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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隊,檢驗結(jié)果出來了。夏李家衛(wèi)生間外側(cè)墜下的繩索,和之前在她家采集到的繩索樣本材料一致,依據(jù)繩索在屋檐處摩擦出的痕跡、以及窗外的腳印大小,基本可以判定,入室的其中一人正是我們追捕的那位盜竊犯。”徒弟小王拿著檢驗報告,一臉嚴肅的說。 李新君面無表情的接過那份報告,這個結(jié)果他早就料到了。 “還有,”小王繼續(xù)匯報:“還有在夏李家采集到的那一撮纖維,經(jīng)化驗是亞麻材質(zhì)。不過神奇的是,這撮亞麻經(jīng)過的處理工序十分高端,全球的產(chǎn)量并不多,主要用于奢侈品服裝行業(yè)”。 “衣服?”李新君皺著眉看向小王。 “是的,我上午查了相關(guān)資料,用這種材料設(shè)計生產(chǎn)的服裝品牌,全國不超過三家,恰巧大安市有一家”。 李新君聽后,面色平淡的低下頭繼續(xù)看材料。而方才一直想表現(xiàn)自己的小王,滿腹的熱情只換來領(lǐng)導的沉默,受挫的神情溢于言表。 “做的不錯”。 半晌,李新君淡淡的夸了一句,把看完的材料還給了小王。 小王聽后,暗淡的目光瞬間亮起來,接過材料故作鎮(zhèn)定的回答:“這都是師父平時教導的好,我們還得繼續(xù)努力!” 李新君對他的拍馬屁無感,淡淡的問:“知道下一步應(yīng)該怎么做吧?” “知道!去那家服裝專柜做調(diào)查,尋找另一位嫌疑人的線索!”小王興奮的站直了身子。 “嗯,去吧”。李新君示意他回去繼續(xù)干活,而后拿起手機往門外走。 “你們有沒有發(fā)覺,今天李隊長有點奇怪?” 李新君剛出去,就有八卦的警員小聲議論。 “哪兒奇怪?他不每天都是這副冷冰冰的樣子?” “就是,李隊哪天要是能跟小王似的,對誰都笑臉相迎,那才叫瘋了!” “不是,你們不覺得李隊今天的電話有點多?而且還是他主動給人家打過去的?以往他不是連領(lǐng)導的電話都懶得接?”年輕女警員眨眨眼問。 一瞬間,大家都張大了嘴。 “是,是有點哈?!?/br> “這也沒啥好奇怪的,或許給哪個線人打的吧?” 李新君這一天的電話全是打給夏李的,今天中午她突然說,自己之前一直沒想起來家里丟了什么,昨晚上受驚過度,又給忘了,這會兒才想起來,是丟了一些照片。 其實丟照片也不是什么新鮮事而,可是兩人經(jīng)過昨晚上那番激烈的親密運動后,夏李在他心中的分量明顯與旁人不同,所以再聽夏李說起丟的是她的裸體照片時,李新君的心里竄出無法抑制的憤怒。 照片被誰偷走了,他根本不用想,除了那個盜竊犯還有誰? 耐心的安慰了一番夏李,李新君掛掉電話,抬手看時間,已經(jīng)快晚上七點了,早就過了下班的點。 回到辦公室,又和下屬交代幾句話,他出了警局,然后掃了一輛共享單車,拐進昨天被襲的那條小路。 李新君隱隱覺得,襲擊他的人,很可能和那個盜竊犯或者闖入夏李家的另一個人有密切的聯(lián)系。 夜色漸漸籠罩整個城市,老城區(qū)的小胡同里七拐八繞,昏暗的路燈把小路照的幽暗深遠,李新君渾身繃緊,警覺的拐進巷子,勻速往前蹬著自行車。 兩側(cè)發(fā)霉或長著青苔的高墻,在他身旁慢慢退后,自行車騎到巷子深處,李新君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險也在靠近,他把右手伸進褲兜里,那里藏了一把水果刀。手觸碰到刀柄的瞬間,一道黑影從眼前閃過,自行車前輪直接被掀了起來,李新君單腳點地,左手在車座子上借了把力氣,飛起一腳踢向那道黑影。 不過兩三秒的時間,自行車橫倒在地,李新君一手握刀一手撐墻,他眼前赫然站著一個體格強壯的男人,留著平頭,穿著黑色工裝褲,軍綠色t恤,臉被黑色口罩遮住,胸前的金屬吊墜悠閑的晃著,那分明是枚子彈殼,而且李新君一眼就認出,那彈殼是市面上極少見的某型號槍械專用的。李新君是特種兵出身,對槍械很有研究。 “身手不錯”。對面的男人調(diào)侃了一句,渾厚的聲音也像他的體格一樣,穩(wěn)定、扎實。 李新君冷靜了片刻,飛速的分析著來人的身份,余光掃過男人的小腿和胳膊,就憑方才對方現(xiàn)身時的速度,以及躲開他那一腳的靈敏度,李新君知道對方的身手不在自己之下。 他從警十幾年,因為不講情面不買某些權(quán)勢的帳,在社會上樹敵不少,所以被偷襲、算計甚至暗殺,都不是什么新鮮事兒。 不過眼前這位的身手,無疑是他遇到過的最強的一位。 “你是去夏李家吧?”男人又冷冷的開了口,打量的目光從那張看不清的臉上飄過來,帶著某種殺氣,用頗具嘲諷的語氣問:“怎么?這么快就不記得我了?我可是知道你不少秘密呢”。 這個語調(diào),這個話題,讓李新君一下子繃緊了神經(jīng),他皺起眉,原本就凌厲的雙眼,此刻像是能射出冰刀來,“是你?” 對方聽到他的話直接笑了,點點頭:“對,是我”。 話音未落,李新君已經(jīng)一刀劈了過去,但對方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他的舉動,閃身躲過,接著李新君的右肩膀便不輕不重的挨了一拳。 這個人,似乎遠比他預料的還要更強。 “你也不要太囂張,全市的警察都在追捕你,你逃不掉的!”李新君站定之后,警覺的看著他,接著說:“盜竊一般不會被判死刑,你主動投案的話,還能爭取個寬大處理。所以還是別逃了,也別被網(wǎng)上那些小孩的彩虹屁給吹的暈了頭,還真以為自己是什么行俠仗義劫富濟貧的神偷。你早晚要落入法網(wǎng)的!” 他一通道理說完,對方始終保持一種調(diào)侃的姿態(tài),半晌點點頭,輕蔑的問:“落入法網(wǎng)?就憑你?也想抓住我?” 李新君氣的差點爆粗口,強忍著咽下火氣,用同樣挑釁的姿態(tài)冷笑一聲,而后便再次沖了上去,他打算用速攻模式再次試探一下對方的實力,若是能找出一二破綻,順勢將他制伏,那就再好不過了。 不過幾分鐘,兩人已經(jīng)在狹窄的小巷子里過了上百招,拳腳如風一般在兩人之間穿梭閃過,招招致命又招招落空,李新君氣喘吁吁跳出一段距離,右腳抵在墻上停穩(wěn)身形,保持進攻的姿勢。 而對方在他的強勢進攻下,明顯也有些喘,并不能如之前一般氣定神閑。 還是有突破的機會,李新君冷眼打量對方,腦子里飛快分析對方曾露出的破綻,手已經(jīng)伸向腰間的手銬。 “算了,這么打下去沒意思,我跟你走!”男人突然撓撓頭,伸出雙手遞到了李新君面前。 李新君先是一愣,隨機飛速把銬子卡進對方的手腕,一把摁住對方的肩膀頭,拖著他往巷子外邊走。 “喂!你別這么粗魯吧?你們都是這么對待嫌疑犯的?喂,李隊長?李…”。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李新君一腳給絆倒摔在地上,李新君沒想到他這么話嘮,本來想教訓一下他,誰知自己的腿彎處突然一麻,也跟著他一起倒在地上。 “老實點!”李新君順勢翻身將對方摁在地上,一臉鐵青的警告道。 “嘿嘿,開個玩笑嘛,發(fā)這么大的火?你脾氣可不大好,是因為這個臭脾氣所以才一直沒辦法往上升嗎?”男人被摁在地上,卻依舊改不了嘴欠的毛病。 李新君嘆了口氣,伸手把他的口罩給薅下來,冷笑道:“裝什么神秘!” 而眼前的這張臉,李新君一點也不陌生,幾乎和夏李畫的那張素描一模一樣,連神態(tài)都分毫不差。 “我叫汪予建,李隊,很高興認識你!” 被李新君摁在地上的汪予建,嬉皮笑臉的抬起帶著手銬的爪子,主動和他握手。 李新君很是無語,自來熟的嫌疑犯他見的太多了,所以直接忽略掉那只手,起身薅住這個叫汪予建的男人的de后脖領(lǐng)子,推搡著往前走。兩人的身高幾乎持平,體重應(yīng)該也差不多,說實話李新君推著他并不輕松,反倒是汪予建一直絮絮叨叨的跟沒事兒人一樣。 “李隊,別這么粗魯嘛”。 “李隊,我說了我叫汪予建,你怎么還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懷疑我說的是假名字?” “喂,李隊,李隊,你看那棵樹上有個鳥窩,你猜里面住的是烏鴉還是喜鵲…”。汪予建突然停在一處破舊的平房面前,指著院子里的梧桐樹問。 李新君被他聒噪的不行,更懶得去看什么鳥窩,才要找塊布堵住他的嘴,自己的腳脖子突然一麻,眼前更是天翻地覆,他還沒來得及掙扎,已經(jīng)一屁股坐進了小破院的門樓子底下。 幾乎是同一時間,被破開的舊鐵門重新被關(guān)上并落鎖,而李新君的手腕子上則多了一副手銬,還被牢牢的掛在鐵門的欄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