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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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的華國快速發(fā)展,一路高歌猛進,這是因為有人在為她保駕護航,人們在改革開放的浪潮中拼搏向上,奮勇爭先,是有人在背后為他們犧牲,為他們負重前行。 不知是不是今天的月色分外朦朧,還是因為多年摯友久別重逢,這兩個大男人都露出了少見的脆弱的一面,傅京笙也給自己倒了杯酒,仰頭一口飲盡,放下酒杯,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勇哥,我感覺自己好像被困在那場戰(zhàn)爭中了,怎么走也走不出來,每隔幾年我都要回來看看你們,只有看見你們倆,我才能確定自己還活著?!?/br> 談湘有點好奇,傅京笙和段勇口中的第三個人究竟是誰呀,為什么今天的聚會沒有一起來呢? “老楊還是不肯出來嗎?他不愿意去我那我理解,怎么連你這他都不愿意過來?”傅京笙對著段勇問道。 “他那個倔脾氣你還不了解?說是放不下家里妻小,舍不得離開大理的土地,這是一方面,其實啊,他那個二愣子就是不想麻煩兄弟,不想沾我們的光!” 傅京笙皺起了眉頭,顯然這個老楊對他來說是個很重要的人。 “這次我既然來了,那肯定是要把他帶出去的,你放心,老楊交給我了,你呀,也多注意點,受過傷的人別再每天拿命拼了,我可是等著你以后來京市找我喝酒的!” “怎么,我們云省的酒入不了你傅少的眼?來來來,滿上!” 兩個人說著就開始拼酒,顯然段勇的酒量很一般,幾兩下肚就趴在桌子上打呼了,坐他對面的傅京笙卻還是好好的。 但談湘感覺傅京笙其實也有點醉了,不然他今天的話怎么這么多呢,談湘有點分不清他是在自言自語,還在在說給自己聽。 可能是有些話悶在心里太久了,悶得難受,傅京笙今天就想全部都說出來,如果有人愿意聽就更好了。 “我十八歲入伍,來到云省這邊參軍,不到半年就上了戰(zhàn)場,那一場戰(zhàn)爭來得突然,好多人連遺書都沒來得及寫就上了戰(zhàn)場,既然是參軍,那就是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的,只是我沒想到來得這么快,這么慘烈?!?/br> “那場戰(zhàn)爭一個連就只有你們三個活下來了?” “嗯,活下來的也都受了傷,我傷得最輕,我年紀小,他們都護著我,老楊是傷的最重。” 這位老楊就是除傅京笙、段勇之外當年存活下來的第三人,戰(zhàn)爭過后,九連又補了新人,他們又有了新的戰(zhàn)友,可在他們心底,有些感情只有三人才能明白,有些話也只能三人彼此訴說。 “你還記得張大民吧,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是在三壞外的馬路邊,他就蹲在那,手里舉著個牌子,看到有包工頭過來就沖上去,他們就像是貨物一樣在那被人挑挑揀揀,也是,連溫飽的解決不了,何談尊嚴,看到昔日和自己并肩作戰(zhàn)的兄弟現(xiàn)在這幅模樣我心里難受啊!” 傅京笙仰起頭,單只手痛苦的捂住了雙眼,過了一會兒,他繼續(xù)說了起來。 “現(xiàn)實很殘酷,他們在戰(zhàn)場是英雄,奮勇殺敵,保家衛(wèi)國,可下了戰(zhàn)場,他們中間很多人一沒有學歷,二沒有一技之長,為了養(yǎng)家糊口,他們能做的只能是去賣力氣?!?/br> “所以你就想到自己成立一個建筑公司?”談湘說著他的話問道。 “嗯,我本想給張大民一筆錢,或者幫他找份工作,可他拒絕了,他告訴我,和他一樣的兄弟還有很多,我?guī)偷昧怂粋€,幫不了一群,幫得了他一時,幫不了他一世,他們人窮志不窮,賣力氣不丟人,那時我就想著,與其讓他們在外面散作一團,不如大家聯(lián)起手來,這樣至少沒人敢欺負?!?/br> “很辛苦吧,制片廠的工作也不輕松?!闭勏嬖O身處地想象了一下,只覺得困難重重。 “忙點好呀,忙點代表他們有活干,一開始的時候是真的苦,晚上跑工地,白天回制片廠,一天就睡兩三個小時,我沒干過這行,要接活不容易,剛開始還被人騙了,為了不讓兄弟們跟著cao心就自己借錢補窟窿,好在都過來了,謝謝你啊,湘湘?!?/br> “怎么還謝上我了,我可沒借你錢?”談湘打趣著說道,試圖讓氣氛不那么沉重。 “謝謝你幫我們畫圖呀,自從拿下營房改建那個項目后,我們公司才算是正式在京市站穩(wěn)腳跟了,公司好了,大家拿到的錢也多了,好幾個兄弟都已經把家人接到京市來一起生活了,真的多虧你。” 雖然在談湘眼里這可能就是件小事,但傅京笙卻把這個事放在了心里很重要的位置,有些感謝說出來容易,但想要償還卻不是那么簡單的,他愿意慢慢來,給到她真正想要東西。 “那就祝你們公司越來越好!干一杯吧!” 談湘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往嘴邊送去,誰知酒杯剛碰倒唇邊,就一下子被搶走了,搶他酒杯的正是傅京笙。 “小孩子喝什么酒,這杯,我自己干了!”傅京笙說完一飲而盡。 “傅京笙!我高三畢業(yè)了,已經滿十八歲了,我全身上下哪一點像小孩子了?”談湘說著不服氣的雙手叉腰挺起了胸膛,她覺得傅京笙這是在質疑她的心理年齡和生理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