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zāi) p o1 8q.co m
“你有沒有受傷?讓我看看!” 柳灣灣要扒開水理的衣服,水理哪兒敢。 “沒有沒有!” 襯衫立領(lǐng)下邊都是李岱凌的吻痕,她還不知道這事講出來會不會讓柳灣灣才平靜下來的情緒再度崩潰,又或是莫名其妙讓她內(nèi)疚。 “是不是真?zhèn)膬毫???/br> 水理支支吾吾,幾乎和柳灣灣對換了平日的照顧者與被照顧者的位置。 “就是……他親過我這兒?!?/br> 水理不敢說多了,撩開領(lǐng)子給灣灣看脖子上的草莓印,另一手捂得胸口嚴嚴實實的。 柳灣灣一瞬間有點不明所以,半響后無聲地張大了嘴巴,驚呆了的目光看向水理。 好似在說,平時不見你顯山露水、誰知道私底下玩得那么花。 水理羞得鉆進被窩里,柳灣灣把她揪出來。 “你們親過了?” “嗯……”水理害羞地點點頭。 “那……你們會結(jié)婚嗎?” 在柳灣灣傳統(tǒng)的觀念里,只有夫妻之間才會做這種事。她并沒有惡意,只是到底思想和水理有點不一樣。 “不知道哦?!?/br> 水理說得隨心,并不把事情的結(jié)果看得很重要。 李岱凌家底兒都在她這里,她不擔(dān)心也確實不那么在意是否有婚姻這種結(jié)果,因為它并不一定是美好的。 她只是在想,李岱凌沒和她說,但不代表她想不到的是,雖然昨夜的相處是兩人兩情相悅,但在這個敏感保守的年代,風(fēng)流韻事對一個軍人來說,是有很大影響的。 昨天不是沒有人看見李岱凌帶她回去,如果到時候這件事情被捅到他的部隊去,被有心人渲染一番,他們……幾乎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水理心亂,可是叫她和李岱凌立馬打結(jié)婚報告,她又迷茫無比。 難道真要這樣和他組成家庭了? 她趁機問柳灣灣。 “你和他說過沒有?” “還沒來得及?!毕肟锤嗪脮偷剑簆o1 8l. “多問問他吧,他比你年長、處事經(jīng)驗又豐富,他都沒有急,你急什么?!?/br> 水理瞬間被說服:“你說得好有道理哦!” 她立馬把這些煩惱丟到一邊。 兩個人嘰里呱啦又哭又說的,此刻靜下來,困得慌。 “睡一會兒。”水理昨晚睡了沒多久,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不理外事了。 柳灣灣側(cè)躺著看水理困倦的臉,哭得酸痛腫脹的眼睛、也跟著閉上。 如果水理結(jié)婚了……她還會在鹿池大隊嗎? 這個貧窮落后的地方。 可是,她明明還這么小。 …… 知青院里,留了幾個知青在,看著水理兩個人抱頭痛哭都沒有什么異樣,對于昨天才死里逃生的他們來說,還有命就是好的了,哪兒管得了別人怎么樣。 塌方的地方白日里看起來頗有些凄涼,村民和幾個知青還在挖,迄今為止,還有兩個本地人和一個知青院男知青下落不明。 何溫玉站在臨時搭建的棚子里,捧著碗熱水,多希望那個人是葉志華。 可惜……上輩子誘騙她私奔進城、又在發(fā)達后拋棄她的負心人,上天居然這般仁慈待他。 葉志華還活著。 何溫玉覺得此刻該恨的,她想到上輩子自己一個人如何在城市的縫隙里掙扎、如何輾轉(zhuǎn)不同男人身下求生,大抵是恨都恨到內(nèi)心麻木了,才如此平靜。 她甚至想,上天既然讓她重生了,為何不把她洗洗刷刷干凈、什么都不記得了,再回來。 可瞧瞧顧鈴佳那蠢玩意兒……又怎么不是另一種輪回。 如何兜轉(zhuǎn),都是死局罷了。 何溫玉算算日子,顧鈴佳肚子里大概已經(jīng)揣上某個男人的野種,可惜,何溫玉早打聽到了消息,那個男人家里已經(jīng)給找好回城的路了。 這一次等待顧鈴佳的,又會是什么? 何溫玉吸了一口氣,所有不能在葉志華身上得償所愿的憤恨似乎找到了發(fā)泄口。 …… 李岱凌在塌方的地方從早忙到晚,天上一直下大雨,到了下午,終于等來了救援的官兵。 昨夜雨下了一夜,所有人都知道、救不出來的人都已經(jīng)沒希望了。 他站在雨中、望著那邊哭得脫力的中年女人,他很抱歉……他多么慶幸,他的水理好好地回到了他的懷里。 到了夜里、雨也沒停過,所有人都不敢懈怠,李岱凌同人一起在糧倉大壩上搭帳篷。 這邊地勢寬廣,不容易受災(zāi)。 水理睡到了下午,起來后身體舒服很多。 她和知青們坐在灶房里,望著大雨都憂心忡忡,葉志華一向是他們的領(lǐng)頭羊,在昨日下午被救起來后送往了縣城的醫(yī)院。 聽人說,他的腿估計保不住了。 沒了他,柳灣灣是資歷最老的,等大隊上送來消息時、她組織所有人往糧倉大壩去。 水理照顧新來的兩個女知青,到了地方,大壩的帳篷里已經(jīng)坐了許多人。 他們知青聚在一處角落,水理看到了李岱凌,他忙得腳不沾地便沒有去打擾。 凌晨,大家都睡在棚子里,迷迷糊糊中,水理察覺有人把她抱進了懷里。 聞著熟悉的氣味,她翻過身往男人懷里鉆。 “嗯?!彼亲?,“累不累?” 大雨滂沱,她在他耳邊輕問。 “還好?!?/br> 水理沒睜眼,手往他臉上摸了摸。 “睡一覺吧?!?/br> “嗯,好?!崩钺妨栉艘豢谒陌l(fā),沉沉閉上眼睛。 第二天,水理醒過來,身邊不見他人,她估算他也只瞇了兩個小時。 這場雨下了三天三夜,時大時小,河道里水漫上來,淹了莊稼地,待收的稻壞了一大片,山上的玉米也倒了。 水理站在天地間,周圍是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絕望的哭聲,悲涼無比。 天氣晴了,巨大的陰霾卻留在了所有人心里。 水理感同身受,因為這也是她一鋤一鋤挖出來的莊稼。 水理和大家收拾東西回知青院,離開時,聽到一邊傳來眾人驚呼的聲音,不知道是誰暈倒了。 回去后,水理才聽韓悅講,是顧進的meimei顧鈴佳,也就是何溫玉的小姑子。 她懷孕了。 被她媽逼著說出了孩子的父親,是隔壁大隊的一個男知青。 水理絲毫不覺得意外。 她記得,一切都是何溫玉推波助瀾的結(jié)果,原著里她手下留情了,在顧鈴佳被男人害死之前將事情捅了出來,水理不評價這是否是另一種殘忍,她只是無力,在這種天災(zāi)面前,即使何溫玉是重生的,也顯得渺小無比。 部隊官兵又留了幾日,幫鹿池大隊的群眾搶收最后那點糧食,開了地,搶在秋天來之前,大家要再種點什么。 李岱凌真正閑下來那日,水理瞧見他從大道上來知青院,人瘦了一圈,胡子拉碴的,卻還是帥的。 “走。”他伸手。 水理拉上他袖子,跟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