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話
“不要走,不要走——” 蘇允兒驚恐地想要抓住那人的褲腿,卻撲了個空,胳膊徒勞地僵硬在監(jiān)獄房外,身體里一波接一波地疼痛。 “你到底是,莫司的女人,還是,夜修宸的女人?” 那只怪物在她面前蹲了下來,蘇允兒咬著牙看著他,這只怪物,從來都是冷血無情的,每一次她被保鏢毆打,他都只在一邊看好戲,從未上前幫過她。 “不關你的事!” “嘴硬?” 怪物骯臟的手在她臉上撫摸著,黏黏膩膩,像青蛙的蹼,最后流連在她的嘴角。 “都流血了呢?” 他破碎沙啞的聲音,在黑暗里聽起來尤為恐怖,蘇允兒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看著他將從自己嘴角抹下的血滴放進嘴里,深深吸吮了一口,發(fā)出惡心的“嘖嘖”聲音。 “你這個瘋子!” 蘇允兒心里害怕,拖著疼痛的身體往后縮。 “怎么?不想逃出去?” 蘇允兒心里一動,狐疑地看著她,突然覺得神經(jīng)緊繃,幾乎快要崩潰。 “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逃出去?不知道就別在這里跟本小姐廢話!” “小姐?死到臨頭了,還這么嘴硬?!?/br> 蘇允兒厭惡死了他這種篤定一切的語氣,好像他是萬物的主宰者,她的生命,就掌握在他手中是的。 “呵,難道你沒有死到臨頭?被關在這里,你還不是照樣等死!又有什么資格嘲笑我?!” 她的情緒異常激動,對于死亡的恐懼讓她口不擇言。 “你這樣子,難怪夜修宸不會喜歡你?!惫治镌诤诎抵羞珠_了森寒的獠牙,“看來,你是那根沒有思想的木頭的女人?!?/br> 沒有思想的木頭?蘇允兒眸光一閃,知道他嘴里的人應該是莫司。 “噓——” 怪物突然回頭看了一眼監(jiān)獄房門口,做出了噤聲的姿態(tài),動作緩慢而詭異,讓人寒毛直豎。 “他來了。” “誰?你在說誰?” 永久地牢第三層里,沒有任何人走進來,蘇允兒只覺得背脊都是冰涼一片,人在黑暗里活久了,也開始相信這里陰氣這么重,是不是有鬼魂在游蕩。 “你,的,男,人。” 蘇允兒還未反應過來怪物話里的意思,他已經(jīng)大步上前,毫不憐香惜玉地揪住她的一把頭發(fā),拖著她往某個角落里走去。 這是他經(jīng)常打盹的角落。 “你這個瘋子要干什么?放開我!” “噓——”怪物回頭看了她一眼,“想等你男人來救你?” 他的嘴巴一開一合,傳出腥臭的味道。 “嘖嘖,世界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我現(xiàn)在要你,陪我玩?zhèn)€游戲。” 話音一落,他便一把將蘇允兒摔在地上,蹲了下來,對著面前的水泥地面擺弄著。 突然,一道水泥與水泥摩擦的聲音傳來,面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洞,洞口僅能容納一人。 “下去!” 他踢了踢蘇允兒的身體,語氣突然興奮起來。 那個洞口,看上去黑汪汪一片看不到底,蘇允兒內心涌起一股本能的恐懼。 “不要,我不要——啊——” 身體被人踢進了看似無敵的黑洞里,蘇允兒的尖叫聲,很快被深深的距離沖淡,怪物咧嘴一笑,整個人,也跳進了洞里。 別墅門衛(wèi)室內,今晚輪班的保鏢開始換崗。 “有消息說,今晚上面會派人來?!?/br> 說話的,正是關押蘇允兒的兩個保鏢之一。 “真的假的?有說誰來嗎?” “聽說是少主的心腹,莫先生。” 另一個人正是負責每天給永久地牢送食物的人,聽了這句話,心里一驚。 “有說是為了什么事嗎?” 保鏢搖了搖頭。 “該,該不會是為了,那個地牢第三層的瘋女人吧?” 那人想起今天不久前送食物過去的時候,那個瘋女人還自稱自己懷孕了,孩子是莫先生的,要求見他一面。該不會這么倒霉,那個瘋女人說的話是真的吧? 保鏢一聽他這么說,也慌了,他不但沒有理會那個瘋女人的話,而且還打了她。 “那,那怎么辦?” 正驚慌之間,聽到別墅門口機器人的聲音響起。 “請接受指紋檢測,請接受指紋檢測?!?/br> 莫司面無表情地伸出手,機器人立刻為他做了指紋識別,只有通過指紋識別的人,才能進入這一棟別墅。 “恭喜你通過檢測,請進?!?/br> “咔嚓”的聲音傳來,鐵門開啟,莫司強壯挺拔的身材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莫,莫先生。” “嗯?!?/br> 莫司淡淡點了點頭,走了進來。 走了幾步,他回過頭來,看著那兩個顫顫巍巍的保鏢,隨便指了一個。 “你,帶我去永久地牢第三層,開門?!?/br> 被點名的是那個保鏢,他立刻被嚇得臉色蒼白。 “請,請問莫先生有,少主的指令嗎?” 莫司點了點頭,走到值班室,值班室里擺設滿了各種精密的儀器,他在其中一臺上輸入相應的指令,電子屏幕上出現(xiàn)一個黑點,并急速轉動,最后顯示出掃描過后的夜門少主夜修宸的親筆簽名指令。 無論是誰,要想進入永久地牢,都必須有夜門少主夜修宸的親筆簽名指令。 “收到了,莫先生,我這就帶你去?!?/br> 畢竟是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的夜門保鏢,那人從另一輛精密儀器中輸入了自己的指紋,然后向莫司示意可以去了。 進入了永久地牢第三層,緊閉的金屬大門口,照例有與其余地方連通好的精密儀器,保鏢再次輸入自己的指紋和特殊指令,門便緩緩開啟。 “莫先生,到了?!?/br> 莫司率先走了進去,這是他這么多年來,第二次來這里,第一次,是將一個很棘手的人物關押進來,第二次,便是現(xiàn)在。 “蘇允兒在哪個監(jiān)獄房?” 保鏢嚇了一跳,果然是沖著那個瘋女人來的。 他硬著頭皮指了指走廊盡頭的哪一間監(jiān)獄房。 莫司“嗯”了一聲,看著那間熟悉的監(jiān)獄房,皺了皺眉,那個女人,怎么被關押在了這一間里面? 他回頭對保鏢命令道。 “你就在外面,我有一些事情,要單獨審問犯人?!?/br> “是,是?!?/br> 保鏢替莫司打開了監(jiān)獄房的門口,便退到了幾步開外,暗暗思考待會兒的說辭。 可是,莫司剛進去不到三秒鐘,便大步走了出來,揪住保鏢的衣領,沉著聲問道。 “人呢?” “???” 保鏢腦子里一團霧水,莫司表情異常嚴肅,松開了他,轉身回到監(jiān)獄房里。 多年來的殺手經(jīng)驗,讓他對黑暗早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免疫,所以,他幾乎可以一眼就看出,這個監(jiān)獄房里,沒有任何的人。 拳頭早已經(jīng)緊握,莫司的臉色很難看,視線觸及角落里的一個黑洞,他走近,往下看,一眼,望不到底,旁邊放著水泥蓋,看來,蘇允兒和關押在這個監(jiān)獄房的另一個人,是從這個洞里逃走的,并且,絲毫沒有要掩飾的意思,以至于,連蓋子都沒有要蓋上。 莫司盯著洞口沉吟著,可是這樣的情況不允許他多思考一秒。 “你,去派人將整座別墅的各個出入口封鎖,沒有我的允許,嚴禁任何人進出?!?/br> “是,是?!?/br> 保鏢嚇得不輕,急忙點頭,轉身去執(zhí)行命令。 莫司盯著洞口,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心里涌起nongnong的不安,無論是蘇允兒,還是關押在這座監(jiān)獄房的另一個人,一旦逃出去,后果,他無法預料。 如今,只希望他們并沒有走遠,一切,還來得及。 否則,他就算死,也無法彌補這個錯…… 夜宅,二樓臥室里。 雨洛瞪著床上已經(jīng)被打開的精美盒子生氣,里面躺著一件純白色的晚禮服,還配了一雙淡粉色的細帶小高跟。 自從昨晚惹某人生氣以后,今天一整天都沒有他的消息。 雨洛對著手機屏幕發(fā)了半天呆,也沒有下定決心要不要跟他主動認錯??墒?,她還是沒想通,昨晚,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一個小時前,手中的手機屏幕終于亮了起來,是屬于的名字,雨洛欣喜地接起,語氣卻故作鎮(zhèn)定。 “半個小時后,到公司等我?!?/br> 對方語氣冷淡地扔下這句話,就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于是,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雨洛就瞪著他讓人送來的禮服和鞋子生悶氣。 她受不了他那種呼之則來的語氣,就這樣,他限定的半個小時早已經(jīng)過去了,快一個小時了。 怔楞之際,盒子旁邊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雨洛故意讓它響了很久,才接起。 “喂。” 她要用語氣告訴他,她不爽,很不爽。 “小傻瓜,生氣了?”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戲謔的笑。 雨洛氣結,她甚至能想象得到他臉上欠扁的笑。 “是,我生氣了!” “哦。”對方沉默了幾秒,就在雨洛氣得想要掛斷電話的時候,夜修宸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洛洛,你那個來了嗎?” 雨洛差點松手將電話摔到地上,臉一下子紅到了耳rou。 他他他,怎么將女生最秘密的事情這么若無其事地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