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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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舍得去怪? 又怎能去怪? 沈既白伸出手去,冰涼的雨水滴落在手心,卻絲毫感覺不到?jīng)鲆狻?/br> 他提步走了出去。 細雨紛至沓來,淋得他潮濕滿身。 可他絲毫沒有避雨的意思,步伐邁得很慢,倒顯出幾分沉重,一步步地往六脈神山的方向走。 回到墓室,他已渾身濕透。 沈既白立在玉棺旁注視著少女的臉龐,眼睫上掛著一滴水珠,聲音寒涼且顫抖,“……阿周,你怎么……又不要我了……” 破碎的聲音打破一室的靜謐,他一直站在那里,久久未動。 許是知曉得不到的答案,他未再問,只是眼里下起了雨。 淅淅瀝瀝的聲音連綿不斷,室內室外皆是潮濕。 這場雨下了一天一夜。 雨停后,沈既白在水簾洞附近蓋了間茅屋,又在附近種了許多梅樹和李樹。 夜間,一襲白衣闖入結界,落在茅屋門口。 沈既白正在屋內入靜,聽見推門聲才睜開眼,見一身酒氣的傲因拎著兩壺酒走進來,看見他時先是驚了一瞬,隨即才問:“你怎么變成了這幅鬼樣子?” 他不答反問:“你怎會來?” “我不能來么?”他坐到沈既白旁邊,將一壺酒遞給他,“怎么說你我也是同病相連之人?!?/br> 沈既白接過酒壇放在一旁,沒喝,“并不是?!?/br> 傲因斜他一眼,“你守著那個軀殼,難道不是在等周娘子?” 他垂眼看著系于指尖的紅線緣結,沉默不語。 傲因擰開壇塞,將酒壇遞給了沈既白,見他搖了搖頭,才收回來自顧自地喝了一口。 “你們成親了么?!?/br> “并未。” “那你挺不是東西的?!?/br> 聞言,沈既白側目睨了他一眼:“你誤會了。” 傲因又驚了一下:“你們不會還……沒有過吧?” 沈既白不想和他討論這種事。 傲因嘖了一聲,“那你更不是個東西了?!?/br> 沈既白:“……” 沈既白:“喝完了么?” 傲因又嘖了一聲:“想趕我?” 沈既白:“……” 茅屋內的兩個癡心者都沒再說話,寂靜的夜里,只能聽見傲因喝酒的吞咽聲。 半晌,他喝光了一壇酒,忽然開口:“你躲在王八洞里十幾年不肯出來,原來是在練幻顏術。是怕你這幅樣子嚇到她嗎?” 沈既白抿唇道:“……那是古墓?!?/br> “沒區(qū)別?!?/br> 沈既白:“……” 傲因向后一仰躺了下去,“你慢慢練,再練個七八百年總會練出rou身的,反正她一時半會也回不來?!?/br> 好家伙。 這人一來,句句話都往沈既白心窩子上戳。 他深吸一口氣,怎么平心靜氣都靜不下來,干脆拎起一旁的酒壇,擰開壇塞也喝了一口。 “彼此彼此。” 傲因斜了他一眼,“周娘子怎么會喜歡你的?無趣。” 他起身,慢悠悠地走了出去,穿過水簾洞晃進了墓室。 沈既白拎著酒壇跟在他后面,見他趴在棺口垂眸看著棺內的尸體,“你是不是回去了?回去了能不能幫我找找她,讓她快點來見我……” “你醉了?!?/br> “我沒醉?!?/br> 傲因搶過他手中的酒壇一飲而盡,“不來也無所謂,反正老子已經(jīng)等了幾百年,再等下去也無妨……” 他倚著玉棺坐在地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沈既白將人背回茅屋放在木榻上,隨即回了墓室,在玉棺旁站了許久。 他想他是喝醉了,不然怎么看見玉棺中的人朝他笑了笑呢? 情深化白骨,相思可殺人。 沈既白用力眨了眨眼。 他并不擅長等待,但他別無他法。 他只能等。 盛夏的余溫尚存,輾轉不見夢中人,終是枯木不逢春,柳暗難花明。4 自那天以后,傲因時不時就會提著酒壺來叨擾一番。一來二去兩人熟了,也會彼此聊一些有的沒的。 當然,大多數(shù)是傲因在說,沈既白默不作聲地聽,等人不說話時才嗯上一聲算是回應。 前幾次傲因只是斜他一眼,今日卻是一邊劈柴一邊斜他一邊涼颼颼地道:“你真是兩副面孔。” 沈既白:“?” 他歪頭看著他。 春去秋來,梅樹和李樹都長成了,今年還結了果,他正在摘果子,準備用它們做些梅子酥。 “不識抬舉?!卑烈虿簧鯓芬獾貙⑹掷锏母^一扔就化作一陣風飛走了。 沈既白無奈地搖了搖頭。 沒一會兒,傲因又折回來了,將他新摘的一筐青李全拿走了。 沈既白:“你倒是留點……” 傲因已經(jīng)沒影了,聲音卻在天際中回響:“留什么留?這筐是你的賠禮?!?/br> 沈既白:“……那你把果子留下?!?/br> 天邊傳來一聲輕笑:“別得寸進尺?!?/br> 沈既白:“……” 摘完果子,沈既白拎著錘子忙前忙后,在茅草屋旁邊蓋出來一座木屋。后來又將茅草屋拆了,重新蓋了座道觀,日日在觀里入靜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