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弒父 r ou shu wu8.co m
洪安會會館內(nèi),三層樓擺滿了桌椅,眾人圍坐,一片歡呼雀躍。 一樓大廳正中間有個演講臺,靠臺邊位置上坐的是洪安會的二十宗老與霍家的幾個人。 霍勁柏坐臺上,灰白色中山裝,手中依舊盤著兩個核桃,身邊則站著古師。 霍勁柏掃了眼大廳,眸子半瞇,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霍無渡。嘴角微揚,隨意抬了下手。 古師看到后宣布宴會正式開始。 宴會內(nèi)容很簡單,只是霍勁柏與霍紅香交接一下坐館之位。按照儀式祭拜過后,由霍紅香登臺。 話筒拿在手中,霍紅香身著黛青色長袍,民國風(fēng)的打扮,頭發(fā)盤起。 “我霍紅香能走到如今的地位,多虧眾人的幫扶。今日我在你們的推選下登上坐館之位,我內(nèi)心感激不盡?!闭f完后,她又舉起了手,呈發(fā)誓姿態(tài)。 “今日,我霍紅香在此立誓,我必將帶領(lǐng)爾等走向頂峰,與你們同甘共苦、患難與共!爾等歸順于我,我必分你們一份羹,爾等忠誠于我,我必以誠待之?!弊肿志渚溏H鏘有力。 霍紅香放下手之時,視線掃了眼臺下以及樓上的諸人,“洪門第一誓,自入洪門之后,爾父母即我之父母,爾兄弟姊妹即我之兄弟姊妹,爾妻我之嫂,爾子我之侄,如有違背,五雷誅滅?!?/br> 臺下人同聲回應(yīng):“立誓傳來有jian忠,四海兄弟一般同,忠心義氣公侯位,jian臣反骨刀下忠?!?/br> 大廳內(nèi)一片振奮,眾人發(fā)愿聲音響徹云霄。 結(jié)束時,有人在贊許霍紅香,也有人對其不看好。 而跟隨霍無渡的幾人將整棟樓都掃了一遍,就是沒有看到霍無渡,他們相互對視,心說這老大怎么還不到。 他們坐館傳位需要傳授龍頭棍,一旦霍勁柏將龍頭棍給了霍紅香,那霍紅香就算坐穩(wěn)了坐館之位。 有人開口了:“我知紅香夫人本事不小,可在這道上混的都是一群糙漢,紅香夫人一介女流哪能帶我們走上頂峰?” 有人跟著附和:“就是說啊,我們洪安會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三大幫之一了,已經(jīng)達(dá)到頂峰了,能保持住就不錯了。若真由一個女人繼續(xù)帶我們走,恐怕手底下的小弟以及其他幫派的人會看不起我們啊!” 眾人唏噓聲一片,皆是在討論這位置該不該由霍紅香擔(dān)任。 霍紅香轉(zhuǎn)頭與霍勁柏對視了一眼,知道這些反駁的人是什么意圖。 霍紅香回過頭來,拿起話筒,先是電流聲在整個大廳回蕩,緊接著是霍紅香底氣十足的話。 “女人?呵,女人又如何?”霍紅香陰冷的視線掃過眾人,那些說話的人安靜了下來。 她則繼續(xù):“我不照樣被推選上了坐館嗎?我不照樣憑著一己之力在道上混出我自己的名號了嗎?!你們拿我是女人來嘲諷我之前,先想想你們是從誰的肚子里爬出來的!說我不配當(dāng)坐館之前,先想想你們?yōu)閹蜁冻龅目赡苓_(dá)到我的十分之一?你們在道上的位置可能高過我的膝蓋!出言不遜之前,你們不妨先動動腦筋想想,再看看有沒有資格與我說話!”想看更多好書就到:wanbenge.cc 臺下安靜了一瞬。是他們忘了,霍紅香面容慈善,可不真就代表她是個好人,“假面菩薩”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他們也曾見過霍紅香的狠辣陰毒的。 又有霍紅香一派的人開口:“坐館之位更迭交替本就是幫派的規(guī)矩,能者居之本就是亙古不變之理,不服氣的人就站出來,站在這,看看別人會不會選你!” 有不知是哪一派的人開口了:“霍老爺子年過古稀,坐館之位定是要讓出來的,誰當(dāng)不是當(dāng),紅香夫人尚年輕,我看,紅香夫人來擔(dān)任坐館之位再合適不過?!?/br> 他的話一出,在場諸人各自心懷鬼胎。 霍紅香急忙轉(zhuǎn)頭去看霍勁柏,搖頭表示這人不是她的人。 她知道霍勁柏最在意什么,知道霍勁柏十分不喜歡別人說他老,而那個人張口就是說他老,說他必須要將位置讓出來,最后甚至還說霍紅香擔(dān)任坐館之位很合適。 這人是瘋了嗎?敢這樣開口。 霍紅香又去看說這話的人,不是她的人,更不會是老爺子的人,會是霍無渡的嗎?不,不可能,霍無渡的人不可能選她來當(dāng)坐館,那又會是誰呢? 原先要交接的龍頭棍收起來了,霍勁柏擺了擺手,古師替他拿來話筒。 許是說到他的痛點了,霍勁柏話音和眼神都是狠厲的,“我人老了,可心不老。你們要我退位,我就要退了嗎?” 聽到這,眾人還是各懷鬼胎。 霍紅香的心跟著一顫,看來今日她是當(dāng)不了坐館了。會是誰在暗中cao控,一句話就能挑起幾個人的爭斗。 霍勁柏看了眼霍紅香,眼神些許輕蔑,“只要我一日活于世,這坐館之位我便不會讓出。要想拉我下去主位,除非你們殺了我!我今日就坐在這,我看看你們誰敢來殺我!” 話音剛落,有數(shù)百人破門而入,以極快的速度將廳內(nèi)的眾人圍了起來。 “我敢!” 一道聲音自門口徐徐傳來,眾人聞聲將視線放在那個男人身上。 日光造訪來者頎長偉岸的身軀,背后暈染的光芒像是為他而生。寬肩窄腰,咖啡色西裝褲凸顯出他那一雙筆直的大長腿,灰色襯衫,還打了領(lǐng)帶,外面長款黑色皮衣,下擺到了男人膝蓋上方,袖口在胳膊肘處堆迭,雙手插兜,慢步走來之時盡顯漫不經(jīng)心的慵懶感。 直到走到了大廳的正中間,眾人才看到那張臉,令所有人都難忘的俊臉。 港式大背頭梳理的有些雜亂,光線襯托之下,那張臉的輪廓更加深邃硬朗。 霍無渡嘴角勾起弧度,頂光打在他臉上,這樣的角度,那張臉卻還能帥的出奇。 待所有人的目光追隨其看去時,他嘴角笑收了收。 薄唇張開閉合很是隨意,但一字一句卻又鏗鏘有力:“他們不敢殺你,我來殺!”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能讓眾人看出他的決心。 跟在他身后的左進(jìn)與森北對視了一眼,勸不住,根本勸不住。 原先的計劃是在今天鬧事拿到坐館之位,只要當(dāng)上坐館將洪安會收入囊中,其他的事情都好說。到時候想殺了霍勁柏自然是可以的,但絕不是現(xiàn)在。 可是……來的路上二人已經(jīng)勸過霍無渡了,沒勸住。 跟著霍無渡的幾個人都知道他辦事向來沉穩(wěn),不可能沖動做事。 不過,左進(jìn)想到了阿禧那小姑娘,前有渡哥為了她放棄原先的復(fù)仇路,后有為了替她打抱不平而沖動辦事。 曾經(jīng)喬清妙的話在左進(jìn)腦中回蕩,渡哥會不會真的愛上阿禧了,會不會為了她放棄自己的一切,為了她成為下等人,就像愛霍無渡如命的喬清妙那樣,下場也會很慘。 左進(jìn)望了眼渡哥的背影,內(nèi)心些許嘆氣。 而此時的霍無渡已經(jīng)走向了霍勁柏,長腿一抬,輕松上了講臺。 在他走向霍勁柏時,古師擋在了霍勁柏面前,霍無渡斜起嘴角,冷眼睨了他一眼,后又笑看霍勁柏。 “老爺子,我知你有生之年不想失去手中的權(quán)勢,上次你幫我擔(dān)下罪名在監(jiān)獄里待了那么幾天,這次就換我來幫你?!弊旖堑男σ庑镑龋琢鬓D(zhuǎn)間就看到霍勁柏神色的變化。 臺下人聞聲也開始了討論。霍無渡說上次是霍勁柏幫他擔(dān)下那些罪名,這才導(dǎo)致霍勁柏多在局里面待了幾天,那意思就是他們霍家還沒到達(dá)猖狂做事不被警方教育的地步,一些人對霍家的看法變了些,覺得霍家的地位大不如從前了。 古師伸出手臂攔在霍無渡身前,“阿渡,有話好說,你先退下?!?/br> 回應(yīng)他的是小腹處被男人猛的一踹,如斷線之風(fēng)箏,古師飛出了幾米遠(yuǎn),側(cè)倒在地時鮮血吐出。 霍無渡收回腳時就直接踩在霍勁柏坐的凳子上,微微彎腰,一手臂搭在膝蓋上,垂下來的手青筋迸起,手指纖長,骨感強烈。 “老爺子,我原先覺得一槍斃了你就可以了,但我現(xiàn)在想想,一發(fā)子彈好像有些便宜你了?!?/br> 他視線將霍勁柏從頭掃到尾,想到霍勁柏身體里的骨髓是阿禧的,他火氣就大。 嘴角的笑更深了,眸色暗淡下來時,霍無渡自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 在手上劃了下,匕首并不鋒利,并未劃出血,霍無渡嘴角淺笑。 “老爺子,記不記得我媽死后是我求著你讓我從那棟別墅離開?” 那時霍無渡只有五歲,他媽死后,那棟別墅就沒有其他人,但他還是離不開,被困在那里,靠著點點殘存的食物與水活了兩個月。 他自顧自地說著,手中拿著匕首把玩,也不去看霍勁柏。 “當(dāng)時你給我下的命令是什么?”他故作思考地仰頭想了下,又嘖了聲,“好像是將人活剝了吧?” 說完,再去看霍勁柏時,后者面露恐懼。 霍無渡勾起唇角,邪魅陰森,拿著刀的那只手搭在了霍勁柏的肩上,“當(dāng)時我用了一個小時把那人活剝,你嫌棄我太慢。這次你不妨猜猜,我會用多長時間?” 臺下之人想動,但是對準(zhǔn)他們的槍不放,沒人敢出手。 霍勁柏在克制著自己,掃了一眼大廳中霍無渡帶來的人后,“你哪來的這么多人?” “呵?!被魺o渡淺笑了聲,“老爺子,死到臨頭了,還是不要關(guān)心那么多無用的問題了。我原本是想告訴你的,讓你知道你兒子我都干了什么大事,不過我覺得現(xiàn)在沒這個必要了?!?/br> 霍勁柏的視線掃到了一個中年男性?;魟虐卦底耘扇巳ゲ榭葱聞俸偷淖^是誰,傳來了照片,正是這個中年男人。 忽而一笑,霍勁柏想明白了,“新勝和是你的?” 此話一出,周圍人也都在議論紛紛。 霍無渡大方一笑,應(yīng)聲了。 “為了什么?為了報仇?”霍勁柏盯著霍無渡,看著自己兒子對他起了殺心,內(nèi)心感嘆。 “我原本還能留你幾日?!被魺o渡拿刀自霍勁柏脖頸處往下滑,滑過霍勁柏的喉嚨,向下。 “可是一想到你身上的骨髓是那小姑娘的我就覺得煩躁。真的,老爺子,我對那小姑娘挺有好感的,迷戀她的身子,她的骨髓我自然也是愛的癡狂,可為何偏偏在你身體里呢!” 他最后的一句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手上青筋暴起,用了點力氣,霍勁柏的前胸骨處就出了血。 聞言霍勁柏一愣,仔細(xì)思考一番才明白,后冷笑了一聲,抬頭去看霍無渡,“阿渡,我承認(rèn)你比我狠心。老三想要單干時,你能拿著他的妻子和兒女威脅她。想要從臧家?guī)褪掷飱Z過深水灣一區(qū)你能拿著人家孫兒的命去脅迫他,逼得臧家?guī)妥^只能將地盤讓出,甚至將他兒子給你??赡阍谧鲞@些事之前,可曾想過你以后也會有軟肋?” 霍勁柏想起身,但是刀尖又抵在他喉嚨處了,他不能動,“你跟他兒子多大仇多大恨,能讓他死的那樣慘?!?/br> 這便是七月份的那一晚攔路在殺的那個人,霍勁柏壽辰宴上的尸體也是那個人。事情發(fā)生太久了,就連霍無渡都差點忘了。但是沒想到霍勁柏居然還記得。 霍無渡低笑聲,壓根沒注意霍勁柏說他以后有軟肋該怎么辦,“能有多大仇恨?他孫子是他軟肋,他兒子也是他軟肋,我就想看看他要如何選,這樣游戲才好玩,不是嗎?” “那你的仇人一直都是許泰?” 許泰便是臧家?guī)偷淖^。如今臧家?guī)捅粶?,他也跟著下落不明。霍無渡與其有仇,也不過是因為許泰在早年間聯(lián)手霍勁柏與喬沙襲擊了勝和安,出主意拿霍無渡去威脅祁老爺子。 “他可不配當(dāng)我的仇人?!被魺o渡拿刀在霍勁柏肩膀上磨了幾下,對上霍勁柏的視線,“你臉大,配讓我親手殺了你?!?/br> 眾人尚未反應(yīng)之時,鮮血就已經(jīng)冒出,匕首以極快的速度劃過霍勁柏的脖子,從上到下,一道長長的口子。 就連霍勁柏都未反應(yīng)過來呢,喉嚨處鮮血滋滋外冒,他說不出話來。 同在講臺上站立一旁的霍紅香想上前兩步,但是被左進(jìn)攔下來,她只好喊:“霍無渡,你瘋了嗎!眾目睽睽之下你就敢殺人!” 有洪安會的宗老也在此時站立起來,手指著霍無渡,“當(dāng)眾弒父,果真是個瘋子!” 亦有霍家的幾位長輩大罵:“這樣的人怎有資格入我霍家的族譜!” 然霍無渡全當(dāng)聽不見,眼睛猩紅,嘴角的笑容妖冶嫵媚,似是從無間地獄殺上來的強者,周身邪魅黑氣彌漫,他以笑容面對鮮血,以笑容面對世間最可怕的事情。 “老爺子,我?guī)湍闵衔魈欤湍銡w極樂。” 話音落下,刀尖劃過霍勁柏的衣服扣子,一劃到底,在霍勁柏身上留下疤痕。 終于,霍勁柏忍不住叫了出聲,可沒多久他就沒有力氣叫喊了。 那個男人的剝皮技術(shù)貌似很好,鮮血噴灑的并不多,刀尖也避開了霍勁柏的骨頭。 就那樣,眾目睽睽之下,臺上正在上演著剝皮弒父的血腥場面。 隨著刀尖挑動,霍勁柏的骨頭露出,一大半的人是不敢看的,血腥味就在廳內(nèi)充斥,霍勁柏的慘叫聲逐漸減小,有好奇去看的人只能看到那拿刀的人勾著最邪魅的笑,做著最狠辣的事情。 此刻這些人的心中只會在想,這個男人就是個妖孽??! 沒有心,親生父親都敢殺,還是活剝,弒父時居然還能笑得張狂。 剝皮持續(xù)了一個小時,臺下眾人哆嗦地坐在凳子上一個小時,所有人幾乎都已經(jīng)傻了眼。這樣的殺人方式,霍無渡居然能持續(xù)一個小時。 完整的人皮脫落,皮rou分離,骨骼完整。 收回刀時,霍無渡拿在手中看著。 誰人都知道霍家人向來心狠手辣,這霍無渡更不用說,青出于藍(lán)勝于藍(lán)。按照霍無渡這人殺人的熟練程度,他不可能用一個小時才將霍勁柏的皮剝掉,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霍無渡是在殺人泄憤,故意托長時間,故意慢下動作,故意讓霍勁柏死的不安生。 這個男人,是瘋子,是妖孽,是比撒旦還要心狠手辣的地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