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 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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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原是想著私下把宋萍解決掉的,而并沒想把皇帝太后驚動過來,但是眼下居然有人敢施以這樣的毒手,雖不敢肯定就是宋萍,但十有八九與她脫不了干系,她又豈能就此罷休?讓皇后太后什么的全部過來,也她讓她將進宮這一路來受到的窩囊氣一股腦兒地發(fā)一發(fā)! “這是怎么回事?” 正在沾水給胭脂拭臉,坡下便已上來了一行人,為首的一頭金頭璀璨,赫然正是皇后。 沈雁對她的到來絲毫不感到奇怪,她把胭脂交給身邊的春蕙,穩(wěn)穩(wěn)跟皇后行了一禮,說道:“回娘娘的話,沈雁因為在戲樓里感到有些不適,故而帶著丫鬟來此處透氣,哪想到遭此橫禍,我的丫鬟胭脂被不明來路的一碗辣椒水擊傷了雙眼,正想求娘娘主持公道!” 說罷她便把撿起擱在一旁的瓷碗遞過來:“我料想這東西園子里是沒有的,從它身上新沾的泥和它上頭殘留的味道來看,可以肯定就是剛才裝水之物,請娘娘過目?!?/br> 皇后見到果然是沈雁在此,心里便有些不悅,那片牡丹距離此處不過十來丈,此處又沒有別的人在,難道那片牡丹會跟她沒關(guān)系?她瞟了眼那瓷碗,并沒有打算細看,只望著她,忍耐著說道:“下方那片牡丹田是怎么回事?是怎么弄折的?” 雖說眼下沈家于她來說有用,但她從來就不是個能壓得住怒火的人,這沈家人還真是有幾分登鼻子上臉,當(dāng)初皇帝重用沈觀裕,沈觀裕就敢把劉儼給殺了,如今沈宓受重用。這沈雁就開始不把她放在眼里,照這么下去,她這個皇后在他們沈家人眼里成了什么?! “我素知你是個頑劣的,當(dāng)初若不是因為你,安寧侯怎么會落到送命的下場?想不到你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在宮中皇上萬壽之日也敢放肆起來。是不是覺得自己皮糙rou厚。抵得住宮里的板子?” 沈雁知道宋萍是要借牡丹之事挑起皇后對她的誤解的,皇后心里恨著沈家人她也一直知道,眼下她并無暇去怪皇后誤中宋萍jian計之后正色對她。可眼下胭脂是個活生生的人,皇后明明見到她疼得都快昏厥了,卻連眼角都不斜過來,還在口口聲聲地說她的什么破牡丹! 她猛地將手上瓷碗塞回春蕙手上。走上前兩步,定定望著皇后:“先不說這牡丹是不是我弄毀的?;屎竽竷x天下,原來在您的眼里,一條人命也比不上幾株花來得重要嗎?皇上都知道愛民如子,敢問皇后難道就是這樣愛民的嗎?” 她橫豎都已經(jīng)得罪過一個淑妃了。又哪里怕再得罪個皇后?這條命也反正都是白得的,她也遲早是要跟皇后對上的,今日既是來了。她又何懼什么欺君犯上的罪名?! 她這樣目光炯炯地直視著皇后,不但皇后抑不住心底下的震驚。就連旁邊的宮人們也個個如臨大敵,想要上前喝斥,終是不敢,然而不做表示,又恐有辱使命。 皇后沉臉望向她:“你這是在指責(zé)本宮?” “沈雁哪里的膽子敢指責(zé)皇后娘娘?不過是想要提醒提醒娘娘,您不想對得住這母儀天下幾個字,您不想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宮中可有大把的人等著捉娘娘的把柄。”沈雁定定直視回去。 皇后臉色發(fā)青,她當(dāng)了十四年皇后,總共碰到過兩個敢跟她叫板的人,頭一個是沈觀裕,第二個便是這沈雁!沈觀裕倒也罷了,他好歹是個臣子,而且還是她的謀臣,他有底氣在她面前叫囂,可這沈雁是什么東西,她憑什么也敢跟她這般無禮?! “來人?。“阉o本宮拿下,送到鐘粹宮領(lǐng)罰!” 隨著一聲沉喝,旁邊便有躍躍欲試的宮人上前來押人。 “慢著!”沈雁也厲聲怒目地瞪著這些宮人,然后逼視著皇后,“皇后想治沈雁,沈雁不敢違抗,只是今日這西園子乃是皇后負責(zé)打點,結(jié)果卻出現(xiàn)了有人蓄意暗襲之事,皇后不嚴加審問追察兇手,反倒是關(guān)心起幾棵草木,難道是想等皇上親自來查嗎?” 宮中雖然屢屢有死人之事發(fā)生,但卻是絕對不允許出現(xiàn)這種暗算手段的,今兒這樣的日子,西園子這邊出現(xiàn)了投水傷人的事情傳到皇帝耳里,皇帝能不大為光火?今兒是傷了個丫鬟,趕明兒若是傷到了皇帝或皇儲呢? 皇后此時明知道出了事卻還不追究,若是讓皇帝知道,難道他會不疑心這兇手是皇后故意放置的? 想到這里皇后立刻凝眉往沈雁望去,忍不住怒意再瞪了她一眼。 沈雁不卑不亢,側(cè)身回避了她的目光。 皇后微哼一聲轉(zhuǎn)身,望著四下:“這是什么人干的?羽林軍呢!” 一聲令下,羽林軍一名頭領(lǐng)便就從林外匆匆趕進來,單膝跪地道:“羽林軍副尉李俊在此!” “剛才有人在此行兇傷人,你們沒發(fā)現(xiàn)嗎?!” 李俊抹了把額上的汗,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剛才碧泠宮那邊說是有人企圖進宮,但是劉都尉他們并沒有捉到人,卑職等人奉命趕去增援,這里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的人……” “碧泠宮?”皇后聽到這里神色又是倏地一變:“碧泠宮出了什么事?!” 李俊頓了下,回道:“有人冒充太監(jiān)闖入碧泠宮內(nèi),被人發(fā)覺后逃躥,方才劉都尉他們已經(jīng)封鎖了各道宮門,應(yīng)該還在捉捕當(dāng)中?!?/br> “那人冒充進去干什么?”皇后的急切立時浮于表面。 沈雁聽得碧泠宮,也皺了皺眉,她從來沒有聽人提及過這座宮殿,但看皇后的面色,也猜到是個要緊的處所,而對皇后來說,除了鐘粹宮,還有什么地方如此要緊?自然就是她嫡子廢太子所居的冷宮了! 這么說,是冷宮出事了? 太子自被廢之后并無有消息傳出來,這個時候怎么會有人試圖闖進冷宮里去?那人想做什么? 皇后驚疑的當(dāng)口,沈雁也藏了一肚子疑問。 “這個,卑職并不知情。”李俊踟躕地回。 皇后怒斥:“那你們過去做什么了?人也沒捉到,意圖也沒有弄清楚,你們是吃白飯的嗎?!” 李俊跪在地下,半日抬不起頭來。 沈雁微頓,說道:“李將軍沒發(fā)現(xiàn)異常的人,我倒是有話要說?!?/br> 皇后和李俊同時看過來。 沈雁輕掃了一眼地上,然后望著皇后,說道:“這件事出的這么奇怪,都由不得人不深想了。怎么會剛剛好碧泠宮那邊出了事,我這邊就被人潑了辣椒水?難不成這兩撥人根本就是一起的?如果是這樣,那這案子就非好好破破不可了?!?/br> 不管那闖入冷宮的人是誰,顯然這個時候都可以拿來作作文章的了。宋萍應(yīng)該沒那個膽子跟闖冷宮的人勾結(jié),可萬一背后的人是呢?她怎么能夠肯定借著宋萍為障在后頭興風(fēng)作浪的人就不是闖冷宮的人? 皇后聽得這話,立時打了個激靈,也終于將目光對準了地上的胭脂。 “先傳太醫(yī)!再把剛才在園子里值守的人全都給本宮叫過來!” 宮人們迅速散當(dāng)差了,李俊這里也立刻調(diào)來了一隊人馬幫著維持秩序。 這種案子本該報去內(nèi)務(wù)府和大理寺,但這里是后宮禁地,現(xiàn)如今滿園子皆是命婦貴女,又怎好貿(mào)貿(mào)然把人引過來?而且若是請來了大理寺的人,豈不是皇后辦事不周的事情也要穿幫?皇后在宮中還是有著不小的威信的,所以竟是沒有人一個人提出要去告訴前殿。 皇后自聽到冷宮出事便有些心神不寧,神情上也有著明顯的焦躁。 太醫(yī)很快被傳過來,被皇后號令移駕到坡下敞軒內(nèi)。 胭脂的雙眼也被迅速做了處理,好在沈雁剛才應(yīng)對得快速而正確,經(jīng)清水清洗過之后辣椒醋水的沖勁已消失去大半,但盡管如此還是傷到了眼球,太醫(yī)給她再度清洗過一遍之后又敷了草藥,被交代要閉眼直到不適感完全消失為止。 皇后這里喝了半盞茶,接連聽了來去三茬派出去的人回話,終于剛才負責(zé)值守的人全都被叫了過來。 這樣的日子,守在這種僻靜的地方,本來是最輕松的差事,因為他們都且放松了警惕,早早地就換班離了出去。方才聽說園子里出了事,皇后突然召他們問話,一個個腿肚子便如同篩糠似的發(fā)起顫來。 “說,先前都有誰進過這園子?”皇后橫眉冷目,哪還有半點平日里人前賢淑溫婉的模樣。 宮人們勾著頭相互對視,有人道:“奴才,奴才只看見沈姑娘帶著丫鬟進來。” 晚霞也跪在這些人當(dāng)中,聞言抬頭看了眼沈雁,對上她的目光,又垂了頭下去。 沈雁看到她遞出的訊號,繃著的肩膀遂也松下來。 皇后瞪向羽林軍們:“你們在附近也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么?” 眾兵們回道:“回娘娘的話,據(jù)事發(fā)的現(xiàn)場來看,兇手應(yīng)該是從亭外龍柏樹那頭潑過來的,而龍柏樹后則是一樹紫藤,正好可以遮蔽,小的們剛才在附近仔細搜查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痕跡,而從其手持的辣椒和醋水來看,有可能是宮中人!”(未完待續(xù)) ps:感謝大家的粉紅票~~~~~~~ 最近太忙了,每天一兩點才睡,上傳得也晚,評論也沒怎么看,抱歉了么么噠~~~~~~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