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 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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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來了人,那皇帝就必然知道了,皇帝若知道了,她就算不是刺客也成刺客了! 她在行事之初,可根本沒想過會驚動正經(jīng)辦案的人,沈雁她竟有這樣的膽子去為點小事請大理寺的人?而榮國公夫人竟然還幫腔允準! 她該怎么辦?沈雁怎么會那么難纏,而她怎么會又這么巧的遇上碧泠宮遭人亂闖? 她覺得自己倒霉極了,她怎么會連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都沒奈何呢? 她一屁股在路邊假山石上坐下來,再摸摸自己的胳膊與兩肩,沁涼沁涼地,仿佛才從冰窖里撈出來,而她在意識到這一點后,整個人也如同篩糠似的顫抖起來。 這邊廂,去請大理寺的人也已經(jīng)到了御花園里。 碧泠宮有人闖入的事已經(jīng)有人來報,皇帝與群臣正在浮香榭里說話,屋里氣氛并不怎么樣。而忽然聽說西園子這邊有人暗中偷襲,在場眾人不由得更加吃驚了。 皇宮盛宴上接連出事,這可不是件多妙的事! 諸志飛連忙就指派了大理寺卿前往,而屋里氣氛倒底還是更加凝重了,皇帝凝眉喝了半盞茶,沈觀裕也似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道:“啟稟皇上,先前有人報說冷宮有人暗闖,而此時西園子又突然遇襲,不知這兩者之間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 座中之人有他這種想法的并不只一個兩個,但都恐怕在這樣的日子觸了皇帝的霉頭而引禍上身,此時他把這層紙?zhí)羝?,大家便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皇帝。 而這之中最緊張的則莫過于鄭王楚王,廢太子早已經(jīng)成為歷史。這個時候偏有人去動他又是什么意思?楚王雙唇抿成一條線,扭頭看了眼鄭王,早失去了先前的志得意滿。而鄭王面上雖看不出什么,但那股凝重卻也很容易看出來異樣。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緊了緊牙關(guān)道:“劉都尉可查到些什么?” 禁尉軍劉猛匆忙走進來,稟道:“回皇上,據(jù)西園子來報說。沈姑娘的丫鬟被襲的時候恰巧是負責(zé)值守的李俊帶著羽林軍趕去碧泠宮增援的時候。因而兇手是誰至今并無線索。但據(jù)分析有可能兇手就藏在西園子之內(nèi),因為今兒從開園至如今并沒有異常的人進入過。” 沈觀裕說道:“劉都尉的意思是,暗闖冷宮的人的確有可能與襲擊在下孫女者是同一伙人?” 劉猛翕了翕唇。不敢妄下斷議。 沈觀裕面朝上首,接著道:“如果線索指向乃是同一伙人所為,那么我等便不可掉以輕心了。一則究竟是對方是借襲擊女眷為煙霧掩飾暗闖冷宮的舉動,還是在以暗闖冷宮為煙霧掩飾襲擊女客的動機?臣的孫女一向少出門外。不應(yīng)該在外結(jié)仇,臣以為對方的目的不可輕覷。” 眾人本就心有疑慮。兩件事太巧合了,怎么一個沖著冷宮下手的時候,另一個就在西路園子這邊潑起辣椒水來?而且沈雁可謂是京中數(shù)得上號的千金嬌嬌女,這樣令其父沈宓大出風(fēng)頭的日子。怎么會有人敢在宮里作祟,而且把目標直指向她? 沈觀裕的話又給大伙的疑惑加重了些份量,且更相信這事鬧的不簡單了。 顧至誠起身道:“暗闖冷宮的人至今并未捉到。眼下西園子這邊又暴露出事故來,若是我等疏忽待之。使其人乘機跑了出去可為不妙。依臣之見,眼下理當(dāng)封鎖各路宮門,盤查出入人員,同時西園子這邊絕不能等閑視之,到底暗襲沈家女眷的人是誰,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護國公父子起身附議:“至誠說的有理?!?/br> 又有許多人附和。 魏國公靜默片刻,也起身道:“不論對方暗闖冷宮是什么目的,都不能縱容。臣也附議。” 皇帝被他們挑起一腔沸騰的血來,當(dāng)下指著顧至誠等人:“顧至誠董令毗聽旨,爾等即刻與都尉劉猛率兵守住四處宮門,不得讓任何可疑之人逃出宮去!” “遵旨!”顧至誠等人跪地。 皇帝下完旨又站起身來:“去西園子瞧瞧!” 諸閣老等幾個近臣伴著皇帝匆匆啟駕的時候,水榭這頭林子里的韓稷則等來了披著太監(jiān)服飾的陶行。 打他出現(xiàn)之后賀群等幾人迅速占據(jù)了林外四角,而陶行則三下五除二解下外層的太監(jiān)服,然后包上石頭纏成團,順手丟到了藏在湖邊的羅申手上。羅申揣著那團衣服,瞬間沒去了林子的山坳后。 “見到人不曾?”韓稷等他們?nèi)拷邮指蓛?,然后丟給他一壺酒,一面問著一面往林子外頭走?!坝袥]有落下什么痕跡?” “見到了?!碧招朽哿丝诰圃谧约荷砩?,然后道:“小的挑著宮人輪班的時候去到彼處,趙雋坐在窗下,手里拿著顆算盤子,而太子妃則在角落里就著天光做針線。另還有個宮女里頭,看模樣應(yīng)該是原先就侍侍候著太子妃的下人。 “小的依照世子爺?shù)姆愿缹⒉刂殴{的竹筒丟進去之后即藏在暗處觀察,屋里人都嚇了一跳,趙雋縮在墻角,而太子妃則讓宮女走上去將竹筒撿回來??赐曛筇渝嬗畜@色,然后也將紙條遞到了趙雋面前,趙雋也不知看清楚沒有,總之目光渾沌,狀態(tài)瘋癲,沒有任何特別反應(yīng)?!?/br> 說完他抬手摸了把脅下,竟摸出把血來。他微怔,望著韓稷:“小的該死,還是著了他們的道。” 韓稷停步,不慌不忙伸手進懷取了瓶藥出來,然后再一招手,那邊廂遠去的羅申又回了來,脫下身上與陶行身上一樣的衣裳遞給他,而脫下之后他身上竟然還有件一模一樣的。眾人共事多年早有默契,陶行快速地用藥將傷掩住,然后將衣裳換掉。 好在夏天衣裳單薄,只要止了血,便再也看不出什么。 而有著辛乙的獨門傷藥敷住,那傷口就是被人發(fā)覺,也只會看上去像是傷過了有四五日的舊傷。 羅申再隱去林子里,陶行系好衣裳,又說道:“小的覺得,趙雋應(yīng)是真瘋了。” 韓稷停步,對著湖中已現(xiàn)頹勢的半湖殘荷默了會兒,回頭道:“如果他真瘋了,你覺得太子妃還會把寫了字的紙給他看嗎?” 陶行怔住。 韓稷略頓,接著道:“他是從殺人的戰(zhàn)場里走出來的,皇帝不過在他面前殺死幾個人,他不應(yīng)該連這點打擊都承受不住?!?/br> “可他當(dāng)初還是親手把才出生的小公主給掐死了?!碧招械馈?/br> 韓稷回頭:“你親眼見到他掐死了嗎?親眼見到小公主出生后直接死在他手上嗎?” 陶行再次愕然。 “沒有親眼所見,沒有親自證實,那就不見得是真的?!表n稷望著荷池,緩緩說道。 “世子爺!” 正說著,頭頂不遠的樹梢上傳來賀群的哨聲,“辛先生過來了?!?/br> 二人聞言往遠處去,只見小白橋上果然走來了辛乙。等到了跟前,他便與韓稷道:“西園子那邊出了事,陶行你們不能久呆,你現(xiàn)在立刻讓他們遁原路出去,留下賀群在此則可?!?/br> 進宮是不能帶武器帶武衛(wèi)的,賀群素日以韓稷的副將存在,因而允許進入,賀群他們卻是暗中潛進來的。陶行點頭,跟韓稷一抱頭,便迅速替換陶行進了林子。 韓稷皺眉道:“西園子出了什么事?” “有人襲擊了沈姑娘的丫鬟,然后有充分證據(jù)證明宋寰的女兒宋萍所為,并懷疑跟暗闖冷宮的有關(guān),宋萍拒不承認,沈姑娘報請大理寺前去斷案,如今皇上和幾位閣老,以及幾位國公爺和沈御使他們都過去了。” 辛乙語氣比平時快上幾分,但神情看上去卻如同說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似的,因而即便是遠處有人見著他們倆站在林子外圍說話,也并沒有表示在意。 韓稷聽說傷到了沈雁的丫鬟,而且是宋寰的女兒,當(dāng)初宋寰暗中作祟的那卑鄙行徑便又浮上了心頭。他目光立刻轉(zhuǎn)冷:“只是傷到了丫鬟,還是她也有事?那宋萍怎么會跟雁兒杠上?她們倆認識嗎?” 辛乙道:“先前曾有碰面?!闭f罷遂把打聽來的沈雁與宋萍在園門口起爭執(zhí)的事給說了?!皬哪壳暗弥淖C據(jù)來看,宋萍的確具有重大嫌疑。而且有宋寰與沈二爺?shù)拿苓€有這番爭執(zhí)在前,她的動機也成立?!?/br> “沈二爺去了不曾?”韓稷問道,西園子里全是命婦,他是成年男子,未得允許是不能進去的。 “方才我來的時候沈二爺還未曾去,只有沈御史伴駕前去了?!?/br> 韓稷凝眉沉吟,正待抬步要走,林子里忽地傳出道哨聲,辛乙聽畢面色一變:“是陶行!” 這種時候去而復(fù)返可不是件好事,韓稷眉頭微動,轉(zhuǎn)回林子,果然陶行羅申從樹上掠下來。 “世子爺,皇上下令讓人把四處宮門全部封了,我們根本出不去!” 韓稷面沉若水,回頭望著辛乙:“輿圖上可還標著有其它出入口?” 辛乙凝眉:“除了四道宮門,并沒有別處可以出入!”(未完待續(xù)) ps:求粉紅票~~~~么么噠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