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突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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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白天不發(fā)起攻擊,除了軍事上的因素之外,也有人道上的因素,因為目標是一座小學(xué)校,白天大約有一百五十名孩子在這里上學(xué),不然偵察兵們根本不用依靠自身發(fā)動攻擊,引導(dǎo)炮兵攻擊就可以了,如果使用增程彈,我軍152加榴炮是可以打中這里的。 現(xiàn)在倒好,好容易熬到孩子都放學(xué)了,又來了這么一對大情圣,雖說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可要對一對正在熱戀中的年輕男nv下手,還是需要有很大的心理承受能力的。 這是真正的現(xiàn)場直播,這對情圣顯然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情意綿綿的沒說上幾句話,就開始動手動腳的親熱起來。 “見鬼了……”何建咬著牙問吳放歌:“你每次干那事兒要多長時間?” 吳放歌憤憤地說:“你憑啥問我?” 何建說:“他隨你……” 盡管心里恨的癢癢地,但是中國偵察兵們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仁慈和克制。其實不論是現(xiàn)在這對歡愛的男nv,還是白天再校園里讀書嬉戲的孩子們,都讓這群年輕的士兵再次感受到了和平和生活的美好,都是一樣的人吶,如果不是一群政治家之間的沖突,這些年輕的異國士兵說不定還有機會成為朋友,可現(xiàn)在,他們是生死相搏的對手。 那個越南軍人的歡愛運動沒能持續(xù)多久,好像那nv人才有點情緒,他這兒就完了,讓后兩人就坐著擁在一起親熱地說著情話。 “完了就趕緊走啊,你出來不用請假啊?!焙谓瓷先ing著急,其實這也是在場的很多士兵心里所想的:快點離開,快點離開我們就不殺你們,你們或許就有機會永遠幸福地生活下去,快走啊,你們倒是快走啊。 然而這對越南男nv似乎還不想走,說著說著,又擁en起來了,那男人又把手伸進nv孩的懷里,而那nv孩也順勢再度躺下了。 吳放歌一拍自己的腦en兒:席地幕天的,你們還有完沒完啊…… 年輕的越南士兵再度撲倒了戀人,一陣親en撫o之后,正要進一步動作,才一抬頭時,卻吃了一驚,因為就在他面前不遠處,他看見了一張涂了油彩的臉。那是烏鴉。 烏鴉是距離這對情侶最近的一個偵察兵,可以用僅在咫尺來形容,如果不是這兩人一時貪歡,要梅開二度的話,恐怕終生也不會知道曾經(jīng)有一個人在他們歡愛的時候離的他們這么近,而現(xiàn)在,他們知道了,因此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還沒等那個越南士兵在驚愕中反應(yīng)過來,烏鴉已經(jīng)躍起,鋒利的匕首已經(jīng)割斷了他的氣管和血管,他的氣管被割,自然喊不出來,血管被割,一腔的熱血像噴泉一樣,噴灑在愛人雪白的xiong脯上。他一頭撲倒,身體四肢劇烈地o搐起來,他不會立刻死亡,但也活不過一分鐘,這是一個痛苦的死亡歷程,他無法呼喊,不能做任何事,只能徒勞地用手捂住傷口,無可奈何地任由生命力一點點的離開自己的身體。 烏鴉的動作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流暢,干掉了那個越南士兵后,又對著那個nv人頭上來了一下,那個nv人哼了一聲就不動了。 偵察兵們一擁而上,迅速躍進到了下一個潛伏點。 “你殺了她了?”何建沖上前,第一個問烏鴉。 “我打暈了他而已,你以為我是納粹呀?!盀貘f忙辯解道。 “你打暈個屁?!爸芎5吐暳R道“手上準頭沒了!” 烏鴉低頭一看,那nv人的眼睛突然睜開了,掙扎了從地上跪了起來,正張嘴要喊,烏鴉上前一把就把她的嘴給捂上了,那nv人力氣不小,奮力掙扎,烏鴉突然低聲‘哎’了一聲,然后幾乎是一個本能的動作,把匕首刺進了nv人的腰部,這個動作把他自己也嚇了一條,手不由自主地就松了,nv人撲倒在地,雖然喊不出聲音了,卻頑強地掙扎著向山下爬著。 “你干嘛呀?!昂谓裨怪?/br> 烏鴉著急地辯解道:“我不知道,她她剛才咬我手?!八f著還拿手給大家看。 “唉……“周海嘆了一聲“你們也算偵察兵。翻譯,越南話對不起怎么說?” 陸昊其實也給剛才的殺戮嚇著了,但是他畢竟穿了這么久軍裝,很快恢復(fù)了狀態(tài),馬上教了周海越語‘對不起’怎么說。 周海幾步追上在地上爬行的nv孩,nv孩自知逃不掉,扭頭用一雙冒火的眼睛瞪著周海。 周海又嘆了一聲,說出了那句‘對不起’然后拔出微聲手槍,結(jié)束了nv孩的痛苦。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睘貘f還在辯解著,“她咬我。” 何建啥也沒說了。 陸昊安慰他說:“算了,從你殺了她情人的時候,就等于已經(jīng)殺了她了?!?/br> 周海則看似不屑地說:“笨蛋,這是戰(zhàn)爭?!?/br> 正在偵察兵準備動手處理尸體的時候,吳放歌上前幫那對男nv穿好了衣服,并說:“死人也是有尊嚴的?!苯又趎v孩的衣袋里搜了搜,搜出一張證件卡,然后拿給烏鴉看:“不要太自責(zé),這nv的穿著制服,她也是軍人。” 何建上來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事總算是過去了。 距離計劃攻擊時間還有一段時間,周海心里有些擔(dān)心,被殺的那對越南男nv都是軍人,通過證件查實隸屬于當(dāng)?shù)豭ing備部隊,雖說jing備部隊軍紀松散,可這里畢竟是作戰(zhàn)區(qū)域,軍人外出總會有時間規(guī)定的,這兩人不按時回去銷假,會不會有人來搜尋呢?特別在在昨夜有了那么大的軍事行動之后,越軍各部一定也會增強戒備的。 越想越擔(dān)心,于是他和陸昊何建等人臨時召開戰(zhàn)地會議,決定盡可能的提前發(fā)起攻擊,并加強潛伏地域兩翼的戒備。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偵察兵們心里的那根弦兒也越繃越緊,所以當(dāng)周海下達了進攻命令的時候,大家居然心里輕松了一下。 按照既定的小組編制,二十多名名偵察兵像一群猛虎一樣沖下了高地,周海和烏鴉一人一支微聲沖鋒槍,干凈利落地兩個點se就消滅了en口的崗哨,然后偵察兵們一分為三,烏鴉帶著一組人和一ting通用機槍占領(lǐng)小學(xué)附近的無名高地,負責(zé)掩護和阻援;何建和陸昊帶一組人攻擊敵指揮部;周海和吳放歌帶著爆破組攻擊敵反坦克導(dǎo)彈倉庫;另外在出發(fā)地留有狙擊手和無線電報務(wù)員,負責(zé)勤務(wù)支援。 周海帶著偵察兵一馬當(dāng)先,吳放歌帶著爆破組緊跟其后。反坦克導(dǎo)彈倉庫en口沒有衛(wèi)兵,里面值班室倒是有一個值班員,聽見外面有腳步聲,正打算開en觀看,迎面就撞上了周海的槍口。 何建那邊也jia上手了,因為這次任務(wù)的特殊xing,周海突擊隊裝備了大量的特工武器,僅微聲手槍的裝備數(shù),就達到了平均兩人一支,如此大的裝備數(shù)量,在以前的偵察作戰(zhàn)中還從來沒有過。因為國產(chǎn)六七式微聲手槍威力太小,所以一般的突擊小組都一分為二,前面的拿著微聲手槍開道,后面的準備匕首和常規(guī)武器,隨時準備上前補刀子或者jia火。由于之前接受了大密度的專項訓(xùn)練,各戰(zhàn)斗小組的配合達到了天衣無縫的境界,越軍的一個jing衛(wèi)班,連ang都還沒爬下來就被何建帶領(lǐng)的小組殲滅在ang上了。 但最終還是正式j(luò)ia了火,敵指揮所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值班人員居然有七八人之多,男男nvnv的都有,這一點倒是大家沒想到的,但是一陣lan槍之下,這些人只來得及開一兩槍就被統(tǒng)統(tǒng)放倒。既然已經(jīng)響了槍,就不用在藏著掖著了,何建又帶著小組一陣猛打,把另一半沒值班的男nv軍官也都堵著打死在宿舍里。 雖說在戰(zhàn)斗中也打死了不少越軍nvxing軍官和士兵,但是和獵殺那對情圣不同,大家伙兒居然沒有一點負罪感,一來這是正式j(luò)ia戰(zhàn),二來情況緊急,沒那么多時間去想,三來既然已經(jīng)開了殺戒,就沒那么多道德忌諱了。 “這是什么鬼機關(guān)?編制這么怪?”何建看著辦公室內(nèi)那些aa綠綠的怪儀器發(fā)愣。而陸昊正在發(fā)揮他的特長,以最快的速度挑選有價值的情報,另一名學(xué)過攝像的偵察兵,也忙著給現(xiàn)場照相。 “我們撿到寶了?!标戧煌蝗慌d奮地說:“這不是一般的機關(guān),這是越軍剛在河內(nèi)組建的電子對抗?fàn)I的一個派遣分隊。” 何建對然對電子對抗啥的不太明白,但見陸昊這么興奮,也深信自己撿到好東西了,也跟著高興,這是陸昊顯示出了他具備的能力:“大家,把他們這些儀器都集中起來,把后蓋兒砸開,每個里頭都拆個小部件出來,剩下的一個不留,全炸了?!闭f完又從一臺磁帶機里取出一個磁帶說:“還有這些東西,盡量多帶些走,帶不走的全燒掉?!?/br> 何建并不在意陸昊這個秀才軍官對他發(fā)號施令,反而興奮地敬了一個禮爽快地應(yīng)道:“是!我這就去找放歌來,多nong點炸ya,把這里炸個底朝天?!?/br> 陸昊忙說:“不用,炸ya炸不干凈,我看en口有輛車,你派去去搞點汽油了,淋在上面燒。” “是!”何建應(yīng)道。 陸昊和何建的小組大有斬獲,可周海和吳放歌的小組的收獲卻讓人失望,雖說這里確實是個彈ya庫,可號稱反坦克導(dǎo)彈倉庫的這里,真正的反坦克導(dǎo)彈居然只有兩枚。 吳放歌翻著值班記錄說:“我們昨天打得他們太狠,他們緊急調(diào)運了一批導(dǎo)彈上去了。” 周海懊悔地說:“難怪一整天車輛進進出出的,只是墻擋著,沒看見他們運貨……你能看懂越語?” 吳放歌說:“我哪兒懂啊,只是這記錄上,薩格爾這次單詞用的是俄語原文,我勉強拼了出來,而且記賬的規(guī)律,一般是入賬在前面,出賬在后面,你看著后面……” 周海一看,果然后面的表格里填了一長串,前面幾乎沒有,便懊惱地說:“算了算了,不看了?!?/br> 雖說倉庫里只剩了兩枚薩格爾反坦克導(dǎo)彈,可還有大約七八十發(fā)rp火箭彈和幾百發(fā)迫擊炮彈的樣子,也不算白跑一趟,周海命令爆破組趕緊給布置好炸好,就得到烏鴉的信息,越軍援兵已經(jīng)出動,都能看見車燈了,留在高地的狙擊手同時也發(fā)現(xiàn)了遠處越軍車隊的燈光。必須撤離了,再不撤離,就要被越軍包餃子了。 撤退開始很順利,不過何建和陸昊的小組由于發(fā)現(xiàn)了新情況,比預(yù)定計劃延誤了一點時間,在通過學(xué)??盏氐臅r候,東部的一間校舍里,突然吐出火舌,響起了輕機槍輕快的se擊聲。 這個槍手se擊經(jīng)驗非常豐富,他先是一個散布se把偵察兵的隊形打散,然后再用jing確的點se,壓制、se殺我偵察兵。 周海見狀,一面命令吳放歌帶著爆破組繼續(xù)撤退,自己帶著一名偵察兵從側(cè)翼攻擊校舍,可就在這時,敵人的se擊忽然戛然而止。 是yo敵之計嗎?正在疑o的時候,忽然聽見校舍那邊哇啦哇啦的有人喊著越南話,接著隔壁校舍里就竄出兩個小小的黑影,懷里似乎抱著什么東西,玩兒命地往槍手的校舍里跑。 “是彈ya手!”何建喊了一聲,周海舉槍點se打到了一個,而另一個卻三竄兩跳地鉆進了校舍。果然,這個黑影進校舍不多久,輕機槍就又輕快地叫了起來。不過經(jīng)過這一點時間的火力中斷,訓(xùn)練有素的偵察兵們已經(jīng)有了應(yīng)對,一名偵察兵迂回到側(cè)翼,扛起火箭筒,就是一炮,火箭彈尖利的嘶吼著鉆入房內(nèi),一兩秒后才爆炸,爆炸聲中,機槍被炸啞了。 這是新式的半穿甲高爆彈頭,專en用來對付房屋火力點的。 爆炸的硝煙還沒有散去,何建和和另一名偵察兵已經(jīng)沖到了校舍下面,又從窗戶扔進去兩顆手榴彈,然后才掃se著沖進屋里。 屋里早已經(jīng)一片狼藉,不過仍然看的出這里是一間教職員宿舍,確切的說是一個家庭。槍手已經(jīng)被打死在輪椅上,他的ti齊膝蓋之下被截去了,這應(yīng)該是外科手術(shù)的結(jié)果,一名funv死在ang上,是一名孕fu,肚子被單片劃開,腸子流出體外,她左手仍然緊緊地抓著一個彈盤,一大堆子彈散落在ang上,另外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身體被火箭彈dong穿,扭曲著身子死在屋子中間。這些就是校園里最后的武裝力量。 “我們走,這是戰(zhàn)爭!”何建對身邊的偵察兵說著,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若干年后,周海突擊隊和小前指偵察營的兄弟搞戰(zhàn)友聚會,隔壁一桌衣著光鮮的年輕人喝著啤酒,大談什么《超限戰(zhàn)》‘人民戰(zhàn)爭的汪洋大?!梢匝蜎]伊拉克美軍的時候,何建忽然大吼一聲:“放你媽了個狗臭屁!”偵察營的兄弟們雖然不知道何建為啥突然罵人,但是幫著自己的戰(zhàn)友才是正理,于是拳頭腳尖飛舞,啤酒瓶和鼻血飛濺,最后全被抓到了派出所,還是吳放歌想辦法,才保了這些兄弟出來。 越軍援兵打頭的一輛美式吉普車觸響了偵察兵們預(yù)設(shè)的地雷,被炸的翻了一個個兒,第二輛卡車又被通用機槍打成了篩子,越軍也嘗到了一次汽車車隊被伏擊的滋味。可越軍畢竟還是一支有戰(zhàn)斗力的部隊,遇襲后車載步兵紛紛跳下車,立刻展開成戰(zhàn)斗隊形,開始沖擊偵察兵的阻擊陣地。 “砰!”的一聲,偵察兵陣地上,火光一現(xiàn),一枚單兵地雷撒布器騰空而起,在預(yù)定的越軍前進路線上,撒布了數(shù)十枚反步兵地雷,越軍士兵猝不及防,當(dāng)場就有數(shù)名士兵觸雷,被炸飛了腳掌,頓時哀號聲響徹了夜空。地雷的威力不在于它的殺傷力,而在于它的震懾力。要命的事這又是黑夜,前進的越軍根本看不清地面上哪里被布設(shè)了地雷,所以驚嚇之余,舉步維艱,阻擊陣地上的偵察兵趁機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