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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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注意瞧,可能都不會發(fā)現(xiàn)他額上出了一層細(xì)密的冷汗,聽完符津所言才稍稍安了心,他將紙條團成團攥在掌心,符津不確定道:“哥?” 楚逸軒扭頭看他,他不死心的犯賤問:“哥,你是不是被奪舍了?往常我叫一聲嫂嫂你都要抬腳踹我,我剛剛叫了兩聲?!?/br> “你皮又癢了?” 幾人一同來到京畿大營,左朷帶回來的尸體被單獨安置在一邊,剛從河里打撈出來的尸體則被放在另一邊,從數(shù)量上看,兩邊的人數(shù)倒是剛好對得上。 被水泡發(fā)的辨別不輕面容的暫且不提,左朷帶回來的這些尸體,單從長相上看,同漢人無異,楚逸軒盯著尸體來回觀摩了兩遭,吩咐道:“看看那些人身上有沒有太陽紋?” “已經(jīng)仔細(xì)查驗過了,沒有,”左朷瞧著他面生,只道:“這位大人同我們郡主想到一處了,離林人動手的嫌疑最大,可惜,這些刺客生著我們漢人的臉,身上也沒有離林細(xì)作慣有的太陽紋。” “郡主是怎么想的?”楚逸軒問。 “郡主說,沒有人殺人的時候會自報家門,”左朷將那串刻有名字的腰牌丟給他:“這要不是水中的尸體剛好被打撈上來又被家屬證實了身份,林統(tǒng)帥這會兒就真是有嘴說不清了?!?/br> 砰的一聲,尸臭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眾人躲閃不及,紅的白的濺了人滿身,這些人捂著鼻子往外走不住的干嘔,流光邊吐邊埋怨:“我說津哥,您那嘴是開過光嗎?早知道打死我都不來?!?/br> 楚逸軒被這味嗆得睜不開眼睛,左朷更是活了這小半輩子都沒這么手足無措過,楚逸軒將他的窘迫看在眼里,吩咐道:“這位小兄弟奔波了一路也辛苦了,符津,送這位兄弟回去休息。” “別過來,不是,不必勞煩了,”左朷捂著鼻子躲遠(yuǎn):“你還是先把自己那身皮換了吧,告辭。” 楚逸軒掏了帕子來凈手,可是身上那股味道卻怎么都散不干凈,他大步往回走,打算回去先洗個澡,符津快步跟了上來:“這案子不查了?” “沒必要往下察,”他道:“兇手是誰你我都清楚,可是現(xiàn)下正逢和談的關(guān)鍵時期,皇帝不可能給她公道,在咱們那位皇帝陛下心里,她的威脅可比離林人大多了?!?/br> “那我嫂……我是說郡主就白受這委屈了?” 他眼神冷冽:“告訴隨舟,送郡主回京后不必急著回來,打探清楚那幫離林使臣什么時候回去,一個不留。” “別介吧哥,”符津心虛道:“您剛也說了這正和談的關(guān)鍵時候呢,這離林使臣真出了事,用腳想也不可能是旁人做的,老汗王萬一真跟我朝撕破了臉……” “真撕破了臉皇帝就知道到底該依仗誰了,”楚逸軒不屑道:“邊境安穩(wěn),那咱們這位皇帝陛下的日子過的也太舒服了點,就得給他找點事做,省得他今日猜忌這個明日疑心那個!” “去把安思敏叫來,有些話我在皇帝跟前不能明說,這案子讓他來辦,”他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弄些柚子葉來,多燒水?!?/br> 那離林使臣多次拿蘇念卿公然出兵、破壞和談一事找皇帝討要公道,宣隆帝皆避而不見,楚逸軒只看他們還能蹦跶到幾時,這日他如往常一般出城跑馬,猝不及防和朝思暮想的人打了個照面。 他眼疾手快的勒住了韁繩,險些和人沖撞到一處,四千多個無法傾訴的日日夜夜,如今見到了真人,卻連一句別來無恙也不敢訴諸于口。 這人比五年前更纖瘦了些,不知是不是過于細(xì)瘦的緣故,身量好似也比從前要高些,她未著甲衣,只一身淺藍色的束身長裙,將周身的輪廓恰到好處的勾勒出來,外面罩了一件細(xì)軟的狐毛斗篷,松散的狐毛依偎在人的脖頸,仍遮掩不住那道已結(jié)痂的傷疤。 他心內(nèi)驀地一緊,或許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握住韁繩的手在不自覺的發(fā)抖。 曾被鎮(zhèn)北王夫婦護在掌心的珍寶,被三個哥哥無盡疼愛的小姑娘,也終于能獨當(dāng)一面了,只鎮(zhèn)北王見了今日的她,不知該是欣慰還是心疼。 他的目光太熱切了些,哪怕是再大意的人怕是都要察覺不對勁了,更何況對面還是一群心細(xì)如發(fā)的,柳湘拿胳膊肘去碰蘇念卿:“怎么一直盯著你瞧?你認(rèn)得?” “不認(rèn)識,”蘇念卿確定自己從未見過眼前這人,只從那墨藍色的官袍推斷出這人官職不小。她眼睛打量著被兩路人馬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小道,好似在思索如何通行一般:“這位大人怎么稱呼?可否行個方便?” “抱歉,被風(fēng)沙迷了眼,耽擱郡主的行程了,”他錯身避開些許,空出來的間隙剛好能容得一人通行,在蘇念卿駕馬從他身側(cè)經(jīng)過的間隙,他突然開了口:“之前陛下曾下金令召郡主回京,我聽說離林人背棄和談之約,出兵偷襲,郡主不得已率眾反擊,這才被絆住了腳?” 這字倒是都通俗易懂的,串在一起自己怎么聽不太明白?她沒頭沒腦的繼續(xù)往前走,經(jīng)過符津身旁時,這人沖她俏皮的擠眼道:“郡主一路辛苦,我們都清楚是離林人毀約在先,待會兒見了陛下,郡主據(jù)實而答就是,陛下會理解您抗命不歸的苦處的。” 這主仆倆在這打什么啞謎?她來不及細(xì)想,匆忙同人錯身而過。楚逸軒望著人的背影,當(dāng)年的小郡主紅衣烈馬張揚肆意,歡聲笑語比三月的清泉更為醉人,原來時間真的能將一個人身上原有的痕跡吞噬的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