 雨洛緊緊握著掃帚,深吸了一口氣,進(jìn)了會計部樓層的廁所。 樓層的廁所是男女分開的,但都是同一個清潔阿姨打掃的,雨洛尷尬地站在男廁所門前,手里拎著一桶水,她沒有拄拐杖,慢慢著的話勉強(qiáng)是可以的,再說,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根本沒法拄拐杖。 有一些男同事從廁所里出來,好心地想要幫雨洛,卻被不知道是路過還是刻意來監(jiān)督的劉部長責(zé)罵一通。 雨洛覺得不好意思,不想連累別人,所以只好硬著頭皮進(jìn)了男廁所。 男廁所的臟亂程度比女廁所差上許多,雨洛小心翼翼地將水桶放在地上,將拖布浸濕,用來擦地磚。 她以為廁所里已經(jīng)沒人了,心里松了一口氣,卻在拖到隔間的時間,面前那扇隔間的門突然推了開來,她冷不丁被撞到了頭。 “怎么回事???沒長眼睛?。俊?/br> 那人口氣很兇,顯然對雨洛很是不滿。 “不好意思,對不起?!?/br> 雨洛本來就覺得尷尬,一邊道歉一邊后退,膝蓋后彎卻撞上了身后的水桶,水立刻傾倒在地磚上,腳下一滑,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臟污的水蘸了雨洛滿身,她想要站起來,沾了水的地磚卻尤其滑。 那人完全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幸災(zāi)樂禍地罵了一句“活該”便大搖大擺走出了廁所,卻在見到門口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的男人時,臉色立刻一變。 “總,總裁。” 夜修宸身后跟著一群夜氏的高層,似乎是要去哪里開會,路過廁所,便看到里面跌倒在地上的人,滿身污垢酸臭的她,比起昨晚,只有更狼狽。 然而,他也只是站在那里,遠(yuǎn)遠(yuǎn)望著她,并沒有打算上前幫她。 雨洛暗自懊惱,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不知道,剛才這么一摔,膝蓋處的傷口已經(jīng)裂了開來,紗布被臟水浸濕,開始發(fā)痛。 她恨自己,為什么總是被他看到最狼狽的一面,這樣的她,連她自己都瞧不起。 “雨洛!” 正當(dāng)她無助的時候,一聲夾雜了萬千驚訝的聲音響起,下一秒,一個黑影已經(jīng)沖了進(jìn)來。 “雨洛,你,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