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 交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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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亞澤轉(zhuǎn)身:“皇上放心,碧泠宮離此處還遠(yuǎn)著呢?!?/br> 皇帝默語了,兩手負(fù)在身后看了看,又說道:“你說一定會有人進(jìn)宮混水摸魚,怎地如今還不見動靜?” 柳亞澤從容道:“他們的目的乃是為救趙雋,若是有那么容易讓皇上察覺,我們也不會被瞞到今日了。如今四面門下皆已上鎖,碧泠宮四面也早就埋伏了有人,只要他們出現(xiàn),不止是趙雋跑不掉,他們也同樣跑不掉!” 皇帝聞言,未有言語。 過了許久,他才道:“趙雋好歹是朕的骨rou,朕并不希望他死。” “皇上,趙雋雖是您的骨rou不假,但眼下卻成了大周的一顆毒瘤,此人不除,日后必然還會滋生禍患,當(dāng)斷不斷可是大忌!”柳亞澤直視著他的雙眼說道,“皇上難道希望看到自己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的朝廷讓趙雋是非不分地糟踏下去么?” 皇帝咬了咬牙,避開了他的目光。 他忽然有些不習(xí)慣柳亞澤的咄咄逼人,不管怎么說他都是臣而他是君,他有什么資格這么與他說話? 但眼下他只有他可以倚重,這些態(tài)度上的逾矩也就暫且不理會了。 “皇上!碧泠宮那片忽然出現(xiàn)了大批不明來歷的刺客!他們正卷著趙雋夫婦以及碧泠宮的宮人往玄武門走!” 這時候太監(jiān)急匆匆地趕來稟報。 皇帝立刻挺直腰背,說道:“速速下旨著人攔截!盡量活捉。一個也不能走掉!” 柳亞澤補充:“再著玄武門的人守好宮門!” “宮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柳閣老不速速派人召喚我等進(jìn)宮護(hù)駕,卻反讓人守好宮門不知是何緣故?” 他們那邊話音剛落,身后這邊的廊下卻是又大步走來了一行人,皇帝與柳亞澤聞言立刻轉(zhuǎn)身,見到以許敬芳房文正沈觀裕以及魏國公等人皆不由得面色驟變! 眾人穩(wěn)步走上臺階到了廊下,許敬芳先是躬身與皇帝行了個禮,而后望著柳亞澤,說道:“柳老弟原來早就進(jìn)了宮,倒是我們來晚了。既是早進(jìn)了宮。怎么沒派人通知我等?反倒是著人緊鎖宮門,莫非是防止我等進(jìn)宮護(hù)駕?” 柳亞澤見到在場這幾個,一顆心突地往下沉了沉。 他緩緩回了個禮,說道:“許閣老誤會小弟了。小弟命人緊鎖宮門乃是因為趙雋縱火焚宮。引了刺客進(jìn)入。為免事情擴(kuò)大到更加難以收場的地步所以才命人鎖宮。大人們一心為皇上,小弟我也是一片忠心?!?/br> “柳閣老說笑了,趙雋好端端地。怎會焚宮?”沈觀裕攏手幫起腔來,“莫不是因為悼念大行皇后不慎打失了火燭,所以才引開了火勢?這大秋冬的天干物燥,這個月下頭上報的走水事件就有十幾起,宮里一應(yīng)之物又以易燃居多,柳閣老又未曾去實地勘察過,又怎知是趙雋故意縱火?” 柳亞澤挺直腰背,回話道:“既然沈大人覺得眼不見不為實,那么大人又怎么肯定這場火一定就是意外?莫非沈大人對碧泠宮甚至是趙雋十分清楚,所以這般肯定?” 沈觀裕負(fù)手道:“事無絕對,可以瞎猜,卻不可以胡為。眼下皇子已然不多,倘若妄動,那害的不是趙雋一個人,也是整個大周命脈。柳閣老既無證據(jù)證明趙雋縱火,何不將趙雋請到此處詢問一二?也好過連聲交代也沒有便就扣上他個蓄意縱火的罪名。 “大行皇后眼下還停靈在西華門外,若是讓人知道大人無證無據(jù)便使人亂扣帽子于趙雋,世人不知是會說你柳閣老趕盡殺絕另有圖謀,還是會說皇上無情無義罔顧人倫?” 皇帝面色如冰,微微倒吸了一口冷氣。 沈觀裕旁側(cè)站著的許敬芳卻是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了:“無情無義罔顧人倫恐怕還是客氣的,皇后枉死宮中,嗣子鄭王突然遠(yuǎn)走,這里就連已經(jīng)廢了的皇長子也被重新拉出來扣上縱火的帽子,到時候天下人會還相信鄭王是兇手,亦或猜疑這只是皇上設(shè)下的滅去嫡室的一個局,還真挺難說。” 皇帝臉上已然有些繃不住,扭頭往柳亞澤望去。 柳亞澤不動聲色:“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上因罪而罰,以法治國,天下人若知道,只會擁護(hù)皇上鐵面無私,行事公正。天子執(zhí)法清明,乃是萬民之福,又何來猜疑之說?難道天下人要的只是一個優(yōu)柔寡斷的君主,而不是一個殺伐決斷的君主?” “對自己尚未查出罪證來的親生兒子殺伐決斷,這本身有失公允,趙雋身為皇后親生骨rou,皇上阻止其前去靈去祭拜已是不仁不義,莫說趙雋沒有理由縱火焚宮,就是有,也沒有什么不可原諒。”沈觀裕漫聲道。 “放肆!”柳亞澤沉聲,“君為臣綱,父為子綱,趙雋乃是皇子,即便是皇上不允其前去執(zhí)孝,當(dāng)兒子也只有遵從之理,豈能任意枉為!” “原來柳閣老也承認(rèn)趙雋是皇子,那就好辦了!” 沈觀裕微仰著身子,“既是皇子,就該履行皇子之職。當(dāng)兒子的不去給亡母執(zhí)孝,咱們天朝還有沒有王法?還講不講孝道人倫?如果皇子連去皇后靈前執(zhí)孝的資格也沒有,連這份義務(wù)也不需遵從,是不是來日等太后西去,皇上也有了理由不去執(zhí)孝?” 皇帝額角已經(jīng)有汗光冒出來。 柳亞澤兩腮緊繃,卻是無法再接下去。 百善孝為先,從古至今歷代皇帝也都提倡仁孝二字,趙雋不去祭母尚且可說是戴罪在身,可是皇帝若不去給太后執(zhí)孝,那天下士子的口水都能把這個朝堂給掀翻了。沈觀裕的話是有些強(qiáng)辭奪理,可他自己又何嘗名正言順? 話題扯來扯去,搬出的大道理再多,也不過是一個想請出趙雋,一個想要阻止罷了。 而從他們糾纏的點來看,也是想保出趙雋而粉飾他們與趙雋私下有勾結(jié)而已。 他沉吟了下,抬頭道:“既然沈大人搬出這么大的理由,靈前執(zhí)孝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今夜宮中失事,失的又正好是碧泠宮,總沒有立刻就走的道理。不瞞各位大人說,侍衛(wèi)們方才已然發(fā)現(xiàn)宮中來了批刺客,直接奔向了失火之處。這會兒也不知形勢如何,諸位大人最好再等等,等那邊有了結(jié)果,你我雙方再來商議此事不遲?!?/br> 沈觀裕這邊聞言各自皆默了默。 很明顯柳亞澤這里使的是緩兵之計,而眼下他與皇帝立在此處并不見慌張,必然是早設(shè)了埋伏在冷宮周圍,而這個時候仍未見駱威他們撤離,倒也真吃不準(zhǔn)形勢究竟何如。再看柳亞澤單兵獨馬地卻這般從容自若,若不是背后還藏了什么暗手? 魏國公靜默片刻,說道:“那咱們就等等?!闭f著不動聲色地朝身后韓稷使了使眼色,而后緩步上前,比肩與許敬芳等人站成一排。 他們?nèi)硕啵簢袆佑忠回灣练€(wěn),倒是也沒有人覺得他的動作有什么不妥,而柳亞澤注意力全集中在沈觀裕他們身上,一時也未察覺。 韓稷收到示意之后借著黑影慢慢退后,隨后順著宮墻掠過墻頭,而顧頌見狀與薛董二人也使了眼色,趁著眾人進(jìn)殿之時飛快隨著韓稷方向遁去。 柳亞澤進(jìn)了宮門往身后這一行望來,忽不見韓稷等好幾個,才倏地皺了眉。 韓稷出了乾清宮,稍頓之后顧頌他們?nèi)齻€也跟了來,幾個人無須多話躍身往碧泠宮方向趕去,宮內(nèi)因為失火未找外援,多數(shù)侍衛(wèi)及羽林軍都已趕往火場救火,所以守衛(wèi)的人十分稀少。于是一路順暢到達(dá)碧泠宮外,這時候已經(jīng)很清晰地能聽到刀劍交碰之聲傳來。 “上屋頂瞧瞧!”韓稷說著已經(jīng)躍到屋頂,顧頌他們隨后跟上。到了頂上往內(nèi)一看,只見數(shù)百侍衛(wèi)及羽林軍正包圍著一眾黑衣人,從裝扮來看正是先前受命進(jìn)宮而來的駱威陶行他們無疑。而在他們中間亦有四人,細(xì)看之下不是趙雋夫婦以及扶疏石青又是誰? 趙雋往日散落的頭發(fā)已然束起成髻,衣袍也換成了利落的粗布勁裝,手里拎著長劍,正在與駱威他們說著什么,緊接著就見他們一行往西南角這邊走來! “咱們得盡快把人都帶到乾清宮去,永新和胡進(jìn)都不見了,多半是已遭毒手。柳亞澤必然已跟這些人下了死令,趙雋若落在他們手上只有死路一條!”韓稷咬牙道。 顧頌?zāi)迹骸拔铱椿噬系囊馑嫉共幌褚獨⑺??!?/br> “笨頌兒!”薛停輕拍了他一下后腦勺,說道:“眼下皇上想不想殺他有什么用?如今他已被柳亞澤牽著鼻子走,宮闈之中本就沒有什么父子親情,何況是一心想要集權(quán)的當(dāng)今皇帝?他若真在乎他,當(dāng)初又怎么會把他身邊那么多臣子全部殺盡?” 顧頌不出聲了,他始終期愿這世間還有溫情。 “別說那么多了,我們先想辦法把那些人引開才行!”董慢拍拍顧頌肩膀,望著前方道:“他們這么多人,就是咱們幾個再下去也是無濟(jì)于事,還是得動動腦子。不如我和頌兒去他們后方再投把火,等他們掉頭營救,駱威他們便可走了!”(未完待續(xù)。。) ps: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