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初夜(上)
熱鬧了好一陣,臨近午夜,人潮終于漸漸退去,一年一度的幻游宴到此散場,但對有些人來說,這天還沒有結(jié)束。 重新梳洗一番后,雪杉回到前廳,到樓上廂房里坐好。 不久前雪杉被告知,在她和楚楚之間,周子忻選定她作為共度今晚的那個人。 雪杉獨自守著桌上的燈燭,等到蠟燭燃去半截,依然沒等到人,正疑惑時,余光瞥見房門上印著一道人影。 影子左右晃動,側(cè)耳細聽,還伴隨著來回響動的足音。 雪杉輕笑一聲,撐起下巴,朝門外喊話:“是誰在外面?” 影子停頓住,過了一會兒,房門打開,周子忻垂著頭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與周子忻最初的設(shè)想遠遠不同,他沒想到自己頭一次進青樓就花去近千兩,更沒想到自己會在青樓待到這么遲還沒有離開。 彼時那首哀傷的曲子仍縈繞在心頭,周子忻想要見上雪杉一面,但當機會就來到眼前時,又不禁猶豫起來。 他有種預(yù)感,一旦跨過這道門,事情就不止見面這么簡單了。 雖然進了廂房,但周子忻躊躇不減,貼在門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雪杉見狀沒有著急,找了把剪子,不緊不慢地掐去燭花,待昏昏燭光重新變亮,才抬手招呼:“周公子,屋里有點暗,你站在那里我看不清,能不能過來些?” 周子忻遲鈍地點了下頭,來到桌邊,在雪杉旁邊坐下,端正的姿態(tài)中顯出幾分無所適從。 雪杉主動開啟話題:“之前一直沒機會當面道謝,多虧公子你及時送來衣裳,不然我今天恐怕就要出丑了?!?/br> 周子忻忙擺手:“我哪有那么大功勞,雪杉姑娘你琴彈得那么好,就算沒有這身衣裳,演出一定也很成功。” “對了,我有一件好奇的事?!毖┥紦崦陆?,“我問過好幾家裁縫鋪和布坊,都說月影紗告急,要再等半個月才有貨,不知公子是從哪里弄來的?” 周子忻的神色瞬間黯淡下來,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仿佛 口上罩了層布,悶得讓人難受:“其實這件裙子原來是我娘的,我娘著裝偏向輕便樸素,月影紗剛進到城里時,她就找人裁了一身白顏色?!?/br> 這下?lián)Q雪杉不知所措。 知道了衣裳的由來,雪杉突然感到別扭起來,立馬將手從衣襟上拿開。 雪杉小心征詢:”周夫人的東西對你來說一定很重要,等下我就去把它換下來還給你?!?/br> 周子忻卻搖頭拒絕了:“人已經(jīng)走了,留著東西又有什么用。我弄壞了你一件裙子,理應(yīng)賠一件給你,況且這身白裙穿在你身上,特別好看?!?/br> “是嗎?” 雪杉低下頭,整理下裙擺,再抬起頭來時,明顯放松許多。 “公子你這樣的人,會出現(xiàn)在這里,真是稀奇?!?/br> 雪杉無意間發(fā)出的一句感嘆提醒了周子忻他此時正身處青樓的事實。 因為羞愧,周子忻頓時支支吾吾起來,不知該如何解釋,但看到雪杉一直在旁邊微笑地等待著回答,他又覺得事情也沒那么難以啟齒。 “我就是好奇想進來看看,”周子忻說,“我從來沒有來過你們這里,今天是頭一回?!?/br> 雪杉微笑:“我想也是,公子你這樣好的家世,家里對你一定管得很嚴格,不會讓你常到我們這里來玩。” 周子忻似乎被戳到了傷心事,眼圈倏地紅了,頭也垂了下來:“以前我的確被管得很嚴,但現(xiàn)在不是了?!闭f到后面,喉間已有了幾分哽咽之意,“我娘不在了,再沒有人會管我了。” 周夫人過世的事,此前雪杉早已在旁人議論時知曉,但如今重新從周子忻口中聽見,感受又不相同。 雪杉能感覺到,失去至親給周子忻帶來的傷痛并未撫平,反倒在孤寂中日益加深,為此,她既替他難過又替他無奈。 “周老爺呢?他也不管你嗎?”雪杉關(guān)心道。 周子忻的情緒陡然激動起來,一只手跟著抬放到桌上,不自覺握緊成拳:“我爹才不管我,他全部心思都在那個不知從哪里來的野女人身上。我娘一走,他就迫不及待把人接進家里,更可恨的是他從頭到尾都瞞著我和我娘,直到他讓我脫下喪服的那一刻,我才知道真相?!?/br> 說著,自嘲一笑,“聽起來也許很可笑,我覺得自己跟沒爹沒娘的孤兒沒什么區(qū)別?!?/br> 聽到這里,雪杉已大致能將發(fā)生在周家的事情拼湊出來。 周老爺和周夫人,其實并不像外人以為的那么恩愛,只是為了讓他們共同心愛的孩子能夠健康成長,所以長久以來都裝作相親相愛,努力把這個家營造出和睦幸福的假象。 周夫人離開,這份努力隨之停止,假象剝落后事實終于顯露在周子忻眼前——他失去了一心愛他的母親,只剩下自私不稱職的父親。 這樣的親人不如沒有。 在這件事上,沒有人比她更能感同身受。 雪杉沒有立刻接話,而是默默提起茶壺倒了杯茶,倒完茶后伸出手,輕輕掰開周子忻的手指,把盛著茶水的杯子推到他手里。 “你會說這么多,想必這段時間自己一個人憋得很辛苦吧?”雪杉安慰說,“你先喝口水,然后再慢慢說,無論你有多少話要說,我都會聽?!?/br> 雪杉的話溫柔又不失力量,周子忻聽在耳里,鼻尖一酸,大片大片難言的感動從心底漫出,想說些什么,對上雪杉的眼睛后卻又說不出話來。 雪杉正凝眸看他。 燭光映在雪杉眼里,仿佛兩簇跳動的焰火,明亮又溫暖,在這昏暗的屋里,看起來比燈燭更像光源。 想要再靠近一點。 回望進雪杉那雙眼眸,周子忻感到自己開始發(fā)熱,心頭燃起一股勇氣的同時,抓住雪杉尚未來得及收回的手。 雪杉愣了片刻,沒有回握,也沒有抽離,一動也沒動,但心情的變換還是表現(xiàn)了出來,難以掩藏的無措浮上了臉龐,為她的美麗又添了幾分動人的純潔。 周子忻用力一拉,剛才還隔著些距離的雪杉轉(zhuǎn)瞬便來到他面前,他屏住呼吸,慢慢靠近。 桌前燭火搖曳,不遠處,朦朧的床幔飄起又垂下,在后面藏了兩道身影。 雪杉往床榻上倒,周子忻也跟著俯身。 方才那個淺吻讓周子忻心里有些異樣,他從前從不知道,原來別人的嘴唇那樣軟那樣甜,因為陌生,他不禁匆忙逃開,也因為陌生,他想要再嘗試一次。 周子忻低下頭,慢慢向雪杉靠近,離得越近,他就越害羞,就要吻上時,甚至閉上了眼睛。 輕輕的吻再度落下,但不再是淺嘗輒止,兩唇相貼的瞬間,一股強烈的渴求涌到周子忻的頭頂,僅僅觸碰已經(jīng)無法滿足,他一口含住雪杉的唇,用力吸吮。 周子忻不愿停下,但他那毫無章法的吻技使呼吸亂成一團,他不得將人放開,深吸幾口氣,好讓自己不至于被氣憋死。 抬起頭時,他偷瞥了一眼雪杉。 雪杉面露緋紅,眼泛水光,兩瓣晶瑩欲滴的薄唇此刻正發(fā)出微微的喘息。 眼前近在咫尺的臉,唇上溫軟切實的觸感,即便早有準備,他仍不免感到緊張,而比起緊張,更多的是奇怪,隨著身上被觸碰,她的心神也激蕩起來。 原本清麗脫俗的人兒染上了紅塵氣息,周子忻瞧見,越發(fā)意動,情不自緊地又低頭貼近,落下一串胡亂又細碎的吻。 本能牽引下,他的手開始變得不安分,沿著脖頸慢慢滑到衣襟,試圖尋找縫隙,但摸索了好一會兒,依然不得其法。 雪杉有所察覺,一邊解開系帶后,一邊扭動了幾下身,很快,那件白色紗裙就從她身上褪下,丟出帳幔外,輕飄飄地墜到地上。 姣好的身軀幾乎一覽無余,胸前起伏雖還有肚兜遮擋,但形狀清晰可見,半遮半掩間更具誘惑,周子忻掀起肚兜一角探了進去。 少女的雙乳引得人欲罷不能,指腹按上柔軟的瞬間,周子忻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他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手伸得越發(fā)深,整只手覆在乳rou上,肆意揉捏起來。 他的動作在雪杉胸前帶起一陣酥酥麻麻的癢意,尤其當他的手心輕掃過她的rutou。 雪杉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她不由自主地挺身向前送,只為能夠得到更多更重的撫弄。 溫熱的溫度從胸口不斷傳來,融進身體,漸漸化為隱秘的快感,雪杉強忍著別過頭,努力想要抑制住聲音,但唇間還是溢出了呻吟:“嗯啊...” 這聲微弱的呻吟對周子忻來說無異于催情迷藥,他伏在雪杉身上,噴出的呼吸突然重了起來。 燥意浮起,周子忻身上又一陣發(fā)熱,渾身血液仿佛都在往下腹流,匯聚在某處,腫脹得令他難受。 與此同時,雪杉感覺到有個棍子狀的硬物抵在她腰間。 同樣還未經(jīng)事,但雪杉知道的到底要比周子忻多些,隔著一層布料,傳來的溫度也熱得灼人,想必周子忻是起了反應(yīng),而且就快要到忍耐邊緣。 雪杉回轉(zhuǎn)頭,頂著泛滿紅暈的雙頰,伸出指尖輕輕劃過周子忻的褲帶:“公子,你不熱嗎?要不要把衣服脫了?” 這話正中周子忻下懷。 周子忻匆匆散開衣衫后,就開始解褲帶,他解得飛快,褲口剛一松開,勃起的性器就跳了出來。 心中好奇,雪杉不由抬眼去看,昏暗中看不到具體,但輪廓還算清晰,只見周子忻胯下直直挺立著一根roubang,roubang頂端不時跳動幾下,似乎在對她點頭。 雪杉面皮薄,當即斂下眼簾,扭過頭不敢再看。 這副不好意思的樣子落在周子忻眼里,更受鼓動,將雪杉壓在身下,直往她腿間。 藏在深處的那片幽深之地,周子忻從未探索過,在兩瓣花唇上蹭了半天,才找到花xue入口。 但他沒有立刻進來,支起身子遲遲未動:“我...可以嗎?” 雪杉原本低垂著眼,聞言才把視線轉(zhuǎn)到周子忻臉上。 周子忻額上已經(jīng)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汗珠掛在越蹙越緊的眉毛上才不至于滑落,仔細去看,還能發(fā)現(xiàn)他的下巴微微顫抖著,顯然在極力忍耐什么。 周子忻哪怕自己不好受也征求她同意的樣子打亂了雪杉原本一直平靜的內(nèi)心。 她點了點頭,落在周子忻面上的目光變得柔和:“沒關(guān)系,可以的?!闭f完,雙腿稍稍分開。 周子忻這才繼續(xù),他一手握住雪杉腰肢,一手托住他的roubang,對準xue口頂了進去。