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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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那有蓉按照平日的習慣早起,簡單梳洗后了樓上,卻發(fā)現(xiàn)昨夜的殘席已經(jīng)被收拾的干干凈凈,廚房里亮著燈,還傳出谷子哼歌的聲音 “還真把自己當女主人啊”那有蓉心里覺得有點堵,想下樓,可又琢磨了一陣,覺得不能這么做,于是做了兩次深呼吸,鼓著勇氣也進了廚房、谷子正系著圍裙忙碌著,而且這條圍裙恰恰是那有蓉喜歡的那條,只見她臉頰紅潤,面露喜色,一雙眸子也彷佛清泉洗過的一樣,亮晶晶的見那有蓉上來忙打招呼:“有蓉姐,你起來啦,你休息,這兒有我就行了” 那有蓉勉強笑笑說:“還是動動手,不然就該下崗了”心里卻罵道:死婆娘,昨晚爽夠了 谷子人逢喜事,并不特別注意別人的臉色,反而笑著說:“有蓉姐,放歌不是讓你替他管理公司嗎?那可是高層” 一提起這個,那有蓉心里又有點慌,或許讓她在某個公司打打工也還能勝任,籌建并管理一個公司……那可就是癩蛤蟆吃豇豆……有點懸吊吊的哦 見谷子一驚手腳麻利地做好了早餐,那有蓉就說:“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做,你去叫放歌起床” 谷子說:“你去喊還不是一樣的?” 那有蓉酸溜溜地說:“不行啊,以后那到門里頭的事兒,就全是你的啦” 谷子聽了,臉居然紅了一下,忙洗了手,解下圍裙交給了那有蓉,自己進去喊吳放歌起床去了 那有蓉抱著圍裙楞了好久——總算是拿回來了,彷佛那不是圍裙而是王冠 谷子回到臥室,見吳放歌還在蒙頭大睡,就搖晃他的肩膀柔聲說:“起來吃早飯啦” 吳放歌反手把她抱住,拖進懷里狂吻,谷子一邊喘息一邊說:“別鬧了,吃早飯啦” 吳放歌一面吻她一面含糊不清地說:“這不是正吃著呢嘛” 谷子被逗的咯咯笑,那笑聲,聲聲都像刀子,直往那有蓉心窩子里戳其實她與吳放歌相處了這么久,曖昧的玩笑話時不時也開幾句,但一直也沒什么特別的關(guān)系,也是一直知道吳放歌遲早是要娶個人進門當女主人的,卻沒想到吳放歌真有了這個意思,自己心里會這么難受,看來女人確實是領(lǐng)地意識最強烈的動物之一,好多情感透著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早餐的時候那有蓉故意試探地問:“谷子,這下你不用走了” 谷子彷佛不愿意被人問到這個問題,她好像抖了一下,然后又看了吳放歌一眼,才壓低聲音說:“還是得走” 那有蓉心中一喜,強忍著不露聲色地說:“都這樣了,你還走啥啊,留下唄” 谷子見吳放歌未對此表態(tài),就把聲音提高了一點說:“當初和子安來的時候,走的匆忙,好多東西都寄存在朋友那里,原本早就想回去一趟的,可……” 那有蓉說:“嗨……那些粗苯的器物還有什么可要的啊,咱這兒什么都不缺,實在想要了,讓放歌給你買就是了” 谷子的聲音又低下去了:“還是……還是回去一趟處理一下的好……” 這時吳放歌說話了:“想回就回去一趟,正好我也要送個朋友去省城趕飛機,剛好一起,路上還有個說話的伴兒單位里我已經(jīng)請好假了吃了飯我就去接她,你在家里收拾收拾,我接了她就轉(zhuǎn)回來接你” 一聽說谷子要走,那有蓉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笑容和話頓時多了起來 飯后吳放歌開了車去接阿竹母子,谷子收拾行李——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該準備好的都準備了那有蓉就在一旁搭閑話,心里卻希望她這一去最好重cao舊業(yè)或者遇到其他什么事兒,總之是不要再回來了 不多時,吳放歌便接了阿竹母子回來,原本想邀請她先上樓看看,參觀參觀參觀,可是阿竹急著走,就在樓下打了一個電話把谷子喊下來了,那有蓉幫她提著行李,一直送到門口 阿竹和谷子都相互客氣著不愿意坐前座,結(jié)果都坐了后座,車才一開,谷子就逗阿竹懷里的孩子玩兒,還說:“這孩子真漂亮” 阿竹白了吳放歌的后腦勺一眼說:“那當然了,爹媽的基因好唄” 吳放歌只是笑,并不說話 雖然才過了春節(jié)不久,可今天的路況卻好的出奇,只是天氣差了點,大清早太陽還露了一點頭,可接著就被厚厚的云層遮蓋了,再也沒有半點影子,等他們到達省城時,居然還起風了 谷子下了車,看著陰沉沉的天擔心地說:“會不會影響飛機起飛哦” 阿竹笑道:“怕啥?最多不走了”說完回頭對著正從后備箱里去行李的吳放歌喊道:“你倒是快點啊,那么大的個子,讓你拿點行李就慢吞吞的,磨洋工啊” 谷子再看時,只見吳放歌已經(jīng)成了個行李架子,那‘點兒’行李可著實的不少,心里一疼,忙上前去幫忙,阿竹暗笑道:“還行,知道疼人” 其實吳放歌早在昨夜,就把自己和阿竹的事兒跟谷子說了,然后又在去接阿竹的時候把自己和谷子的事兒和阿竹說男人,做事不怕荒唐,就怕藏著掖著,而且這也是一賭,就賭這兩個女人的心胸,若成,則皆大歡喜,若不成則一拍兩散,反正是痛痛快快的,拖拖拉拉的其實最害人現(xiàn)在看來效果還不錯,兩個女人雖然同行聊了一路,卻都刻意規(guī)避著某些話題,看起來倒也其樂融融 吳放歌放下行李,去停車場停好了車,又被阿竹轟去幫著換登機牌,行李托運等事,她和谷子卻找了個茶座,這才開始談?wù)?/br> 春節(jié)才結(jié)束,出行的人很多,吳放歌往返幾趟排隊才把行李托運和登機牌的事情給辦妥了,再一看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多鐘了,肚子餓的咕嚕咕嚕直叫,他擔心餓著阿竹他們忙去茶座找,卻撲了一個空,再打電話,才在機場附近的一家小餐館找著了,兩大一小已經(jīng)吃的肚兒圓,甭問,肯定是阿竹的主意 隨便煮了碗面吃,幾人又回到機場,阿竹去廣州的航班已經(jīng)開始安檢,阿竹把孩子交給吳放歌說:“再抱抱你女兒,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吳放歌抱了女兒,現(xiàn)在額頭上輕吻了一下,然后才緊緊的抱了阿竹轉(zhuǎn)向谷子說:“你若要跟了他,千萬對他好,只要你對他好,就沒人回來搶你的位子” 谷子先點點頭,然后又使勁搖搖頭說:“那個……我再考慮考慮……” 阿竹笑著說:“盡管考慮,不過要快點,有些位子,你不占,不知有多少人盯著吶”說完就從吳放歌懷里‘搶’了孩子回來說:“行了行了,抱一下過個癮就好了”然后就笑著和他們道別走向安檢口臨快到安檢口的時候忽然又回首笑了一下,讓吳放歌見識到了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了 吳放歌癡癡呆呆楞了好一陣子,直到阿竹的背影消失了才回過神來,谷子貼上來幽幽地說:“剛才看你那表情,我還以為你要和她吻別呢” 吳放歌老老實實的說:“想來著” 谷子說:“那為什么不去?” 吳放歌說:“現(xiàn)在不是有你嘛” 谷子笑了一下說:“你的意思是有我在,還是有我在旁邊?” 吳放歌說:“當然是有你在” 谷子嘆了一口氣說:“我真是個命苦的女人,一生愛上三個男人都是大壞蛋” 吳放歌說:“怎么這么說呢?” 谷子說:“第一個是公司里的,是個雞頭,第二個是子安,一個拆白黨,最壞的就是你了,大貪官!而且道德敗壞” 吳放歌說:“哪里有了,你不要誹謗我” 谷子說:“區(qū)區(qū)一個副局長,有那么多身家,還沒結(jié)婚,私生子就有倆,不是大貪官道德敗壞是什么?” 吳放歌愣了一下,細想想還真是這么回事,他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緩緩地問:“那,你還愿意做我的女孩兒嗎?” 谷子也同樣表情地說:“給我點時間考慮,和你太沒有安全感了,天知道你還有多少情人” 吳放歌知道自己和谷子的事兒,算是差不多完了,因為一個女孩一但說“給我點時間”的時候,真實的意思就是‘給我點時間讓我跑’于是暗地里給自己寬心說:“無所謂啦,其實也不過是個高級的‘雞’而已雖說警察愛妓女是一條定律,但是我也沒有必要老虐待自己啊” 正想著呢,谷子忽然摟了她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胸前抽泣起來,半晌才抬起頭,眼淚汪汪地說:“可我又覺得離不開你……” 吳放歌徹底茫然了女人的心思別說男人猜不透,就是她們自己也同樣猜不透 送谷子進了安檢后,吳放歌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是阿竹發(fā)來的,上寫:馬上登機了,提醒你一聲,你以后要是意外橫死的話,肯定是被一群怨婦亂刃分尸的后面還有一個字符的笑臉 吳放歌本想回一個,卻又想不出合適的話來出了機場,又不想回家,干脆驅(qū)車去找鄭雪雯亂刃分尸就亂刃分尸,起碼要在被分尸前再聆聽一下鄭雪雯這個知識女性的教誨,可車開到明日先鋒傳媒門口時,恰好從前面才停下的車里走下一個四十多歲穿著得體的男人來,那男人下了車,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搭著手又扶下一位知性美人來,不是鄭雪雯又是誰?于是吳放歌就眼巴巴地看著鄭雪雯親熱地挽著那個男人的胳膊走進明日先鋒的院子里去了 “唉……你不能指望整個世界都圍繞著你轉(zhuǎn)不是?況且人家總該有自己的生活嘛”吳放歌對著倒車鏡,依舊自己給自己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