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往南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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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放歌一見是任一靈在伺候他,頓時(shí)腎上腺素狂增,忙說:“我自己來,怎么好意思讓你” 任一靈詭異地笑道:“這算什么,我的閨房都讓你睡了” 吳放歌大駭,往四周一瞧,雖然多了些刀槍劍戟,可還隱約有些女孩子氣息,其忙翻身下床找鞋穿,嘴里還忙不迭地說:“這是咋說的,這是咋說的” 任一靈冷笑道:“別裝了,還不是你早就算計(jì)好的,還得我父親一口一個(gè)女婿,我的師兄弟們一口一個(gè)姑爺?shù)睾傲艘煌砩稀?/br> 吳放歌說:“那都是大伙兒喝多了喊了……” 任一靈沒好氣兒地說:“就算是大伙兒喝多了喊的,你也別一口一口的答應(yīng)的甜吶?這下可好了,全傳出去了,我看你怎么收?qǐng)觥?/br> 吳放歌說:“這個(gè)你放心,我會(huì)為你解釋清楚” 任一靈說:“解釋?算了,你還是自求多福,要是惹惱了我父親,他的朋友可全是武林里的,再加上徒子徒孫什么的,一人打你一拳,你僥幸不死都得變相片兒”她說到這兒,再也繃不住,咯咯咯掩著嘴笑了起來 吳放歌見她一笑,就知道事情差不多了,便輕松地說:“哎,這就對(duì)了,你笑起來也挺有女人味兒的嘛” 任一靈一聽,立刻繃了臉,嘟囔著說:“給你三分顏色就開染坊了” 處理好了吳放歌的嘔吐物,任一靈又拿了漱口水回來了,吳放歌已經(jīng)不敢躺著了,忍著頭疼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一邊任一靈見了就問:“你干嘛起來?” 吳放歌說:“這事你的房間啊,你們家開這么大的武館,肯定還有客房……實(shí)在不行,我去外面找家旅館也行” 任一靈說:“找旅館,你找你呀你,你也不看看現(xiàn)在都半夜了,你還出去找旅館?告訴你,你死不要緊,別連累我啊” 吳放歌看了看窗外,果然是漆黑一片,心說這酒喝的算是到位了,又對(duì)任一靈說:“我找旅館,你爸和你爸的那幫朋友最多打遍了我,怎么會(huì)連累你?” 任一靈哼了一聲說:“你半夜往外跑,他們不得以為是我把你攆出去的啊再說了,我爸下令了,讓我晚上好好伺候你”說著一看吳放歌表情不對(duì),臉一紅說:“別想歪了,不是那種伺候真不知道你給我爸灌了什么迷湯,你要是不滿意,我明天又得挨藤條” 吳放歌先說了一句“哪兒呢吶……”然后又有點(diǎn)不太相信地問:“他真的拿藤條打你啊” 任一靈點(diǎn)頭說:“是啊,我們家傳統(tǒng),把些封建的東西也傳下來了,這次算是丟了大顏面,我老爸一怒之下親自打了我四五十藤條,幸虧師兄弟勸開了,不然被打死也有可能的” 吳放歌吐了吐舌頭說:“你們家規(guī)矩太嚴(yán)了……不過要收打死你,恐怕也不可能,今天和你爸爸談話,言辭中他把你的命看的比他自己的還重呢” 任一靈呆呆滴看著窗外,半晌才說:“也許,也許是恨鐵不成鋼”說著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就往下掉吳放歌晃了,找了條手絹就要幫她擦,卻被她一把推開說:“不要你可憐我……”隨后就是西斯底里的大發(fā)作,狠狠的哭了一會(huì),也不顧及聲音大小吳放歌怕挨揍,也不敢上前去勸,只得在一旁說些寬心的話,好像也沒起什么作用,最后干脆由著她發(fā)泄,足足哭了一個(gè)來小時(shí),才由嚎咷痛哭變成了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 任一靈這一陣哭,直哭的天崩地裂,半個(gè)武館的人都聽見了,于是有人趕緊向任師傅匯報(bào),其實(shí)任師傅的臥房也沒隔著多遠(yuǎn),哪有聽不到的道理?于是任一靈在這邊哭,任師傅就在那邊嗒嗒的抽煙,這邊哭完了,那邊的煙灰也磕了一大堆,最后這邊雨停收工,任師傅長(zhǎng)嘆了一聲自言自語地說:“這口氣總算是倒上來了,沒事了,都睡覺去”就這么算是完了 吳放歌見任一靈折騰的差不多了,才壯著膽子拿了手絹兒給她,任一靈一把奪了過去,鼻涕眼淚地胡亂擦了一把,又還給了吳放歌,吳放歌伸手一接,好嘛,都快能擰出水來了 任一靈看著吳放歌,不然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問你,你們男人哭不哭” 吳放歌一挺胸膛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嗯?”任一靈眼睛一瞪 吳放歌趕緊借著說:“嘿嘿,只是未到傷心處嘛這遇到了傷心事,誰也架不住啊” 任一靈這才說:“哼,這還差不多其實(shí)我小時(shí)候就很少哭過,后來越長(zhǎng)越大都忘了最后一次哭是什么時(shí)候了,我警告你啊,我今天晚上我哭的事兒,你別說出去啊,說出去我整死你” 吳放歌滿口答應(yīng)下來,心里卻說:“明天,明天恐怕整個(gè)滄州都會(huì)知道你哭的事兒了,也不瞧瞧你那動(dòng)靜” “不行,我得去洗把臉”任一靈這下笑著出去了,少頃,打了洗臉?biāo)貋恚瑔枀欠鸥?,你洗不??/br> 吳放歌其實(shí)從金烏出來就沒好好洗漱過,就說:“不想洗臉,能洗澡嗎?” 任一靈這下蒙了:“洗澡?” 吳放歌也覺得奇怪,干嘛這表情啊,就說:“你們這么大家武館,師兄弟天天練功整天流汗的,總有地方洗澡” 任一靈說:“有倒是有,就是你不行,受不了” 吳放歌笑道:“我又不是泥堆的,洗澡有什么受不了的?” 任一靈說:“師兄弟們都是四季洗冷水的,只有幾個(gè)女孩子偶爾去外面洗澡” 吳放歌一聽傻了,難怪一個(gè)個(gè)龍精虎猛的,洗澡都帶練功的啊 任一靈見他癡呆呆的,就說:“要不我去給你燒點(diǎn)開水,你先隨便擦擦?” 吳放歌嘆了一聲說:“算了,明兒我也抽個(gè)時(shí)間出去洗,說實(shí)話,真想好好泡一下呢” 任一靈說:“我也想呢,長(zhǎng)這么大都沒泡過熱水澡,要不是當(dāng)兵讀書,淋浴都沒洗過熱的” 吳放歌嘆道:“一靈,你難道是生活在萬惡的舊社會(huì)嗎?” 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洗了一把臉,泡了腳,這有才和衣躺下任一靈倒了臟水回來,坐在一旁,吳放歌便道:“離天亮還早,你就在我旁邊而躺會(huì)兒” 任一靈搖頭說:“不用,我面壁思過的時(shí)候坐著也能睡” 吳放歌笑道:“現(xiàn)在又不要你面壁思過,再說了我都是你家姑爺了,你就是睡我旁邊也沒什么” 任一靈眼睛一瞪說:“你少來啊,你想干什么?” 吳放歌笑著說:“我想干什么?我又能干什么?你是覺得我也希望我這邊的臉也腫起來?” 任一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關(guān)了燈,脫了外衣,趴在吳放歌身邊睡了吳放歌見她趴著,就問:“還不敢躺著睡啊” 任一靈說:“四五十藤條啊同學(xué),你以為是筷子啊” 吳放歌又問:“我見你坐著沒什么影響,怎么就不能躺呢?” 任一靈快嘴說:“打的是背又不是屁股……”說到這兒,聽見吳放歌偷笑情知上當(dāng),便重重地?fù)v了他一拳說:“你別惹我啊,再惹我我一腳蹬你到窗戶外頭去!知道我是什么人就不要撩撥我,沒用的!”說著好像意猶未盡,又補(bǔ)充了一句:“就算我是正常的女孩子,你也別想!我看得透你!” 吳放歌掩了嘴,把頭扭向一邊不再惹她 酒后的亢奮過了,吳放歌再度沉沉睡去,然而等他醒來的時(shí)候,卻發(fā)現(xiàn)任一靈已經(jīng)側(cè)過了身子,頭靠著他的肩膀睡的正香,不過也許是睡夢(mèng)中碰疼了傷口,也許是做了什么不好的夢(mèng),她的眉頭緊緊的皺著,牙齒也咬的緊緊的 吳放歌不忍吵醒她,就這么干躺著,又過了大約半個(gè)多小時(shí)才悠悠醒來,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這么曖昧地靠著吳放歌睡,臉居然紅了,自顧自解釋說:“真是的,這床太窄了,今天你要不走的話另找地兒睡哈” 依舊是任一靈打水供二人洗漱,盡管是假小子,可還是女人,就得伺候爺兒們 二人出了門,師兄弟們?cè)缇推饋砭毠α?,任師傅也早早的就拿著教鞭四下轉(zhuǎn)悠著,見到吳放歌,立刻露出笑臉來,招呼著回堂屋坐下 今天鄭師傅不知怎么的,居然多了幾分拘謹(jǐn),對(duì)吳放歌也越發(fā)的客氣了,東拉西扯了好久,才怯怯地問起去任一靈去南邊的事兒,看來還有點(diǎn)怕吳放歌反悔似的 吳放歌只得笑著解釋說:“原本呢,是打算過了春節(jié)再來接一靈過去,但是家里出了點(diǎn)事兒,不想在家里過年,所以就提前出來了但是眼見就要過年了,總得等一靈吃了年夜飯?jiān)僬f走的事兒啊,如果您不嫌棄的話,我就在您這兒過年啦” 任師傅一聽大喜,當(dāng)即拍板說:“那就這么說定了,你就在咱們這兒過年,然后初一初二初三,初四你們?cè)賱?dòng)身!” 但是緊接著吳放歌又說了一句話,任師傅聽了又不高興了 “任師傅,在府上多有叨擾,我還是想在附近找家酒店住著……” 任師傅一聽,臉當(dāng)時(shí)就變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