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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神偷在線閱讀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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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警隊這邊剛吃過晚飯,警員們小聲抱怨著最近總是需要加班,咒罵那該死的神偷攪亂了生活的節(jié)奏。

    李新君裝作什么都沒聽見,回到辦公位翻了兩遍文件,仍舊是毫無頭緒。他的內(nèi)心也莫名涌起煩躁,于是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打算去外邊的走廊里抽。

    “隊長!”

    李新君剛走出辦公室,徒弟小王就追了出來,怯生生的看著他,說:“有,有你的電話”。

    “電話?”李新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問:“誰?就說我不在!”

    李新君在警隊是孤狼似的人物,在社會上幾乎沒什么朋友,他自小在孤兒院長大,在大安市也沒什么親戚。住夏李家樓上的那個表弟,是極遠的遠親,而且是最近兩年才續(xù)上的親戚關(guān)系。

    所以一般情況下把電話打進警隊點名找他的,要么是領(lǐng)導(dǎo),要么是想托關(guān)系撈人的嫌疑犯家屬。前者一般會在工作時間找他,后者的電話他一概不接,作為徒弟的小王,對此早就習(xí)以為常。

    “是,是那位夏女士,那個畫家”。小王怯怯的答。

    李新君聽后,臉上冰冷的表情緩和了一下,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窗外陰沉的天,小聲嘟囔:“這破天怕是要下雨了,而且可能是一場暴雨”。

    “師父,您,您說啥?”小王沒聽清師父的吩咐,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沒什么”。李新君淡淡的答,而后把煙裝回口袋,轉(zhuǎn)身回辦公室去接電話。

    “喂,是夏女士?”

    電話聽筒里傳出紊亂的呼吸聲,對方似乎很害怕。

    “夏女士?”李新君皺起眉,又問了一句。

    “是,是我”,夏李的聲音不住的顫抖,似乎在遭受某種威脅。

    “你…旁邊是有什么人嗎?如果是的話,就嗯一聲,我們馬上派警力過去”。李新君的心莫名一緊,著急的說。

    “不,不是,我身邊沒人??墒俏野l(fā)現(xiàn),我發(fā)現(xiàn)家里的東西丟了,可能是你們找的那個人偷的…”。

    李新君一聽,頓時警覺起來,忙問:“您丟了什么?”

    “丟,丟了一些照片…你別問我是什么照片,我,我…??!”她的話沒說完,尖叫一聲后電話里只剩下盲音。

    ”夏女士?夏女士?您怎么了?夏女士…”。李新君喊了好幾聲,可電話里依舊只有嘟嘟的機械音。

    李新君的心開始往下沉,他放下電話便沖了出去,身后傳來徒弟的喊聲:“師父!師父!這都下班了您又要去哪兒?師父,我,我今晚得跟著女朋友回去見家長,不隨著您出警了行嗎?師父…”。

    李新君壓根兒沒功夫理會徒弟的廢話,閃身沖出警局,開上自己的車就往夏李家趕。

    這個點的路況并不好,車堵到半路十幾分鐘挪不動一米,李新君等的著急,中途又給夏李打了好幾次電話,對方都沒接。

    他推開車門下來,想看看前邊兒為什么這么堵,卻被告知是十字路口發(fā)生了車禍,幾輛車連續(xù)追尾,一時半會兒的沒辦法疏通。

    他急的一頭汗,卻也無計可施,最后只能打電話回警局,安排人過來取車,而自己則掃了一輛單車飛快朝夏李家趕去。

    中途他給表弟陳昂打了通電話,本想讓他先去樓下夏李家看看情況,可惜陳昂也在出警,只有弟妹在家。

    想想弟妹挺著個大肚子不方便,更何況夏李家可能有危險,更不能把個不相關(guān)的孕婦牽扯進來。

    所以李新君只能拼命的蹬著自行車往夏李家趕。他在大安市生活了三十多年,對這里的地形、交通了如指掌,很快便規(guī)劃出去夏李家最近的路線,拐進彎彎繞繞的小胡同。

    豆大雨滴剛剛砸下來的時候,小道的盡頭突然閃進來四五個光膀子男人,個個精壯兇狠,手里拿著高爾夫球棒等鈍器。

    李新君快速腳點地剎住車,這些人明顯是沖他來的。而且這樣的情況對他來說也并不稀奇,一直以來由于他不懂得變通不講情面,得罪了不少罪犯家屬,私下被報復(fù)是常有的事兒。

    單手丟開自行車,李新君手邊除了一副手銬,沒任何可以用的武器。

    但一副金屬手銬,對他來說也足夠了。

    幾乎是一瞬間,雙方在大雨中拼命沖向?qū)Ψ剑仁侨_捶打在皮rou上的‘噗噗’聲伴著雨聲回蕩在巷子里,緊接著便是因吃痛而發(fā)出的嚎叫聲,金屬碰撞在硬木上的聲音…

    不到十分鐘,巷子里重回先前的安靜。

    李新君站在滂沱大雨中,看著滿地亂爬的男人們,冷聲問:“是誰讓你們來的?你們又是怎么知道我的行動路線?”

    男人們只捂著疼痛的身體哼哼,誰也不吭聲。

    李新君上前抓住個頭較小長相頗為俊秀的男人,冷眼問:“你是他們的頭頭吧?說!誰派你們來的!襲警罪很有定罪的空間,如實交代的話,處罰可以輕一些。”

    俊秀男人臉上的拳頭印清晰可見,左臉頰腫起來老高。他懼怕的往后側(cè)身子,李新君則步步緊逼一把薅住他的脖領(lǐng)子,奇怪的是,那男人竟然笑了,笑的滿臉邪惡。

    他往泥濘的雨水中吐了一口血沫子,抬起眼挑釁的盯著李新君,不緊不慢的說:“我不光知道你今天要走這條路,還知道你大雨天跑這么急,是為了看那位女畫家。傳聞中,你不是刀槍不入酒色不沾鐵板一塊嗎?那女人讓你這么緊張?你想睡她?你褲襠里的玩意兒不得閑的生銹了嗎?還會cao女人…”。

    “滾!”李新君不等他說下去,舉起沙包大小的拳頭往他右臉上招呼。

    男人吃痛的嗷了一嗓子,上半身也跟著甩出去,一頭撞在墻上,灰蒙蒙的墻體立馬留下巴掌大的血印,被雨水沖刷的觸目驚心。

    “哈哈哈…”,男人還在笑,肩膀飛快的抖動,像止不住似的。這讓李新君倍感惱怒。

    “你不覺得,我們出現(xiàn)在這里就是想故意拖住你的腳步嗎?”男人轉(zhuǎn)過一張血rou模糊的臉,惡鬼似的沖著李新君笑:“你猜猜,令你牽腸掛肚的那位女畫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兄弟壓在身下cao了幾個回合?說不定她這會兒正大張著雙腿求我兄弟不要停,用力cao呢,女人叫床的聲音你很多年沒聽過了吧?嘿嘿,你猜猜那位夏女士叫床的聲音會不會酥碎男人的骨頭…”。

    雨巷中再次響起一陣慘叫聲,李新君跳上自行車重新扎進大雨中,他身后倒地的男人們則被順墻根兒擺了一排,個個齜牙咧嘴的捂著斷掉的左腿不知所措。

    沒過幾分鐘,巷子外響起了令他們膽寒的警笛聲。

    李新君從夏李的單元樓電梯里走出來的時候,像條陰沉的孤狼,緊握的右拳還拎著冰涼的手銬,腳踩過地板留下一串水印,個別腳印里,甚至還帶著細微的血絲。

    他走到夏李家門外,抬手敲房門,聲音冰冷沉寂:“夏女士?你在家嗎?你還好吧?我是李新君…”。

    敲過問過,等了幾秒,門里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他的心也如墜冰窟,他本想摸出手機打電話,手摸到腰間卻直接抬腳向門上踹了過去,門應(yīng)聲破開,屋子里清甜的香味悠悠傳來,是夏李身上的味道。

    李新君不管不顧的沖進去,屋子里有些亂,客廳角落里傳出風(fēng)扇轉(zhuǎn)動的嗡鳴聲。李新君本能的握緊了手里的金屬銬子,繃緊身體放輕腳步去檢查每一個房間,快速推開書房的門,里面是空的。然后主臥、畫室、次臥、廚房…無一例外全是空的。

    只剩下衛(wèi)生間,那道磨砂玻璃后面,仿佛有窸窣的響動。

    李新君穩(wěn)住心神,順手cao起旁邊的一把鋼尺,一躍而起扯開了那道門,夾著雨腥氣的涼風(fēng)迎面灌過來,他愣怔片刻,手里的尺子當(dāng)啷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