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7 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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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聽不到。不過看他進(jìn)宮時似是掐著時間進(jìn)的,估摸應(yīng)是奉旨覲見?!毙烈颐嫔灿行┠亍_@個時候楚王的任何舉動都不能等閑視之。無論廢太子能不能出來,都必須先斷了楚王的后路,只剩下個鄭王,到時怎么著也好行事了。 韓稷靜默片刻,說道:“仔細(xì)盯著他出來的時間,還有去打聽乾清宮這會兒都有什么人在,或者他去了哪里,在座的都有誰。另外,著陶行派去盯著楚王府的人再用心些,不要放過他任何異動?!?/br> 辛乙:“小的遵命?!?/br> 雪夜里的宮城看起來像是一座白色而寂靜的無人之城。 楚王順著長廊一直往西暖閣所在的殿宇走去。這里是他從小的家,是他這輩子最為熟悉的地方。他和任何一個從這里走出去的皇子一樣,都盼望著能夠一輩子居住在這里,坐擁著這萬里江山,俯瞰著這天下蒼生。 他曾經(jīng)以為自己有大把的機(jī)會得到這份殊榮,因為他是皇帝寵妃之子,也是當(dāng)今皇帝最喜愛的兒子,然而事實告訴他,原來這宮中所謂的親情根本就是膚淺的,靠不住的,他要的皇位,只能通過別樣的手段來獲取。 轉(zhuǎn)過了幾道朱廊,到了西暖閣。 門口只有程謂在靜守著,鑲著西洋花玻璃的雕花長窗內(nèi)跳躍著暗黃的光。 程謂躬身見了禮,便打了簾子讓他步入。 皇帝立在一瓶齊人高的梅枝前,手指撥弄著花枝姿態(tài),在這深夜里身上衣衫還十分規(guī)整,這樣地正式,使得看上去氣氛也無形多了幾分肅穆。 楚王躬身喚了“父皇”?;实圩哌^來,雙眼在他面上盯了會兒,說道:“早上你說的那些華家的事情,可是認(rèn)真?可已經(jīng)想好了怎么做? 楚王頜首:“兒臣萬不敢欺君。兒臣已經(jīng)有了思路,便是從華家與陳王從前的交結(jié)上著手,從而借打擊華家來達(dá)到奪韓家兵權(quán)的目的。” 皇帝這么樣開了口,他提著的心就放下大半了。宋正源無異于給他指點了迷津。但是這么大的事情。光憑他自己是做不下來的。沒有皇帝首肯,他這條路會走得十分坎坷。 “只要抓住華家與陳王府有勾結(jié)這一點,很多文章都可以做。內(nèi)閣當(dāng)初未曾保陳王。這個時候多半也是不會再替陳王說話,他們是不會容許有人企圖再亂朝綱的。就算房家跟沈家有親戚,只要華家涉嫌謀逆的罪證確鑿,房文正也無能為力。” 他胸有成竹地說道。 皇帝凝視他:“那你可曾想好了具體要怎么做?” 楚王道:“自然是先找證據(jù)?!?/br> “若找不到證據(jù)呢?”皇帝問。 楚王略頓。緩聲道:“兒臣總會找到的。” 找不到捏造也要捏造出來,只要有皇帝在背后撐了腰。又有什么好怕的?皇帝終歸是皇帝,他雖然未能與內(nèi)閣勛貴硬扛,可他到底還是一國之君,倘若他的意見偏向于罪證是真的。底下還能有不附和的么? 話不必說明白,皇帝也會明白他指的證據(jù)是什么,如果他不同意這么做。便不會讓他此刻再來密見了。 皇帝好片刻沒說話,末了站起來。順著丹墀踱了兩轉(zhuǎn),最后仍在先前那瓶梅枝前停步,說道:“你說的華家與陳王府關(guān)系密切之事朕都清楚。朕甚至還知道華家搬去金陵或多或少跟陳王府有些關(guān)系,可你是否知道朕這么些年為什么未曾向華家下手么?” 楚王微怔,說道:“兒臣愚鈍,并不知為何?!?/br> 皇帝微勾起的唇角泛出絲冷意,雙眼也微瞇起來,說道:“那是因為,陳王府雖然被滅了,但有樣?xùn)|西朕卻還是沒曾得到。” “不知是什么東西如此重要?”楚王不禁問道。 皇帝轉(zhuǎn)過身來,面向他:“火鳳令?!?/br> “火鳳令?”楚王納悶,這個東西他從來就沒曾聽說過。 “陳王妃龔素君你可曾聽說?”皇帝問。 楚王點點頭。陳王府出事的時候他才剛剛出生,雖然陳王二字讓人談之色變,但是有關(guān)于這位大美人的傳聞軼事卻不止一次地聽身邊人私下提起。他知道她比陳王小很多,也知道那會兒營里有許多人暗地里愛慕她。 聽得多了,令他也感慨自己晚生了這么多年,而未能親眼一睹她的美貌。 皇帝望著他道:“這枚火鳳令,便是陳王妃之物。她曾是號令千軍的女將,數(shù)次帶兵深入虎xue,當(dāng)時陳王給了她一枚專有的的令牌,用以在沙場指揮作戰(zhàn)。當(dāng)時大伙都把浴血奮戰(zhàn)的她比作是火鳳凰,因而這枚令牌便稱作是火鳳令。 “陳王府被屠之后,這枚火鳳令卻是遍尋不著?!?/br> 楚王聽得納罕,“不知這枚火鳳令有什么蹊蹺?” 皇帝吐了口氣,緩聲道:“戰(zhàn)爭漸漸打到江北之時,數(shù)年下來陳王妃手下已經(jīng)跟定了一批精銳的死士。外人皆不知其數(shù)量,但是據(jù)探子來報,至少有三千人。陳王妃就是靠著這至少三千人精銳,幫著陳王搶下了無數(shù)戰(zhàn)功。 “定國之后,各營放馬南山。陳王建府之后帶走了一批文臣武將,但陳王妃卻在南下之前將手下五千精銳融合進(jìn)了各大軍營之中,從此再也無人尋到這三千精銳死士的下落!” 楚王震驚:“這么說來,咱們各營之中仍然還有陳王的人馬?!” 皇帝吸氣道:“十八年過去了,當(dāng)初的死士許多也老了,但這仍然是一支可怕的力量,因為他們就是老了或死了,也一定會讓他們的后人傳承下去。一支三千人的精銳死士營,足夠在一夜之間毀去這整座宮城,而陳王妃卻將他們?nèi)谌敫鬈?,使得泥牛入海,再也尋不著蹤跡!” 楚王心下大駭,他明白死士的含義,所謂死士,自然是將身家性命全部獻(xiàn)與了主子的,只要主上有令,他們根本不會管前路究竟是刀山還是火海,也不會管自己丟了這條命就沒了!三千人的死士,必然都是追隨陳王妃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三千個人就是什么也不做,只往這殿里一躺都能壓死他們趙家的人,更何況還是一批有著豐富實戰(zhàn)經(jīng)驗及武功過人的精銳死士?! 他垂頭看了看手心里的汗,說道:“既然如此,那么為什么當(dāng)初陳王府遭難的時候他們未曾出來營救?”當(dāng)時只要他們出手,哪里還有他們父子的命在? “那是因為在出手之前,先帝已經(jīng)打聽到,陳王妃在解散他們之前,曾交代過他們的首領(lǐng),沒有火鳳令露面,任何人都不能擅動!他們是對陳王妃惟命是從的奴才,而當(dāng)時先帝與朕又皆做好了一切防患準(zhǔn)備,所以才會沒有人出來生事。” 皇帝緊了緊牙關(guān),說道:“可是陳王府被滅之后,那枚火鳳令也跟著失蹤了。沒有人知道它去了哪里,與其說朕害怕的是陳王那些有名有姓的舊部,倒不如說朕害怕的是這些看不見的影子。 “他們潛藏在各大營里,說不定哪一日就合謀起來包圍了朕的宮殿!當(dāng)初的三千人,到如今多半也有了后代,加起來就是一批龐大的兵馬,而偏巧五軍營里又有四個大營盡掌在勛貴手中,你說,朕有了這心病,能安穩(wěn)得起來么?能對勛貴們放心得起來么?” 楚王脫口道:“難道這枚火鳳令就握在華家手上?” “朕不能肯定是不是在華家手上。但,這么多年暗查下來,只有他華鈞成才最有這個可能。”皇帝望著他,“你說的不錯,華家雖然擅于偽裝,但他們私下與陳王府的情份卻是沒那么容易斷的。朕已經(jīng)查到,陳王府被滅之后不久,華震陽曾經(jīng)秘密去過金陵。” 楚王聽完這一大段下來,再聽到這些已不如先前那么吃驚了。 他凝眉道:“既如此,那父皇為何不直接抓了華鈞成來拷問?” “朕的目的是拿到火鳳令,而不光是他華家老小。那三千死士未曾擅動必然是因為火鳳令不知下落,倘若朕捉了華鈞成拷問,豈非會引來那批死士的注意? “再者,朕總覺得華家這些年的忍讓十分可疑。在朕這么些年的冷落之下,他們未曾有任何正面反應(yīng),只是一味逆來順受,再加上他們陳王府被滅之后不久就找借口搬去了金陵,如果不是當(dāng)中有什么隱情,他們何以會如此?” 皇帝蹙起眉頭,露出些微不耐,“你一味只知道追問,卻不懂得思考這個中疑點么?” 楚王連忙垂頭:“兒臣只是太過驚訝。還請父皇恕罪?!?/br> 皇帝緩下神情,說道:“朕不動華家,一是疑心火鳳令就在他們手上,二也是忌憚著那三千死士。倘若火鳳令真在華家手上,那么擅動之下我們要面臨的風(fēng)險就大得讓人難以招架。” 楚王咽了咽唾沫,完全已沒有了先前的暗自得意。 他從來不知道皇帝還有這樣一塊心病,更沒想到這塊心病竟然這么棘手,怪不得皇帝要等到夜深人靜時悄悄召他進(jìn)宮細(xì)說,他忽然有種跳進(jìn)了自己挖的坑里的感覺,這件事連手擁那么多大內(nèi)高手的皇帝自己都未曾辦到,他不過初出茅廬,哪里有本事頂?shù)米∵@么大的風(fēng)險! (求月票)(未完待續(xù)) 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