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車上:被問了好多問題
淺水灣位于香港島太平山南面,有“天下第一灣”的美稱,依山傍海,景致秀麗迷人。因此建有不少豪宅,是香港最高檔的住宅之一。 霍阿禧家就在淺水灣的別墅區(qū)。 而現(xiàn)在她所處的位置是在香島道上,走的方向還是向深水灣那邊走,與她家是逆向。 霍無渡疑心很強,瞇眼時,琥珀色眼珠在夜色的籠罩下晦暗,看著更不近人情,嚇得阿禧緊張后退一步。 霍無渡開口說:“問你話呢,你回家往這條路走?想干什么?” “我、我不知道?!?/br> 回答的很簡單,一句不知道。 霍無渡冷冷地笑了聲,“不知道?”他上前一步,氣勢逼得阿禧不由后退一步,“那我把你賣了,你應(yīng)該也不知道吧?” 阿禧差點被嚇哭,鼻子一抽一抽的,脖子上扯出一根根血管,脖子細的他手輕輕一握就能給掐斷。 阿禧這膽量,霍無渡也不等她去解釋了,給一旁的左進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找到了載著阿禧的司機。 經(jīng)過司機一番解釋,烏龍才解決,疑心消除,霍無渡就只剩下嫌棄了。 老母,是個人就能把她給騙了,看起來就呆瓜一個,還敢姓霍,丟死人了。 霍無渡轉(zhuǎn)身,吩咐森北,“車砸了?!?/br> 這是要森北將這個司機的車給砸了。 阿禧驟然膛大雙眼,不敢信剛剛聽到了什么。她知道司機帶她繞路是為了多賺錢,她還沒說什么呢,小舅舅怎就生氣了? 況且,司機叔叔可是得靠這輛車賺錢的,他還得養(yǎng)家糊口呢。 膽子不知怎的就大了起來,阿禧小跑兩步抓住了霍無渡的右手腕,隔著念珠觸碰他。 那手軟的棉花糖似的,似水浮打rou體輕飄飄的,還帶著溫度。 霍無渡停下腳步看了眼被小姑娘抓著的手腕,看向阿禧眼睛時,后者趕忙收手,低下了頭。 可是,手腕一緊,男人的手炙熱,緊緊地握著她,將她的手腕向上別,阿禧手腕很細,要斷了啊。 “啊。”阿禧疼的叫出來了聲音,顫巍巍地看向小舅舅。 霍無渡沒松手,反而調(diào)侃:“抓舅舅的手做什么?”他左側(cè)嘴角上揚,有些玩味的笑。 阿禧不明白。 緊接著,她便又聽到了男人講話,“是要舅舅摸你哪?。空f清楚點,好歹是你舅舅,我肯定幫你止癢的?!?/br> ?。堪㈧苫罅?。 但是她能看到男人譏諷的笑,聽到周圍人起哄,阿禧突然明白了,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紅到耳朵尖了。 他、他是她舅舅?。∷撬L輩??!怎么能說出這樣下三濫的話! 霍無渡煩躁地松開了小姑娘的手,松開時還甩了甩自己的手,活動了下手腕。 他看著垂著個腦袋,耳朵都紅了的小姑娘,嫌棄地嘖了聲,“想說什么趕緊說?!?/br> 阿禧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回國了還有人和她開這樣的玩笑,那人還是她的長輩,她心里澀澀的。 “你、你可不可以不要砸了司機叔叔的車?!?/br> 聲音小,帶著哭腔,那小嘴看起來粉嫩的。 霍無渡皺眉開腔:“不砸車,我把你砸了?”他罵了聲草轉(zhuǎn)身就走。 霍無渡的意思,他手下的幾位小弟都明白,這還只是砸車呢,估計老大是沒想把事情鬧大,要不然就是給人打殘廢。 在砸車之前,左進先一步將小姑娘買的東西與行李箱拿出來。 砸車的聲音很大,在漆黑的夜里是那樣的嘹亮。 阿禧轉(zhuǎn)過頭看時,司機正跪在地上,祈求著,卻沒敢哭,更不敢反抗。 怪不得媽咪不讓她待在香港,原來家里人是這樣的殘暴,他們怎么能這樣,一點善心都沒有,欺負弱小的人,害得他們生活窘迫。 左進拎著小姑娘的東西扔在了車后備箱,走到了阿禧身旁,站在那里,看著她。 很有壓迫感,他的身體壯,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阿禧頭頂?shù)穆窡?,阿禧抬頭看,又是一個長相嚇人的人。 短碎發(fā),偏寸頭,長相冷酷,一點笑都不帶,脖子上掛著銀鏈圈,一身黑衣,好痞的感覺。 阿禧嚇得一哆嗦。 她的小動作左進看到了,他直接開口:“上車?!?/br> “?。俊?/br> 還真是個小呆瓜,笨蛋。 左進不再說,拎著小姑娘的后衣領(lǐng)把她拎起,與車上坐的霍無渡對視一眼,給人扔到了右后座。 左進開車,這次開的是左駕,副駕駛右座上是剛過來的森北。 阿禧上了車就低著個腦袋,也不敢哭出聲。 霍無渡在打電話,只是嗯著應(yīng)聲,沒想多說,車上還有個對手的女兒呢,他能說什么。 掛斷電話后,霍無渡往一旁掃了眼。 見小姑娘正低著個腦袋,腦袋圓滾滾,高馬尾有些松,碎發(fā)在小姑娘脖子上披散著,黑發(fā)烏亮順滑。向下看,他皺眉,多大了,還穿粉裙子,幼稚。小姑娘的腿上放著小手,白皙的小手里拿著一個水瓶,在粉綠色的包裝紙對比下,那小手竟然還那樣白。 整個一看,小姑娘身體一抽一抽的,脖子上的青筋隱約透露出來。 又哭了。 霍紅香這樣的人居然養(yǎng)出來了一個小哭包,霍無渡是不對霍紅香抱什么希望了,霍紅香再來跟他爭又有什么用呢?死后帶土里?不虧嗎?還能如何處理龐大家產(chǎn)?反正不可能給這個小哭包。 車內(nèi)冷氣吹著,細嗅一口,不是他手腕上念珠的沉木香,車上也沒有熏香,他看向了阿禧。 不酸澀,不甜膩。 他看向小姑娘手中的水瓶,視力好,看到了西柚。 怪不得呢,酸酸甜甜,卻不膩,還有些清新幽淡。 就算是夏日,他心情也舒快些,很清爽的感覺。 前方開車的左進注意到了霍無渡的心情,掃了眼后視鏡。 森北大馬猴似的,望著前窗向外看,又在座位上亂動了反正不可能安靜下來。他扒著靠背,去看后面的阿禧,對她吹了個口哨。 左進與霍無渡都看了眼他,真是個流氓。 阿禧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腦袋抬起,看著他。 森北打量了她,皺眉嫌棄,“meimei仔,你真是霍紅香的女兒?” 阿禧輕輕點頭。 森北更嫌棄了,“道上有名的假面菩薩紅香夫人竟然養(yǎng)出這么一個女兒,唉,后繼無望了?!?/br> 他嘆氣,又問:“你媽咪沒打算再要個?” “啊?”阿禧吃驚,再要個? 森北自己哀嘆,“也是,紅香夫人專注事業(yè),哪有空去搞那事情?!?/br> 這人好多話啊。 森北又看阿禧,“你知道你爹地是誰嗎?” 阿禧不知道,她低下了頭,好多人說她是沒爹地的野孩子的。 森北還在自言自語:“你啊,你媽咪一個人生出來的,你信不?” 阿禧是膽小,但不是傻子。 森北又問:“meimei仔,你多大了?還在上學(xué)?” 這次貌似能回答出來了。 阿禧說:“馬上要過十六周歲的生日了,剛拿到GCSE,開學(xué)就要上高中了。” 森北覺得這年紀(jì)也太小了吧,不滿十六,“你在哪上的學(xué)?” “英國?!?/br> 聲音怎就這么小,“從什么時候開始?” 他問的好多啊。 阿禧低頭回:“幼兒園?!?/br> “后來就一直在英國上學(xué)?” “嗯。” 森北嫌棄嘖聲,“不是說出國留學(xué)的人都很開朗的嘛,你怎么回事?膽子小成這樣?!?/br> 阿禧不回答他,人與人都是有區(qū)別的好嗎。 森北撓了撓太陽xue,“那你這時候怎么回來了?” 阿禧征愣片刻,是啊,她馬上就要上高中,結(jié)果媽咪要她這時候回來,電話中還告訴她,給她在香港找好了中學(xué)。 “媽咪要我回來的。” “回來干什么?”這是霍無渡問的。 身旁突然傳來聲音,阿禧向他看去。 可是,她怎會知道,她搖頭。 霍無渡點了一根香煙,叼在嘴里,慢悠悠地吐出煙圈,他笑了。 看來今晚去霍紅香那里一趟是很有必要的了。 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鐘了,天都黑了。 阿禧去后備箱拿行李,左進要幫忙時霍無渡眼神制止,像是在說,她是你什么人,用你去幫? 左進停下來了。 阿禧費力將東西拿下,拎在手里,轉(zhuǎn)身時,就看到剛剛話好多的那個男人從她家柵欄跳了進去,打開了她家的大門。 呃……擅闖別人家,可是這家的小主人就在這呢,她有鑰匙的啊。 阿禧對森北印象不好,話多,沒規(guī)矩,偷感還強。 霍無渡轉(zhuǎn)頭看了眼還愣在那的小姑娘,語氣不太好,“走啊。”跟個傻子似的,膽子小就算了,腦袋也不靈光。 阿禧小聲“哦”,左手拿著在超市買的東西,右手拉著行李箱。 好沉的啊,姑娘們的行李都是很沉的。 霍無渡看了眼她那小步子,看著她露出來的細胳膊細腿,東西都拿不動,力氣這么滴小。 要是讓同行黑幫知道他們霍家有這么一個人,他們霍家不得成為全香港的笑柄?得虧霍紅香拎得清,趁早送出國,安生了十多年。 不過,這又給接回來了,干什么? 霍無渡嘴角勾起嘲諷的笑。 阿禧的家是一個三層的小別墅,外壁白色的,很干凈清新的感覺。 阿禧走到里面的門時,回頭看了眼,就看到霍無渡雙手插兜站在大門外,他旁邊的森北抱胸站立,還有站的筆直的左進。 夜色彌深,但阿禧看出來他們帶著嘲諷的笑意了。 笑她什么? 估計在笑她連個行李都拿不動,這么點路,走了那么久。 可是,行李真的好重,阿禧的手都紅了。 那三人三兩步就走了過來,霍無渡向阿禧揚了下巴,示意她開門。 阿禧點頭,轉(zhuǎn)過身,小手握拳,在紅銅色實木門上敲了敲。 那力度小的啊,跟撒嬌似的。 霍無渡看不下去,直接大掌拍了幾下,就又叼著煙抽著。 阿禧難得皺眉,小舅舅怎么這樣?可以按門鈴的啊。 等了一會,還是霍紅香開的門。 剛打開門,霍紅香便看到了自己的女兒,未等她開口,女兒一旁的男人便開口了。 “姐,你一個人在家???” 看到是霍無渡的那一瞬,霍紅香瞳孔都有些收縮了。 阿禧則是抬頭望著媽咪的臉,好久不見了,媽咪還是梳著低馬尾,好干凈利落,或是保養(yǎng)的好,臉上并無皺紋,可是,阿禧看出來了媽咪的疲憊。 阿禧牽著媽咪的手,“媽咪,阿禧想你了。” 聲音那叫一個甜啊,比喊小舅舅時還要軟。 霍無渡低頭看了眼她,冷笑一聲。 然而霍紅香直接甩開了寶貝女兒的手,看霍無渡,“你來這干什么?” 霍無渡對著她笑,笑的很好看的,“這不是你女兒請我來你家做客嘛,要不然我還能來這干什么?就你一個人,也沒個人能讓我玩,我還不稀罕來這呢。” 霍紅香氣的就要罵他,但是想到女兒在還是忍住了。 她看向女兒,“阿禧,你怎么跟你舅舅在一起?” 阿禧感覺媽咪和小舅舅的氣氛好詭異,她不知為什么,但還是解釋:“我在路上遇到了小舅舅,我看到他——” “看到什么了?”霍無渡挑眉問她。 他嘴角有笑,可是阿禧覺得好害怕。一下子想到在那里時他們的威脅,話不敢說了。 霍紅香沒多問,她知道女兒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不該看,以前未見到過的。 她對霍無渡說:“那就謝謝你把阿禧送過來了?!?/br> “不客氣。” 這客氣的,不像親姐弟。 霍紅香拉著女兒的胳膊把她攥進來,提過女兒的行李,“慢走,不送?!?/br> 就要關(guān)門時,男人的大掌一下子拍過去,沒用力,但是霍紅香也關(guān)不上。 “姐,不請我進去坐坐?” “天黑了,阿禧需要睡覺?!?/br> “睡這么早?。俊被魺o渡笑了聲,手上用點力,直接將門大敞開,“姐,我餓了,你好歹留我吃個飯吧?” “阿嫂們都不在這里留,沒人做飯?!?/br> “怎么就沒人做呢?”霍無渡手指了下阿禧手里拎著的袋子,“這東西不現(xiàn)在做了,不就浪費了嗎?!?/br> 霍紅香低頭看了眼女兒手中的袋子,再去看女兒臉蛋時,阿禧已經(jīng)快要哭了。 霍紅香看向霍無渡,“你也會覺得浪費?” 霍無渡一臉真誠,“當(dāng)然,我可是遵紀(jì)守法,珍惜糧食的好公民啊。” “呵?!被艏t香嗤笑,鬼才信他說的每一個字。 霍無渡也不管霍紅香怎樣想,直接走了進去,森北與左進留在外面, 霍無渡進來時掃了眼屋內(nèi)的裝修。 好古樸的風(fēng)格,黑胡桃木裝修,低調(diào)的奢華,大氣內(nèi)斂。正屋一側(cè)有旋轉(zhuǎn)木梯,向下走是地下室向上就是臥室了。 走進客廳,上面歐式水晶吊燈,他直接坐在紅木沙發(fā)上,坐姿懶散,煙頭……不知扔哪里,掐滅投進了垃圾桶里,一投一個準(zhǔn)。 霍紅香叫女兒去把行李放回自己的臥室,霍無渡便看到上樓梯的女孩般著二十寸的小箱子在用力,有那么沉嗎? 一步一臺階,裙擺在擺動,過膝了,但是……從霍無渡的角度去看,還是看到了小姑娘的安全褲,純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