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禍從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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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汽車團的警衛(wèi)排護送著,吳放歌、珍珍還有袁奮的遺體得以順利地下山,才到山腳,就和小前指偵察營的留守分隊會合,邱老居然趕來了,看來因為珍珍遇險,把老頭子擔心的夠嗆 珍珍見到邱老,自然就等于見到了親人,哭一鼻子也實屬正常,而吳放歌此時覺得疲憊不堪,只想快點找張床鋪躺下 經(jīng)過一番短暫的爭執(zhí),邱老終于暫時放棄了他固執(zhí)的脾氣,在一個警衛(wèi)班的護送下和珍珍一起去了昆明吳放歌的臉頰上被手榴彈的彈片劃了一道口子,雖說不深,但血淋淋的很嚇人,因為作為傷員他沒有繼續(xù)執(zhí)行任務 珍珍臨走前拉著吳放歌的手不肯松開,非要帶他一起走不可,還說吳放歌要是不走的話,會被打死的顯然是受了袁奮等人犧牲的刺激眼睜睜看著戰(zhàn)友在自己身邊被打死,這種感覺非親身經(jīng)歷的人不能體會 送走了珍珍,有搜索臨時指揮部的軍官來了解情況,吳放歌先說:“他們開始只有六七個人,我們干掉了三四個,應該沒剩幾個人了”他的這一說法從現(xiàn)場的尸體上得到了證實大家聽說越軍特工分隊已經(jīng)被重創(chuàng),士氣又為之一振,特別是那些臨時抽調(diào)來的勤雜兵,軍官鼓勁道:“小鬼子被小前指的兄弟滅了大半了,沒幾個能蹦跶的了,兄弟們再不加油,立功的機會就沒啦”凡是當兵的,都年輕氣盛,不管是什么兵種,誰不想弄個軍功章帶回去?因此被這么一激勵,個個都變成了嗷嗷叫的老虎 先說最重要的軍情,吳放歌才慢慢的把昨天出來之后的種種情況,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正說著呢,衛(wèi)艷闖了進來,也不說話,直接打開醫(yī)藥箱,處理他臉上的傷口吳放歌發(fā)現(xiàn),衛(wèi)艷盡管什么也沒有說,動作卻沒有以前麻利,甚至有些手顫,幾次把他弄的很疼,卻又讓他感到一種和平時不一樣的關愛和溫馨 又在這里待了大半天,吳放歌才被安排返回小前指,回到小前指后,又是問話,吃飯,處理傷口,程序又重復了一遍,只不過弄得更細致了些在處理傷口的時候發(fā)生了一點小插曲,衛(wèi)生所的值班醫(yī)生問他:“傷口處理的這么糙,又是那群毛手毛腳的偵察兵干的” 吳放歌老老實實地回答說:“不是,是衛(wèi)姐” “衛(wèi)所長?”那個值班醫(yī)生笑道:“你別開玩笑了 等一切都弄完了,吳放歌對小前指的值班軍官說:“我想睡” 那個軍官也是基層連隊上調(diào)的,還蹲過貓耳洞,懂行,趕緊安排他回去睡了,這一覺下去整整睡了二十來個鐘頭,而且睡眠質(zhì)量不好,老是做惡夢,無論前世今生,這都是他第一次面對面的殺人,也第一次親眼看著自己的戰(zhàn)友在自己身邊被打死 當吳放歌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是陸昊參謀的壞笑 “你醒了啊,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 吳放歌揉著眼睛,看了看窗外,問:“我睡了多久?” 陸參謀說:“不久,還不到一晝夜” 吳放歌慌忙坐起來說:“糟糕!居然睡了這么久!” 陸參謀忙笑著制止他說:“別急別急,沒事沒事兒都知道你累壞了” 吳放歌安下心,慢慢的起來洗漱,陸參謀笑嘻嘻的又說:“你這次干的不錯,那個二等功肯定跑不了啦” 說完后見吳放歌有些‘木’于是又解釋說:“以前小前指為了樹典型,給你報二等功,硬條件有點兒不夠,這下你的戰(zhàn)績出來了,和你說的情況幾乎差不多,你這次至少打死了三個鬼子,二等功那事梆梆的” “哦”吳放歌應著,繼續(xù)洗臉 見吳放歌沒點激動的樣子,陸參謀又開玩笑地說:“你咋了?不高興?你的軍人榮譽感去哪里了?” 吳放歌淡淡地對陸參謀說:“小張、還有袁奮他們,就在我身邊眼睜睜的給打死,不是我沒榮譽感,我實在是高興不起來啊,這還沒拿到手的軍功章上,有他們的血啊” 一句話讓陸參謀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臉上,過了幾秒鐘,他才說:“是啊,你這么一說,我也找不到這有什么可高興的了不過啊……”他說著,神秘地看看四周,壓低聲音又說:“你這次真的是立了大功了,你知道那對越南人是來干嘛的?” 吳放歌心里一動,難道是自己無意中立了大功?但嘴上還是不溫不火地說:“那我怎么知道?” 陸參謀繼續(xù)說:“跟你說了主意保密啊,那對特工有極大的可能是沖著43號倉庫儲藏的一批新型火箭彈去的,上次我們配合著炮偵雷達往小鬼子陣地上砸了二十發(fā),效果特別的好只是由于我們加強了倉庫防衛(wèi),小鬼子才一時沒得手,于是就在路口上設卡子搶士兵證,在你們之前已經(jīng)搶劫了一輛偏三輪兒了,沒想到被你們給識破了,干掉了他一半兒的兵力現(xiàn)在只有逃跑的份兒了” 吳放歌想了想:新型火箭彈?可能就是指的后來的溫壓彈,這東西對付坑道洞xue確實很棒啊想歸想,可忍著沒脫口而出軍事上的新名詞還是少說的好 洗漱完畢,吳放歌又覺得肚子里面咕嚕咕嚕亂叫,眼看著就忍耐不住,匆匆和陸參謀招呼了一聲,抓起兩張紙就竄去了外面的廁所,一陣疾風驟雨的排了毒 “這或許就是戰(zhàn)后綜合癥的一種表現(xiàn)”吳放歌再站起來的時候,渾身上下感到無比的輕松,然后肚子又覺得非常的餓 吃飯的時間還沒有到,吳放歌一邊走出廁所,一邊尋思著能去哪里找點吃的,才一出廁所的們,迎頭就撞上劉干事帶著兩個警衛(wèi)排的兩個士兵站在門口等著他呢 吳放歌一愣,還沒等他說什么,劉干事就冷冰冰地對他說:“跟我們走”說著,扭頭就走,那兩個士兵上來把吳放歌往中間一夾吳放歌的心往下一沉:“這可不是什么好現(xiàn)象啊” 本想再問問劉干事,可是劉干事只顧往前走,身邊那兩個士兵已經(jīng)把他的胳膊給抓住了,雖然沒讓他坐土飛機,可手上也著實地用上了力氣 走道宿舍附近的時候,陸參謀拿了個塑料臉盆追了出來,遞給吳放歌吳放歌低頭一看,臉盆里面裝著牙刷牙杯和毛巾 “這是怎么回事?”吳放歌問道 陸參謀的眼神中露出惋惜和埋怨,說:“你呀,好糊涂啊” 吳放歌真的糊涂了,不過他很快又想到:“難不成那個女特工被俘了,唉……這可真的成了一塊心病了” 劉干事押送著吳放歌走過cao場,院教學主樓后面有一排低矮潮濕的小房子,哪里以前是倉庫,現(xiàn)在用來關押違紀的士兵 “真的落到這一步了啊,也不知道能不能將功補過”吳放歌尋思著 劉干事連著打開了幾間房門,最后選了一間較為干燥的,然后對吳放歌說:“就這里,進去” 吳放歌看了他一眼,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也沒有用了,他一低頭,走進的房間,那扇門就在他背后關上了 屋里出了一個便桶和一床破棕墊就沒有其他東西了,原本就狹小的窗戶也被磚頭堵死,高大的教學樓擋住了本屬于這排平房的陽光,只給它留下了陰冷和潮濕 對吳放歌而言,現(xiàn)在饑餓,已經(jīng)不是最大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