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爭奪:與阿禧mama坦白
九龍醫(yī)院。 自前些天阿禧從小舅舅車上下來到如今,將近半個月了。從回到家開始,高燒不止。 霍紅香當(dāng)時忙著幫會里的事情,便只好先將阿禧送到醫(yī)院,在醫(yī)院請了護(hù)工照顧阿禧。 原先和朋友約好了要去海洋公園,這一場病一來,直接打破了阿禧的幻想。 她就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穿著病服,臉色rou眼可見的憔悴許多。 過了半個月了,那晚上小舅舅對她的所作所為她早就該忘了,可是在晚上睡覺時還是忍不住想起那晚的事情。 這件事阿禧沒敢告訴媽咪,她不確定小舅舅那晚是不是喝多了,更害怕媽咪會因她的事情不能好好工作。 或許還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說。 說自己的小舅舅想要她做他的女人嗎?還是說小舅舅親了她的臉蛋,在她身上亂摸。 阿禧膽子小,不敢說,覺得這事情丟人。 可明明是自己受欺負(fù)了,為何不敢告訴媽咪呢?內(nèi)心又在憂慮恐懼什么?害怕別人對她說三道四?或是害怕小舅舅的名聲跟著她受損。 阿禧此刻還想著小舅舅只會是喝多了,或是生氣導(dǎo)致大腦有些沖動,做的事情他自己估計都不知道。 可是……真的要瞞著不說嗎? 阿禧吃完早飯,坐在病房的陽臺上,望著天。 她聽到過不少女孩子被sao擾、學(xué)生被霸凌卻不敢告訴家長的案例,因為什么?自己的情況和他們相似嗎? 人確實該有底線,可是善良不能沒有底線。阿禧做不到將所有委屈難過埋在心里,一味地謙讓別人,一味地同情別人,替別人著想。 明明就是小舅舅太壞了,為何要讓她承受著心里的壓抑呢? 在這個世道上,善良仿佛和隋之珍,是稀有珍貴的,但若單單只是善良,那就如同一個牙齒掉光的狼,披著最珍貴的外衣,實際上不過是個任人可欺的小兔崽。這時,若還未給善良添上鋒芒,珍貴之物便成了世人皆瞧不起的,軟弱。 阿禧回到了床邊,坐著,拿著醫(yī)院的電話給媽咪打了電話。 嘟嘟了幾聲,那邊才接聽。 阿禧聽到媽咪喂了聲,語速快,媽咪應(yīng)該是在忙什么事情。 阿禧猶豫了,想著要不要等媽咪有時間再問她。 “阿禧?”霍紅香喊了聲,擺手示意周圍的人安靜下來,“阿禧,媽咪這邊正在忙,你有什么事情等媽咪忙完再說,好不好?” “好?!?/br> 電話就那樣掛斷了,阿禧怔愣了一瞬。她剛剛的所思所想因為這一通電話,變得可笑無比。 為何要打這一通電話呢?不,她是霍紅香的女兒啊,她為何不可以給她打電話? 難過,壓抑……所有的情緒在媽咪掛斷電話的那一剎那,爆發(fā)了。 似是突如其來的洪水咆哮著洶涌澎湃,沖破堤壩,來勢兇猛??捎址路鹛嵩缇陀辛祟A(yù)報,這洪水確實該來了。 在哭聲漸漸弱下之時,門稍稍推開。 霍無渡向里面看了眼,見到小姑娘閉著眼睛,這才向她走去。 剛忙完幫會里的事,他就風(fēng)塵仆仆地趕了過來,可沒成想,一走到門外,就聽到了里面的哭聲,聲音是不大的,卻貫穿肺腑,撕心裂肺。 阿禧一直在住院的消息,他知道。 可因為霍勁柏的打壓,他忙得不可開交,也只能在海綿里擠水,擠出了這么點時間來看她。 不過是親了臉蛋,都沒光明正大地與她深吻呢,她就能成這副樣子,那要是zuoai了,她會如何? 一件事,在醫(yī)院待半個月,見過身體差的,沒見過她這么差的。 走到床邊,低頭看著那張慘白的小臉蛋,原先臉蛋就不大,現(xiàn)在更小了,瘦的臉上棱角格外清晰。 霍紅香是怎么養(yǎng)女兒的?能把女兒養(yǎng)成這副模樣。 粗糲的拇指滑過阿禧的眉心,溫柔地替她撫平眉宇之間的憂愁。 粗糙的指腹磨得清楚,手上的繭子碰上那光滑的臉蛋,拇指輕輕地在小姑娘的唇瓣上摩挲。 她哭,他應(yīng)該會心疼吧,畢竟小姑娘哭成那樣了。 但是……他沒那么多情,更沒那么多心思,唇瓣又貼上了女孩的唇。 輕輕地蹂躪,慢慢地輾轉(zhuǎn),嘗到那股久違的香甜,他才開始繼續(xù)深入。 舌頭剛鉆進(jìn)小姑娘的嘴里,還未碰上小姑娘的舌頭,他就聽到了腳步聲。 輕盈卻又急促。 是霍紅香,推開了門。 然霍無渡不停,反倒繼續(xù)吻著,舌頭纏繞著小姑娘的舌頭,發(fā)出粘膩糾纏的津液交換聲。唇瓣微微分開,勾出銀絲,唇瓣上掛上晶瑩。 回頭看時,霍紅香已然怔愣在那。 霍無渡微微站起身,看她,仰了下下巴,示意霍紅香到外面說。 廊道的盡頭,醫(yī)院樓梯的門虛掩著,站在門內(nèi)的二人各懷鬼胎。 “阿禧的撫養(yǎng)權(quán)交給我?!被魺o渡懶得廢話,開門見山。 霍紅香有那么一瞬不敢信自己聽到了什么,仰頭看他,“霍無渡!你瘋了是嗎?!” 然霍無渡只是無謂地一笑,“條件你開?!?/br> “阿禧她是我女兒!她是人!不是商品!” 霍無渡嘴角的笑微微收起,“人?你還知道她是個人啊?!毕氲交艏t香利用阿禧,他就覺得霍紅香的話可笑至極。 笑微收,語氣堅定強(qiáng)硬:“姐,我沒打算瞞著,我話直接給你撩這,阿禧的撫養(yǎng)權(quán)歸我,她人歸我,聽明白了嗎?” 霍紅香抬手就是一巴掌,霍無渡未躲開,啪的一聲,干脆響亮,那一巴掌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到了他的臉上。 霍無渡嘴角還是帶著那抹漫不經(jīng)心的笑,恣意桀驁,琥珀色的眸中一片清明戲謔,仿佛將世間所有事看穿。 “這一巴掌,當(dāng)我替阿禧還了你那幾天的撫養(yǎng)之恩?!?/br> 霍無渡就說了這么一句話,這巴掌他得挨。不管霍紅香對這個女兒好還是不好,他都要感激她對阿禧付出的那少得可憐的愛。 “霍無渡!阿禧她一直小舅舅小舅舅地叫你,你對她有那種非分之想,你他媽不是變態(tài)嗎!” “是。”霍無渡很大方地承認(rèn)了,“姐,我這人有多變態(tài)你該知道的,我能明里暗里跟咱爸斗,我為的可不只是一個坐館之位,我要他死,知道嗎?” 霍紅香詫異了一瞬,“他是咱爸!” “你不想他死嗎?”霍無渡就問了一句話,霍紅香不再說了,說不出來。 從一開始,霍勁柏壽宴阿禧被迫卷入那場車禍,她知道,霍勁柏叫她留下,就是為了看看她能不能為了霍家將這個女兒犧牲掉,她當(dāng)時還不明白霍勁柏為何要那樣做。 再到后來,霍勁柏強(qiáng)勢讓她與霍家寅合作,這些天發(fā)瘋似地針對霍無渡。 “你跟爸的仇從什么時候開始?”霍紅香理解不了,她不知道這對父子倆什么時候開始互相算計,互相要對方死。 霍無渡笑了,“姐,霍勁柏什么人你還不了解?虎毒尚不食子,他呢?我這個兒子他不在意,對你這個女兒他更是想盡辦法利用你,將你吃干榨盡。我跟他就算沒仇,我與他也必有一人要死?!?/br> 怪不得壽辰宴會那晚,霍勁柏會讓她與霍家寅聯(lián)手去偷襲霍無渡,甚至害得阿禧陷入險境,利用她與霍家寅,讓她、霍家寅與霍無渡反目成仇。 到底是女人,霍紅香心中還是詫異,“爸他真的會殺你?他就你這么一個兒子,他這樣做又有什么好處?” 這問題,霍無渡懶得回答。 霍家除了他們幾位,還有旁系的人,洪安會還有坐鎮(zhèn)的二十宗老,霍勁柏如此做,不過是為了鞏固霍家的地位,鞏固他們這一脈的地位,至于其他的,霍勁柏怎會在意? 就算他的兒子死了,就算他后繼無人,他照樣可以培養(yǎng)一個繼承人,只要將這個繼承人牢牢握在手里即可,只要這個繼承人能幫他達(dá)到他想要的目的就好。 霍無渡笑著看霍紅香面上的變化,“姐,還是那句話,阿禧的撫養(yǎng)權(quán)歸我,你想要什么盡管開口。下一個月幫會的選舉宴,我會送你坐上坐館的位置?!?/br> “你想如何做?”霍紅香盯著他,知道他既然這么說,那肯定是能辦到的,而讓她坐上坐館,那霍勁柏呢? 對啊,必有一死?;艏t香像是想通什么,笑了,原來再努力,也不過是一顆棋子,霍勁柏利用完,照樣不會承認(rèn)她。 “霍無渡,我再說一遍,阿禧的撫養(yǎng)權(quán)不會給你,我是她媽,把她養(yǎng)大的人是我!” “理由。”霍無渡盯著她,面色平靜。 “理由?我被你們利用完,還要讓我的女兒被你們利用嗎!坐館?不過一個虛名罷了,只要能在道上混出名號,誰會在意我是不是坐館呢?你和爸斗,爸利用我就算了,連你也可以拿著一個坐館之位來要挾我,憑什么?”霍紅香仰著頭,字字句句說得很清晰。 而霍無渡低頭看她,嘴角淡淡的笑未曾退卻,“利用?利用阿禧的人究竟是誰?我雖不知道你當(dāng)時為什么收養(yǎng)這么個女兒,但我知道的是你霍紅香從來不干虧本的買賣,能送阿禧出國上學(xué),你是欠了她多少?” 霍無渡逼著霍紅香回答,把她逼到了角落,“還有,你不在意坐館的位置嗎?紅香夫人,別再自欺欺人了,你在道上混出紅香夫人的名號,那這坐館之位確實可以不要,可你不還是心甘情愿被霍勁柏利用?為了什么?為了讓其他人看見,你一個女人照樣能在黑道上混的風(fēng)生水起,為了讓霍勁柏知道,即便是女兒,你也可以為這個霍家做出貢獻(xiàn),要霍勁柏在考慮繼承人的時候把你也算上,是嗎?!” 把人逼到了墻角,讓她退無可退,霍無渡雙手插兜,笑了聲,“究竟是野心太大,非要當(dāng)這坐館,還是為了向其他人證明,為了平心中之憤恨。姐,別再自欺欺人了,當(dāng)上坐館,去告訴霍勁柏,你一個女人,能做的事是他想不到的?!?/br> 在霍紅香抬頭看他時,他手支撐在她一旁的墻上,“跟我合作,再好不過。” “霍無渡?!被艏t香的眸色微紅,“我想要向別人證明,那我自然是要靠自己的實力。你說得對,我確實是利用了阿禧,在她小時候利用過她,心里愧疚,這才送她出國,如今我又叫她回來,也是為了利用她。我知道,我不是個好人,更不是個好母親??善业呐畠壕褪巧屏及?,在霍家,在這么一個所有人都能為了一己私利去傷害別人的大家里,我養(yǎng)的女兒是善良的啊!” “我利用過她,我向她道歉,我會想辦法贖罪??晌也辉S,不許你們?nèi)ヅ鏊∥艺f了,她不是商品,不能被用來做交易!” 霍無渡微微挑眉,站直身子,看她,“所以呢?” 霍紅香看他,眼神語氣再堅定不過,“坐館的位置我要搶,阿禧,也必須是我的女兒。她的名字只會出現(xiàn)在我家的戶口本上,不是你的。她不可能接受一直被她叫小舅舅的男人對她有那種心思,霍無渡,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見她如此決絕,霍無渡倒是笑了,也不知在笑什么。 笑霍紅香虛偽?利用完了,這時來裝起什么好母親了。哦,不對,是還沒有利用完。 霍紅香還說了:“我給她定下了門親事,衛(wèi)家,家世不差,虧不了她。” “姐,虧不了她?你確定?”霍無渡笑著看她,“是還想利用她一次,幫你收買衛(wèi)家,對嗎?” 霍紅香頓了瞬,“不是,這次不是,我只想替她鋪條路?!?/br> “不是?姐,你能別把自己想得那么高尚嗎?給她鋪路?早早地給她安排好一生要走的路?” 霍無渡的眸色暗了幾分,“這樣,我在這向你保證,她跟了我,只要我在一日,保她翠繞珠圍,富貴榮華,她要什么我都會答應(yīng),寵她,疼她,一輩子不拋棄她。” “保證?”這次是霍紅香笑了,她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個什么德行嗎?“阿禧她知道你對她有這種思想嗎?” 二人總是在質(zhì)問著對方。 霍紅香眼眶紅了,“她知道她的小舅舅一直想對她做那種事嗎!霍無渡,既然你說,她要什么你都會答應(yīng),那你何不去問問她,問她知道你對她的心思后她想要什么。” 這次,輪到霍無渡沒有底氣了。他只想上了那個小姑娘,其他的想不了那么多,也懶得想。而他的保證,能做到的,只要有錢就能做到了,養(yǎng)著她,養(yǎng)她一輩子,他還是有這個精力的。 霍紅香走到了外面,“阿禧她接受不了,我了解她的?!?/br> “那你這是不同意了?”霍無渡也從里面出來,低頭看著霍紅香的背影,“那好,咱倆這算是徹底對上了,你敗,阿禧歸我。我敗,不,不可能,有美人在終點等我,我怎么會敗呢?” 霍紅香看著他笑著離開,看著他嘴角那猖狂桀驁的笑。 她只是想補(bǔ)償阿禧,她想護(hù)著阿禧,她竟然連這都做不到了嗎? 作話:紅香夫人這個人吧……呃,有點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